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人-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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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冈本直树扬起头,仰天大喝,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浪让雨幕都为之颤抖。
毒素入体,冈本直树体内的天平再次倾斜,进一步赤红的皮肤表明了他此时体内的变化,他惨叫着,恶嚎着,震得天地都在颤动。
这简直就是个恶魔在毁灭之前的挣扎,看得人心惊肉跳。
事情的终结就因为一根不起眼的银针,似乎跟先前的铺垫有些不符,但世事往往如此,一个很小的因素就能改变一切。
冈本直树的挣扎还在继续,李权紧张地四肢僵直,他害怕之前的剧情再发生,银针上的一点点毒素如果没能让他彻底灭亡那不知还会演变出什么局面。
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奋力地朝他砸了过去。
装毒素的瓷瓶应声破碎,碎片落在了冈本直树的身上,也不知残留的毒素有没有粘在冈本直树的身体。
紧接着,冈本直树的身体更红了,红得发亮,就像是一块烧红的木炭,身体都渐渐变得透明,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内脏在被火焚烧。
火焰开始出现,冈本直树此时身体的热量引燃了甲板,不论多大的战舰,在此时科技的前提下,所用材料以木料为主,火势很快蔓延起来,雨水也不能将之熄灭。
大火引燃了甲板,引燃了尸体,烧进了船舱……
一艘勘称人类奇迹的巨作就这么一点点地消逝,李权站在船头看着火势蔓延,已无话形容此时的震撼。
超级战舰就像是广阔天地中的一颗放光的星星照亮了方圆百里。
火势中开始出现爆炸、坍塌,船面开始倾斜,李权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震撼的时候。
下方海域,无数的小战船开始撤离,根本不顾这里。
李权正准备入海,一股劲风袭来,吕尚的手抓住了李权的肩膀:“走!”
……
……
十日后
朝廷的物资送到,一支从其他地区边防线撤下来的军队驻扎淮海郡,开始主持善后工作。
淮海郡陆陆续续有百姓回来,他们正想寻找李权想要一表谢意。
而此时,李权正在刚刚经历血战的海滩上望着血红的夕阳,挥手告别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一艘商船正在朝夕阳所在的海天处前进,船尾的女子一身和服光鲜亮丽,已然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不住挥动的双手,以及越来越模糊的声音:
“爷!我一定会找到解救大小姐的方法的!一定要等我……等……”
李权点着头,神色如常,直到听不见声音后才转身悠悠叹了口气。
“大人,车马已备齐,还是早些动身吧。”
李权看着吕尚点了点头,自己的确该早些动身了。淮海郡没给他留下好印象,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没来过。
终于坐上了回京的马车,李权在车内,吕尚在车外骑马。
望着车内案几上陈设的糕点,李权忽然想到有诸多敌方不解。
拿起一块绿豆糕含在嘴里,李权陷入了沉思。
吕尚的出现也太凑巧了,正好是在东洋人准备进攻的那一刻,如果吕尚晚来半天,东洋人一旦分散开来,局面绝不是靠他一人能控制下来的。
李权记得清楚,当初从京城来淮海郡的时候用了十天时间。那还是带着两个女人一路悠哉悠哉来的。润儿说她写了书信求援,书信在传递过程中肯定比马车赶路要快两三天,估计一周能到京城。就算交到自家,馨荷想办法将信息传递给皇上要耽误五六天,然后皇上在命令吕尚前来驰援……
表明上看,时间是刚好的。可关键吕尚不是一般人,他要铁了心思赶路是不用骑马的,往返两地顶多只要两三天时间。
如此算来,吕尚本当早出现才对!联系到吕尚出现的微妙时刻,李权不得不怀疑吕尚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嘶。”李权觉得事情蹊跷起来,无奈掌握的信息有限,实在是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事情已经结束,此事应该无关大局了,李权便掀开车帘,朝吕尚问道:
“吕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吕大人解惑。”
寻常时候,吕尚倒没有一点儿高人风范,恭恭敬敬地给李权拱了拱手:“李大人请讲。”
李权半眯起了眼睛:“吕大人为何独独在东洋人有动作的时候出现?如果早些出现,淮海郡应不会遭受如此重创吧?”
“嗯?”吕尚轻咦一声,正要作答,李权赶紧先堵住他的嘴:
“大人,可别欺我说往返两地要多少时日。吕大人之身手,纵然山川险隘亦如履平地,只要吕大人愿意,京城和淮海郡之间,只怕仅一日就足够了吧?”
吕尚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李大人英明,下官看来是瞒不住了。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罢了,至于为何如此,恕下官不敢妄猜圣意。”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皇上的意思!可皇上为何如此啊?
。。。
第629章 :殿前听封
范健之死已过三月有余,跟夏茹的估计一样,时至初冬,李权很低调地回京了。
家终于到了,家里人倒也是喜庆,但喜庆的同时总少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兴奋。
一家人都很清楚,因为厢房里还躺着个熟睡中的丫头。
看着丫头甜甜的表情,李权紧紧地攥住了安馨荷的小手,表情痛苦:“对不起。”
“老爷。”安馨荷笑了笑,伸手在惜荷的俏脸儿上摸了摸,“何来如此一说?女儿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况且我大庆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区区毒药怎会解不了呢?”
“嗯!”李权重重地点了点头,“明日皇上即招我上朝,届时我可向皇上讨教,请他召集天下能人来为惜荷治病,我想会有所突破。”
安馨荷也点了点头,起身抽出李权手中的小手,贴在李权胸前为其宽衣解带:“老爷,快些睡吧。明日还有明日之事。”
……
……
第二天,李权早早地到了太和殿门口等候皇上宣召,久了没穿官服,今日走路感觉很别扭,看到皇宫的气魄也显得有些不适应。
“宣户部侍郎李权上殿!”
“宣户部侍郎李权上殿是……”
太和殿内,一连串宣召声之后,李权躬着身子,双手放在膝盖,迈着小碎步进入宫殿中。
李权一路低头,不知这朝堂上有多少官员,亦不知的这宫殿有多大,只晓得地面是一条伸到殿外的红毯,而红毯下是打过光大理石。
大殿极为宽敞,李权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才看到了通向龙椅的台阶,止步,躬身行跪拜之礼:
“臣,叩见皇上。”
“平生。”
听皇上开口,李权才站直身子迎向了皇帝目光。
皇上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今日有端正的龙袍加身,看上去精神许多。
“李权已经回来了。众卿看事情怎么办吧?”
皇上风清云淡,殿中百官却紧张地议论起来,讨论似乎很激烈,但终是没人出列明言。
朝堂上的动静一时半会儿李权还看不明白,正疑惑之际,丞相古莫忽然出列道:
“禀皇上,臣以为李权李大人当街杀害状元是一桩重罪,但李大人在淮海郡带领官兵一同抗击贼患又是一桩大功。而且此功远胜其罪,当赏!”
“不可!”一不知名的老者赶紧出列,“皇上,李大人淮海郡一行虽然有功,然其罪在先,朝廷早有官兵捉拿,三月时间都不见其人,可见李大人有畏罪潜逃之嫌。且当街杀害皇上钦点状元实在是罪大恶极,不仅让天下文人震怒,同时也等于是给皇上难堪!此事早已传遍全国,若皇上不罚其罪而将其功,这岂不是让天下文士寒心?”
李权低着头,现下算是明白了些,原来是在讨论该怎么安置自己。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皇上即召自己前来,目前的情况应在对方掌握才是。
皇上微微皱眉,一指殿下:“诸位有何意见可尽管道来。”
又一人上前:“皇上,臣支持丞相大人所言。李大人杀范健一案已过了许久,犯案时不查,现在追查有些不妥。倘若判罪,势必会让天下觉得朝廷办事不利,一幢杀人案竟脱了三月。虽说是有可能伤了天下文人之心,但李大人在淮海郡所为已然得了民心,皇上罚李大人岂不也要伤了广大百信之心?有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可见民心是万事根本,比之文人之心犹有过之。所以,臣也觉得该赏。”
皇位上,皇上有模有样地捋了捋胡须,点头道:“确实有理。诸位还有别的意见吗?”
此话一出,即刻便有多人出列附和丞相所言。虽百官中任有人持反对意见,但在皇上开口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纵然有直言不讳者想要上前,亦被旁边众人拦住,只朝其默默摇头。
李权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是皇上策划过的,所以只需要安静等待结果就好了。
此时,皇上缓缓抬手,示意各位安静,然后有些愁苦地说道:“好了,竟然大家都说赏,那就赏。只是该赏什么?李大人已位居正二品,已不适合在做提调,群臣中亦无空值。况且李大人家中亦不缺钱,赐金银亦不合适。诸位可有好提议啊?”
“皇上!”古莫开口,“李大人和皇上是本家,赐一爵位顺理成章。”
“诶!此意不错!”皇上龙颜大悦,目光转向李权,“李权呐,你这次淮海一行劳苦功高,朕就赐你平淮侯,侯爵称号,待户部侍郎之职,领从一品官员俸禄。”
侯爵?虚职而已,李权不甚在意,却也不得不从,赶紧谢恩。
……
……
今日无甚大事,不久便散朝,百官陆陆续续退朝,经过李权身边无不拱手称贺。
只是李权没走两步就被一公公叫走了。百官没了方向,全聚到古莫身边,一个劲儿地追问:
“丞相,皇上这赏赐是何用意啊?”
“就是,我等还以为皇上要利用此事给李大人委以重任呢!为何只赐了个虚职?”
古莫大步如风,不予理会,深锁着眉头走了。
……
……
李权被公公带到了御花园,还是那座小亭下。
让人惊讶地是,皇后也在。
李权无暇欣赏花园美景,快步上前给两位请安。
几月不见,这南宫皇后倒是美艳不减,微笑着挥了挥手,替皇上答道:“好了,不在朝堂不用那么拘谨,随便坐。”
“谢娘娘。”
李权找了个石凳坐下,距皇上不过几尺之距。正要开口,皇上却先一步说道:
“朕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不用问了,朕来告诉你。这次让你去淮海郡都是朕安排好的,早在三月前朕就知道淮海郡将有大难。”
这第一句话就把李权惊了一惊,三月前如何知道?
满脑子的疑惑,李权没有说,只听皇上继续解释。
“吕尚出现的时间也是朕刻意安排的,只有让你跟淮海郡的百姓经历共同经历才能让你获得民心,从而得到支持。朝堂上你也看见了,说法不一,见解不同,若非你的功劳的确大过你的罪过,今日也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李权若有所思,“可是皇上并非只有这层意思吧?臣总觉不妥,似乎皇上的赏赐是早有预谋的。”
皇上一听,来了兴致:“哦?为何如此想?说来听听。”
“很简单,如果皇上只为给臣脱罪,自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而且让吕尚早点儿出现就能就了无数百姓官兵的性命。皇上不是个冷漠的君主,让皇上不惜如此代价也要给臣创造一个晋升的机会,想来是别有用心的。臣只有一处不懂,皇上费尽心思怎就给臣一个侯爵虚职?臣还以为至少是个什么殿阁大学士之类的。”
“李权!皇上面前能如此胡说么?”南宫皇后忽然提高声音,不过表情却忍得很难受,李权这话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哈哈!”皇上反而先忍不住了,爽朗大笑起来,“李权呐李权,你说话何时能正经一点儿?至少是殿阁大学士?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你猜的倒是不错,有此心智也不枉朕一番栽培。以前呢,朕有许多事没跟你说,经过淮海郡一事朕对你倒是刮目相看了。所以,有些事就先跟你说清楚,让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免得你小子又胡来,乱了朕的布置。”
李权精神一振,估计下面的话非同小可。
果然!皇上表情严肃起来,把周围侍女都遣散,只有皇后还留在身边。
“所有人都认为侯爵是一个虚职,却不明白朕的真正用意。爵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