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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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各国的质疑,俄国方面很快给出了答复,俄国公使声称:“俄国此次出兵是为了协助日本平息国内的叛‘乱’,防止人道主义灾难的出现,危害俄国和其他国家在日本的利益。俄国出兵是应日本政fu之邀,由日本政fu承担俄军的军需和费用,在平息叛‘乱’之后,俄军将很快撤回国内,不在日本留驻一兵一卒。”
尽管俄国人回答得冠冕堂皇,但英国人并不放心,在英国人的印象中,俄国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公无‘私’过,更何况俄国本世纪还在克里米亚挑战英国的权威,想要南下扩张,占领奥斯曼帝国的领土,打通黑海海峡,幸亏英国联合法国及时出手,才阻止了俄国人的行动。这一次俄国竟然不声不响的便出兵日本,而且规模远大于克里米亚战争,自然不能不引起英国的警觉。
对于俄国人的解释,同俄国接壤并一直对其深怀戒惧的大乾帝国也不满意,乾国驻日本公使何儒章提醒各国公使,“俄军十余万人北来日本,耗费甚巨,言为日本平‘乱’,局势平稳便即行撤回,不留一兵一卒,天下无有如此无‘私’者,个中当有密约或未可知”,“若其与日本密约,内有商定以土地为酬答之资,则危害列国利益,绝不可答应”,对于乾国方面的质疑,俄国政fu和日本政fu都一再坚称,没有这样的秘密条约存在。
鉴于日本的局势因俄军的到来日益复杂,乾国朝廷对此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些清流大臣主张听任俄国出兵,助日本政fu平‘乱’,乾国不必多事,一些洋务派大臣则认为,日本与乾国隔海相望,“内‘乱’过久,海寇丛生,难免有前朝倭寇掠边之故事”,若听之任之,“恐中土大受其害”,而俄国“代为勘‘乱’,事后留驻不去,亦为中土之患”,主张联合各国一起干涉。两派争论不休。最后在敬亲王的支持下。洋务派大臣的意见占了上风,但对于如何联合各国干涉,乾国的大臣们意见也不统一,是以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但此时见俄军大举出兵,英国意识到事情的发展绝不会象俄国人和日本人解释的那样简单,英国政fu召开紧急会议磋商之后,英国首相格莱斯顿决意干涉,但因英国在日本兵力不足。是以决定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干涉,在向各国发出照会之后,法国表态支持,而美国和德国则不太热心,乾国想干涉而没有定见,敬亲王决心看英国人的眼光行事,是以最终形成了英法乾三国联合干涉的局面。
在决定了干涉之后,恰好发生了俄军杀害日本贵族‘女’子以及俄军抢掠残害日本平民的恶**件,给了英国人最好的干涉借口,英国趁机向俄国提出。为了避免人道主义灾难的发生,英法乾三国将组成“国际监督团”在日本监督俄军的行动。三国将派遣军舰到日本“保护各国在日侨民”,“防止加害和平居民和违反国际法的恶**件发生”,尽管俄国声称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但三国还是相继派出了军舰,而乾国为了彰显实力,除了两艘驻泊于琉球的驻外巡洋舰“登瀛洲”和“元凯”之外,三艘最新式的“开济”级装甲巡洋舰“开济”、“镜清”、“寰泰”也全都开了过来,以对俄军形成威慑。
熙暖的阳光从“开济”号装甲巡洋舰军官餐厅的舷窗映‘射’进来,给舰队统领贝锦泉的身上镶上了道淡淡的金边,却也映出了他微微颤动的嘴角。还有平放在膝盖上的,虽极力抑制却仍然不停发抖的双手。
这些天,他的心情一直很‘激’动。
事实上,自从接到了船政大臣丁雨生的“秘密指示”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因为现在作为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只有他知道,丁雨生要这支舰队停泊在大阪的目的。
“敏修,沉思良久,在想些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贝锦泉抬起头来,看到邓正卿正笑着走了进来。
尽管贝锦泉听到了邓正卿招呼他,但他的脑子却还是处于冥思之中,竟是对邓正卿的招呼恍若未觉。
“敏修!想什么呢?如此入神?”紧跟着邓正卿走进来的叶富忍不住也叫了他一声,他这才抬起了头。
“啊……士昶,梦梅,你们来了。”贝锦泉这才如梦方醒般的对邓正卿和叶富招呼道:“呵呵,这会儿……走神了。”
“敏修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邓正卿笑着问道。
“是啊,说来听听。”叶富也跟着扬了扬眉‘毛’。
尽管在船政水师当中,贝锦泉的资格最老,现在又是水师的统领,可他在学历上比后来的这些船政水师学堂出身的管带们差一些,是以常常有些自卑。但因为他生‘性’随和,待人朴诚,虽然不是闽人,但管带们对他并无轻视之意,只是相处的时候,并未象陆军中那样的上下尊卑森严无比。
“我适才所想,一为英雄,一为时势。”贝锦泉眼中再次闪过恍惚之意,说道,“究竟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呢?”
听了贝锦泉的话,邓正卿微微一怔,随即随即开口道:“古谚有云时势造英雄,而亦有言称英雄造时势,但以邓某区区浅见,时势多能造就英雄,英雄却未必能动摇时势!”
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本来就是如同‘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是个无解的悖论,而此时邓正卿所说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感染力。但对于贝锦泉来说,却有如隔靴搔痒,不过如风过耳而已。
“正卿可否举出例一二?”贝锦泉问道。
“敏修可还记得,韶光二十年的鸦片之役中,殉国的三公?”邓正卿看着窗外的香港港湾美景,说道。
听到邓正卿说起第一次禁烟战争中殉国的三位总兵关仲因、葛鹏飞和陈莲峰,贝锦泉和叶富的眼中都是一黯。
“三总兵皆为血战中为国捐躯者,且身死之后,极尽哀荣……”邓正卿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贝锦泉,“可惜,仗还是咱们大乾打输了。”
邓正卿的目光一下子深沉了起来,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
叶富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里浮起一种古怪地感觉,他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随后放下怀子,缓缓道:“正卿请讲。”
“鸦片之役,邓某虽未亲历,然曾听得时人讲起。此战我大乾水师陆师虽连遭败绩,却亦有关忠节、葛壮节、陈忠节等一干忠勇之士为国拼死力战,其报国之忠,死事之惨,近世所无。”邓正卿接着说道。
贝锦泉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目光黯然。而叶富面上也尽是感伤之‘色’。
“正卿,三总兵可否称之为英雄?”贝锦泉的声音较开始时暗哑了许多。
“若三位先烈尚不可称为英雄的话……”,邓正卿目光幽深的道,“从此天下,再无英雄矣!”
“但是,邓某却有一事不明——三公殉国后,除朝廷褒奖外,这士林民间又何尝有些许‘波’澜?”
“三公殉国,距今三十余年矣!当真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邓正卿的声音已转为冷冽,“其实,三公殉国不过区区数年后,便几乎已为天下人忘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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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三百九十四章 私送军火
贝锦泉浑身一凛。
邓正卿突然转过头望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太阳近接近正午的关系,显得格外的亮,刺得他眼睛生疼,却让邓正卿的心境在一瞬间得以沉静了下来。
“敏修……”他重又回转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面前的贝锦泉,“你刚从香港过来,香港被英人占据多年,现在你看这斯土斯民,还有人记得当年割城让地之耻否?”
贝锦泉微微一怔。他略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三人一时无言。
室中那座产自广州的落地自鸣钟的时针稳稳的指向了象征12时的阿拉伯数字。沉闷的钟声随之响起。
“正卿不必挂碍太多……”贝锦泉低眉敛目,用羹匙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语气温和的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咱们已然同甘苦共患难,大可毫无顾忌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这里乃是日本,不必担心。”
想到林义哲,贝锦泉的心里又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邓某以为,三公之死,之所以无法唤醒我举国同仇敌忾之志,其关键还是在于民智未开!正所谓家国家国,我国之民众,因大多家贫,无入学之川资,故目不识丁者比比皆是,而凡此辈愚民,其心中往往都是有家而无国,视国事犹如丝毫不关己之身外事,故而对国家之兴亡几乎是全无挂牵,自然也就不会因三公之死而生出报国之念。”邓正卿直言无忌的道。
“至于那些所谓自幼便受圣人教化者……”邓正卿的嘴角不自觉‘露’出讥刺的笑容,“其所关注着,功名二字而已!正所谓名利名利,名在利先。何者为名,死守所谓四书五经圣人之教耳!此等人便如那清流言官,满口的仁义道德忠君报国。骨子里却无时无刻不打着如何钻营以谋晋身之阶的小算盘,抱残守缺。唯利是图,自然也不会把国家之兴亡放在心上!”
“一言以蔽之,我煌煌天朝,之所以有英雄而无以成时势,归根结底只是一句话,那便是我大乾今日上下因循守旧,已然是行尸走‘肉’,再无半丝鲜活可言。故而。邓某以为……”邓正卿望着对面满脸愕然之‘色’的贝锦泉和叶富,眼中罕有的闪过一丝犹疑,最后却还是说了出来:“虽说这洋务已有所小成,象苔湾之役战胜倭寇,即得益于洋务之兴,然对大乾而言,不过是米粒之光而已。我国之积弊已是病入膏肓,非大动干戈而不能救也,区区一个强兵械壮海军……最多,也不过裱糊粉饰而已!”
此时的贝锦泉和叶富表面上虽然还算镇定。内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裱糊,粉饰……”
“象林文襄这等不世出的年轻才俊,虽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业,可谓当世之英雄,可说到底,亦不过是小小的裱糊匠一枚而已……”邓正卿叹道,“可惜又去得太早……”
“正卿,慎言。”叶富苦笑了一声,说道,“此等话语,若是传到言官口中。你我可是会丢了‘性’命的啊!”
“此辈害了林文襄的‘性’命,我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邓正卿想起去世了的林义哲。眼中有泪光闪动,“终有一天。我要将此辈杀它个干干净净!”
听到邓正卿的话,贝锦泉和叶富也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邓正卿生‘性’梗直,这一次可以说把他们和许多船政水师将士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我原本还不明白,日本这西乡隆盛,本为维新元勋,位极人臣,何以要如此举事,今日方知缘由。”贝锦泉看着邓正卿,叹息道,“想必此人举事时,心中所想,和士昶是一样的吧……”
“西乡隆盛,人杰也。”邓正卿望了望窗外,看着一派热闹景象的大阪城,“咱们这一回能给这等人物助上一臂之力,也不算委屈了。”
听到邓正卿说的后面一句话,贝锦泉和叶富不约而同的冲他挤了挤眼睛,邓正卿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远处传来阵阵汽笛的鸣响,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三菱公司不是效忠日本政fu的么?怎么这里三菱公司的运船,全都换上了萨摩旗号?”叶富望着远处正在升旗的一艘艘商船,不由得吃了一惊。
“日本政fu引俄罗斯虎狼之师入境协助平‘乱’,日本平民多受俄军‘淫’掠之害,日本政fu民心大失,这三菱的船队倒戈,倒也在情理之中。”邓正卿说道。对于俄军进入日本后的种种劣迹,他们这些“国际监督舰队”的成员知道得很清楚。
正当三人说话之时,却听到耳边突然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大人!电报!京师来的电报!”一名见习军官急匆匆的跑进了军官餐厅,手中攥着一份电报纸。
贝锦泉认出了这位见习军官便是他安排守在大阪的英国电报公司的军官之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从他的手中接过电报纸展开看了起来。
“……闻俄舰大队已起行,前往东瀛,总署与英相计议,决计不使俄舰参战……若叛军水师攻俄舰,可劝阻使其勿要妄动,不给俄人口实,而俄舰‘欲’攻叛军水师,当全力阻之,若彼以武力抗拒,则纵兵击之可也。……总之此次出兵,勿要多造声势,震慑俄人,使其不得逞其狡谋……”
看到丁雨生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