执掌武唐-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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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平西军到得麟游城外,根据情报所言,此城已经落在了叛军手中。
陆瑾眼见城门大开,叛军没有丝毫的防备,立即下令平西军冲锋入城,将还未回过神来的千余叛军守军砍成了横刀碎片。
踏着满地鲜血进入麟游县城门,陆瑾吩咐宋璟押来几名叛军俘虏询问了解,这才得知三天前白铁余已是带领五万大军前去陇州,目前岐州境内就只得白衿羽率领五万人马正在攻打太和关。
闻言,站在旁边的薛楚玉立即面露喜色,展颜笑道:“陆帅,若是叛军合兵一处拥有十万之众,对于我们来讲却是非常麻烦,如今白铁余不自量力的分兵两处,每一处均只得五万人,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拼杀一番。”
王东宝认同点头道:“薛都尉此言不错,不过唯有一点可虑,以前老朽曾担任岐州折冲府的果毅都尉,对于太和关地形也算非常的了解,太和关居于恶阳岭之下,扼守着岐州通往京兆府的官道,也是岐州南部通往京兆府最是快捷的道路,太和关周边其形呈一个葫芦,入口窄而纵深宽,并不利于骑兵驰骋冲杀,反倒利于步卒防守,若我军前去攻打叛军,在地形上便不占丝毫便宜,而且还有阻碍之危。”
陆瑾微微颔首,手指关节轻轻的敲击着案面,露出深思之色。
李多祚建议道:“陆帅,要不我们先置白衿羽这五万叛军不管,率军西去攻击白铁余之军,待到白铁余战败,白衿羽这五万人军心自解,到时候便能不攻之破。”
“不可!”豆卢明贤立即反驳道,“若是置白衿羽这五万人不顾,以至于他们攻破太和关,那么岐州南部乃至京兆府都会暴露在叛军的兵锋下,如今长安城内兵力单薄,再无可能派出军队对阵叛军,若我们就这么离去致使长安被围乃至陷落,必定会举国震动。”
陆瑾重重点头,同意道:“豆卢都尉说得不错,我军必须要先解决白衿羽所部之后,才能前去攻击白铁余之军。”
“但是,太和关外不利于骑兵驰骋,也不利于疾驰。”王东宝无不担忧的言道。
陆瑾霍然站起身来,对着悬挂在墙上的地图一通凝神,转身铿锵有力的断然言道:“既然太和关不利于我军征战,那么我们就将叛军引出来,在平原上与之堂堂正正一战。”
第七四八章 太和关风起云涌
“引出来?这可能么?”
众将面面相觑,不禁出了相同的疑问,显然对6瑾之语表示非常不解。
6瑾自信一笑,言道:“白衿羽前不久败在了我军手中,想必在心里一定非常不服气,而且也会急于将功抵过,面对这般不知兵的狂徒,对其施以激将法将是最好的选择,本帅想亲自去信给他,约他前来一战,有很大几率他会同意。”
王东宝颔言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最好,6帅不妨试一试,即便他不答应,对于我军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另选战机便可。”
6瑾点点头,立即请宋璟代为草拟了一封战书,很快,战书就送到了白衿羽的大营。
“什么,6瑾竟然想要与我军约战?”
看罢信纸上字迹优美的文字,白衿羽顿时气得不轻,狠狠一拳砸在了案几上面。
揭竿而起以来,白衿羽独自统领一部征战汾州,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然而在新平县外的那个夜晚,官军的一把火彻底的烧毁了他的美梦。
八万军队全军覆没,只得他与几名亲卫仓惶逃出,残兵败将一路惶恐,这对白衿羽来讲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如今,6瑾居然胆敢送来战书邀约决战,这正是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心念及此,白衿羽霍然站起沉声下令道:“诸将,唐军约我们明日在太和关之外的平原上决战,以本帅之见,当此之时正是我们击败官军的绝佳时机,我意,先停止对太和关的进攻,全军起营向北开拔,与唐军决战!”
“白元帅万万不可。”
白衿羽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一员武将劝阻道:“太和关外易守难攻,十分利于步卒守卫,而我们营垒周边建有鹿砦、绊马索等防御骑兵的工事,只要扼守在此,唐军骑兵对我们亦是无可奈何,如何能够放弃营垒前去平原上与骑兵决战呢?”
这员武将乃是前不久投降白铁余的泾州司马,名为陈夫友,与丝毫不懂得军事的白铁余和白衿羽不同,此人对于行军作战还是有着一定见解,否者也不可能成为统领军队的司马。
然而可惜的是,白衿羽对于他的话根本充耳不闻,冷笑言道:“若是避而不战,唐军岂不笑话我军乃无胆匪类?而且唐军即便是骑兵,充其量也只有三四千人,反观我军则有五万人之众,以五万正面对抗三四千骑兵,难道还会打输?”
陈夫友闻言大急,进言道:“白元帅,行军作战可不单单只是兵员数量上的比拼,也不是哪一方拥有人数居多便一定能够获胜,昔日官渡之战、赤壁之战以及淝水之战证明的正是这个道理,末将久在唐营,深知6瑾所统领的四千金吾卫乃是唐军精锐中的精锐,比起边军也是不遑多让,反观我们却是草草成军的百姓,岂是装备精炼的唐军的对手,还请白元帅不要冲动。”
白衿羽对于唐朝官吏历来没有半分好感,即便是这已经投降了的陈夫友,也是如此,此际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喝斥道:“未出战便先言我军战败,尔等实在太放肆了!若再敢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本帅绝不轻饶!”
陈夫友急得脸红脖子粗,正欲继续再说,不意站在旁边的同僚狠狠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能多言。
陈夫友眼见劝不动白衿羽,不禁心头一悲,也只得暗自叹息了。
※※※
翌日一早,飞扬的大雪陡然收刹,半掩红日从厚厚的浓云缝隙向茫茫雪原洒出刺眼的光芒。
五万叛军在主帅白衿羽的带领下,徐徐起行从太和关外开拔,涌入了雪原当中,以左右中三个大阵凌乱排列着,如同一片厚实的长城横亘雪原两端。
居中大阵最面前的兵车上,甲胄在身的白衿羽正傲然矗立,他手打凉棚遥遥瞭望着远方尽头,脸上挂着一丝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以及激动。
这套甲胄乃是他好不容易从大兄白铁余那里讨来的,穿在身上略微显得有些宽松,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一样,特别是那长长的矛缨以及腰间悬挂着的铜鞘长剑,更体现出大军元帅应该有的威严。
辰时方至,但见一杆红色大旗从天际横空而出,迎风飞卷。
紧接着,丝丝红线开始在地平线尽头涌动。
很快,原本几乎肉眼不能清晰见到的红线愈来愈粗,愈显愈大,几乎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潮水,如雷的马蹄声响彻行云,茫茫雪原也是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唐军!是唐军骑兵到了!
组织涣散的叛军军阵中立即响起了一片剧烈的骚动,不少人面上都是露出了惊惧交加的神情。
然而一想到唐军不过只得区区三四千人,而已方拥有足足五万大军,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时,叛军士卒又是纷纷镇定了下来。
旌旗飘动,飞骑如潮,横刀闪亮,唐军骑兵行至离叛军约莫五十丈的距离停了下来,骑士策动坐骑沓沓走马,已是排列成了一个便于冲锋的锋矢战阵。
望着前面镇定如山,沉静如岳的唐军骑兵,白衿羽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军队。
然而已军庞大的数量还是带给他无以伦比的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带领着士卒,将这三千余的唐军骑兵消灭在这里。
心念及此,白衿羽傲气顿生,他脚下猛然一跺兵车木板,驾车的卫士立即抖动缰绳驾车而出,兵车厚阔的车轮碾压着积雪磷磷驶出,停在了已方战阵之前。
白衿羽傲然一笑,手中马鞭遥遥指着前面的唐军骑阵,面带矜持的高声道:“本帅乃是光明圣皇帝麾下天下兵马大元帅、检校太尉、魏王白衿羽,请平西军总管6瑾出来答话。”
唐军骑兵战阵依旧沉默着,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过得半响,才听到一阵清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身穿明光甲的6瑾骑着一匹白如霜雪的骏马缓缓而至了。
第七四九章 太和关之战(上)
“本将正是6瑾。Ww”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多余的头衔称呼,6瑾口气中更是透露着一丝淡然和冷意。
望着眼前这位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青年男子,白衿羽心内不禁涌出了丝丝嫉妒的感觉,一丝隐隐的羞愧也在心底蔓延而升,亢声言道:“数天前在新平县下,6元帅一声不吭偷偷对我军动夜袭,火烧大营三面夹击,致使我军死伤无算,常言为将者须得遵循大道,征战沙场更需要堂堂正正,施以阳谋,何能如6元帅你这般卑鄙无耻,如同小人一般暗自偷袭?即便你侥幸获胜,本帅也是不服气。”
闻言,6瑾却是不由自主的大笑了起来,笑声中竟是说不出的藐视和讽刺,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白衿羽见他突然笑,一张脸膛陡然就气得通红,怒声言道:“6瑾,你笑什么?难道本帅说的还不对么?”
“阁下之言,当真令人喷饭!”6瑾冷笑着一句评判,这才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古之征战惯用兵车,行进不便,作战不便,故而的确是堂堂正正施以阳谋,那时候作战双方约定时间,约定地点,一战定胜负!然从战国大争之世开始,各国摒弃车战,开始使用马步混战,战争方式形式渐渐复杂多变,故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才有兵者诡道一说!从此桂陵之战、马陵之战、长平之战、官渡赤壁之战诡计大放异彩,以弱胜强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神话,上兵伐谋也将战场上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而作为一名合格的统帅,先需要学习的便是军略之道。”
“本帅这几日也曾听过关于阁下的情况,尔本是泾州农夫,常年累月劳作于田地,五年前曾担任过一段时间府兵,然而却才名不彰,武勇不显,今次徒领大军作战,更是一窍不通懵懂无知,不明白真正的战场之道究竟为何,才会被我军夜袭成功,明明是自己蠢笨如猪不懂军事致使战败,没想到如今却反怪我军施以诡计,实乃可笑至极,白铁余,本帅还是劝你立即下马受缚,免得徒增伤亡,徒增笑料!”
一番辛辣讽刺,顿时让白衿羽失去了镇定,他面泛怒容的戟指6瑾高声道:“大胆狗贼!竟敢笑话本帅不通军事,好,本帅今日就与你大战一场,看看谁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说完,白铁余大手猛然一挥,亢声下令道:“擂鼓!进攻!”
军令一下,叛军阵中出一片喧哗,终于,参吃不齐的鼓声从阵中零零落落的响了起来,毫无半分章法,也无丝毫的节奏。
而在鼓声响起了那一霎那,叛军士卒也是如同黑色潮水一般向着唐军骑兵冲杀而去。
他们手中拿着不尽相同的武器,有镰刀、有锄头、有斧头,更多的却是临时削制的木枪,呐喊着、呼啸着,向着前方奔涌而来。
6瑾一直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席卷而至的叛军士卒,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之色。
然而他也明白,这是残酷嗜血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即便叛军全是未经训练的百姓,他也只能率军义无反顾的杀过去。
心念及此,6瑾拨转马头,在回马阵中的同时将右手猛然向着下面一挥。
马队中立即亮出一排牛角号,呜呜之声悠长起伏直贯云空,霎时掩盖了叛军的冲锋鼓声。
与此同时,立在6瑾头顶的大纛旗猛然划出了一个飞扬的弧形,唐军骑兵在各自都尉们的带领下开始冲锋了。
马蹄声犹如巨浪般奔腾着,怒吼声恰如惊雷震耳欲聋,号角声激昂高亢催人奋进,汇成了一股巨大的犹若实质的声浪,它就象水面上刮起的飓风,掀起了千尺巨浪,然后狠狠地向着叛军卷去。
唐军骑兵行至离叛军箭余之地,纷纷从马褡裢中拿出弩箭开弓疾射。
这种弩弓名为臂张弩,光凭臂力便可上弦疾射,即便是在马背上面,操作起来也是极为方便,是为骑兵厮杀的锋利战器。
只闻弓弦绷紧声阵阵响起,短小却又不失锋利的弩箭出惊人的破风怪叫,如同飞蝗一般转瞬飞至叛军阵中。
叛军士卒一无盾牌二无甲胄,面对弩箭几乎称得上是毫无抵抗之地,一片血雾如同鲜花一般陡然盛开,冲在最前方的叛军士卒已是惨叫着跌倒在地,转眼便被身后涌来的军卒踩成了肉饼。
短短箭余之地,唐军骑兵一共射出两片密集的箭雨,也给叛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很快,代表着唐军骑兵的红色潮水立即与代表着叛军的黑色潮水撞击在了一起,霎那间无数惨叫,无数鲜血从双方撞击处散而出,震撼了整个天地。
骑兵在平原上对阵步卒,无疑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盖因骑兵挟持着骏马冲刺度挥刀攻来,那巨大的马冲击力可以撞飞任何一个身着甲胄,体型魁梧的步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