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猎艳录-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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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众皆大惊。郭嘉、王平熟悉这一代的地理,当即打断:“阴平那里有路?主公搞错了吧。”我斩钉截铁道:“有,有路。”转身指着王平新制作的沙盘道:“这里,从阴平小路出汉中德阳亭,用奇兵直接入川。”
王平大惊失色,冷汗流出不少:“主公是说这里?这里原算不得一条路的。早些年只有樵夫、猎户为了谋求生计才铤而走险,去那里砍柴打猎。此路千里无人,全都是崇山峻岭,飞鸟难渡、大山都是光秃秃的,没水源,一点绿色都没有。很多猎户迷了路,就渴死、饿死在那里。就连终日出没于山林的豹子,一不小心都会跌入无底的山涧峡谷中摔得粉身碎骨。那里没有路,去不得。”
“有,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的的确确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插益州江油城。大家看——江油之南是剑阁,向西是涪城,剑阁之北是葭萌关。如果我军抄小路进入江油,可以分兵两路,一路取剑阁,切断司马懿和曹cao的联系。剑阁虽然天险,但曹cao兵力不足,肯定不设防备。另一路攻打涪城,同曹贼在城外决战。涪城一破,益州将归我所有。”
郭嘉趴在沙盘上看了半天,悻悻道:“说的挺好,问题是那边没路,你痴人说梦。”我倔强道:“有路,我的消息绝对可靠。”王平胆怯道:“主公——但不知——你这消息从何而来——末将不敢质疑——只是——”
“本相这消息——裴豹——是裴豹打听来的——”
张郃一听,裴豹这王八蛋,怎么没跟我说,直接禀报主公了,难道怕我抢他的功劳,心里有气,对着外面的亲兵发火:“去给我把裴豹找来。”
裴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丞相,你叫我。”我头皮一阵发紧,心说你小子最好机灵点。张郃正要开问,我抢先道:“上次你给我说的阴平那条小路的事情,我已经和大家说了,你立了功,本想要给你一千户的封邑——好不好啊!”
前边的‘小路’云云的话,裴豹没听见。他只听到封邑的问题。伸长脖子,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好好。好着呢。”张郃、郭嘉还待再问。我一挥手:“去吧,去吧,这里众将议事,你快些回避。”
裴豹被金子砸了脑袋,差点把嘴笑歪了。也没看到张郃有些发绿的脸色,磕头作揖的跑出去了。我咳嗽了一声道:“大家都听到了,这是特工局的情报,准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我审视着一张张疑惑的面孔。
“既然是这样,事不宜迟,应该立即行动!”赵云一直沉默,选在关键的时候,插了一句。
“末将愿意带兵前去。”甘宁兴奋地跳起来了。文丑道:“丞相,派我去吧。”张郃于jin也是跃跃yu试。
我摇头:“本相亲自去。不成功,便成仁。决不让西川落在曹cao刘备的手上。”王平的脸揪的像个包子,哀求道:“那地方我知道,主公,你千金之躯,不能去呀!”
“我不向前,谁肯用命,将士们的性命,一样是性命,都是爹生娘养的,本相亲自涉险,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此次出征必得西川。老子把命赌上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云站起来动情道:“二公子,云与你同生共死。”张绣嘻嘻哈哈道:“这路比之卢龙塞怎样,主公也带我去走一遭吧。”
帐中诸将纷纷请战。这事我早就寻思好了,昨晚基本上没睡觉,人员调度都在我的脑子里装着呢。首先偷袭的士兵不能太多,两个师五万人正好。还有就是赵云郭嘉绝对不能去。这是必须的。要说信任,没有人可以超过这两个儿时的玩伴了。
“我已经决定了,兴霸、宣高、庞德、王平、曼城、周仓、张绣、玉宇、胡车儿随我出阴平。子龙留在葭萌关,暂时出任征西大都督,统领三军。所有人都归他节制,郭嘉任副都督,张郃出任行军司马。就这么定了,散会。”我选的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又有些二愣子性格的,王平因为他熟悉地形地理,调走文丑是怕他在军中和赵云掣肘。文丑是宿将,屈居赵云之下,恐怕不服。周仓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战,有他在身边,我的心也会沉稳些。
赵云点头道:“你去你的,这里交给我。”就这句简单的话,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赵子龙,这个可靠地家伙。
“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每人需要一个水囊,还有可以吃二十天的锅盔。绳索、斧凿全都带起。让铁匠打造十尺长的长钉五十只。不设旌旗,我们秘密上路。再说,那地方,打了旌旗给谁看。都给我卷起来。身上背着。对了,每人准备一副毡毯。”众人不知道毡毯的功用,还以为是睡觉用的呢。也不觉得奇怪,如果有人知道是滚坡用的,准保会吓傻。
众将应诺去了。只有张郃不走。
“主公,还是让我替你去吧。太危险了,万一——”张郃急的在地上转磨。我拍了拍他粗壮的臂膀:“俊义,帮我拿下葭萌关,咱们成都见。对了,你家乡是那里?河间对吧,等拿下西川回到洛阳,封你为河间侯,是县侯。哈哈。”
张郃全身的热血都冲入xiong膛,哽咽道:“成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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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险塞
两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五万士兵,全是袁军jing锐,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壮士,结结实实、脸膛红润或黝黑,一看可以吃的了苦的。 这其中包括裴豹在内的三十名训练有素,攀岩如履平地的特种兵战士。
每二十人绳索三十丈,轮流缠在腰间;利斧一把,锃亮闪光,锐利无比;不穿铠甲,但每人一个盔婴;十尺的长錾五十只,尖头圆脑,酷似蜂针;锅盔、水囊、旌旗、毡毯全部背在身上。谁丢了认倒霉,饿死、渴死,活该。
为了保守秘密,五万大军以撤回关中换防为由,向阴平移动。我则化装成普通的将领,混杂其中。
为了不让司马懿起疑心,大军白天开拔。浩浩荡荡的沿着阳平官道一路北上,急行军第二天在定军山转弯,大路直插阴平。
横亘在眼前的是秦岭余脉锦屏山。最近的山峰距离阴平城大约五十里,绵延千里,高两百丈有余。主峰,古木苍郁、山林秀丽宛如屏风。远看重峦吐绿,叠嶂滴翠、山林幽邃;近看松涛相连、树冠起伏,遮天蔽日,山风吹来、沙沙作响,置身其中,犹如仙境。
初入山,虽然山势陡峭,树高林密、奇峰异合,但碎石大路幽雅恬静,一路走来,心旷神怡。眼前薄雾弥漫,纵看山路如飘带直入云端,蜿蜒似蛟龙,雄奇壮观。
这情形和三国演义上说的千里险地差的太远了。我忍不住带住马缰,回头看了看地理通王平。王平挺机灵,心领神会:“丞相,千万不要被主峰的假象所蒙蔽,照末将计算,只怕用不了五十里,这马儿就不能骑了。而且,水源也会渐渐的稀少。”
王平怕我不信,指着山峰道:“主峰太高了,挡住了身后的突兀山梁,过去之后,路会越来越窄,最后也就没有了路,只有荆棘灌木、杂草丛生。末将请命,帅五千人在前开道。保障大军通行。”
“周仓、王平听令,你二人帅军八千,开路造桥、不得有误。”周仓伤刚好,心里直嘀咕,王平胡扯八道,哪有他说的这么可怕。
既然地势平坦,就不要浪费时间,全速前进。像王平说的一样,半个时辰后,大军绕过主峰,宽敞的大路,一下子萎缩成了羊肠小径。滴翠的树林骤然枯萎,潺潺的溪水声变淡消逝。没有植被,山体luo露在外,像人的脸色一样铁青着,显得整座山阴冷而空旷。
崚嶒的乱石无规则的堆砌起来,形成一条无规则的山路。一条条手臂粗细的树根,交错附在石头间,活像是一条条相连的经脉。又像是横卧在脚下的巨蟒。灰白色的树干、灰白色的枯藤。由于缺少水源,这里的树早就风干了,估计点上一把火,能把整座山烧掉。风一吹,耳畔就可以听到摧枯拉朽的咔嚓声。
我下令让士兵抛弃马匹步行。好在提前有准备,骑兵不到五百。步行入深山,走了不到三十里,天就黑透了。灰蒙蒙的暮色中,隐约可以看到,被周仓和王平砍倒的荆棘杂草躺在小路两边。虽然点起了火把,却不能冲破四面深山围成的黑幕。迈步的时候,稍微不小心,就会被脚下的石头,绊个跟斗。
“传令,安营扎寨。”
天空有乌鸦刮噪、猎鹰盘旋。下面是野狐悲鸣、恶狼啸月。一只只的松鼠、田鼠、老鼠、獾猪穿梭在营地间。站岗放哨的士兵,会在完全无知觉的情况下,被齐腰粗的巨蟒卷走,吞噬掉。一群虎豹,匍匐在远处注视着营寨内的烧天火炬,惧怕而又渴望的瞪视着。我忘了一个细节。是致命的细节。邓艾偷袭阴平是在十月份,此刻是四月。农历十月,没有蚊子,现在可不行,蚊虫瞒天席地,如果你呆着不动,一个时辰足可以将你的血吸干。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让士兵带蚊帐。
挨过了一夜,清晨,红日初升,满山沐浴在迷雾中的树木都呈现出深灰的咖啡色调。藤条纠结的山路上,似乎躺着一具具的骷髅。藤条就是肋条,圆石就是头颅。
军营号角声起。早已准备就绪,或者根本一夜未睡的将士们,迅速集结起来。在营寨外,深深呼吸,互相抱怨。
号角声再起,五万人立即没了声息。结成一个个长方阵型。“出发——”
这样的路还算是好的,有周仓和王平在前方披荆斩棘,勉强的可以应付。七天走出三百里。这三百里至少有五十里是人工劈石开凿出来的。
五万人太多了,要加快速度。我下令,留下一万人在这里下寨,等待命令。剩下的四万人继续前进。走了不到半天,王平火急火燎的来报告了。
“丞相,不好了,前面有两峰之间,有一处断崖,我军无法通过,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
“兴霸,一起去看看。”
青灰色的峭壁,滑溜无比,拔天捧日的峰峦,抬头望不到尖。到底有多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只怕连太阳也要在间隙中绕行。两峰之间硬生生的裂开一道口子,足有百步,远处看来,像个裂嘴傻笑的孩子。
想要从这里过去,除非你是会飞的神仙。否则绝难办到。
王平皱着眉头道:“除非是在山壁上建造栈道,不过,最少要两天的功夫。”我想也不想:“搭,四万人一起动手。”来到这里了,难道回去不成。干他娘的。
众将一起动手,斧凿齐上,砍树、凿岩,两天不到搭好了一座百步栈道。周仓擦着汗,看着自己手中的斧凿,叹息道:“这玩意,比砍人难上百倍。”
七天后再行二百里,弟兄们都已经疲累不堪。有的士兵,每天爬山,小腿已经开始肿痛,有的受不了晒爆皮的毒日头,猛喝水。水囊里已经没有多少存货了。
老子这次偷袭,受到气候的影响,比邓艾可难多了。
我让李典留下一万这样的士兵,在建一座营寨。
三天后再走一百里,有的士兵出现了发高烧,闹痢疾的情形。这是因为在山里采摘了有毒的蘑菇,或是喝了不干净的水造成的。有一队士兵不愿意吃锅盔,拿着弓箭在山上打猎,误入蛇穴,三百多人,无一生还——
没办法,我在山中采摘草药,写了药方,让胡车儿留下一万人再建一座营寨,留在这一带等待集结命令。
王平道:“应该不远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这话和他愁眉苦脸的表情配合不到一块。我偷偷的问王平:“是不是为了鼓舞士气才这么说的。”王平还是哪句话:“应该不远了。”给我惹急了:“你狗ri的让毒蛇yao了she头是不是,不会说别的。”王平像是发烧了,迷迷糊糊道:“丞相,已经不远了。”气得我也不在往下问了。
剩下两万人,继续前进。披荆斩棘的跋涉在大泽深山中五天,前方忽然,峻岭挡路。却不见周仓和王平的前锋军。这一路走了差不多七百里,连一个人影子都没见到过。我寻思着这个山岭应该是摩天岭了。果然,山腰上,大书摩天岭三字。
裴豹像一头豹子,窜行在山石之间,转瞬来到眼前:“丞相——不好了——过——过不去了,前面是真正的悬崖了——”
这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看他那死了亲爹的模样,大声呵斥:“胡闹,叫唤个屁,就你这个还想要封邑,扰乱了军心,我砍你的脑袋。”
裴豹咽了口唾沫,倒顺了气,冷汗直出,点头哈腰:“丞相,丞相,末将该死,不过,你快去看看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