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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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怔怔道:“你是说,我们也摆一个阴曹地府,审一审颢儿?”
“嗯!咱们也摆一个阴曹地府,让雍王爷见一见阴间的皇上。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雍王爷没有毒害皇上,他见到皇上也不会害怕,若真是他干的,肯定会吓个半死,那时候再让人假扮阎罗王这么一审,肯定会说实话的。”
皇太后愣了半晌,缓缓点头:“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你来安排!不过得赶紧,要在五更之前把这件事查清楚,免得耽误明日黎明的发引出殡。”
“好的!”杜文浩迟疑片刻,低声道:“不过,就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雍王爷真的谋害了皇上,那,一旦见到阴曹地府的皇上,他可能会被吓疯的,这一点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免得雍王吓疯了,你来怪我。”
皇太后神情黯然,她很希望结果证明二儿子雍王赵颢没有谋害大儿子宋神宗,可是,她综合大儿子宋神宗死时的情况及先前调查的结果,她心里很清楚,大儿子宋神宗十有八九是被二儿子赵颢毒害而死的。听了杜文浩这话,不禁垂泪道:“放心吧,我不会怪罪你的。倘若颢儿真的谋害了他皇兄,那他,他因此发疯,也是咎由自取。他某朝篡位,害死皇兄,论罪当死,仅仅是发疯,已经很便宜他了”
“那好!”杜文浩附身在皇太后耳边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皇太后听罢,缓缓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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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赵颢乘着轿子,跟着母后出宫,在静静的街道上往前走。皇上和太皇太后驾崩之后,整个治丧期间全城宵禁,所以街上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雍王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母后没有告诉他,他想挑轿帘瞧瞧,但轿帘被从外面扣死了。只能闷声跟着走。
过了好一会,轿子终于停下来了。接着,外面有人说道:“王爷,到了,可以下轿了。”说话瓮声瓮气的。好想在坛子里一样。
雍王爷等了一会,却没人帮他挑轿帘,只好自己把轿帘扯了扯,发现已经被解开拌扣了。
他将轿帘挑起,下了轿,举目一瞧,好像是一处宅院,很是荒芜,却不知是谁家的,接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弯湖水,反射着月光,发出淡淡的银光。湖面上可以看见咕噜咕噜跟开水一样冒出来的平气泡。
他的轿子就停在湖边。抬轿的人已经不见了。母后的轿子也不见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雍王有些害怕,他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忽然,他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是脚步声,咔嚓咔嚓的。
猛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人,那人见他转身,便站着不动了。
“是谁?”雍王装着胆子喝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定睛一瞧,发现那人身穿的竟然是金龙黄袍!还带着皇冠!这时皇帝的打扮,谁这么大胆敢穿黄袍?他想厉声喝问,突然觉得,那人眼睛很熟,非常的熟。但是,嘴巴却没有了,成了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就在这时,雍王又听到身后有声音,是一种飘荡的哗哗声,他猛回头,便看见半空之中,飘荡着两个黑白人形,袍子很长,一直荡道湖面。
定睛再看,却发现那两人都是青面獠牙,拖着长长的舌头,手拿哭丧棒,对着他尖声冷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雍王吓坏了,咚咚倒退几步,慌乱间撞在什么东西上,又猛回头,发现那黄袍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抬眼望去,吓得他魂飞魄散——原来是已经驾崩死了的神宗皇兄!
这下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摔倒在地,想爬起来跑,可手脚已经吓得僵直,哪里还动弹得了?眼见宋神宗飘飘荡荡过来了,有声音忽远忽近飘荡:“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96章 柩前即位()
雍王惊恐万状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挪,脸都扭曲了,嘴里惊恐尖叫着:“皇兄!皇兄饶命啊!”
湖面上的黑白无常也飘飘荡荡过来了,四周恍恍惚惚也冒出了无数断了缺头断脚的鬼魂,发出悲惨的呻吟。
“还我命来!”宋神宗飘荡在半空中,双手抬了起来。
雍王双手乱摆:“饶命!饶命啊皇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命啊”
“说,你为什么要用朱砂害死我?”宋神宗的声音飘荡着。
“这都是,这都是司马天师的主意啊,我不想这样的,皇兄饶命!”
雍王眼睛惊恐地瞪得溜圆,坐在地上不停往后退,没想到已经退到坎边,两手撑空,一个倒栽葱摔下坎去,扑通一声摔在湖边的烂泥之中。
呼啦声不停响起,四周冒出了无数尸骨,伸出白森森的手抓向雍王。抓他的手,扯他的头发,咬他的肩膀。
雍王只吓得肝胆俱裂:“皇兄!我错了!我不该毒害你,饶命啊!”
飘在半空中的宋神宗厉声长啸:“说!为什么要害死我?”
“我该死!都是垂涎皇兄的皇位,所以才,我该死,——这都是司马天师的主意啊!”
“你们是怎么害死我的?说!”
“司马天师告诉我,说,说他炼丹知道,朱砂吃多了也会死人,但别人不会知道,让我在你药里加朱砂,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害死你,我该死,我该死,听信了他的话,求皇兄饶命!啊!”
雍王在泥浆里不停翻滚,呛着咳着,惊恐万状嘶喊着,声音凄厉惨绝人寰,脸上抓得一道道都是血痕,一张脸因为惊恐而扭曲变形,双手不停推攘乱打,跟撕咬抓扯他的鬼魂抵抗搏斗。
那些鬼魂扯着他往湖心里拉,他一边厮打尖叫,惊恐扑腾着,身子不断往湖心处移动。
眼看湖水漫过腰际,湖边小山上一人高声道:“快救人!”
立即,四周突然灯火齐明,亮如白昼,几个头面部带着防毒面具的护卫跑过来,从泥潭里将雍王抱起来,上了坎,快步跑到不远处的小山脚下。
雍王一身泥泞,大小便已经被吓得失禁了,屎尿齐流,淌得一地都是,臭气熏天,架他的几个侍卫带着防毒面具倒也罢了,那些小山脚下警戒的侍卫却没办法躲开这臭味,只能皱着眉却不敢捏鼻子扇风。
这时,小山之上,慢慢走下三个人来,却是皇太后、杜文浩和焦公公。
皇太后望着一身泥泞,兀自跪在地上惊恐万状望着天大叫救命的雍王,轻叹一声,道:“颢儿,想不到,你为了皇位,竟然毒杀你皇兄!”
这时,湖边的“宋神宗”走了过来,取下脸上的防毒面具,又脱下身上的黄袍,沮丧地躬身道:“母后,孩儿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谋害皇兄。真是,唉!”
原来,这时杜文浩在他买的那座闹鬼的宅院里导演的一出戏。那宅院的池塘底部,每夜三更左右,会冒出一种能让人产生恐怖幻觉的气体,弥漫在池塘附近低洼地带。扮演宋神宗的,是曹王赵頵,嘴鼻带了防毒面具。湖面上的黑白无常,是用绳子操纵的纸人,在雍王吸入致幻气体产生恐怖幻觉中,这些都成了真人了。
特别是曹王假扮的宋神宗,本来亲兄弟就很像,即使带了防毒面具遮住了口鼻,但眼睛和身形,让产生幻觉的雍王还是产生幻想,认为看见的是宋神宗的鬼魂。惊恐之下,承认了用朱砂谋害宋神宗的事实。
杜文浩问皇太后道:“太后,刚才雍王爷说的司马天师是谁啊?”
皇太后恨恨道:“是他府上食客。烧丹炼汞的道人,——小焦子,你立即带人去把这该死的司马道人抓起来,投入天牢,明日午时将他凌迟处死!”
焦公公急忙答应,带着大内护卫急匆匆走了。
曹王见雍王屋子跪在地上望空磕头,哭喊饶命,心中不忍,过去抱住他道:“皇兄,没事的,母后会宽恕你的罪行的。哎哟!”
雍王已经完全被吓疯了。把曹王当做厉鬼,以为要来谋害他,惊恐之下发了狂,张嘴一口,正咬在曹王肩头。随即,雍王爬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赶紧把他拦住!”皇太后惊呼。
众侍卫忙冲上去抓住了雍王,把他架了回来。雍王拼命挣扎,又踢又打,嘴里嘶声喊着:“皇兄饶命!我错了!我不该谋害你!走开!你们这些厉鬼别过来!走开啊!”
皇太后望着儿子垂泪不已,对杜文浩道:“颢儿这是怎么了?你快给他瞧瞧吧。”
杜文浩肚子里暗笑,眼见雍王被吓疯了,真是大快人心,求之不得,哪里还会给他治病。表面上却忙答应了,举步过去,抓住雍王的手诊脉,片刻,又换了一只手。
雍王不停挣扎,狂喊饶命。好在有大内侍卫两边把持,杜文浩才顺利诊脉完毕,摇头回来,道:“太后,雍王爷这是惊恐过极,致使气机沉降逆乱,阴阳失衡,气滞血瘀,蒙蔽心窍,上扰神明,以致疯癫。雍王爷因极度惊恐致使肝胆受损,疯癫之症甚猛,只怕不易医治。待回去微臣下个药方,让雍王静心调养,或许就好转也未可知。”
皇太后垂泪道:“也不用治了,他谋逆犯上,罪当处死。让他给皇上殉葬吧!”
杜文浩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曹王一听,大惊失色,尽管挨了雍王狠咬一口,但毕竟手足情深,给皇太后咕咚跪倒磕头:“母后,求你,绕过皇兄吧!他现在依然疯了,已经得到了惩罚,就留他一条性命吧!”
皇太后瞧着疯疯癫癫不停朝天求饶的二儿子,垂泪微微点头,瞧向杜文浩:“你的意思呢?”
杜文浩当然希望斩草除根,哪能留下这个祸害,说不听那天疯病好了,反过来找自己算账,那可不是好玩的。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忙拱手道:“皇太后乃女中尧舜,明鉴万里,定有明断,微臣不敢妄言。”
“女中尧舜,唉!”皇太后垂泪道:“生儿如此,还说什么女中尧舜!造孽啊,唉!顼儿驾崩了,现在又不得不让颢儿陪葬,哀家这后半辈子,可靠谁啊”
曹王不适时宜讪讪道:“母后节哀,不是还有我吗?”
皇太后袍袖一甩,怒叱:“滚!”
曹王吓得赶紧跪爬到一边。不敢吭声了。
皇太后眼泪汪汪对杜文浩道:“杜爱卿,你帮哀家出个主意啊?”
杜文浩明白了,皇太后打心里还是不想让二儿子死的。这也可以理解,看这样子,她是不会让二儿子承继皇位了,只要雍王不当皇帝,又一直发疯,那死不死关系都不大。不过,必须把这件事搞得众人皆知才行,把球踢给宰执们,让他们来说最好。他们应该会提出很适合的方案来的。
所以杜文浩躬身道:“太后,此事关系重大,微臣实在不敢妄进谏言,不如请宰执们商讨,顺便定下嗣皇帝,离天亮没多久了,得尽快商定,以免误了凌晨发引出殡。”
皇太后想了想,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过你也参加!”
“太后,微臣只是三衙都指挥使,不属于宰执,按规矩不能”
“规矩都是人定的,哀家让你参加,你参加就是。到时候哀家还有话说。”
杜文浩忙躬身道:“是,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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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侧殿。
天已经将近五更了,四周还是漆黑一片,由于黎明时分就要发引出殡,朝中重臣到时候要扶灵前往帝陵,几乎都没有睡,都在灵堂等候。所以皇太后懿旨一下,七位宰执全部来到福宁宫旁的侧殿里。
七位宰执分别是:左丞相(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事)王珪、右丞相(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行中书令事)蔡确、门下侍郎章惇、尚书左丞蔡卞、尚书右丞黄履、枢密院使(知枢密院事)韩缜,枢密院副使(同知枢密院事)林希。
七人进了侧殿,只见侧殿上正中偏后的地方,垂着一道绣帘。帘子后面软榻上,端坐着一身重孝的皇太后。
绣帘前面左侧,站着一个半大小孩,正是六皇子延安郡王赵煦。在侧殿左侧,站着的是雍王赵颢和曹王赵頵。曹王一脸阴霾,那雍王却是一脸惊恐,缩在曹王身后,不时偷眼仰起脑袋往上瞧,嘴里不停喃喃自语。
大殿右侧,站着一人,却是新任三衙都指挥使,御医杜文浩。
七位宰执见状都很惊讶,首相王珪嘴角露出微笑,心中甚是得意。冲着杜文浩微微点头,然后当先向皇太后躬身施礼。其余六人也躬身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