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2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6瑾摇头言道:“历来上兵伐谋,兵力多寡并非决胜的关键,否者怎会有昔日东晋谢安淝水大胜之功?诸位校尉不必多虑,领命便可。”
陈柏君、李景明、严明清三人目询了一番,都觉得这位6将军似乎有些自视甚高,区区一个从来没有统军的书生,岂能与声名赫赫的谢安想比?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眼前6瑾正是谢安的直系后裔,流淌着陈郡谢氏名士风流满晋书的血液,怎会是普通凡物!
第五五三章 两家结盟
6瑾军令一下,三百士卒便在原地开始安营扎寨了。
尽管从来没有过扎营经历,但是6瑾曾从裴行俭书房内的兵书中看过唐军扎营之法,他先用牛车运来数百根高大圆木,竖起结结实实地夯在地上充当栅栏,围得大概有数十亩之地。
栅栏其间,则林立起三十顶牛皮帐篷,最外面朝着营门的那十顶帐篷驻扎的是陈柏君所统领的马军,马厩建在帐篷左右两端,只要一生战事,骑兵便能快上马出营应战。
而在营垒左右两侧,则分别驻扎着严明清所统领的一百步卒以及李景明所统领的一百弓弩手,居中之位,则为6瑾所在的中军大帐,大帐出门右侧一面大纛旗迎风招展,正是6瑾的帅旗。
6瑾营垒之上,乃苏令宾所在的山顶,看罢6瑾所建之营,唐忠宝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圣人,这6瑾看似并不懂兵法啊,居然将营垒就这么随意扎在此地,这样无险可守,只怕敌军单单几个冲锋,便会营破人亡。”
此刻,苏令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相信6瑾并非是冒失随意之人,他这么做必定有不为人知的道理,故而也不评判,淡淡笑言道:“国师不必着急,我们静静观看便可。”
营垒刚一扎好,6瑾连忙召集陈柏君、李景明、严明清三人前来中军大帐商议军情。
6瑾清朗的嗓音在帐内响了半刻,直听得三位校尉面面相觑,李景明犹豫半响,皱眉言道:“将军之法看似不错,然却过于冒险了一点,倘若敌军并不上当,那就大事不妙,以末将之见,咱们不如先等等再说。”
“不可。”6瑾摇了摇头,正容言道,“本将料定明日君四海、童宝山两人必定会联手来攻,今夜若不施展此计,一定悔之晚矣!”
严明清言道:“6将军,请恕末将之言,童宝山和君四海均是国之大将,而将军你却为从来没有经历战阵的书生而已,相比起将军你,相信童宝山和君四海均会视对方为真正的对手,岂有两强结盟,来攻取势力较弱一方的道理?”
闻言,6瑾却是淡淡一笑,在前不久的武功比试上,君四海曾对他起过杀心,故而受命的李元昌才在比试当中心狠手辣,咄咄逼人,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可见,君四海一定非常痛恨于他,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他与童宝山之间的关系也算作比较恶劣,6瑾甚至感觉到童宝山对他也有着恨意,特别是在他参加女皇比试招婿之后,这种恨意更是显而易见,所以两人有很大可能会结为临时同盟,先将他所领之军消灭,双方再进行决战,所以对这样的情况不能不防。
心念及此,6瑾言道:”不管君四海童宝山是否结盟,都不能掉以轻心,今晚还是依计行事,三位校尉准备便可。“
陈柏君三人见6瑾主意已定,自然不好再劝,只得抱拳应命了。
军演谷地偏东的位置,有着一条淙淙流淌的山溪,山溪不深不宽,曲曲折折犹如纽带将群山缠绕其中,点缀在群山峻岭中竟是分外秀丽。
此刻在山溪上游,两名戎装大将策马相对迎来,及至到了对方三丈开外之地时,那名白甲将军警惕地勒马止步,察看四周并没有半分动静之后,这才望着对面的黑甲将军悠然笑道:“未带一兵一卒,君将军真乃信人也!”
“童将军不也同样如此么。”黑甲将军大笑着翻身下马,站定便是抱拳一拱,神情说不出的洒脱。
此二人,正是虞国镇国大将军君四海,以及羽林大将军童宝山。
童宝山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君将军,你令人前来告知本将,约定此时在此商议对付6瑾之事,不知所为何也?”
君四海正容言道:“6瑾刚加入虞国不久,没想到也对圣人起了觊觎之心,为了获得胜利,甚至还在比试当中杀害我虞国大将,你我作为统领虞国南北两军的大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以本将之见,在这军演比试当中你我先行联手共同除掉6瑾,然后再作君子较量,不知童将军意下如何?”
童宝山点头言道:“6瑾乃是你我共同的敌人,联手对敌那是自然,然而不知将军你可有什么良策?”
君四海冷冷一笑,说道:“6瑾以前在唐庭担任监察御史,乃是不折不扣的文官,根本不懂得丝毫的战阵之道,刚才竟然就在原地扎营,实在傻之又傻,现在他的营寨无险可守,无地可依,加之他又不通任何兵法,自然可一鼓作气而破之。”
说到这里,君四海收敛笑容沉声道:“我意:你我明日各出军卒两百,合兵攻打他的营垒,6瑾必败。”
童宝山点头道:“好,就依将军之意,不过既然是合兵,那不知你我谁来指挥作战?”说完之后,童宝山目光炯炯地望着君四海,显然不愿意让他指挥全军。
君四海岂会不明白童宝山的心思,言道:“童将军,以本将之见,不管是你统军还是我统军,想必另一人均会感到不服气,我看要不这样,咱们虽是合军攻敌,但还是各自指挥作战,不知你意下如何?”
童宝山想了想,欣然点头道:“那好,明日辰时本将在谷地中央等待君将军到来,共同消灭6瑾之军。”
※※※
玄月高悬,夜静无风,点点繁星在镶嵌在漆黑一片的苍穹上闪烁不止,安详而又宁静。
当三更的刁斗声敲响之后,君四海在营寨内视察了一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他这才回到中军大帐之中,点燃油灯坐待片刻,准备上榻休息。
君四海从军多年,虽则也没甚经过实战,但是观摩兵书多矣,对于行军征战还是颇有心得。
就比如说他今日选择扎营之地,便是位于这片军演谷地中最绝佳的位置,此地退可攻进可守,加之山体土多石少,所以林木特别茂密,便于隐蔽伏击,君四海相信即便是6瑾和童宝山联手倾巢来攻,他也有信心将敌军阻挡在外。
只可惜童宝山那个蠢货却没意识到与6瑾联手才是唯一战胜他君四海的机会,还傻乎乎地与他结盟,实乃愚不可及,只待消灭6瑾之军,便是童宝山覆灭之时。
心念及此,君四海止不住阵阵得意,不禁生出了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嘴角出了丝丝笑容。
便在此刻,一阵凄厉的牛角号突然撕裂宁静之夜,惊得君四海慌忙站起,抓起搁在长案上的长刀便朝着帐外冲去。
第五五四章 黑夜袭杀(上)
刚奔至营门,但见已方营寨内已是沸腾一片,不少军卒慌慌张张地从各自的营帐内跑出,一边穿衣一边整理武器,显得极为忙乱。
见到营寨并没有异样之后,君四海略微安心,心知刚才那阵牛角号乃是不远处巡夜的已方骑兵所出,急忙高声询问道:“负责巡夜的校尉何在?可知鸣号所为何事?”
话音落点,便有一名校尉大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拱手禀告道:“启禀将军,刚才巡逻骑兵来报,有一支军队突然冲入了山谷,目前正朝着我方营寨而来。”
“什么?竟是想要夜袭我军。”君四海双目一瞪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急切问道,“可知是何方军队?”
校尉如实摇头道:“黑夜沉沉不可辩物,游骑却是没有看明白。
君四海暗暗思忖道:童宝山刚才才与我结下临时同盟,按道理不应该会这么快出尔反尔,而且童宝山向来颇为清高矜持,这夜袭的手段理应不会出自他的手笔,莫非是6瑾?
想到这里,君四海不禁生出了哭笑不得的感觉。
先不说6瑾不通兵法战阵,单是他君四海所布下的这片营垒,想要攻破便绝非易事,如今6瑾之军夜袭的计划已经暴露,即便是攻打营垒,也铁定无功而返,说不定他还可以乘机反击,让6瑾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君四海顿觉精神一振,冷笑言道:”好你个6瑾,本将尚未寻你的麻烦,没想到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众将听令,严守营垒不出,敌人若敢攻打营垒,立马当头痛击。”
便在君四海高声下令之时,驻跸在小山山顶的苏令宾也被时才那阵凄厉的牛角号声吵醒。
虽是夏季,然而夜风依旧有些寒凉,苏令宾披上一领厚实的斗篷,在四名宫娥的陪同下出了营帐来到山崖处察看,却见唐忠宝早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国师,不知刚才是何处鸣号?”苏令宾走上前去便是一问。
唐忠宝对着苏令宾行得一礼,言道:“回禀圣人,鸣号之地似乎为君四海营垒方向,若老臣没有意料错误,应是有人夜袭君四海的营垒。
“夜袭?”苏令宾瞪了瞪美目,言道,“夜袭之军是6瑾还是童宝山?”
唐忠宝思忖半响,言道:“童宝山用兵向来谨慎,加之君四海占据地利优势,相信他利用不会冒然夜袭,照我看来,应该是6瑾所领之军。”
苏令宾听得美目一亮,恍然笑道:“如此说来,6郎君是要准备先拔头筹了。”
唐忠宝哑然失笑道:“女皇啊,是否先拔头筹现在还看不清,不过君大将军乃国之干城,饱经战阵武勇难挡,兵法韬略样样了得,6瑾想要获胜岂有那么容易?老臣还记得一句古话‘不知者无畏’,用在6瑾身上却是再贴切不过了。”
苏令宾自然听出唐忠宝此话有贬谪6瑾之意,不由轻哼一声,美目怔怔地望着沉沉夜色,却是不说话了。
经过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君四海之军立即就镇定了下来,步卒们纷纷拿着武器把守寨门准备袭击来敌,而营内的骑兵业已翻上了马背,列成便于冲锋的锋矢阵形,待到主帅一声令下,便出营迎战敌军。
忙碌之中,未着寸甲的君四海脚步匆匆地登上瞭望高台,手搭凉棚遥遥观望,今夜月光皎洁明亮,倒也将山谷内外照得是朦朦胧胧。
只见离已方营帐大概箭余开外之地,正有许多影影绰绰的身影来回奔驰不止,喊杀声如雷似鸣,马蹄声震天撼地,激越高亢的牛角号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声浪直贯霄云。
君四海默默察看了一会儿敌军动向,放下手来冷笑言道:“敌军只知道在寨外纵马呐喊,却不敢攻打营寨,必定是虚张声势耳。”
旁边侍立的校尉闻言,抱拳问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军该当如何应对?是否出营进攻?”
“不可。”君四海断然摇手道,“营外地势复杂便于设伏,我猜6瑾之举的目的,便是为了引诱我军出寨应战,从而埋伏袭击我军,故不能冒然应战。”
“那我们该当如何?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校尉立即露出了苦恼之色。
君四海冷哼一声,言道:“仍他风疾浪尽,我自巍然不动,小打小闹而已,不必理会他,待到明日,本将军必定要让6瑾好看!”
校尉点头言是,正欲抱拳离去之际,突然帐外的喊杀声又是一浪高过一浪,原本还一直谨慎地呆在弓箭射程之外的敌方骑兵,竟然朝着营寨冲锋而来。
见状,校尉顿时为之色变,急切言道:“将军,敌军看似要攻打寨门了。”
君四海看了一圈,不慌不忙地言道:“区区一百骑兵便视我军为无物,6瑾实在狂妄至极,传本将将令,全军不可轻易出寨,弓弩手就地用弓箭射杀敌军。”
军令一下,君四海所部的百余弓箭手全都张弓搭箭,只闻一阵控弦激越的震荡声,无数木箭犹如飞蝗一般朝着寨外骑兵倾泻而去,相信在这样的箭雨之下,6瑾所领的百来骑兵应该很快就会“阵亡”。
今番军演所用的箭支均是定量提供,一名弓弩手配木弓一张短刀一把、箭簇五十支,此际箭簇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射向敌军,
消耗自然非常的迅。
然而等待半响,令君四海感到奇怪的是,已方箭雨依旧猛烈,但攻来的敌军却根本没有倒下一个,而且他们也不急着攻打营寨,仿佛是在箭雨中闲庭阔步一般。
见状,君四海又惊又奇,脸色铁青地下令道:“让负责军演评判的督战队出寨察看,为何敌军在我方箭雨下居然一个都没有倒下,这不是公然违背规定么?”
片刻之后,督战队去而又回,督战队校尉纵马来到君四海身前,翻下马背禀告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奉命出寨察看敌军伤亡,敌军并没有任何违反规定之处。”
“什么!”
闻言,君四海顿时呆立当场,愣怔半响,猛然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军弓弩手不说箭无虚,然而也应该会射中敌军,敌军怎么会没什么伤亡?你们可有看错?”
督战队虽然知晓情况,但却苦于不能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