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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宋医-第64部分

小说: 宋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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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惊喜交加之际,想不到空惠会突然昏倒,好在她身后的女尼反应快,急忙一把扶住她,只是她太胖了点,好几个女尼才搀扶得住,众人连声呼叫。众人围拢过来,只见空惠双眼紧闭,已经人事不知。忙抓住她肩膀连声呼唤,又掐人中,但始终不醒。

    龚铭急声道:“快!快扶她躺下!这些天她衣不解带日夜服侍静慈主持,是劳累虚脱了。赶紧拿碗糖水来!”

    有力气大的女尼,托住空惠,将她横抱起来,小心放在先前抬静慈主持来的那张床上。糖水拿来之后,正要给她灌下,钱不收道:“等等!杜大夫,你看她口眼歪斜,四肢不随,只怕不是劳累所致虚脱,恐怕是中风了!”

    龚铭心头一凛,刚来没仔细查看,现在才注意到空惠师太面部表情和手脚情况,的确是中风的症状,急忙拿过她手腕,凝神诊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取来三棱金针,刺十宣穴,另用金针刺内关、三阴交、风池、足三里。

    不一会,空惠师太悠悠醒转,嘟哝了一句,没人能听懂。

    众人连声问她感觉如何,空惠师太两眼望天,并不搭理众人的问话,整张脸都歪曲变形了,面色异常痛苦,嘴里只是嘟哝着,因口舌歪斜而含混不清。无人听得懂她说的什么。

    女尼们急了,静慈主持重病生死未卜,现在首座大弟子空惠又很中风病倒,顿时都没了主意,一起跪倒求龚铭大夫救治。

    尽管杜文浩刚刚施展了剖腹疗伤术救活了静慈师太,但龚铭在府城名气很响,类似于钱不收在县城里的名气。遇到病患,众位女尼和信众们还是不由自主纷纷央请龚铭救治。

    龚铭忙将众人搀扶起来,捋着白胡须凝神诊脉,片刻,说道:“空惠师太口眼�斜,言语不清,头痛抽掣,面目红赤,烦躁,脉弦滑。乃外邪入体,伤中经络所致,百关壅阏、痰涎痞滞。当用犀角、仙灵脾、真珠末、滑石、胡黄连、恶实、人参地丁草,白茯苓,蚕砂,甜硝,板蓝根、郁金、大黄、牛黄、血竭,以胡索、玳瑁、琥上为药引,共计二十六味,并捣研为末,用新水调下一钱匕。若能咳嗽。夜半当省人事。若是灌药四服后不咳嗽者唉,只怕症属不治!”

    空惠师太的弟子们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跟随龚铭来的弟子根据他的口述,抄方后要递给林青黛拣药。龚铭说了声“慢!杜大夫和钱大夫,你二位也一同会诊看看。”

    钱不收点点头,诊脉望舌之后,道:“龚大夫,老朽所见与你略有不同。”

    “哦?请教!”

    “师太忽然昏仆,神识昏昧,营卫痹滞,头目昏晕,言语謇涩,心神不宁。论证当属中急风,该当用透关丸方,乳香、麝香等九味,同为末,以酒一升,慢火熬为膏,更量入炼熟蜜,同和为丸,每服三十丸。温荆芥汤下,不计时候。”

    龚铭摇摇头,望向杜文浩:“杜大夫,依你之见,师太之证是否属于中急风?”

    杜文浩摇摇头:“师太中风,可能不是源于风邪!”

    龚铭和钱不收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龚铭问道:“中风还可源于其他?”

    “是的,中风不仅可源于风邪,而且,还可源于火、痰、瘀、虚,病患平素气血亏虚,心肝肾阴阳失调,或者忧思恼怒五志过极等等,都可导致阴亏余下,阳亢于上,内风旋动,夹痰夹火,横窜经络,蒙蔽心窍,脑脉痹阻,血溢脑脉导致中风,以致气血逆乱,脑髓神机受损”

    龚铭皱了皱眉,打断了杜文浩的话:“杜大夫所言,老朽听不太明白。灵枢云:‘虚风之贼伤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虚邪偏客于半身,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客,发为偏枯。’何曾说中风源于火、痰、瘀、虚?钱大夫,你说呢?”

    钱不收点点头,也道:“仲景医圣金匮要略亦云:‘夫风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并不涉火、痰、瘀、虚。只不过,我师父辨证,多另辟蹊径,龚大夫不必惊讶。”

    “是吗?杜大夫用药常常剑走偏锋,这老朽也有所闻。只是,这个论述,恐怕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中风病又名卒中、偏枯,包括现代医学的脑出血、脑梗塞、脑血管痉挛、蛛网膜下腔出血等多种脑血管病的范畴。关于中风病因和病机的论述,宋朝前后是不一样的。唐宋以前,以“内虚邪中”立论,认为中风是外风,是人体气血亏虚,脉络空虚,外卫不固时,招致风邪入中脉络,而导致中风。唐宋之后,则偏重于内在因素,金元四大家提出了风火痰湿瘀阻络治病的理论,发展到现代,则分的更细了。

    杜文浩对治疗中风,也没多大把握,而这种理论上的争议现在也没太多的意义,再说在治疗中风这种病症上,是中医的传统强项,这两位医道高明,肯定比自己强,也就不必献丑了,所以笑了笑,也没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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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雪纷纷下() 
龚铭却来了兴趣,毕竟杜文浩是擅长神医华佗神技的人,现在对中风的见解与自己迥异,引起了他的好奇,拱手道:“杜大夫,老朽失礼了,杜大夫请接着说吧,让老朽听听你的高论,如何另辟蹊径。”

    杜文浩拱手道:“还是先请龚大夫下方救人吧。”

    龚铭摇摇头:“中风动关生死,病之大者莫过于此,必须准确辨证,才能奏功,仓促下药,不仅无功,反倒会贻误病情。眼下老朽和钱大夫所见不一,你说来咱们一起参详,以便准确辨证啊。”

    杜文浩一凛,这龚铭真不愧多年名医,经验老道,临危不乱,便也不再推辞,诊脉望舌之后,想了想道:“中风病变多端,如风行数变,但是,总体上可分为缓急二候,中脏急候者,病情发展快,剧烈头痛,呕吐,几个时辰最迟一天内便会昏厥。而中脏缓候,昏厥程度较轻,神智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病情发展比较缓慢,肢体偏瘫比较轻微。必须准确区分二者,以便分型用药。对中脏急候,就不能用通腑攻下法,否则加重病情,会有危险。”

    龚铭凝神想了片刻,道:“杜大夫这见解真是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以你所见,空惠师太属于哪一种?”

    “空惠师太的病目前还不好判断,需要观察几个时辰才能确定。当前中风初起,只能先辨证医治,同时留心观察,随时调整用药。”

    “那就请老弟你辨证下个方看看吧。”

    “好!就当前而言,师太素体虽健,但寒冬季节,来往奔波,为静慈主持衣不解带日夜辛劳,得知主持转危为安之后,情绪激动,风痰上扰清窍,瘀阻经络,真气不能周循于身,遂舌转失灵,言语不清,半身不遂。对此病机证候,我觉得应当益气通络、祛风化痰。选方可用黄芪赤风散加味。等确定是中脏急候还是缓候之后,再调整用药。”

    龚铭双手一摊,苦笑道:“这下好,三人三个证,三个方。该听谁的?”

    中医就是这样,每个人的经验不同,观察角度不同,对病机的判断就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辨证结论,自然也就会出现不同的用方。

    杜文浩道:“众位师太诚请龚大夫您主治,自然以你为主,我们的意见,仅供参考。事不宜迟,就请下方吧。”

    “那行,先按我的法子治,治不好再按你们的。”

    杜文浩看了一眼口眼歪斜的空惠师太,心头苦笑,尽管绝大部分中风是由于血栓阻塞脑动脉引起的缺血性中风,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是脑血管破裂血液进入脑组织引起的出血性中风,两种都会导致脑组织永久性损伤,如果是急性脑出血导致中风,出血量太大的话,只怕三人的药最终都没什么效果。

    龚铭下方煎药给师太服下,便只能静等结果了。

    本来中午吃饭完就该去给县太爷治病的,可来了静慈主持的急症,一直忙到傍晚,这才得空。县衙的小轿来了之后,杜文浩坐小轿来到县衙,给知县针灸完毕回到五味堂,已经天黑了。

    杜文浩先到静慈主持病房看了,病情稳定,便又来到空惠师太病房查看。

    空惠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龚铭,正捋着胡须沉思着,几个女尼或坐或站,忧伤地望着床上的空惠。

    见到杜文浩进来,众女尼忙起身合十见礼。杜文浩摆摆手,问龚铭道:“龚大夫!空惠师太病情如何?”

    龚铭如梦初醒,摇头苦笑:“病情愈发沉重!至今神志昏懵,左半身不能动弹,口眼�斜更厉害了。看来,老朽方子不管用啊。钱大夫刚走,老朽二人商议之后,决定改用钱大夫的方子,若是到了晚上,还没有什么改变甚至病情加重,那就用杜大夫你的方子了。”

    杜文浩瞧着空惠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两位老中医用方都没有效果,不免让他对自己的方子也是半点信心都没有。

    这一天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夜里,终于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

    天寒地冻,英子已经给各个病房都添加了火炉,在杜文浩卧室更增加了旺旺的一盆炭火。

    已经快三更了,杜文浩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独自坐在火炉边烤火,桌上堆了一大堆医术,他正在翻查关于中风的典籍和病案记载,翻了一大堆,感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换了钱不收的药之后也有一个时辰了,空惠师太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大家都很着急,杜文浩更着急,他回到房里便开始找这方面的论述,但是,唐宋以前的医术,对中风的论述都是从内虚邪中立论的,与他所学格格不入,这让他甚是苦恼。

    夜深了,杜文浩还在翻查医术,英子来催了几次,杜文浩这才洗漱睡了,只是,一夜也没睡安稳,做梦都在想如何治疗中风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文浩正酣梦未醒,隐隐听到有嗡嗡的声音传来,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缩进暖暖的被子里想再睡一会回笼觉,可那声音持续不断,绝非梦境所有,睁开眼侧耳听了听,果然没错,似乎是念佛诵经的声音。他很是奇怪,莫非是那几个女尼和在家居士在做早课?不对啊,那几个人可发出不这么大的声音来。

    瞧瞧窗外,天已经大亮。记挂着静慈主持和空惠师太等病人的病情,他尽管很舍不得热被窝,还是努力爬了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闭着眼两脚下床摸索着找鞋子,不留神一脚正踏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急忙收劲。那东西熬的叫了一声,跑开几步,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瞧着他。正是他收养的那只小老虎小可。

    大清早这虎崽醒了,从狗窝里爬出来,东游西逛,看见杜文浩的布鞋,便拿来当玩具咬着玩,正独自跟那布鞋玩得高兴,杜文浩一脚正踩在他脑袋上,两个都吓了一跳。

    “小可!过来!”杜文浩弯下腰,伸手拍了拍。

    虎崽小跑几步,一纵身,跳到了杜文浩手掌上,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掌。杜文浩掰开小虎崽的嘴,瞧了瞧,这才不到一个月,虎崽的舌头已经开始变得粗糙,尖尖虎牙也冒出了一小截了。

    杜文浩抱着小虎崽,耷拉着布鞋,来到窗边,推开窗户,那念佛诵经的声音更大了,似乎有很多人,在整齐地低声吟诵,虽然声音都不大,但人数众多,自然听起来就很大了。

    哪来这么多和尚念经?记得这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寺庙啊。杜文浩正疑惑,一股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忙将窗户关小一点,只见天阴沉沉的,正稀稀落落飘着雪花。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房屋树木,还有下面的院子,都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好大的雪!难怪这么冷。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丫鬟英子端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了:“先生,洗脸了!——你咋站在风口里,下雪了哩,当心凉着!”

    自从英子帮他洗澡搓背哪一晚之后,杜文浩睡觉就不栓门了,这样英子进出也方便,有时候晚上有病人看急症,也方便进来叫他出诊。

    英子放下水桶,跑过来关上窗户,从杜文浩手里接过虎崽,放进狗窝里。又跑到屋角火炉边屏风架子上,取下一件崭新的厚棉长袍,过来帮杜文浩穿上。这长袍已经烤得暖烘烘的,穿在身上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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