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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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谓的净足,富贵人家出行的一项礼仪。
自大辇上下来的,便是庆贝勒宜邝。他缓步上前,在从人敷设好的锦褥上坐下。老人吹完了笛子。也坐在了一侧的锦褥上。
两人对面一笑。
“大冷的天,王爷竟然在这里吹笛子,真是好兴致。”庆贝勒拱手向老人致意。
“他林逸青进京赶考,你庆贝勒跟着来京城算怎么回事”老人淡淡的笑。“你这个总理船政大臣无旨进京,叫言官们知道了,参你一本,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大过年的。都不敢见人了。”庆贝勒哈哈笑道,“这不,坐着八抬大轿,周围都蒙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让人看见。”
“为了林逸青的功名,你庆贝勒可真是上心啊竟然冒着被言官弹劾的风险,亲自来给他跑前跑后。”敦亲王把玩着手中的竹笛,“他的面子还真是不小啊”
“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也就是我这样的了。”庆贝勒笑道。
“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狗屁”老人大笑起来。“你是看在银子的面上吧你老实说,你在他身上押了多少注他这回考武举一路得胜,你都赢了多少”
“呵呵,王爷果然眼里不揉沙子。”庆贝勒故作哀愁状的叹了口气,“我这阵子手头紧,只押了不多的银子,才赢了不过一万两,要是早知道他能一路得胜,我借钱押注也行啊”
“你就少在那里装了才赢了一万两鬼才相信”敦亲王不屑的说道。
“真的只有一万两”庆贝勒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鬼头”,又问。“王爷这次下注,不也是押在他身上吗王爷赢了多少”
“没押多少,也就赢了不到一万两吧。”敦亲王轻描淡写的答道。
“那可真是不少啊王爷押的一赔十吧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庆贝勒一时间笑逐言开。
“他林逸青这一次殿试,武科状元铁定是拿到手了。他还想着拿文科状元,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吧”敦亲王低着头,又摆弄起手中的笛子来。
“人家是凭着真本事考的武科状元,不过咱们大乾重文轻武,武科状元终究比不得文科状元风光,所以这文科状元。能要的话,还是要的。”庆贝勒嘴上说着,眼睛紧盯着敦亲王,“再说了,王爷,咱们这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事儿嘛,莫非有什么别的变故要真是不成了,他那里头我可不好交待,再说我可给了王爷您整整四万两银子打点,这事儿办砸了,王爷您的声名,可就”
“呵呵,看把你吓的象天要塌下来一般没出息的东西”敦亲王看到庆贝勒额头似乎都冒出汗来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本王可不象你,答应要办的事儿,决不会办不成或打退堂鼓就是了”
他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小屋,“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敦亲王向一位随从点了点头,那位随从快步走进了屋中,不多时,捧了一个木箱走了出来。
随从将木箱放到了庆贝勒的面前,庆贝勒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一个个卷轴依次打开扫了一眼,脸上现出欣喜之色。
“回去告诉林逸青,好好的背熟了,这琼林宴可比鹰扬宴好吃得多。”敦亲王起身说道,“日后前程似锦,可别忘了今天。”
“那是自然”庆贝勒笑得合不拢嘴,手上却小心的将箱子锁好。
敦亲王转身,早有从人为他牵过一匹马,老人翻身上马,走入了山道尽头渺渺茫茫的雾气之中。
庆贝勒也起身,走向自己的大辇的同时,命令自己的手下:“把那栋小屋也拆了,不要留下痕迹。”
“是”从人们得令之后,起步奔向了那栋黄花间简洁淡雅的茅屋。
庆贝勒起身登辇,不再回顾。
“贝勒爷”远处忽然传来了从人惊诧的呼声。
“怎么”庆贝勒猛地回头。
“这里面”从人手指着茅舍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庆贝勒微一思索,转身下辇,疾步跑了过去。当他猛地推开茅舍,他一下子怔住了,屋顶投下的依稀阳光中,他当初付给敦亲王作为酬金和打点之用的四万银子原封不动的封在木箱中,放置在茅舍的正中。
“老家伙搞什么鬼”庆贝勒拍了拍额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城南,锻铁坊。
那时候。父亲在工房里铸剑,她就在一旁的地上玩,父亲开始敲打剑胚的时候,她就蹲下来竖起耳朵非常认真地听着。那时候的她还很小很小。大概只有两岁的光景,她就这样听着父亲不停地敲打着剑胚,末了父亲停了敲打声突然大喝一声“成了”,她便从地上站起来,又继续玩开了。待到父亲从剑炉中取出另一把剑胚。再一次开始敲打的时候,她又被那叮当作响的节奏声吸引住了,再次蹲下身来,放下手中的玩物,竖起耳朵出神地听着。她深深地被这种节奏所吸引,认为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哪怕她遇到世界上最善歌的美丽女子的歌声,她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的声音可以与铸剑时发出的美妙声音一比的。那时候她就是这样想的。
声音对于欧阳妍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光,经过她的耳朵的声音就变成各种各样颜色的光,这样的光还有大的小的形状,粗的细的质地。多少年后。欧阳妍成为大乾帝国最伟大的工匠和听剑师的时候,她这么跟别人说,“不是一片漆黑的,是因为眼前的世界太过于广阔了,才看上去一片黑洞洞的。”
听剑师就是铸剑师们的耳朵,虽然很多铸剑师都不需要听剑师,他们自己是铸剑师同时又是听剑师。听剑师这样的称呼大概现在也只是欧阳妍的母亲才有的,不过听父亲说,当年工匠们当中,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职业。因为当要打造一些重型兵器的时候,单个工匠是忙活不过来的,于是那么多的工匠就得在一个听剑师的指挥下共同完成兵器的打造;外族的不少人,他们自己打造兵器。但为求质量也请了不少的听剑师来指导。作为聆听铸剑师敲打剑胚时发出的声音来判断锻造程度的听剑师其实就是完成后的兵器的心和脑,而铸剑师只是给了一把兵器身体而已。
“好,停这样刚刚好”母亲仔细聆听着父亲手上的铁锤与剑胚撞击发出的声响,她觉得每一次撞击所发出来的声响都像是一次鲜花怒放的过程,“再把它放到炉中再烧上一会儿”
父亲把剑胚放入剑炉中,剑炉的温火不紧不慢地撕烤着剑胚。欧阳妍可以听见酷热的气流从剑炉中随着剑胚的嘶喊窜出来的声音。所谓百炼成钢,就像是这样的隐忍嘶喊,欧阳妍想也大概只有她和母亲才能听得到这种声音,理解这种声音吧
终于,又一把利剑铸成,欧阳妍和母亲都很高兴,这是京城里一位大主顾的定货,再有几天就到交货的日子了,这把剑将给家中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全家一年的花销。
但父亲却并不象她们那么兴奋。
“怎么了”母亲注意到了父亲的神情,问道。
“这把剑好是好,但是它终究不是我从心里想要做的东西”父亲叹息起来。
看到父亲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纠结样子,欧阳妍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
未完待续。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七百五十八章 异样主顾
黑衣青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遵王的遗志,难道您忘了吗您当年可是遵王最信任的人,您难道不想为遵王报仇吗”
“遵王的遗志呵呵,我最了解他了,那日如果接降的人不是杀人如麻的僧妖头,他只怕也已经降了”母亲说出的话令欧阳妍根本摸不着头脑,但客人的面色却因此大变。
欧阳妍并不知道,母亲的这句话,说出了当年极少为人知道的一段有关遵王的往事。
那一次在墨石渡,全军都向当时的安徽巡抚英翰递交了投降书,第一队是马融和,第二队是倪隆怀倪矮子,第三队为扶王陈得才,第四队为祜王蓝成春,遵王赖文光为第五队,他们之所以联络英翰而非僧戈仁钦,是因为英翰是地方官,意在息事宁人,主张尽快招抚赦免,早早结束战事,而僧戈仁钦是专门前来剿灭他们的僧军一意进剿获取军功,地方糜烂与他们这些人无关,脑袋砍得越多功劳越大,所以一向有杀降的恶名。英翰接到由第一队马融和带来的投降书原本打算接受,不料僧戈仁钦手下的翼长乾军出兵时大帅手下分左右翼,各有一个翼长恩泽知道此事,此人贪功心切,怂恿僧戈仁钦抢先受降,并杀死了蓝成春等全部广西投降者,结果听到受降者变成僧戈仁钦的扶王陈得才服毒自杀,走在最后的赖文光立即掉头,拉上跟在他的部队后面的几路捻军溜之大吉。
“遵王至死未降这是昔年将士有目共睹的”客人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僧妖头给遵王打败砍了头,都是大家伙儿传颂到现在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等胡说你不讲明白,我们这些兄弟,断不能与你干休”
“你当年只是个小孩子,真正的实情,又见识过多少”母亲面对黑衣青年的怒火,只是淡淡的说道,“要不是他冤屈好人。私心杀了德王,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当时圣平天国已经灭亡,逃遁入西北地区的圣平军的奋斗目标已经丧失,想要投降的不止一人。赖文的投降行为也无足深责,但实实在在递交了投降书的赖文光,却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杀害战友德王唐日荣,实在是无法让人释怀。
“唐日荣私通乾妖,遵王杀他有什么错”黑衣青年似乎是对昔年的往日知道得很多。此时竟然和面前的老前辈争论起来。
“他骗得了别人,多少年后还让你们这些后辈深信不疑,但却骗不了我”母亲叹息道,“他杀德王,不为别的,只不过是为了想要翼殿前队而已”
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少年前,那血雨腥风的日子
翼殿前队原本是翼王石达开的骨干部队,担任先锋进军四川,但途中得知石达开主力在大渡河覆灭。不得不全力北上,汇集另一支翼殿残部原赖裕新的中旗,一起投入扶王陈得才的圣平天国远征军。由于这支劲旅骁勇善战,又转战万里,受到天京方面极大欢迎,首领固天豫唐日荣被一下提拔为德王,与赖文光等平起平坐。西北圣平军东下救援天京,在墨石渡溃败后,中旗黄中庸投降乾军安徽地方部队,前队唐日荣却誓死不降。突围投入赖文光、张宗禹等部。
就是这样一支历经坎坷,不屈不挠的部队,却在东绺军进入湖北、屡战屡胜,兵力由数万发展到近20万之际。被赖文光以“通款官兵”的罪名杀害。
固然,人是会变的,当年不肯投降的,未必日后也不肯投降,在墨石渡拒绝投降的圣平军将领邱远才、绺军首领李允,后来都投降了乾军。但这些人投降。都是被逼到穷途末路后无奈的选择,很难想象,在四川孤军奋战时不投降、在墨石渡山穷水尽时不投降的唐日荣,却会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形势一片大好时“通款官兵”。
更有趣的是,被“通款”的“官兵”居然没人知道有这么个“起义投诚人员”,他们只是莫名其妙地记录下这件怪事,然后“合理想象”那个唐日荣大约是琢磨过投诚,还没来得及就给灭了吧
他诬害唐日荣的动机,正如他的几个敌人所推测的,是夺取这支骁勇善战、却始终打着翼殿旗号友军的指挥权,壮大自己原本在几个绺军首领面前相形见绌的实力。尽管他的“欺骗”一时得手,但这种“火拼”却令人寒心,唐日荣死后的京山尹隆河大战,绺军和湘淮军都分三路开战,在绺军占上风的“上半场”,左路牛洛红击败对方右路,包抄了刘铭传部侧后,右路任柱更打败了淮军左、中两路,赖文光的南队加上助战的绺军李允部,却始终不能击败当面敌人;“下半场”湘军鲍超突然杀到,左、右两路仍在苦战,赖文光的中路却一触即溃,最终导致会战的失败。
这场先胜后败、功亏一篑的大战,是绺军由盛而衰的节点,节点失败的关键,则是赖文光部战斗力的孱弱。以火并吞并友邻,最终导致战斗力下降,赖文光对自己人的“欺骗”,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趣的是,赖文光也曾被人“欺骗过”:在他的供词里,他对当年李秀成“不顾君命而妄攻上海”和破坏与洋人的“邦交”十分愤慨,大骂不已,这番说辞跟洪文轩的说法一模一样,显然,这个朝臣出身、和洪文轩同为基层知识分子的“外戚”,是接受了洪文轩的说法,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被欺骗”了攻打上海的计划原本就是洪文轩自己提出来的,准备打下后“买火轮船20只上攻武汉”,而所谓去苏州“讲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