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之中原-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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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帖龙儿任由风月把自己拉到宽大床椅,坐下后便一把把风月拉到自己大腿,笑着说道:“还是夫人知道心疼人啊,不过咱匈契戎男儿,都是钢铁浇筑的身躯,别说赤足下地,就是赤身到冰天雪地之中猎狼,也不在话下。”
契戎,是三年前呼韩邪单于钦定的国号,寓意征伐,国号中便透漏着一股浓浓的杀戮气息,整个草原的风气可想而知。
风月伸出白皙手指点了帖龙儿额头一下,笑道:“是是是,大王是人中龙凤,行了吧?但就算大王真是铁水浇筑出来的躯体,也得爱惜自己身子,风月不是不喜大王新收小妾,只是大王身子,风月比大王清楚,那两个狐媚子,一看就是能把人榨干的小妖精,大王可不能她们的当。”
这一番话说的帖龙儿心里确实暖热,帖龙儿紧了紧抱住风月的粗壮双臂,感叹道:“大王今年五十多喽,老喽,不能在和以前那样糟蹋自己了,幸亏有夫人在我身边啊,要不然啊,我早就被周围那群披着人皮的豺狼给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风月娇笑两声,一手向下探寻一手环抱住帖龙儿宽厚的肩膀,同时伏在帖龙儿耳边呼着热气笑道:“大王可是一点都不老,起码在床的功夫,风月还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受用。”
帖龙儿一股子邪火瞬间自小腹开始燃起直直冲到天灵盖,一个翻身便把风月千娇百媚的身躯压在身下,呼吸粗重如公牛。
第二百八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老黄把身边的西凉大弓仔细藏了起来,顾仙佛坐在草苫之上悠然自若,张妙清假意清洗铁锅,实则右手早已搭在腰间剑柄之上,他早已在心底打定主意,主要等会有一个情况不对,那边直接从那破窗之中飞跃而出。
不多时,门外果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到了门口那脚步声却止住了,也不知是看到了屋里的火光,还是被门口威风凛凛的黑龙所慑。
顾仙佛内劲虽失眼界犹在,听着来客脚步声,心底已经给出了大概判断,虽说有些凌乱,但是其中却有两三人步伐稳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想必是两三个扎手的点子。
门外递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叫门之声:“各位好汉,在下乃燕山赵雪岭,与几位朋友在这雾露山游玩,天黑山高,不觉便迷失了方向,观这风向天色,恐怕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暴雨将至,出门在外,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赵某与几位朋友感激不尽。”
说完,那人声音便静了下去,想必是正在门口等着屋里人拿主意。
除去张妙清之外,屋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顾仙佛身上。
顾仙佛沉吟片刻,对身边老黄低声说道:“黄大哥,这山神庙本就是无主之地,地方又宽敞,叫这几位朋友进来避避雨,对咱们也无甚损失,倒是听这赵雪岭的汉子,说话中气十足内劲充沛,应当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咱们与他结交一番,一边品着这鲜鱼汤一边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此时,张妙清又轻飘飘补上一句:“连山路都走不了的庄稼汉子,还能看出武林高手的功夫深浅?”
老黄不理会张妙清已经成了习惯,当下连思索都没思索,便咧嘴一笑,朝顾仙佛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听你的。”
说罢,老黄一吹口哨,门口黑龙低吼一声,便朝着老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顾仙佛站起身,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朝门口走去,待到行至门口站定,他才看到屋外一行人的模样,当真是有些怪异。
为首的说话之人自称赵雪岭,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生得浓眉大眼身高八尺,肩膀宽厚双手似蒲扇,眉宇之间虽然风尘仆仆疲惫至极,但是也难掩豪放英气,这赵雪岭身着一身如雪白袍,腰间以红绳系着两把尺余长的短刀,隔着雪白刀鞘一瞧,便可知是两把名刀。
而在这赵雪岭身后,则是两名三十岁左右的青衣护卫,这两名护卫面色冷峻腰佩钢刀,太阳穴高高鼓起面色红润,一看便知是有真功夫的汉子。
在这两名青衣护卫身后,是一个大约五六十来岁的老乞儿,这老乞儿倒是也有几分怪异,虽是乞丐大半,但是一来身上衣衫仅仅破旧而已并不脏乱,二来这老乞儿也是面色红润身材高大,与街道上见到的寻常瘦弱弃儿大相径庭。
这还当真是略显诡异的一行人。
顾仙佛笑了笑,拱手朝拜山门的赵雪岭朗声道:“在下西凉顾酒,比各位早行一步来到这山神庙中,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庙里空间也是大得很,各位如果不嫌弃,来庙中歇息一晚,顾某与几位兄台,把酒言欢。”
赵雪岭大喜,拱手道:“原来是顾兄弟,初见了。今夜多逢顾兄弟肯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顾仙佛只觉得赵雪岭一行人打招呼方式略有怪异,应当不是西凉人氏,便也学着赵雪岭的方式拱手道:“赵兄弟,初见了。外面天寒地冻,咱们屋里说话。”
说罢,顾仙佛引着赵雪岭一行人走进山神庙,赵雪岭与老切尔两人毫不客气地便走了进来,但是那两名青衣护卫确是一左一右地守在了门口之处不敢僭越分毫,赵雪岭看了看天色,向一名侍卫吩咐一声,那护卫低头唱了声诺,解下身后鼓囊囊的行囊交给伙伴,便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也不知是去干嘛了。
顾仙佛先引着赵雪岭见过房内众人,不过除了老黄身份说的是真切以外,旁人全是或隐瞒或虚添,冯青被他说起是自己的远房妹子,张妙清则被顾仙佛吹捧成腰缠万贯的绝世大侠,张妙清听得脸色发青,却不张口辩驳。
拜见完顾仙佛一行人之后,赵雪岭又向顾仙佛引见自己这一行人,说是一行人也不恰当,那两个青衣护卫赵雪岭只是一笔带过,说了他们名字唤作天宝天玉之外便没再说别的,倒是那老乞儿被赵雪岭着重介绍一番,这老乞儿姓甚名谁估计自己都记不清了,赵雪岭只是唤他作齐三翁,老乞儿与赵雪岭原本是在路上相识,只是二人投缘,便一起结伴走一段路程,据赵雪岭所说,这齐三翁一手内家掌法臻至化境,是天下数得着的好手。
待到礼数一一给足了,众人才把草苫一分为四铺在篝火四面,就这么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张妙清早已在篝火之上架上铁锅,锅里鱼汤正炖的鲜美,齐三翁嗅了嗅便大喜赞叹道:“香!真香!这锅鱼汤可真是老叫花这几年来所闻过的第二香的菜肴了,今日老叫花可是有口福喽。”
顾仙佛含笑问道:“齐老先生不妨说说,您老人家这几年吃过的第一香是什么,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齐三翁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油纸包裹着的事物,待到打开一看,才惊现出里面一只酱狗腿,齐三翁放在嘴边撕咬一口囫囵吞枣般的咽下,口齿不清道:“对咱老叫花来说,这天下哪有比狗肉还好吃的东西?所谓一黑二黄三花四白,老叫花这根珍藏了数日的酱狗腿,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黑狗,啧啧,老叫花也就是招待朋友之时才舍得拿出这人间美味,后生,你来一口?”
说罢,齐三翁便把狗腿往离自己最近的张妙清嘴里塞去,张妙清眼眉间闪过一丝厌恶,但他却知道这老乞儿身上武功恐怕不低,只是含笑拒绝说自己无福消受,也不敢说些什么风言风语惹得这老乞儿不高兴。
老乞儿丝毫不为张妙清拒绝所恶,又笑嘻嘻地把酱狗腿递到冯青嘴边,冯青虽然没有伸手去接这只酱狗腿,但是看那犹豫神色,内心的心动恐怕占了七八成。
顾仙佛当即笑道:“齐老先生,晚辈肚子里馋虫叫得响,能不能让晚辈先过一口嘴瘾?”
齐三翁把酱狗腿笑嘻嘻地向顾仙佛塞过去,嘴里喊道:“大家都是朋友,好东西定要一起尝尝才过瘾,你来你来。”
顾仙佛接过酱狗腿略一掂量,好家伙足足有两斤半的份量,不过看这狗腿做得肉质松烂香气扑鼻,便可知味道肯定差不了,当即送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狗肉入嘴,顾仙佛大惊,含糊不清道:“这狗肉做的绝了,晚辈这辈子也吃过几次酱狗肉,却从没吃过这么味道鲜美的,表妹,你一定要尝一尝。”
说着,顾仙佛把狗腿轻轻翻了一个跟头,把被油纸包裹的那一面露出来递到冯青手里。
冯青羞赧接过,捧起狗肉轻轻咬了一小口,顿时双眼都放出了饿狼的光辉。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亦乐乎
待到冯青把手里的酱狗肉交换给齐三翁之时,那原本重两斤半的狗肉此时紧紧只有两斤多一点的重量了。
齐三翁笑嘻嘻地接过,放在嘴边咬了一大口后,才伸出拇指赞叹道:“这位姑娘,虽说是女儿身,但是英雄气魄却不输于男儿,老叫花愿意拿狗肉和别人交朋友,但是别人却不怎么想和老叫花教朋友,姑娘看得起老叫花,从今儿个起,咱们就是朋友啦。”
冯青听得好笑,原来共同吃了一份狗肉大家便是朋友了,江湖上的事情静然如此有意思,当下冯青便笑吟吟地应下了齐三翁这句话语,心里却想着,若不是怕等会没肚皮吃菌子喝鱼汤了,我非得再多啃你二两狗肉不可,现在你就把我当朋友了,若是我再吃些你还得了?
顾仙佛接过话茬,打趣道:“齐老先生交朋友的方法真是不拘一格,原来谁能吃齐老先生的狗肉谁便是您老的朋友,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天下的黑狗恐怕要杀光啦。”
角落里的黑龙似乎不满顾仙佛的言论,抬起头哼哼了两声又趴了回去。
齐三翁近距离地看了一眼黑龙之后,双眼放出的亮光比之刚才冯青尝到狗肉的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齐三翁也不是胡作非为之人,当下擦了擦嘴角口水,把怀里所剩不多的狗肉仔细包好揣了起来,看来是想把这些当做路上干粮了。
待到揣好狗肉之后,齐三翁又低头闻了闻鱼汤的香气,这才开口说道:“光爱吃老叫花的狗肉,那可不成,若是人人如此,那老叫花杀狗再快再多也来不及了,你爱吃我的狗肉,我还得爱吃你的东西,这才能交上朋友,比如说现在吧,要不是你们又这么一锅香喷喷的鱼汤摆在这儿,老叫花才不拿出我的狗腿,这就是大家常说的酒肉朋友吧。”
赵雪岭仰首大笑,道:“酒肉朋友酒肉朋友,单单有肉没有酒,算什么酒肉朋友?”
语毕,那守在门口的青衣护卫已经弯腰递上两坛美酒上来,赵雪岭接过之后,在众人面前过了过眼,同时说道:“在下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好酒,这两**二十年的花雕,今日赵某就与几位朋友共饮了。”
说着,赵雪岭拿起一坛花雕便直接往篝火里一扔,冯青惊讶地啊了一声,生怕这坛花雕就被摔碎在篝火之中。但是赵雪岭却老神自在,原来在他左手扔酒坛的时候,右手已经同时拔出腰间一口短刀,那酒坛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刀尖之上,赵雪岭便以单手持刀顶着酒坛,以这种特殊方式温起酒来。
顾仙佛拍手赞叹:“赵兄弟好功夫,这份玩刀的手艺,不说独步天下,也是天下少有的吧。”
赵雪岭微微一笑,嘴上随意与顾仙佛闲谈着,持刀的右手却如同铁水浇筑一般,一动都不动。
此时,那名之前被赵雪岭派出去的青衣护卫终于赶了回来,不仅他回来了,肩膀上还挂着两只剥净洗好的獐子,身后拖着一大捆的干柴。
顾仙佛打眼望去,只见那两只獐子只有颔下有着一个细微刀口之外再无其他伤痕,护卫身后的那一大捆木柴也是切口干净利索,再看那名护卫,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一个没事人,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赵雪岭眼见酒也温得差不多了,便向身后轻轻打了个颜色,另一名护卫从行李中翻出几只酒杯放到赵雪岭面前一字摆开,赵雪岭缓缓收回右臂,然后左手拔出腰间另一口短刀在酒坛之上轻轻一抹,泥封便被挑到篝火里,酒坛烫手自然不能以手倒酒,赵雪岭便直接以右手持刀缓缓倾斜,就这么倒满了胸前的五只酒杯,花雕没有一点流露出来。
这份不凭内劲全凭手劲控刀于细微之处的本事,当真是天下少有。
顾仙佛由衷赞叹道:“昔日有刀仙温荒温老前辈,控刀之术独步天下,据说可以单凭手劲控刀,一息之间挑掉江中七只游鱼左眼而游鱼不知,在下对起神往已久,但是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见到赵兄弟这一手控刀之术,不是兄弟捧你,假以时日,绝对可与温荒温老前辈比肩啊。”
若是说之前顾仙佛对赵雪岭的赞叹三分真情七分客套,而这番话语确实是八分真情实感在里面了。
顾仙佛当初在长安的时候,听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