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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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爵爷?哪一个林爵爷?”
“小姐忘了?就是林逸青林爵爷啊,他是林姑爷的双生弟弟……”
听到林逸青的名字,李思竹的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急忙起身,随侍女前往。
当她来到回廊里的时候,远远的便听见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的交谈声。
她禁不住放轻了脚步。
他们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上。
她记不住,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了。
从万般疼爱自己的姑母作主将自己许配给他的那一刻起。
他在北京突然离世后,她曾经心痛欲死,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她是在哭泣当中渡过。
现在,难道是他回来了么?
她轻柔的迈着脚步,来到了门前。
在看到坐在病榻前的他的背影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停止了。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她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他,直到吴氏夫人的声音传来,她在惊觉自己的失态。
“思竹,怎么这么轻手轻脚的。来了也不说一声。来,见见你瀚鹏哥哥。”吴氏夫人看到李思竹随侍女前来,不由得微微一笑,柔声道。
林逸青在和沈佑郸交谈时,就一直感觉房门处有一个女子在看着自己。他不便回头,但不知怎么,他的心因为她的到来,跳得快了起来。
“瀚鹏,这是思竹,也算是你的妹妹了。”沈佑郸听到了吴氏夫人的话,这才发觉李思竹的到来,一个慈爱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来,思竹。见过你瀚鹏兄长。”
林逸青站起身来,转身回头,看到的,正是梦中的她。
不,比梦中还要美丽。
李思竹来到林逸青面前,盈盈拜倒,林逸青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定住了神,伸出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
“哥哥安好……”李思竹起身,垂首轻声给他问了个好。
“思竹妹妹别来无恙。”林逸青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了不妥,搞得好象他和她以前就认识一样,急忙又说道,“在日本听兄长说起过思竹妹妹。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真是快慰平生。”
见到刚刚谈起海军、造船和洋务一直口齿伶俐的林逸青见到李思竹之后,说话竟然有些不知所云,沈佑郸和吴氏夫人都是一愣,但夫妻二人随后便相视一笑。各自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林逸青打量着李思竹,看到她眉宇之间淡淡的忧郁之色,象极了他熟悉的忠王李秀成,他更加的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忠王李秀成,到底有几多情与爱,方才生得如此倾城倾国之貌的女儿?林逸青一时间浮想联翩。
据林逸青原来历史时空中的一些史书记载,李秀成28岁参加太平军之前,一直生活在艰难困苦之中。为了生活,他从小就参加劳动,诸如放牛、耕山、烧碳、到村里打散工、充书塾里的杂役和当圩镇店铺里的伙计。有史家云:受到富户接济让他模糊了阶级差别,而亲族间互帮互助又浓厚了他的家族观念。所以,李秀成治理苏福省时能涵容富豪地主,在天京城破之前会贿救犯事的亲戚。
此后,历史上关于他个人生活的记录付之阙如,包括何时结婚,何时为父。但据可靠证据,会王蔡元隆是他的女婿,而伶俐说洋兄弟埃尔和谭绍光又分娶了他的两个女儿,可以推出他的千金不少。1863年前后,闺女们都到了谈婚论嫁即18至20岁的妙龄,也说明了李秀成当于二十岁左右完成了结婚生育的人生大事。
俗话说“饥不择食,贫不择妻”,那个时代,穷人家的男子能找到对象就不容易了,更为赤贫或素质较差的甚至要打一辈子光棍,因此对这位原配夫人容不得有太多绮丽想象,大约刚好符合“人,女人,活女人”三个基本标准。忠王娘在半虚构的《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中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因为她的反对,给女儿和埃尔中外联姻造成了一点小小障碍。但忠王一锤定音平息风波,说明他不是气管炎,而她很尊重丈夫意思。无论如何,在李秀成人生最艰辛的阶段,她陪着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特别是自他从军后,男归男营,女归女营,夫妇不得相见,而照料婆婆和娃儿们的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她的肩上,此外还要担心出征在外丈夫的安危,实在很不容易,令人肃然起敬。可以想见,为了负担起生活的重压,她必然有一双强健的大脚。
十九世纪的中国缠足风盛行,据《缠足史》记载:闽南谚语“小足是娘,赤脚是婢”,缠足标志贵贱,处于岭南的两广只许富贵人家为之,下层贫民女子不能缠足,广西缠足风俗发展得更慢。桂林巨室也依然有“盈尺莲船”。所以,以李秀成一贯的务实作风,择偶时一定会找个健康、勤快、能干的劳动妇女。
李秀成本人回忆当年参军时,提及“知道金田起义之信。有拜上帝人传到家中。后未前去,仍然在家”,还说“被团练之逼,故尔迷迷而来。”没想到授人以柄,某些刀笔吏正要从他革命动机中找茬。于是下了判词:参加革命时觉悟不高,此为后来写可耻“自白书”的思想根源云云。其实,在“后未前去,仍然在家”背后有一个故事。虽说和通常意义上的“英雄救美”略有不同,但一样令人动容:大黎民间普遍传说,李秀成接到团营号令时,即向东家清算工钱,得了两吊铜钱上路。翻山到朝八社时,遇见一位贫苦农妇在社坛边分娩。地痞流氓诬她“亵渎神灵”,勒令她出钱给社坛“烧炮挂红”。产妇急得要投河自尽。李秀成睹状。深表同情,当即倾囊相助,为她解决困难。结果因为盘缠用罄,也就无法赶去团营了。这个传说正反映了李秀成一贯对贫弱者,有着发自内心的同情,以及他为人慷慨侠义的一面。
薄薄“自述”不可能尽录李秀成一生的风起云涌,这点小小善行于是就被忽略不计了。其他地方,只要他稍稍多记一点战功,就立刻被说成是“自扬、掠美、抢功、自我包装”,真是多说不行。不说也不行。英雄多情,更多无奈。
参军后,据李秀成回忆:“乡下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后又有追兵,而何不畏?”拿惯了锄头的双手,突然握起了刀剑,从“秋毫不敢有犯”的虔信到响应“杀尽妖魔”的呼召。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起义军尤在筚路蓝缕之时,鉴于会众都是举家而来,为了严肃军纪和作战需要,上层决策者规定了男女分营拆散家庭的纪律。炮火连天中,小小兵丁连生命都没法保障,尚顾不到男女之情,卯足了劲杀敌而已。不同的是,首义诸王一边破坏群众小家庭,一边组织自己大家庭——以妻妾数量之猛增,提前享受帝王级待遇。
男女分馆的命令于1853年3月22日(即进入天京三天后)正式颁布,此前军中早已实行了两年之久,猜也猜得到,消息一传出民怨沸腾士气低落。据说,百姓争相自杀“水面浮尸或仰或仆,拥挤莫辨”;军中屡生夫妇冒死同居获罪之事。骨肉分离和夫妻分居的严肃军纪走到另一极端,成了最不人道的举动,更别提诸王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不公现象。
1853至1854年“禁欲”期间,李秀成尚是一名普通军官,从右后四军帅升至后四监军,再升至二十指挥,先后镇守国仪凤门外高桥,随翼王安庆抚民,及镇守庐州、和州一带。工作方面很充实,个人能力迅速提高,但私生活相当单调。如果他的确是个正派人的话,那下了班之后只能眼望天花板发呆。野史上说他曾因偷看三国演义而受罚,所谓“叛教攻妖书”。看三国,又不是看金瓶梅,即使看后者其实也情有可原。
但其他兄弟们就各有各的不老实,甚至犯了比男女私通更令人作呕的大忌:即太平军中隐语“打铜鼓”(打童股)。按照规定,凡是军中的老兄弟,均可以将民间的俊美子弟收为义子或勤务兵。时人马寿龄《金陵癸甲新乐府》曾记载这些少年“昼随马后夜床第”。尽管律令严酷,一经查出,与男女通奸同罪,五马分尸处死,但“比比皆然,互相回护”。据说北伐名将林凤祥就是被他身边童子出卖给了僧格林沁;另一大员李开芳被捕时派头十足,在十六七岁两娈童的挥扇陪伴下,施施然进入敌帐。那一阵子,太平天国的口号“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恐怕可以改成“天下多男人,尽是同志之辈”。
李秀成在这反人性的环境中生活了整整三年,他本人是否也曾笼罩在病态制度的阴影下呢?
其实,李秀成对待不合理规章制度的态度素来阳奉阴违,并随着地位提高越来越大胆,例如太平天国明令禁止演戏,但忠王府中就有“戏台两三座”(李鸿章语)。也许官小时他还不敢,但以其谨慎聪明,金屋藏个娇也许不难。反倒合乎正常人性。不好色者,非人也,近乎神。男女相悦也还雅观,难道把他逼到另一个极端去倒好吗?
在这男女隔绝的两三年里。凡是爱情都是奸情,唯亲情让人温暖。但家人见面一定得按《天情道理书》的规定,“即有时省视父母,探看妻子,此亦人情之常。原属在所不禁,然只宜在门首问答,相离数步之地,声音务要响亮,不得径进姐妹营中,男女混杂。”距离要远,杜绝了肌肤相亲;大声说话,防止了私密交谈。比现在到深牢大狱探监有过之无不及。时人有诗云:“馆分男女泪泛滥,儿女夫妻见面难。任是金刚铁汉子,此时相对也心酸。”曾几何时。李秀成,一个孝子兼慈父,也是这样,忍着思念、扯着嗓子问候母亲和妻女们。
1855年春,在那有乖人伦的岁月宣告结束时,还有一个荒唐的句号。天国高层大发善心,允许官员可从女馆中选择多个女子为妻,由男女媒官主持,15岁到50岁的男女都在分配范围内,以抽签方式乱点鸳鸯。于是。老牛叼了嫩草,少年牵回欧巴桑。李秀成有没有去工会领年货呢?不详。
从1855年到1860年,太平天国经历了天京变乱、翼王出走、三河大捷、挥师东征等大事,李秀成地位日隆。每上一个台阶都伴随着赫赫军功:“合天侯”、“又副掌率”、“后军主将”乃至“忠王”。为公为私,他都要寻找一个可以实现天国理想的梦幻家园。清方说“三江财富尤贼所觊觎”,一幅乾隆年间徐扬所绘的民殷物阜的“姑苏繁华图”足以让太平天国的决策者们目眩神迷。于是,在李秀成个人生涯的顶峰,他和苏州结下了不解之缘。
苏州,当时中国最美丽的城市。“苏人以为雅者,则四方随而雅之;俗者,则随而俗之”,主导天下时尚,领一时潮流之所在,比后世现代之纽约东京上海亦不为过。这个城市融合了富庶和繁华,精致与优雅的奇特魔力,在这山温水软的地方,就是摔一跤,也不如别的地方疼些。
忠王扫苏常,虎视何雄哉!奉天王之命,李秀成以苏州为首府建立了苏福省,既圈下了清廷东南财赋之区,也接管了江南美女大本营。尽管“抢钱、抢粮、抢娘们儿”绝不是太平天国大军东进的官方口号,但在1860年6月忠王席卷江南后,金钱和娘们儿如潮水般涌到他的马前,差点儿将他淹没。
苏州文士懦弱阴柔无力保家,他们的勇气止于在日记里偷骂长毛。于是翻阅那一段被颠覆的岁月,一群生逢乱世的女子,如何被长毛吓得花容失色,魂归离恨天。关于长毛很黄很暴力的谣言满天飞,导致苏州妇女相约殉难自杀成风。上吊和投井是两大流行,但找死时物质准备不足,死神竟不肯显灵:其一,绳子很不结实,“两侄媳俱已悬梁,大侄媳索断跌闷,为贼救醒”;其二,井中人满为患,“朱氏侄媳带女往祠堂投井,人多不沉,仍出井易服”,“夜半,二房两侄媳及侄孙女亦至祠堂投井,周妪先自入井,大侄媳被其托住不沉,有两妪唐徐及唐三救起”。她们为了不失身而投井,却只能湿湿身而已。反而是这些女人的丈夫比传说中的长毛更凶残:“潘某住侍其巷,贼至日,将一妻一妾两女生钉诸棺”。此人为了保全妻妾贞节,宁可将她们活活闷死。夺命贞节观也不放过出家人,苏州城内新桥港西的尼姑庵中,老尼姑逼迫小尼姑自杀,自己再跳水寻死。
那些很傻很天真的苏州女子,以为李秀成是青面獠牙的女人克星,不料他却是慈眉善目的妇女之友。为了保护战争时期的女性,李秀成又祭出女馆这个法宝用于苏州安民,他逐渐在一些新占城市恢复中断多年的女馆制度。因当时部分太平军军纪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