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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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婉言以导,不知几费经营,‘唇’焦舌敝,必核其实在无碍大局者,方允其请,所以抚外夷而存国体也。奴才虽不尽知,而前在西路军营屡接总理衙‘门’公函,已略悉梗概。近闻兵部‘侍’郎郭筠仙在总理衙‘门’,一以顺悦夷心为事,……且其平日议论,总以外国凡有所请,必须尽允,诸事方易办理为辞,启戎心而失政体,莫此为甚!”
“查郭筠仙曾奉出使外国之命,居心偏执,到外国时,遇有‘交’涉事件,求无不允,恐于大局有碍。……此次副使遇害,郭筠仙无动于衷,即是明证……”
从参折内容来看,景廉的目的是反对派郭筠仙出使,要求“另简熟悉洋务大员出使外国”;理由是郭筠仙“顺悦夷心,恐误大局”,景廉的弹劾,拿捏得很有分寸,并不是反对派人出使外洋,也没有采纳出使外国是“事鬼”的说法,而是认为郭筠仙那一套办理洋务的思想主张是“媚外”,且“居心偏执,……遇有‘交’涉事件,求无不允,恐于大局有碍”。
景廉之参是国内守旧顽固派大臣‘射’向郭筠仙的第一枚毒箭,辱骂郭筠仙的舆论也因而铺天盖地,“自京师士大夫下及乡里父老,相与痛诋之,更不复以人数”,虽然未能改变朝廷对郭筠仙的信任,但却让郭筠仙感受到了举国上下严重的虚骄之气所带来的不寒而栗!
紧接着参劾郭筠仙的,是翰林院编修何金寿:
“……窃臣近见兵部‘侍’郎郭筠仙所撰《使西纪程》一书,侈言俄、英诸国富强,礼义信让,文字之美;又谓该国足称二霸,高掌远蹠,鹰扬虎视,犹复持重而发,不似中土虚骄自张。一再称扬,种种取媚,丧心失体,已堪骇异。其中尤谬者,至谓西洋立国二千年,政教修明,与辽、金崛起情形绝异,‘逼’处凭陵,智力兼胜,并不得以和论等语。我国与各国和议之成也,内外臣工痛念庚申之变,皆思卧薪尝胆,以国家自强为期,为异日复仇雪耻之地。今郭筠仙敢为此语,岂止损国体而生敌心,直将隳忠臣匡济之谋,摧天下义愤之气。我大乾无此臣子也!”
“窃思古人使于四方,原在不辱君命。今郭筠仙自知清议难容,故为此张大恫吓之词,以自文其短,而挟以震骇朝廷,为将来见功地步。此等居心,已不可问。乃复著为书篇,摇‘惑’天下人心。其书中立言尚恇怯如此,安望其抗节敌庭,正论不屈乎?……”
何金寿上的折子也是对郭筠仙《使西纪程》一书口诛笔伐。
《使西纪程》是郭筠仙到达伦敦后,根据总理衙‘门’“请饬出使大臣。应将‘交’涉事件、各国风土人情。详细记载。随时咨报”的要求,将其由上海至伦敦途中51天2万多字的日记稍加整理润‘色’后,钞寄一份给总理衙‘门’,“藉以传示考求洋务者。” “书中论处置洋务事宜,略有二三段,多朝廷所未闻。”
《使西纪程》出版后,‘激’起了轩然大‘波’,指责谩骂之声遍及京城内外。有人说他“已中洋毒”。有人指责他以“为此言诚不知是何肺腑!而为刻者又何心也!”军机大臣兼总理衙‘门’大臣李高阳更是“大为不平,逢人诋毁”,加上景廉率先参劾郭筠仙,在此种舆论氛围下,何金寿不失时机的接着对郭筠仙发起了攻击。
从参折内容来看,何金寿所列郭筠仙的罪状主要有五:首先,指责郭筠仙一再侈言俄、英诸国富强,是为了取媚外国,“丧心失体,已堪骇异”;其次。他认为最为荒谬的是,郭大臣竟然说西洋立国也有二千年。且政教修明,智力兼胜;第三,郭筠仙的种种言行“岂止损国体而生敌心,直将隳忠臣匡济之谋,摧天下义愤之气”;第四,“故为此张大恫吓之词”,“挟以震骇朝廷”,“摇‘惑’天下人心”,居心叵测,“我大乾无此臣子也”。 总之,“立言悖谬,失体辱国”,因此必须将《使西纪程》一书“严行毁禁,庶于世道人心尚堪补救”。在何金寿看来,他根本不相信西方会比天朝上国富裕强盛、政教修明、智力兼胜,如此夸饰西方的郭筠仙已不是大乾国臣子!何金寿果然不愧为翰林,用词之毒与出手之狠,都非常人能及。
何金寿之参,是守旧顽固派‘射’向郭筠仙的又一支毒箭。刚到公使之任不久的郭筠仙,怀着满腔热情,将其沿途所见所议所感的平实客观纪述,详尽汇报给朝廷,以让国人对世界有更多的了解,却没想到被何金寿如此参劾,而如此恶毒攻击之下,所打击的不仅仅是郭筠仙本人,更是对深具忧患意识的中土先进士大夫的一次无情蹂躏,于西学东渐而言无异于遭到了一次十分严重的“病毒”攻击,也影响到清政fu“自强”的努力。
对于何金寿的猖狂进攻,洋务派感受到了威胁,也开始了反击。在朝野的一片反对声中,李绍泉对郭筠仙的《使西纪程》表示了支持。郭筠仙出洋后,李绍泉与他密切通信。在给郭筠仙的信中,李绍泉说从总理衙‘门’得到他的“行海日记”后自己“循览再四”,赞扬其“议论事实,较洪星使《使西日记》更胜一筹,可谓一拓眼界也”。在给总理衙‘门’的公函中,李绍泉直言说:“西洋政教规模,虽未至其地,留心咨访考究几二十年,亦略闻梗概”,并举了自己冲破重重阻力、克服种种困难兴办洋务的事实,因此更称郭筠仙的“崇论宏议,洵足启发愚‘蒙’”。李绍泉并为郭筠仙抱不平:“筠仙虽有呆气,而洋务确有见地,不谓丛谤如此之甚,若达官贵人皆引为鉴戒,中土必无振兴之期,日后更无自存之法,可为寒心。”
在李绍泉的强力支持下,加上主持总理衙‘门’的敬亲王宜欣和军机大臣文博川的保护,郭筠仙不但没有被罢免,反而得到了“温旨慰问”,以及“滇案‘交’涉可便宜行事”的权力,他所著的《使西纪程》一书也没有遭到毁禁的命运,可以说因祸得福了。
尽管被朝野上下的守旧顽固份子们骂得狗血淋头,但让郭筠仙感到极大安慰的是,朝廷并没有动摇对他的信任。不久,朝廷便发来了一道慰问的电旨:“……该‘侍’郎办事实心,不辞劳瘁,特此嘉勉。”郭筠仙这才安心在英国公使任上,直至今日,而不是他原来打算的干满两年就辞职回国。
面对梁氏的询问,郭筠仙无法告诉单纯善良的她,是她非常喜欢的那个叫陈伟的孩子的爷爷,为海外侨胞最为敬重的陈廷轩派人下的手,他也明白,陈廷轩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因而他只能将这件事深藏心底,但有时清夜扪心,一向忠厚正直不会搞‘阴’谋诡计的他,难免会心生愧疚。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老爷又想起来了,这可不好。”梁氏安慰郭筠仙道,“老爷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事了,徒增烦恼,消耗心神,须知多少大事,还等着老爷去办呢,需得好好休息才是,过去的事儿,就都不要去想了。”她看到郭筠仙神情尤自郁郁,便想要用别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老爷明儿一早不是要给陈家的小少爷伟儿授课么?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明天还得给他准备些个冰糖葫芦呢。”
说到陈伟,现下尚无儿‘女’的梁氏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温馨的笑意。
来到英国,陈伟可以说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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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四百七十八章 “挽救”日本
“哦,是了,明儿还要给伟儿授课,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的,都睡觉睡觉。。 更新好快。”想到明天即将到来的小客人,郭筠仙也是心头一暖。
郭筠仙和梁氏重新和衣睡下,他们夫‘妇’并不会想到,明天他们要见的这个孩子,会惹出什么样的事。
第二天,伊顿公学,校长办公室。
“陈,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是第几次和同学打架了……哦,不,我想应该是比打架更严重些,因为有人受伤了。”
伊顿公学的校长亨利?杜尔看着面前站着的陈伟,扶了扶自己的金边夹鼻眼镜,脸上写满了无奈。
“第六次,先生。”陈伟‘挺’直了身子,直视着面前的校长,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那么这一次的原因,也和上一次一样,是……这些人不绅士的行为,是吗?”校长看着旁边坐着的六个满面青肿衣衫破碎的学生,皱紧了眉头。
此时他们正恶狠狠的盯着陈伟,因为他们全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有两个人还用绷带缠住了脑袋,而陈伟和他的朋友尤斯塔斯,只是身上的校服破了几处,手上和脸上有些许轻微的划伤。
“是的,校长先生。我们组织的剑术比赛,全校的同学都下了注,并且根据比赛的胜负定下了输赢,但总是有一些人不想当绅士,而是想要当无赖。”陈伟说着,狠狠瞪了那六个学生。那六人不约而同的全都吓了一跳。
“你呢?尤斯塔斯,你也认可你朋友的行为,是吗?”亨利校长转向个头比陈伟稍矮的尤斯塔斯问道。
“两个绅士对抗六个无赖。我认为这是非常英勇的行为。”尤斯塔斯站在亨利校长的面前,腰板也和陈伟一样‘挺’得笔直。
“你们真让我头痛……”亨利校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俩,“我真想开除你们……”
“我请求学校开除他们,校长。”被打的六名学生中,一名叫伯德的学生站了起来,“他们是我们学校的耻辱……”
“伯德,你不要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揍你。”陈伟冷冷的说道。
伯德的脸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起来,他刚要起身叫骂,却被他的母亲一声大喝给吓了回去。
“伯德!你给我闭嘴!”
亨利校长的目光扫过伯德和他的五个受伤的同伙。六个人立刻低下了头。
“你们不守校规,和同学打架,本来我应该开除你们的,但是因为你们家族对学校的贡献,这一次先不采用这样严厉的处罚,你们的医‘药’费用,就自己负担吧!”亨利校长看着伯德六人,沉声说道。
“校长先生,他们欠我们的钱该怎么办?”尤斯塔斯听到校长的话中没有提到伯德等人赖账的事,立刻说道。
“伯德先生。我的母国有一具谚语叫‘愿赌服输’,你想赖账不算,还想以六人之众来对我和尤斯塔斯动手。你真称得上是伊顿公学的‘荣耀’了!”陈伟轻蔑的说道。
校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伟的母亲萨拉一眼,萨拉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伊顿公学的办学宗旨之一,就是为了给英国和全世界培养最优秀的绅士,而伯德,你们的行为和绅士的举动相悖,所以你们必须将欠下的赌注如数支付。”亨利校长又扫视了伯德六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伯德的母亲身上。
伯德还想抗辩,但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之下。还是将拒绝的话缩回到了肚子里。
“我保证,爵士阁下。他们将如数支付所有的赌注给我们的小绅士詹姆斯和尤斯塔斯。”伯德的母亲微笑着对亨利校长说着,又转向萨拉说道。“詹姆斯的剑术,是全校第一,我的儿子竟然想要向他挑战,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我在此为他的鲁莽行为向您道歉。”
“您过奖了,詹姆斯太喜欢剑术了,他用在这上面的时间太多了,我希望您的儿子不要象他这样对剑术痴‘迷’。”萨拉用同样和蔼的微笑回应道。
事情圆满解决后,萨拉带着陈伟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上了马车,陈伟看到母亲一直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以为她生气了,不由得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您生气吗?妈妈?”陈伟看到母亲一直没有看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小声的问道。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真心的感到畏惧。
“我在想,詹姆斯,林小时候,会不会也象你现在这样。”萨拉转过头,看着陈伟,平静的说道。
“姐夫不会剑术的啊,我只知道他的枪法很好,我想他小时候是不会和我一样的。”见到母亲提起林义哲,陈伟的眼中闪过崇敬之‘色’。
“林不会剑术,但是他改变了世界。”萨拉看着陈伟晶亮的眼睛,目光中闪过慈爱之‘色’,“他改变世界,用的是智慧,并不是剑术和枪法。”
“妈妈,这一次伯德太可恶了,我才忍不住教训他的,请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给您找麻烦。”陈伟说道。
“送你一句英国的谚语吧!‘四只脚的马也会摔跤,强大和胜利都不是永远的。’”萨拉看着儿子,轻抚着他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温柔,“希望你好好想想这句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