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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雪夜枪声-第3部分

小说: 雪夜枪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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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论实力,这棋盘山上上下下都算上,也挡不住吉哈的任何一个营,咱们虽然名义上是吉哈手下的一个营,可是这么些年来,吉哈没有给过咱一枪一炮,也没给过咱一粒米一斗面,东北军驻宁阳第三旅的任何一个营都比咱家底厚,也就仗着这棋盘山地势险要,加上王德川手中的双刀神出鬼没,否则吉哈早就把咱们给收编了!”
蔡松明点点头,道:“马师爷说的是,更何况王德川心里比谁都清楚,咱们和他不是一条心,真正听他的话的,也只有史金彪和柳余年,而柳余年狡猾无比,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他随时都有可能背叛王德川,所以唯一忠心于王德川的只有史金彪。从这方面来说,王德川肯定不会交出史金彪,他现在只不过是在想该怎么既保住史金彪而又不和吉哈撕破脸!”
马师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钟大虎几个人都是些莽汉,论杀人放火,十个马师爷也抵不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可是论起勾心斗角、与虎谋皮,他们却都是草包。
“师爷,你可别晃来晃去了,快说怎么办吧?”钟大虎忍不住道。
马师爷冲着钟大虎冷笑了一声,眼里充满了不屑,“哼,你懂什么?你就跟着过好日子吧!大哥,依我看,趁着王德川现在还犹豫不决,咱们必须先下手,否则等王德川决心抗日,他第一个下手的很可能就是咱们!”
蔡松明闻听,吓的一身冷汗,这一层他并没有想到,仔细掂量师爷的话,又觉得再真实不过,“师爷,快说,咱们该怎么办?”
“逼他投降!”
“逼?”
“不错,一旦王德川将史金彪交给了日本人,那么他就成了卖国贼,成了狗汉奸,到那时,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折腾不起来了,谁还听他的,谁还信他的?”
“可是,王德川怎么会交出史金彪?”
“他不交,咱们难道不会交么?”马师爷说着,用目光将众人一一看过,众人一个个如坠进云里雾里,只有蔡松明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我说臭皮匠第一个站出来绑了史金彪,原来他才是个顽固的抗日分子!”
“不错,这个老头可不能小看,他这步棋实际上是在保护史金彪,现在这个时候史金彪在谁手里,谁就掌握了主动权,所以,今晚都不能闲着,要想办法把史金彪弄到手!”马师爷说完,目光落在了钟大虎三个人身上。
前面的话,钟大虎几个人啥也没听懂,但是最后这句,三个人心领神会,一个个摩拳擦掌,终于该他们登台了。
“先别急,这事不能蛮干,还不能惊动王德川。另外,地牢都是柳余年的人,现在让他听咱的,还不容易,所以必须想个完全之策。”
钟大虎几个人这个气呀,刚刚来了点精气神,一句话就被眼前这个瘦老头给打消了,心里这个憋屈呀,恨得他们牙根都痒痒。
“柳余年…”蔡松明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师爷,这个人我最了解,他跟我最早,油嘴滑舌,最是会察言观色,谁对他有利,他就忠心于谁,自从王德川上山之后,他便和咱们起了二心,可是骨子里,他却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当年和咱们兄弟一道下山,数他掠回来的女人最多,也数他搜刮的财宝最多,这个人不难对付!”
“大哥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心生一计!”马师爷突然道,单手抚着红须,一脸得意。
“哦?师爷快说!”
“此计一石三鸟,不但可以让王德川死心塌地的投降日本人,还能让柳余年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哥!”
“还有一鸟呢呢?”钟大虎一脸茫然道。
“哈哈哈哈!”蔡松明和马师爷被钟大虎逗得放声大笑。
乔山和孟七对视一眼,又同时望向钟大虎,三个人如同玩偶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大哥和马师爷为什么突然大笑。
“师爷,快说说你的另一鸟吧,你看他们都傻了!”
“另一鸟就是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哈哈!”马师爷说完,大笑不止,他干瘦的身影映在闪耀的烛光中,透着一股邪气。
钟大虎咽了口吐沫,他不知道马师爷说的好日子到底是个啥,突然之间,他似乎隐隐的觉得心里并不是那么的痛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


3。 欲纵故擒

老皮匠诸葛聪坐在油灯前一针一线的给女儿缝着鞋,虽然看上去十分平静,心里却是油煎般难熬,他不知道女儿是否拿到了王德川的手枪,自己欲纵故擒之计能否成功全都在女儿手中,外有吉哈,内有蔡松明等人,能否逼迫犹豫不决的王德川死心抗日,全在今晚。
油灯一闪,诸葛聪不禁“啊”了一声,一不留神,针竟然刺到了自己的食指上,他皱着眉头将食指放在口中,用力吸允着,目光呆呆的凝视着闪动的烛光,心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女儿去了有一个时辰了。
忽然,房门呼的一下子打开,狂风卷着雪粒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灯光一闪而灭,诸葛聪连忙抬手挡着脸,艰难的走到门口,用力将门重新关上。屋内一片漆黑,他靠在门板上,外面呼啸着的狂风不停的拍打着他的门板,哪急促的敲打声,令老人有些心神不宁。
诸葛聪擦了擦脸和头发,蹒跚着脚步重新回到火炕上,他摸起火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老人眼前的方桌、布鞋以及油灯,可是当他慢慢移动火柴凑近油灯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就在方桌的对面映起了一张苍老的脸。
诸葛聪被吓得双手颤抖,火柴险些掉落,好在他很快便认出了这张脸,紧张的心情这才有了少许平静。他咽了口吐沫,迅速的将油灯点好。
“多年不见了,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诸葛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坐在对面的这个人,长得尖嘴猴腮,面容丑陋,眼角和额头布满皱纹、下巴上的胡子油腻腻的,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盘腿坐在炕上,目光冷峻的盯着诸葛聪。
“你不要害怕,我答应过翠云不杀你的,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女儿。”
诸葛聪悬着的心这才多少有些平静了,“看就看,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再说,珍珍不在这里。”
“哼,今天若不是我来,珍珍怕是要被你害死了!”
诸葛聪一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个形同乞丐、面若厉鬼的冤家对头。
来人名叫南宫俊,两人自幼相识,十八岁的时候,一同拜师在棋盘谷一位隐士高人古月山的门下,两人一文一武。诸葛聪整日里诗书史记、三书五经,而南宫俊则是刀光剑影、飞檐走壁,一学便是十年,古月山倾其所有、呕尽心血培养两个人,然而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两个爱徒最终却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诸葛聪,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你可知珍珍现在何处?”南宫俊质问道。
诸葛聪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女儿迟迟没有回来,八成是出事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已经被蔡松明抓走了!”
诸葛聪闻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伸手扶住方桌,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原来,诸葛珍按照爹的吩咐顺利的偷到了王德川的金刀,可是还没走到地牢,便被人用麻袋抓了去。
“你、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抓去?”诸葛聪心中着急,突然提高了嗓门问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年我就和师傅说过,把师妹嫁给你一定不会幸福,你能保护她么?不能!现在明白了吧,不但连媳妇保护不了,连女儿也保护不了!要不了多久,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南宫俊憋在心中几十年的怒火终于骂了出来,当年师兄弟二人同时钟情于师妹古婷叶,可是古婷叶却更喜欢南宫俊,怎奈古月山却执意要将女儿许配给诸葛聪,南宫俊不敢对师傅有半句怨言,却把满腹仇恨全部都记在了诸葛聪的身上。诸葛聪与古婷叶大婚当日,南宫俊带着师妹偷偷私奔,这一举动令古月山一气之下重病不起。诸葛聪忍受着心中委屈,日日守在师傅床边,端茶倒水、煎药服侍,可是古月山的病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
古月山卧床一年后,南宫俊和古婷叶回到了棋盘谷,虽然二人这一年来逍遥自在、无比快活,可是古婷叶日日思念父亲,最终终于放心不下还是回到了棋盘谷。
古月山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跪倒在床前的爱徒和宝贝女儿,想想自己一生心血,却得了这么个结果,肝肠寸断,没过两天便咽气了,临终遗言,不得南宫俊和古婷叶参加葬礼,也永生不得他们到坟前祭拜。
古婷叶伤心欲绝,在生下一个女儿之后,跳崖身亡。令人奇怪的是,古婷叶留下的一纸遗书却将女儿托付给了诸葛聪,并取名诸葛珍。
南宫俊手捧遗书,心灰意懒,他将所有仇恨都算在了诸葛聪的身上,师兄弟二人怒目相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诸葛聪抱着女儿诸葛珍来到了棋盘镇,以修鞋为生,父女二人虽然清贫,却也苦中有乐。
南宫俊一去二十九年,音信皆无,诸葛聪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师弟,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经过南宫俊的一番痛骂,诸葛聪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担心珍珍么?”南宫俊道。
“珍珍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我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护好我自己!”
南宫俊冷笑了一声,道:“算你的书没白读,珍珍我已经救下,不过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念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我来给你提个醒,这棋盘山上怕是不太平了,你要早作打算,若是珍珍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南宫俊说完,将一个包袱丢在桌上,扭身而去。
诸葛聪展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把金刀和一张字条。他拿起金刀看了看,再熟悉不过,是王德川随身携带的金刀,棋盘山上下,都以此为信物。再看字条,却只有四个字:一石三鸟。
诸葛聪的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敌人竟下手这么快。
漆黑的夜里,狂风如脱缰的野马般肆虐着,诸葛聪步履艰难的来到了地牢。地牢中灯火通明,守在门口的两个战士躲在门里正偷偷喝酒。
诸葛聪咳嗽了一声,两个战士闻声吓了一跳,连忙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诸葛聪将眉头一皱,提着鼻子闻了闻,抬头怒视着两个士兵,吓得两个战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口中道:“军师饶命,军师饶命,实在是天太冷了,柳连长带着兄弟们都去快活了,只剩下我们俩在这儿受冻,我们心里实在憋屈,这才喝了点酒,一来驱寒,二来也是安慰一下自己!”
诸葛聪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的事以后在说,带我去见见史金彪!”
说着,诸葛聪将手中的金刀在两个士兵眼前晃了晃。
两个士兵不敢怠慢,争先恐后的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史金彪的牢房。
史金彪靠在墙边,仰头看着屋顶,心中百般滋味,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白天的作为,隐隐的觉得似乎的确有些不妥,他终于想不明白,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把王德川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彪子!”
史金彪正在胡思乱想,不想诸葛聪竟然来到了地牢,他连忙起身,道:“诸葛叔,你怎么来了?”
诸葛聪回头看了看两个士兵,道:“你们俩先回去站岗,不得再偷懒!”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闪身离开。
“彪子,长话短说,现在山上杀机四伏,我是来放你的,你要赶快走!”
史金彪一愣,道:“放我走?我去哪?”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都在这封信里,你若信得过叔,就按照信中所说,便不会有错!”
史金彪接过信来,紧紧攥在手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蔡松明的后院里,此时灯火阑珊、觥筹交错,柳余年已经喝的微醉,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打卷,“大哥,还是你想着兄弟我,知道兄弟我一直惦记着什么,嘿嘿嘿……”柳余年端着酒杯靠在蔡松明的身上,喷着吐沫星子说道。
蔡松明更是一脸媚笑,道:“兄弟放心,只要咱们团结在一起,将来吃香的喝辣的,一起享受!”
“够意思!”柳余年说着,举起了一个大拇指,在空中晃了三晃。
“老弟,可别喝的太醉了,后房里可是还藏的美人呢!”
“哈哈哈哈,让你一说,我这心立马就痒痒起来了……”柳余年将酒杯一丢,三步一晃两步一倒的走向后房。
蔡松明看着柳余年的背影,心中暗喜。
马师爷慢慢走到蔡松明的身边,轻声道:“给吉旅长的信已经发出去了,我想天亮前,他们一定会到!”
蔡松明满意的点点头,道:“便宜了柳余年这个王八蛋!”
“他也就今日一晚上的快活日子了,明天天亮,王德川不会饶了他的!”马师爷说完,和蔡松明两人相视而笑,可是蔡松明笑着笑着,脸上的肌肉却渐渐的僵硬起来,马师爷看着蔡松明慢慢低沉下来的脸色,茫然不知所措。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好像有点不对!”
马师爷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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