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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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田?这些粮食全是屯田所得的?”6瑾顿时忍不住惊讶了。
刘仁轨颔笑道:“不错,自从黑齿常之担任河源军副使开始,就在鄯州大力展屯田事务,让士卒们训练之余劳作生产以充军粮,但是令人万般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这么能事干练,储存了如此多的粮食,实乃惊人之极!”
“既然如此,那为何当日粮荒天皇天后以及众大臣却无一知晓鄯州有这么粮食呢?”6瑾忍不住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其实说起来,刘仁轨也是今天才知道鄯州真正的存粮之数,他曾担任陇州刺史多年,常在边关也算了解军镇边军的屯田之道,此事面对6瑾的询问,不禁会心一笑出言道:“此乃屯田之粮,历来是由军镇自由支配,并未纳入朝廷总体存粮的统计当中,故而你们太府寺也没有这批军屯粮食的记载,老夫猜想黑齿常之心许是担心如果如实禀告鄯州军粮数,只怕朝廷会打这批粮食的注意,故而并没有禀告,也没有说实话,因此所有人,包括天皇天后和诸位宰相都不知晓。”
6瑾恍然明白了过来,细细品咂一番刘仁轨之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对朝廷隐瞒军镇屯田粮食收获之数当然是不对的,但到了危急时刻黑齿常之能够毫不计较回报的将军镇存粮送来,也算大功一件,倒也不方便指责什么。
心念及此,6瑾不禁对黑齿常之起了几分兴趣,问道:“对了刘相,我曾听人说,这黑齿常之并非中原人士?”
“对。”刘仁轨轻轻颔,笑道:“黑齿常之乃是百济人,说起来他能够来到大唐,还是因为老夫的因由。”
“哦?愿闻其详!”听到黑齿常之居然和刘仁轨还有牵连的时候,6瑾心内好奇不禁更盛了。
刘仁轨笑了笑,老脸上透出丝丝缅怀之色,言道:“显庆五年,神丘道行军大总管苏定方率军十万攻打百济国,其时黑齿常之在百济任达率兼郡将,多次不敌苏定方的攻击从而投降,不久,黑齿常之因不满新罗军的暴虐而起兵反抗,他以任存山兵多地崄的地形为根据地,抵档住苏定方派出去的征讨军,之后他又趁苏定方回国献俘并准备高句丽战事之时,率军转入反攻,一举攻占原百济的二十余城。”
听到这里,6瑾暗暗吃惊,要知道苏定方几乎可以说是裴行俭的兵法之师,6瑾虽然从未见过苏定方,但是从裴行俭用兵之强以及听来的苏定方诸多功绩,便知道此人乃是继卫国公李靖之后的又一位名将。
而黑齿常之居然能够抵挡住苏定方派出的征讨军,可见其人也有几分真才实学。
第七二七章 光王乱世(上)
刘仁轨继续说道:“龙朔三年,我军彻底平定百济复国妄想,那时候老夫也在百济参战,圣人专门派遣使者招降黑齿常之,黑齿常之于是率领部众到老夫这里投降。老夫于是派遣黑齿常之、沙吒相如率领他们的部众前往攻取任存城,还支援他们粮食和武器。那时候孙仁师对我说黑齿常之这类人人面兽心,不可以相信!老夫却觉得黑齿常之忠勇有谋略,注重信义,可以为之信赖,后来,黑齿常之果然不负老夫厚望攻取任存城,而他也凭借此功升迁至左领军郎将。”
闻言,陆瑾失笑道:“如此说来,刘相真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刘仁轨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接着讲述道:“其后黑齿常之在大唐倒是默默无名十来年,直到调露元年圣人派李敬玄远征西域,黑齿常之跟随洮河道大总管李敬玄、右卫大将军刘审礼率军反击吐蕃。不久,李敬玄大意轻敌被吐蕃军打败,刘审礼被吐蕃俘虏,当得知刘审礼战败遭俘后,李敬玄非常恐惧害怕,于是带领残兵败将狼狈后撤,驻扎在承风岭,利用泥沟自我防卫,吐蕃屯兵高岗,居高临下向我军攻击。黑齿常之在夜间率领死士五百袭击吐蕃军营,吐蕃军溃散,他们的将领跋地设领兵逃走,李敬玄才得以收集残余士兵返回鄯州。此役黑齿常之实在功不可没,而圣人也褒奖黑齿常之的功劳,升任他为左武卫将军,赐给黄金五百两、绢五百匹,并充任河源军副使。”
“永隆元年七月,吐蕃噶尔·赞婆、素和贵等人率领三万士兵侵扰河源,驻扎在良非川还未来得及进攻,黑齿常之已是率领三千精锐骑兵乘夜袭击吐蕃军营,大败吐蕃军,斩杀两千人,俘获羊马数万头,赞婆等人单骑而逃。而黑齿常之因此功升任河源军经略大使,并检校鄯州都督府长史。”
听罢刘仁轨的一通讲解,陆瑾大是感叹,忍不住轻轻拍案赞叹道:“此人真乃人杰也!只可惜未能相识,不能不说称为憾事!”
刘仁轨微笑言道:“黑齿常之身高七尺,相貌英伟,实乃豪爽男儿,他日所有机会,老夫相信陆驸马你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
陆瑾微笑颔首,心内不禁回想起了前短时间裴行俭建议他前去鄯州之事,心内不禁生出了几许期待的感觉。
※※※
彤云压顶,天气阴沉,刺骨的寒风拂过了茫茫子午岭,卷起雪花无数。
还是那片简陋单薄的难民营地,从临泾县逃到此处的百姓们已是足足待了数天时间,缺衣少食的他们个个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但比起饥饿,他们更害怕被朝廷发现,故而只能呆在山岭中不敢出来。
这场雪不知下了多久,待到午后方才停了下来,许久未见的暖阳终是非常不情愿的钻出了厚厚的云层,向着大地撒下了一片微弱的阳光。
午时刚过,作为领头的白家将所有的百姓们召集到了难民营前的空地上,白家之子白铁余大步赳赳踏雪而至,身子轻轻一跃登上一快青石朝着百姓们一望,满面激动的高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某有一件喜事宣布,昨晚我梦到了在咱们营地南面山峰下闪烁着一片佛光,祥和安宁,绚丽动人,像是有什么埋在那里,说不定是什么珍贵的宝藏,我意,咱们不如一道前去看看如何?”
白铁余的话音刚落,百姓们全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不休,一位见多识广的老者捋须惊叹道:“白家郎君,你所梦到的当真是佛光?”
“对,正是佛光。”白铁余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老者沉吟半响,嗓音不禁带上了一丝激动的恶颤抖:“若是佛光,必定是有吉祥之物埋在那里,说不定此乃西方诸佛为我等走投无路的信民指引一条活路,既然现在出现了如此神迹,我们不妨一道前去看看。”
虽说大唐国教乃是道教,但在民间来讲,百姓们几乎都信仰佛教,此刻乍听出现佛迹,百姓们自然是惊喜不已,立即在白铁余的带领下,朝着他所梦到出现佛光的地方而去。
在满是积雪的山谷中艰难跋涉,里许之地过了好半响才到,白铁余来到山峦之下仔细寻找,当看到一片乱石中生长着一颗孤零零的柏树时,止不住双目一亮,指着那里亢声言道:“就是那里出现佛光,乡亲们,将乱石搬开看看。”
这些乱石像是已经在此地呆了许久的岁月,百姓们几人合力抬了好半响,方才将其清理干净,稍事清理积雪,露出一个比人身子大概宽上些许的地洞来。
百姓们见状大是奇怪,全都伸长脑袋朝着洞内察看,借着天上射下来的朦朦胧胧亮光,其中一个眼尖者高声言道:“呀,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一个泥俑。”
“啊,真的是泥俑。”
“快快,先下去看看。”
……
一阵喧嚣吵闹声之后,便有一个身形如同瘦猴儿般的半大郎君攀着绳子而下,到得洞底半响,忽地惊叫道:“啊呀,诸位乡亲,下面有一尊观音菩萨的佛像。”
闻言,百姓们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惊叹,吩咐瘦猴儿将绳子先系在泥俑观音上面,然后将其一寸一寸向上吊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可见这是一尊大概等人高的泥俑观音,观音面部慈祥,带着浅笑,一手捻柳,一手持瓶,踞坐在莲花上面,端的是栩栩如生。
百姓们围着观音佛像细细打量半响,忽地一人发现了些许异样,惊声叫唤道:“快看,观音大师的两只手的手心似乎有字,认识字的人看看写的是什么?”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凑到前来,眯着老眼慢慢念诵道:“左手写的朝廷不仁……以百姓……为牲畜,右手写的是光明降世……以佛光净四方。”
读完之后,所有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觉。
第七二八章 光王乱世(下)
?还是白衿羽先反映了过来,他浑身猛然一震,望着白铁余高声道:“大兄,你昨天除了梦到佛光,还梦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白铁余,显然正在等待答案。
望着乡亲们的目光,白铁余结结巴巴的言道:“除了梦到佛光,我还听见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是光明之王转世,让我用佛光净化天地间的一切腐朽!”
“那就对了。”白衿羽激动不的抓住了白铁余的肩膀,惊喜言道:“大兄,如此说来你必定是佛祖所选定的光明之王,让你带领大伙儿一道将光明带给人间!”
“此话……是何意?”白铁余显然还是一头雾水,懵懂不知。
白衿羽望了众乡亲一眼,正容言道:“诸位父老,眼下朝廷无能,朝局昏庸,致使关中大地出现粮荒而不闻不问,反观天皇天后,待生粮荒之后,不思调粮接济乡民,反倒带领群臣前去洛阳躲避,如此行径,自当是已经抛弃了关中的所有百姓,如此不仁不义狠毒无情的朝廷,自然把所有百姓当成了牲畜一般低贱,以在下看来,西天之上的诸佛必定是看不下如此昏庸的君主,也不忍见到百姓们饿殍遍地,故派光明之王,也就是我大兄白铁余,带领诸位净化世间一切腐朽,当此之时,正是我们揭竿而起,反抗朝廷暴政之时。”
话音落点,周围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不少,在场所有人均是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脸色也是惨白无比。
揭竿而起?那可是谋反死罪!若是被朝廷抓住,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故而话音落点半响,也没有人胆敢开口出言表示同意,唯有急促的喘息声响彻不断。
白衿羽显然料到了百姓们会有这份担忧犹豫,他沉声言道:“诸位父老,暴乱之后朝廷已是不能容下我等,眼下天寒地冻我们又缺衣少食,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的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求取一条生路,此乃断臂求生之时,究竟如何还请大家一定想清楚。”
白衿羽此话顿时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百姓们心内最是担忧之事,又是沉默了许久,几个年轻的男子立即认同言道:“白家郎君说的不错,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对对对,朝廷如此没有仁心,我们反他娘的!”
“反了,反了!杀去临泾县,取县令赵长和的狗头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对,不错,取赵长和的狗头!”
霎那间,原本寂静的山脚陡然就如同爆竹般炸开了,这群走投无路的难民们仿佛是找到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吵吵嚷嚷誓要起兵反抗暴政。
白铁余和白衿羽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白铁余上前一步沉声言道:“诸位父老兄弟,既然我们要起势,自然须得谨慎为之,临泾县乃是我泾州州治所在,城内也有不少驻军,光凭我们这点微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以我之见,当派出可靠人员悄悄潜回临泾县中联络人员,约定起势时间,从城内攻破临泾县的城防!”
群情愤涌的百姓们顿时一阵叫好声,显然认同白铁余之言。
见状,白衿羽立即慷概请命道:“大兄,吾愿意带领可靠之人潜回临泾,请你允诺。”
“好,不错!衿羽果然是我们白家的好儿郎!”白铁余满意的拍了拍白衿羽的肩膀,正容言道,“两日后的夜晚,我率领大家埋伏在城外,而你们则负责打开城门,咱们里应外合,誓要攻破临泾。”
白衿羽重重点头,急忙找了几个相熟的年轻男子,一道朝着临泾而去。
回到难民营地,白铁余也没有闲着,吩咐百姓们制作武器,准备旗幡,枕戈以待。
两日之后,刺骨的寒风卷过沉沉黑夜,坐落在青山边缘的临泾县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般伏身在苍茫大地上酣睡,整个天地安静而又沉默。
三更时分,一阵喊杀声突然从临泾城内响了起来,搅破了这片祥和宁静。
紧接着火光四起,喊杀声愈演愈烈,原本紧闭着的城门也是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见状,早就带人埋伏在外的白铁余大喜,单手一挥,一群衣衫单薄,手持木制武器的百姓们呼啸呐喊着杀入了城中,与正在和官军鏖战的城内百姓合在了一起。
临泾城内官军本就不多,只得数百人上下,加之县令赵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