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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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个时候,沈全万突然听见背后阵脚步声,还未等他转身回头看个明白,片黑暗已是当头罩下,紧接着后脑勺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片刻之后,辆牛车磷磷隆隆地驶出了醉花楼后院,没入灯火璀璨的长街之上,转眼就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马车之
回到客栈,6瑾立即吩咐道“破虏,你立即将沈全万关入房亲自看押,定不能让别人觉,我们明日早便走”
破虏点头言道“6御史放心,末将省得”
几日接触,6瑾知道眼前这位外表粗鲁的军汉也算个心细如之人,放心地点点头,目送着两名军士抗着那装着沈全万的麻袋走向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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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三更,呼啸而过的夜风吹得建德县城头的风灯忽明忽暗,把守城墙的军士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大是抱怨着阴冷的天气
便在此时,远方的官道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可闻骑马人喝斥不断像是非常的着急
马蹄声渐行渐近,如同道霹雳闪电瞬间飞奔来到城墙之下,把守军士剑眉拧,高声喝斥道“来者何人?难道不知现在已经宵禁?岂能纵马直奔城下?”
只闻“吁”的声驻马嗓音,有人亢声言道“本官乃是苏州吴县县令谢太辰,有要事面见睦州裴司马,尔还不打开城门,耽搁了公事要你狗命!”
把守军士吓得个激灵,急忙吩咐城下同僚打开城门旁边的小门,摇曳的灯火,只见个三十些许的白衣骑士策马而入,骑士鬓散乱,脸风尘仆仆,显然经过了非常疲惫的赶路
白衣骑士也不多言多语,拿出鱼符验明了身份之后,挥鞭策马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白衣骑士来到片府邸前翻下马背,也不顾喘息休憩,三步并两步地登上台阶,”啪啪啪“敲响了府门,沉沉之声在宁静的黑夜之传了很远
过得半响,府门吱呀声打开了,白苍苍的阍者提着灯笼走出,刚瞄得来者长相,顿时声惊呼,言道“谢郎君,你如何来了?”
白衣骑士沉着脸言道“快,我要有要事拜见岳父,请岳父起身”
阍者瞧白衣骑士脸严峻焦急的模样,心知必定是有大事生,忙不迭地将他请进了府,自己则溜碎步地向着内堂去了
第五一六章 建德之夜(中)
睦州司马裴向天出身于河东裴氏洗马裴,与当朝宰相裴炎乃是堂兄弟,在睦州地界也算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是睦州刺史,对他也是以礼相待。
裴向天年老嗜睡,加之今夜与新纳的美妾折腾了大半宿,此际早就是呼噜连连,身在沉沉大梦之中了。
突兀被仆人唤醒,且还是在深夜,一时之间裴向天的愤怒可想而知,然而一听仆人的细细禀告,得知是女婿谢太辰乘夜前来之后,那股愤怒立即烟消云散了,他当即披衣起身,朝着正堂走去。
正堂内灯烛煌煌,一片亮堂,谢太辰正在其内焦急转悠不止,当看见裴向天的身影出现在堂门口的时候,他立即快步迎了过去,一脸急切地言道:“岳父,大事不好了。”
裴向天见谢太辰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心内已经止不住为之一沉,一听此话,脸上神色顿时变为凝重,挥挥手示意谢太辰先不要着急,沉声言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谢太辰一路上心急如焚,此际面对可以倚仗的岳父,自然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及至说完,焦急言道:“陆瑾职司监察御史虽然未及一年的时间,然而因其查出太子李贤谋反之案,在朝野内外风头更甚,此番盯住了咱们,想必一定是圣人的意思,岳父,你说说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比起谢太辰的焦急,裴向天显然是要沉稳了许多,他黑着脸在堂内踱步转悠了数圈,沉声问道:“你当真可以确定此人乃监察御史陆瑾?”
谢太辰点头道:“**不离十,应该不会错。”
裴向天微微颔首,老眼中闪动着摄人的寒光,冷冷言道:”上次我们借着沈全万冤枉陆氏,计划本就有些不够周密,倘若真的被陆瑾发觉纰漏,的确大事不妙,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将沈全万灭口,弄成个死无对证,即便是陆瑾,我相信他也无计可施。
第五一七章 建德之夜(下)
过得半响,搜查武侯终于进入了客栈内,其中有两人手执火把,径直朝着陆瑾他们所在的小院走来。
文破虏独自一人守在院门口,见到武侯到来,身子一闪堵住月门洞,宛若一尊铁塔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冷言道:“这是我们的私人地方,尔等不能入内,速速离去。”
为首武侯吃惊地瞪了他一眼,显然有些意外,惊讶冷笑道:“呵,我等奉命在城内缉拿要犯,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劝你还是速速闪开让我们进去,否者将你抓进牢子!”
文破虏冷冷一笑,从腰间掏出了一枚虎头腰牌,不屑冷哼道:“本官乃是睦州折冲府都尉文破虏,官居正五品下,与睦州司马等级,我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拿我!”
为首武侯闻言一愣,细细一瞧文破虏手上的武官腰牌,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抱拳言道:“小的无礼冒犯,还请文都尉恕罪。”
文破虏收回腰牌,冷冷言道:“既然知道本将身份,那还不快快滚,难道还想本将请你们进去坐坐么?”
那两名武侯连道不敢,一脸讪笑地转身灰溜溜去了。
片刻之后,裴向天便得到了武侯反馈回来的消息,他捋须思忖半响,自信笑道:“不用问,陆瑾应该是在这间客栈内了。”
谢太辰落下了心头大石,阴冷笑道:“岳父说的不错,那陆瑾看起来也颇为狡猾,竟直接找上了折冲府的那群军汉,说起来整个睦州恐怕也只有文破虏能够帮他,岳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
裴向天冷哼言道:“文破虏区区莽夫而已,有勇无谋不足为道,唯一可怕的是躲在暗处的陆瑾,当此之时,还是应该先去那间客栈打探一下动静。”
“岳父莫非想亲自前去?”谢太辰双目一闪,顿时沉声发问。
裴向天点了点头,轻吁一口气笑道:“如果不是我去,何人能够面对文破虏而不退缩?而且老夫也想瞧瞧那年轻气盛的监察御史陆瑾,有多么厉害!”
带上百余军卒,裴向天与谢太辰一道朝着客栈而来,一路上兵戈闪烁,火把连绵,看得城内被惊醒的百姓指点连连,错愕不止,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行至客栈门前,裴向天翻身下得马背,一领红色的斗篷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是鲜艳,苍劲有力的脚步已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客栈内走去。
守在门口的文破虏见到来人甚多,脸膛神色止不住变得凝重了起来,当他看见来者乃是睦州司马裴向天的时候,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
“哈哈哈哈,是什么风把文都尉你吹到建德县来了,真是令本官深感意外啊!”随着一阵大笑,裴向天径直走到了文破虏身前,抱拳作礼。
文破虏在睦州为官多年,公务上与裴向天也有过许多接触,因而还算熟人,也甚为了解他的为人,闻言淡淡拱手言道:“裴司马客气,在下闲来无事在军营内闷得发慌,故而带上几位弟兄来建德城内逛逛,怎么?莫非这也要向你裴司马报告?”
“不不不,本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裴向天故作慌忙地摇了摇手,“文都尉到来是客,睦州官府上下欢迎还来不及,本官也是怕怠慢贵客而已。”
文破虏素来不喜欢官场上这些花花肠子,不愿与他饶老绕去,直截了当地言道:“别的话先不多说了,不知裴司马此行亲自前来的目的为何?还是直接言明爽快一点。”
裴向天故意叹息了一声,言道:“不瞒都尉,这段时间建德县内出现了一伙匪人,偷鸡摸狗危害甚广,本官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之捉拿平息民怨,今日得知他们尚在城内之时,所以乘夜缉拿。”
文破虏冷冷言道:“既然如此,裴司马不去缉拿要犯,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裴向天一脸为难地言道:“现在城内基本上都已经找寻完毕了,只有这间客栈还有几处地方没有入内搜查,不知文都尉你能否行个方便?”
文破虏心头一惊,脸上却故作勃然大怒地言道:“你此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本官房内藏有匪人?”
“都尉先不要激动。”裴向天嘿嘿一笑,“常言道清者自清浊者之浊,都尉你既然没有私藏要犯,难道还怕我们进去搜查么?莫非是都尉瞒着夫人在房内藏了一个美妾,不想让别人知道,才这么遮遮掩掩?”
话音落点,顿时激起了随行军士们的一阵笑声,显然被裴向天此话逗乐了。
文破虏历来拙於言词,面对裴向天的调侃满腔怒火无从发泄,黧黑的脸上不禁青一阵红一阵的,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瑾一直躲在院内不远处默默观看,见状,心知文破虏已经无法阻挡,不由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大步走出厉声言道:“本官在此,何人胆敢擅自闯入!”
一句话犹如金雷之声,顿时震得众人一愣,裴向天见到门口走出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年轻官吏时,双目顿时闪出阵阵精光,拱手言道:“本官乃睦州司马裴向天,这位同僚面生得很,不知在何地任职?”
陆瑾心知此人乃是谢太辰的岳父,口气自然不是那么客气,拿出李治赐给他的密旨冷声言道:“本官监察御史陆瑾,奉圣人之名秘密巡视江南道,纠正不法弹劾官员,文都尉是奉本官之令把守在此,没有本官的号令,即便是睦州刺史亲来,也不得踏入此远半步。”
裴向天借着宛如白昼的灯火一瞧密旨上的阳文大印,顿时长躬作礼道:“下官裴向天见过陆御史,陆御史能够来江南道查案,实乃江南道万民之福,也是下官的荣幸,当谨遵陆御史之令,绝对不敢冒犯。”
监察御史代表的是天子,地方官员见到自然是诚惶诚恐,故而裴向天面对官阶比他低上不少的陆瑾,口气才会这么谦卑。
第五一八章 阴谋涌动
6瑾收好密旨,冷冷言道:“既然知晓本官的身份,那裴司马还不带你的人离去,莫非你觉得本官会私藏你口中的那些匪人?”
裴向天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6御史之名下官身在江南也是早有耳闻,自然信得过6御史。下官立即就走。“
6瑾心知此人前来也只是想要逼出自己而已,他的目的既然达到,自然不会在此久留,6瑾也不想与他过多言语,冷冷出言道:“那好,本官就不送了,裴司马请便。”言罢大袖一挥,转身走入了院内。
裴向天望着6瑾的背影,止不住冷冷一笑,这才转身去了。
直到裴向天带来的军卒武侯全部离去之后,文破虏这才回到了院内,刚步入院中,就看见6瑾正一个人仰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大是凝重。
见状,文破虏心内止不住一阵惭愧,上前拱手致歉道:“6御史,末将无能,无法拦住裴向天,还请御史责罚。”
6瑾转过身来,目光在文破虏脸上巡睃了一圈,笑言道:“裴向天此行本就是前来试探我可否在院内,你们势单力薄,如何能够拦得住他?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过自负,没能早早带着沈全万出城,才被他看出了端倪。”
文破虏默然片刻,沉声问道:“6御史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6瑾言道:“本官此番要调查的案件牵涉到裴向天,想必他一定会阻拦调查,必要时候他甚至还会铤而走险,这城内肯定是留不得,还是到你的军营内去妥当一点,但是,我相信以此人的狡诈,应该还会想出后招。”
文破虏昂昂言道:“不管如何,末将与睦州折冲府的八百名卫士,都将保护6御史你的安全。”
6瑾微微颔,言道:“这里毕竟是大唐,本官又是代表天子巡视于此,相信裴向天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唯一可虑的是他使出阴招,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文破虏微微颔,却次现了这位年轻御史眉宇间飘出了一份隐隐忧虑。
走出客栈,裴向天也没有上马,就这么负手走上街道,对着身边的谢太辰笑言道:“果然是监察御史6瑾,太辰啊,还是你心思剔透,从蛛丝马迹就现了6瑾的行踪,否者我等还被蒙在鼓中,若是被他查明白一切,那就大事不好了。”
谢太辰微笑颔,问道:“岳父,既然已经确定他正是6瑾,也是为了6氏之案而来,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处理?是否……”说到后面,谢太辰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神色大是狠毒。
裴向天轻轻摇头,言道:“6瑾毕竟代表的是天子,倘若死在了睦州,睦州大小官员肯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另派要员前来调查案件,到时候一样麻烦,所以须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对付他。”
“但是岳父,现在沈全万落在了他的手中,时不我待啊!若被他问明白了一切,同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