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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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点,高宗和武后同时一怔,均是露出了开心笑容,高宗亢声言道:“传太平公主入内觐见。”
高亢的声音堪堪落点,只见帐外已是走入了一个俊美无比的青年,群臣瞪大双目惊讶望去,却见正是易钗而弁的太平公主。
今日太平公主用红巾将长挽成了一个男儿英雄髻,身穿五品武将戎装,腰间还跨着一把三尺长剑,一身男性装束顿显英姿飒爽,走入帐内拱手娇声道:“今日儿臣猎取麋鹿一只,特来献给父皇母后,恭祝父皇母后逐鹿天下,武功昌盛。”
瞧见女儿这般模样,高宗皇帝登时有些哭笑不得,言道:“太平啊,你今日所穿的服饰乃是五品武将之服,这这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听罢高宗之话,帐内群臣们顿时出了一阵善意的大笑,显然被今日太平公主的服饰逗乐了。
唯有立在武后旁边的上官婉儿面色平静,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笑容,因为她已经猜到太平公主这么做必定有着深深的目的。
面对群臣们的笑容,太平公主却是低着头一看自己所穿的衣饰,颇为沮丧的言道:“难道父皇就认为女子不能从军征战么?”
“当然!”高宗皇帝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乃大唐帝姬,岂能穿着武将服饰杀敌征战?”
太平公主恍然点了点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沉吟半响,她突然拱手正容言道:“儿臣自小仰慕能征善战的大英雄,如卫青、如霍去病、如李靖,一直盼望着能够领军出战为大唐开疆拓土,然可惜身为女子却不能如愿,希望父皇以后能够将儿臣身上所穿的这身甲胄,赏赐给儿臣的驸马,盼驸马能够代儿臣出征,振大唐天威于域外!”
清晰的话音堪堪落点,群臣们的笑声瞬间就戛然而止,显然被太平公主这番豪言壮志惊得呆住了,更有许多人意识到今年太平公主似乎已经十七岁之龄,想来也应该挑选驸马准备大婚。
高宗愣了愣,继而捋须笑道:“不知太平你想要挑选何等类型的男子成为驸马呢?”
唐时风气开放,胡风甚烈,面对父皇的询问,太平公主丝毫没有露出的局促不安,反倒落落大方的言道:“儿臣之驸马,必须为人正直,品行高洁,要有状元之才,文武筹略,为万人之英,如此人中之龙,方能成为天子帝婿。”
话音方落,群臣们不禁暗暗失笑,通通觉得太平公主的要求真的太高了。
太平公主所言的其他几点还很好找,然而必须要有状元之才却非常难寻,盖因能够在科举之中成为状元的读书人,基本上都已经上了年纪,要不早就有了家室,年纪也与太平公主相差极大,岂能成为公主的驸马!
然而很快,正在寻思中的群臣们突又想到了一人,似乎与太平公主所言的条件甚为吻合,那就是前岁状元郎6瑾,6瑾正是大唐开国以来,最为年轻的状元。
高宗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监察御史6瑾,然他知道6瑾乃是寒门出身,岂能配得上太平公主?于是乎又很快在心底将6瑾否决,只当刚才的话乃是太平公主的玩笑之言,笑着说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岂能你胡言乱语随意胡闹,太平啊,不要这么没有规矩,还不快快退下。”
太平公主眼见父皇并没有多少上心,登时大为失望,只得闷闷不乐的应命了。
然而坐在一旁的武后却知道女儿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眼见太平公主为了6瑾竟不惜采取这样的法子,武后心内老大不悦,一张俏脸更是隐隐生寒,若非顾及群臣在场,说不定立即就会斥责太平公主一顿。
※※※
夜晚,天子行辕内的灯火璀璨闪亮,照得帐内如同白昼,高宗批阅完最后一摞奏书,不禁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
见状,武后轻步而至捧来了一盏参茶,递给高宗微笑言道:“圣人累了吧?来,先喝杯参茶养养精神。”
高宗含笑接过,张嘴轻轻的呷得一口温热的参茶,突然想及一事,忍不住笑道:“媚娘,今日太平那丫头明里让朕赏赐甲胄给她将来的驸马,实际是在提醒朕该为她挑选驸马了啊。”
武后接过高宗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案头,略一思忖,微笑言道:“算起来太平年龄已是不小,为她挑选一个适合的驸马正当其所。”
高宗皱眉言道:“不过根据今日太平公主所提的要求,似乎只有监察御史6瑾颇为合适,然6瑾乃是寒门出身,尽管少年英杰,文采斐然,可惜却弱于家世,将太平尚于一个平民出身之人,根本就不合适。”
听到高宗此话,武后顿时放下了心来,笑道:“不知圣人心内可有合适的人选?”
高宗沉吟了一番,突然双目一亮微笑言道:“媚娘觉得薛绍如何?”
“薛绍?城阳公主与薛瓘之子?”武后顿时记了起来。
“对,”高宗颔言道,“城阳公主乃是朕的胞姐,均是长孙皇后所出,说起来并非外人,而薛绍更是朕的亲侄子,太平的表兄,今日朕观薛绍,长得是一表人才英伟不凡,让他们亲上加亲也算一桩好事。”
第六二八章 无已面对未婚妻
武后心知高宗与城阳公主自幼感情极好,麟德元年,城阳公主在公主府内行巫蛊之事,高宗在得知之后,非但没有按律处死城阳公主,甚至没有任何责罚,也没一句半言的指责,仅仅将公主驸马——时任左奉宸卫将军的薛瓘贬为了房州刺史,可见高宗对城阳公主的维护,如今想让薛绍成为太平的驸马,似乎也在情理当中。
不过,此乃女儿的终生大事,武后却不会轻易决断,颔笑道:“薛绍这孩子的确不错,圣人,以奴之见,此事不妨等到返回长安再说。”
“好,那就缓缓吧。”高宗立即颔同意。
过得没多久,太平公主便收到了消息,当得知父皇母后有意让薛绍成为她的驸马之时,太平登时如遭雷噬,瞬间呆愣原地,心内又苦又悲的言道:“薛绍,居然是薛绍,为何不是七郎?这是为何!”一言方落,两行清泪瞬间夺眶而出,在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悄然滑落。
跪在公主身前的宫娥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启禀公主,根据传来的消息,圣人是因为6瑾出身寒门,故而将其否决。”
闻言,太平公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榻上,美目怔怔泪流不止,芳心更是又痛又悲麻木得无法复加。
原本按照她的算计,今日所采取的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尽管知道父皇选择6瑾成为她驸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太平公主心内却依旧存在着一丝奢望,真希望幸运之神能够眷顾于她,让她美梦成真。
可惜,终还是失败了,父皇以这个可笑的理由无情的否决了6瑾,而钟意的驸马人选竟是城阳公主之子!
太平公主对薛绍没有半分印象,也根本不关心他生得是俊是丑,她只知道这辈子如果不能与6瑾在一起,她肯定永远都无法快乐起来。
想着想着,太平公主悲从中来,忍不住伏在案上嘤嘤哭泣,直到流干了泪水。
※※※
将谢睿渊、谢景良处于极刑之后,6瑾终于是悠闲了下来。
负手漫步在秦淮河河畔,他左右四顾欣赏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看那水流粼粼杨柳依依,听那渔家晚唱丝竹管弦,霎那间只觉回到了童年,母慈子孝无忧无虑,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可惜,景色尤在,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想到这里,6瑾暗暗生出了几分惆怅之心,回想起报仇的种种过程,心内那刻苦铭心的仇恨已是淡然了不少。
说起这次他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谢睿渊、谢景良被斩而死,谢景成、谢太真、顾氏被流放偏远之地,永世不得返回江宁,若非谢太辰说出真正谋者之名,求得他的特~赦,否者那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不过6瑾觉得即将要前去松洲的谢太辰与死也差不多,盖因松洲之地位于益州西北,与吐蕃接壤荒凉不毛,居住的蛮人更是毫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依谢太辰的秉性,只怕也活不了多久,让他受尽苦头而死亦是不错。
正在6瑾悠悠思忖间,一个曼妙的身影突然走入了视线当中,他愕然一望,恰好见到伊人明媚有神的目光同时望来,霎那间竟让向来沉稳如山的6瑾差点转身而逃。
“呀,竟是6御史!”6小雅惊喜的言得一声,已是快步走了过来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6小雅,6瑾又是意外又感麻烦,他拱手微笑道:“原来竟是6娘子,6瑾有礼了。”
6小雅颔一笑,已是轻轻回礼,神情态度中有着江南仕女特有的温柔腼腆,与北方喜好胡风的丽人们大是不同,她轻叹言道:“其实小雅早就准备登门拜访6御史,然担心6御史你没有空闲,故而一直犹豫不决,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到6御史你,倒算是得偿所愿了。”
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6小雅的目的,然而6瑾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6娘子找我作甚?”
6小雅美目盈盈的望着6瑾,蹙眉言道:“6御史,那日谢瑾在江宁县出现的时候,曾言及待到案件查明将会现身一见,如今小姑之案业已昭雪,谢睿渊等人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何谢瑾他却依旧没有现身,不知6御史你可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6瑾立即摇头道:“抱歉,6娘子,本官也没有收到谢瑾的消息。”
在闻言的一霎那,6小雅原本明亮的美目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她无比惆怅的点了点头,神情失望无比。
6瑾明白6小雅对他的心意,毕竟如吴县6氏这样的守礼世族,从一而终均是深受礼仪熏陶的仕女们之愿,否者当年阿娘也不会痴痴地等待谢怀玉那么久,却依旧未起改嫁之念。
更何况6小雅还是与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在血缘上更是非常的亲近,要知道在唐时,最为人羡慕的夫妻关系便是表兄表妹,阿娘当初为他指腹为婚,想必也是处于这个原因。
不过现在6瑾的心头早就已经被上官婉儿所填满,他岂能为了完成与小雅之间的婚事,而辜负与他早就暗订鸳盟的婉儿,所以,他是绝对不能与6小雅在一起的。
不过凡事须得有一个解决之法,他也不能让6小雅继续守着一个飘渺无痕的美梦,须得想办法解除婚约才行。
心念到此,6瑾眉头一松,渐渐有了主意。
夕阳西下,沉沉暮霭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暮鼓声轰然鸣动,天色暗了下来。
一道黑色的人影在连绵一片的屋檐上飞行走着,他身轻如燕矫捷又如狸猫,很快就穿过了数条长街,来到吴县6氏在江宁县的别院前。
黑衣人面罩外的双目一阵闪烁,轻叹一声鬼魅般潜入,朝着6小雅所居住的小院而去。
此刻,6小雅正坐在院内凉亭中轻拂长琴,琴声哀怨而又婉转,凄凄然然如泣如诉,正是那感人肺腑的。
第六二九章 解除婚约
黑衣人从屋顶飘然而下,轻轻的落在了凉亭之外,他目光复杂的看了那个美丽背影半响,低低呼唤道:“小雅……”
话音刚落,正在抚琴的6小雅娇躯猛然一振,霍然而起转过身来,当看到站在亭外的蒙面黑衣人的时候,登时美目圆整心头狂震,不能置信地惊声道:“你,你是七郎?”
黑衣人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声音暗哑而又低沉:“一别七年,没想到小雅你已经成为娇滴滴的美丽女子,谢瑾实在感叹不已啊。Ww”
6小雅泪如泉涌,提着长裙立即奔出了凉亭,快步行至黑衣人身前痴痴地望着他,颤声问道:“这么多年不见,小雅还以为七郎你已经将我忘记了。”
“昔日种种,谢瑾何能相忘!回想当初,你还是跟在我和大郎身后的小丫头,一道前去捕蝉摸蟹,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黑衣人轻声一句,口气竟是说不出的缅怀。
6小雅俏脸满是泪水,似乎有千言万语拥堵在心头,然而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对这朝思暮想的人儿说些什么,沉吟半响方才疑惑言道:“七郎,你为何要蒙上面罩,难道不敢见人么?”
黑衣人轻叹道:“并非在下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而是有所苦衷,还望小雅你能够谅解。”
闻言,6小雅又是委屈又是不解,然而她真怕自己在纠结如此问题会引来谢瑾的不悦,于是乎柔声问道:“这些年不知七郎你前去了何处?为何却不来6氏与我们一见?”
黑衣人沉声言道:“当日谢睿渊逼死阿娘之后,又想要赶尽杀绝将我乱棍打死,然而好在有一名世外高人恰好路过施以援手将我搭救,那位世外高人在得知了我的冤屈之后,收我为徒并带我前去一处隐居,还教授我武功,前不久我为了报仇告别师傅下山,恰好遇到监察御史6瑾前来江南道,于是我就找他为阿娘申冤。”
6小雅不疑有他,颔言道:“现在6御史已经为小姑昭雪,谢睿渊等恶徒也已经斩,小姑也算大仇得报,不知七郎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黑衣人沉吟了一下,淡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