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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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辰脚步一缓,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言道:“一群老王八不再家里呆着,却要到处招惹事端,正是说得不耐烦了。”
师爷点头哈腰一脸谄笑:“阿郎说的不错,兴许是今日阳光明媚,老王八也想翻身晒晒太阳,那不知阿郎是见还是不见?”
谢太辰沉吟了一番,言道:“吴郡顾6朱张四家乃江东豪族,既然是族长亲来,倒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这样,将他们带到偏厅等我吧。”
吩咐完毕之后,谢太辰也不召集,他有意怠慢四族宗长,故此先去吃了早膳,然后在庭院内悠哉悠哉地转悠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朝着偏厅走了过去。
。。。
第五零七章 正面交锋(下)
谢太辰刚走入厅门之内,立即就看见了四个白花花老者,以及一个仪态非凡的年轻郎君正坐于案后,不容多想,他的脸上立即堆起了虚伪的笑容,练达拱手道:“本官公事繁忙,有劳诸位宗长久候了,抱歉抱歉!”
在谢太辰走出偏厅的那一霎那,6瑾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许多年未见,谢太辰体型似乎微微有些福,肤色依旧是白里透红,看似保养得当,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颌下留有一部短须,使其看上去颇有一股文雅之风,那灼灼有神的双目一扫而过时,总会带着一股阴柔狠毒之色,让人万般不舒服。
6望之当先起身,脸上没有半分笑容,肃然言道:“谢明府,今日我等冒昧到访,是前来询问云蛟帮江离江帮主所犯何事?为何县衙要将他拘禁关押?”
谢太辰淡淡一笑,径直走到正堂尊位上落座,矜持地咳嗽一声后,方才言道:“6公有所不知,根据密报,云蛟帮与盘踞在沿海的海寇多有接触,两者之间说不定存在合作关系,海寇乃是扰乱大唐沿海安宁的罪魁祸,江离牵涉其中,自然是罪无可恕,须得好好调查。”
6望之竹杖一跺,冷哼言道:“谢明府,江离江帮主带领云蛟帮护卫沿海船舶多年,对于海盗一直是深痛恶绝,每每与海盗遭遇,皆是奋不顾身地死战保护货船,你说他与海寇勾结,老朽第一个不相信。”
6望之的话音落点,立即引起了顾氏宗长、张氏宗长、朱氏宗长的附和声,显然四人今日是共同进退。
谢太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索性打起了官腔,言道:“诸位宗长,朝廷办案有着一套规矩,本官完全是依照规矩办事,若没有掌握证据,岂会私自缉拿江帮主?放心,本官一定会尽快审理此案,争取早日查明事情的真相,倘若江离无罪,一定尽快将之释放。”
6望之等人面面相觑,面对谢太辰无懈可击之话似乎无从招,沉吟半响,6望之皱眉问道:“请恕老朽冒昧,不知明府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
谢太辰冷冷一笑,眼皮一抬言道:“此乃朝廷机密,请恕本官无可奉告。”
一席话顿时令6望之等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6瑾见状,突然站起身来抱拳言道:“这位谢明府,江离担任云蛟帮帮主多年,一直奉公守法,尊重朝廷,数千云蛟帮帮众也安于听从他的命令,从来没有冒犯朝廷之事生,明府今日派遣官差前去云蛟帮缉拿江离,只是口头上说了一句江离勾结海寇,却根本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这样冒失的举动,倘若激起了云蛟帮帮众的愤怒,武力反抗朝廷怎么办?那可是数千人,酿祸的后果会有多大难道你就没思量过么?明府代天子守牧一方,莫非连这一点危险性都看不见么?”
一番犀利的指责,顿时让谢太辰气得从案前站了起来,负手怒声喝斥道:“尔来何人,竟敢质疑本官办案?”
未怕谢太辰听说过自己的名字,6瑾自然不会讲真话,索性用上了当初韦莲儿所用的名字,淡淡言道:“在下韦洵,不过是长安城的一名商贾,常年居住于天子脚下,故而对朝廷律法也算熟悉,听闻一般缉拿牵涉重大案件的人物时,若没有掌握充分证据,即便是朝廷监察御史也不会妄自做主,即便是要行缉拿之举,也应该及时通报所掌握的证据,已便平息有可能出现的矛盾苗头,谢明府贵为吴县县令,再没有确保云蛟帮生乱的前提下,冒然捉拿,这根本就是恣意妄为。”
6瑾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难听了,也让谢太辰脸膛涨红怒不可遏,拍案喝斥道:“大胆狂徒,你竟敢公然冒犯本官,信不信我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将你拖出去廷杖三十!”
6瑾冷笑言道:“谢明府此话又说错了,倘若现在是在公堂之上明府正在问案,在下这番言语的确不太合适,也算冒犯了明府你的官威,不过今日乃是四大世家宗长与明府你商量案件,大家就事论事言论自由,何有冒犯谢明府官威一说?莫非是你谢明府自视甚高,觉得听不进诸位宗长以及在下的话语,想要武断办案呢?”
谢太辰心头一凛,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韦洵”似乎有些不简单,黑着脸沉默半响,他咬牙切齿地言道:“本官虽是县令,然而也尊敬四大宗长,并没有不听良言之说,阁下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至于江离凡事之证据,本官也会尽快在城门告示处进攻公布,消除大家的疑虑。”
6瑾今日本就是为了保护江离的安全而来,闻言也没有继续为难谢太辰,淡淡言道:“谢明府,江离身份敏感,麾下的数千云蛟帮帮众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你这小小的吴县相信他们还不会放在眼里,在没有查明白江离所犯罪证之前,劝你还是将之待若上宾,免得惹来云蛟帮之怒,为朝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6瑾之话可谓集中了谢太辰的软肋,也使得他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得点头向6望之等人保证一定会善待江离,然众人安心。
6望之等人离去之后,谢太辰依旧面色铁青的坐在案前,回想起刚才“韦洵”的那番话,使得他更是怒火中烧,站起身来将案上茶盏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陶瓷破碎声中,一个面若冠玉的英俊青年走了进来,白衣翩翩,纸扇轻摇,笑吟吟地问道:“阿兄又在为何事怒呢?”
“哦,是六郎,你如何到吴县来了?”谢太辰顿时惊讶地瞪了瞪眼。
来者正是谢太真,他收拢纸扇轻轻地敲击着掌心,正色言道:“兄长,最近七宗堂传来消息,前去长安求援的6长青前去鸣响闻登鼓,将你告上了朝廷,虽然朝廷没有派出御史前来调查,但我们也不得不防,故而卢掌事那里,还是希望兄长你能够小心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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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谋事在人
听到此话,谢太辰心情不禁更是郁结,愤然言道:“怕什么怕,我的恩师可是宰相裴炎,区区一个闻登鼓算什么?现在只要能够拿下江离,打压云蛟帮,那么江南的盐业运输就尽落七宗堂之手,此乃一本万利之事,怎能快要成功之时却投鼠忌器了?”
“但是我总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谢太真说得一句,想了想正色补充道:“阿兄,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谢太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绷着脸言道:“对了六郎,刚才6望之等人前来见我,想要我释放江离,与他们同路的那名为韦洵的年轻人似乎颇为了得,而且言语中有一种让我总觉得不妥的感觉,你去帮我调查一下,看看他是什么身份。”
谢太真点头笑道:“好,兄长放心,我立即亲自调查此事。”
※※※
春雨袭来,含元宫烟雾缭绕,柳絮飘飞,淡淡的水雾萦绕着沉沉宫殿不散,使之看上去恰如九天之上的神仙殿阁。
蓬莱宫一间凉亭内,蔗蔗正在听贴身宫娥禀告着一件趣事,听到最后,她一脸好奇地言道:“世间真有能够让人身体自然而然散出香气的药方么?芬芳,你该不会是被别人骗了吧?”
被称为芬芳的宫娥笑嘻嘻地言道:“蔗蔗姐啊,许多人都知道长安城韦氏女莲儿体有异香,据说是一个奇人所授,只要每日用那药方配制的药草沐浴,便可收到奇效,不仅如此,听闻那药方还有美颜美肤的功效,倘若蔗蔗姐得到,并将药方送给天后,天后一定龙心大悦,说不定还会好好地赏赐蔗蔗姐。”
蔗蔗听得美目亮了,身为天后的贴身宫女,她何尝不希望得到天后的长期信任和疼爱,这一点一滴都需要日益累积的努力方能达到。
如今天后已近六十之龄,白频生,容颜苍老,每日蔗蔗替天后梳头看见她落下的头,以及面上即便是补再多粉底也无法遮掩的皱纹时,心内总是惶恐不安。
倘若韦莲儿的药方真的有那么神奇,能够令天后重泛青春美貌,对她来说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蔗蔗顿时为之心动,沉吟半响言道:“要不这样,明日我们找个机会出宫前去瞧瞧,看看是否属实。”
芬芳双目一闪,急忙言道:“蔗蔗姐,明日可不行,最好是后日一早前去。”
“明日为何不行?”蔗蔗忍不住好奇追问。
芬芳笑道:“刚才奴婢在路上遇见上官侍诏,她说明日想要前来拜访蔗蔗姐,故而我们只能后日出宫。”
蔗蔗想了想,点头言道:“后日便后日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就这么说定了,后日一早咱们就出宫。”
※※※
长安城城南有一里坊名为“安义”,大名鼎鼎的京兆韦氏便举族居住在此坊之中。
时至辰时,长街上行人如织,车马穿梭不停,一个很明显是女扮男装的俊俏郎君正高坐马背之上,好奇地东张西望,而在马前,则是一个也为女扮男装的仆役牵马慢行,此二人正是蔗蔗与宫女芬芳。
今日出宫,蔗蔗为求方便自然穿上了男装,她乃武后乳母孙女,自小生长宫内鲜少出宫,此际走在长街之上,忍不住饶有兴趣地打量不止,大感市集的繁华。
走得半响,蔗蔗忍不住问道:“芬芳,路走对没有?为何还没到呢?”
正在牵马的芬芳转头笑道:“蔗蔗姐放心,马上就到了。”
就这般漫无目的的转悠数圈之后,芬芳突然看见原本约定的酒肆二楼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遥遥对着她轻轻颔。
见状,芬芳双目一亮,终于牵着马朝着韦莲儿居住的那条街道走去,而在此刻,一辆华丽高大的马车磷磷隆隆驶过长街,也是朝着那里去了。
渐行渐近,芬芳转过身来对着蔗蔗指点笑道:“蔗蔗姐,看,就是前面那片府邸,韦莲儿就居住在那里。”
蔗蔗轻轻颔,正欲说话,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正停在前方府邸门外,马车由四匹白如霜雪的骏马架拉,车厢上携刻着百鸟朝凤的图案,看上去非常的华丽。
见状,蔗蔗心头一凛,急忙言道:“等等,先不要急着过去。”
芬芳故作不解,问道:“怎么呢?”
蔗蔗言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面前似乎乃公主院的马车,太平公主莫非也来找韦莲儿?”
正在说话间,只见一个美貌的绿裙女子从府邸走出,站在马车前犹豫半响,似乎与身旁女子说了几句之后,方才登上马车。
芬芳急忙言道:“蔗蔗姐,刚才那女子正是韦莲儿。”
蔗蔗面沉如水,言道:“跟上去,看看太平找那韦莲儿究竟干什么!”
芬芳轻轻颔,牵马跟着马车去了。
不远处的酒肆二楼,一名容颜俊美的郎君将刚才所生的一切均是尽收眼底,她转过身来对着坐在案前品茗的白衣郎君言道:“侍诏,蔗蔗已经起了疑心,跟随着公主殿下的马车去了。”
白衣郎君轻轻颔,叹息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一切努力均已经做了,是否能够达成目的,也只有但凭天意。”
俊美郎君笑道:“有芬芳同路,相信她一定会见机行事的。”
白衣郎君轻轻颔,沉吟半响后,冷冷言道:“香菱,这芬芳已经留不得了,待到事成之后,就让她消失吧。”
俊美郎君听得心头一惊,问道:“侍诏,你好不容易才收买她为你效力,这样做是否有些太可惜了,而且这一次,她也算居功至伟啊!”
白衣郎君摇头笑了笑,正容言道:“今日她收了我的钱财可以背叛她的故主,明日她也会为了钱财而背叛我们,此事如果泄露出去,你我皆是性命不保,故而她必须消失。”
说到这里,白衣郎君黛眉紧蹙,思忖半响叹息道:“你生性仁慈善良,看似不适合做此事,算了,还是我另外找人来做。”
“不,侍诏,香菱愿意。”俊美郎君突然离席跪在地上言道,“侍诏乃香菱之主,此等密事交给别人也不妥当,还是我来做便可。”
白衣郎君沉吟有倾,点头叹息道:“那好,香菱,这次真是委屈你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第五零九章 雌虎之威
坐入这辆华贵富丽的马车内,韦莲儿整个人浑浑噩噩,手足无措心头紧张,几乎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天籁
车厢丈二见方,高八尺,即便是昂昂男儿,站在其中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