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人-第3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狠毒也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看着老爷阴沉的脸,都识趣地没有说话。
李权在房中思考了许久,然后默默地转身,出门而去。
……
……
腊月二十七。
碧州的大雪已经停了,但地上厚厚的积雪却没有融化的意思。各家各户都在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街上都是被裹成粽子一样的忙碌身影。还有无数欢乐的孩子在雪地里打滚,都想乘着难的机会好好玩玩,所以街上到处都是雪球乱飞,时不时便有无辜的行人被击中,然后传来一阵喝骂。
此时,张家也在筹备过节,女儿婚期被推到了年后。经过几天时间的缓和,大家都接受了张柔云将嫁入李家的事实。而张家父母在气愤之后,也开始觉得李家将是女儿一个不错的归宿,而且自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在碧州的声望也会上一个档次。
所以这是的好事儿,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张柔云也不例外。
婚约来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每个女人都对一生的事情充满幻想,就算在别人看来平淡如水,在自己心中也会是最美好最期待的一天。
或许张柔云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有些天真了,竟会无时无刻地望着窗外,说是看风景,其实是在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今日依旧如此,看院中下人忙碌,看雪上蚁虫蠕动,看风中花瓣飘零……
恬静、安逸的时光让人心变得沉寂淡然,张柔云学会了享受这样的时光。
但是,厢房中忽然出现了冰冷的声音:“柔儿。”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但对张柔云而言,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一瞬间,张柔云娇躯微颤,急忙起身,看着房中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师……师父。”
“哦?”房中女人冷笑着,“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还记得你叫上官柔儿?”
“……”
“为师还这以为你把自己当作张柔云了呢!”
女子话中的讽刺意味明显,但张柔云不敢有半句反驳,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敢说。
女子似乎很是不悦,冷声道:“我问你!我让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杀李权。”
“那你杀了没有?”
“还……还没有。”
“为什么不杀?”
“还……还没找到好时机。”
“时机?还需要什么时机?你若真心想杀,那李权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你现在不但没杀,反而因为救他差点儿丢了性命!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跟你那不争气小师妹一个样!”
“不是的!师父,不是这样的!我……我真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张柔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感觉是在骗自己。
从师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上官柔儿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真的变得很奇怪,不是师父的提醒她真就以为自己是张柔云了,几乎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柔云拧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看到这一幕,女子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口气温和道:“柔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为师可不相信你是个傻女人。”
“是啊!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感觉跟中了邪似的!”
上官柔儿默默地问自己,但得不到答案,低下头,拧眉说道:“师父,柔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他,想到他,脑中思绪都不受控制,而且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他。感觉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那天意识到他要死的时候,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身体自然而然就冲了上去。”
上官柔儿将真实感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又唯恐对方不信,强调道:“这些都是真的!师父,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媚术反噬,让柔儿被他控制了?”
“胡说八道!”女子忽然怒道,但愤怒之后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她的徒弟她自然最清楚,上官柔儿现在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想了想,严肃地说道,“此时还得从长计议,马上跟我走,为师带你寻高人看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
“怎么?舍不得走了?”
……
……
趟着厚重的积雪,李权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张家。
张家人并不知道李大老爷来此所为何事,但都知道肯定是来找自家小姐的。
但是,李权终究晚来了半步,张柔云的厢房中早已是人去楼空。
如此情况无疑更加肯定了林轻尘的话。
来此之前,李权并未想好目的,需要得到什么样答案,拆穿了又将对方如何,只是单纯地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出来。
可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心中的气忽然全没了。换来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失落,李权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但终归是让他没了精神。
张柔云的忽然消失让张家人陷入慌乱,李权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默默地又踩着积雪回府。
事情接下去怎么发展李权并不关心,但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经王府的两个丫头走了,张柔云也走了,碧州似乎再无他人。
“他人”指的并不是家人,而是一些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人。
朋友?敌人?好像都算不上。
李权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心想家中有娇~妻美妾伺候,试问还需要什么呢?
利用春节的最后几天,李权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所却的是一些朋友,可以去串门儿的人家。家里的夫人虽然好,但整日呆在家中的总会有些憋闷。
开开心心的过完春节,正在李权思考在生活中加点儿什么调味料的时候,一张请柬送到了门口。
很惊讶。来人竟是个顶着大肚子的孕妇,穿得并不好,可以说是有点儿寒酸。
这样的人竟然把请柬送到了李家门口?
别说李家的家丁很奇怪,就是孕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李家是什么身份?就是碧州又名的名门望族都不敢随意送请柬,无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而像孕妇这种装扮的普通民妇,通常到了门口都会绕行,哪儿还敢主动上门?
巨大的金匾像压在孕妇的心上,害得她好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个……这个是给……给李老爷的请柬。大年初三,是……是……是我家办席,请……请李老爷赏……赏脸。”
守门的家丁这段时间也是闲得蛋疼,忽然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感觉性质很浓,没有半点儿挤兑对方的意思,好奇地问道:“你是那户人家?跟我家老爷认识?”
第442章 :刘嘎摆宴
“哪户人家?”孕妇实在难以启齿,心想自己这么平庸的家庭怎么好意思开口?对方没有直接嘲笑自己已经是很有素质了,如果自己还不识趣,不知难而退,待会儿要是被人家拒绝,这张脸往哪儿放?
“我……我告辞了。”
尴尬地思考了很久,到最后孕妇还是决定离开,心里把该死的男人骂了又骂:“说什么大话?什么李老爷肯定会来!丢死个人了!”
很巧,这一幕正好被李权看到,有些好奇,看了看:“什么事?”
“回老爷,那妇人送来了请柬。”
此时,孕妇已经走远,消失在了街角。
李权也没在意,因为过年之后便是各家各户摆宴请酒的日子,近期已经收到了好多请帖,碧州凡是有些名气的人家都有。从初二到十五天天都有,而且一天还不止一户。
对这些请柬,李权一户都没打算去。首先都不是什么熟户,也不喜欢这样场合。关键是你去了这家不去那家,容易得罪人。所以李权干脆哪一家都不去,不如在家逗孩子抱老婆。
李权还以为又是哪个大户上门来了,随口问了句:“这又是哪家人的?”
“不知道。”
“不知道?”李权有些奇怪了,“还有送请柬不六名的?”
家丁解释:“小的刚问了,可对方急匆匆就跑了。不过想想也是,看那人的打扮,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妇,有什么资格请老爷?多半是有自知之明,先走了。”
“把请柬拿来看看?”
家丁恭恭敬敬地将请柬送到李权手中,李权打开一看。
对方虽没有留名,但请柬上有。
一看之下,落款竟然刘嘎!
李权笑了:“嘿!原来是这小子!”
收到这份请柬,李权心情忽然畅快了许多,将请柬交到家丁手中:“准备下,明日我与夫人要走席。”
“老爷,是哪一家?”
李权指了指请柬:“上面地址很详细的。”
“哈?”
……
……
碧州城东口不远的一户小院落,面积不大,但也设施齐备。此处便是刘嘎在碧州的住户。
到了深夜,刘嘎才回到家。
今年家里摆宴,刘嘎可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不管什么亲戚朋友,只要有点儿关系的都请了个遍。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所以初一就出门儿,骑着马把在碧州境的所有亲朋都通知了一遍。因为两口子的亲戚分布很散,在各个县的都有,刘嘎作为男人就去请那些隔得远的。而媳妇陈佩被安排负责通知碧州城中隔得近的。双方老人则在家里为宴席做准备。
所谓分工明确,有条有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儿工作就是请李大老爷。
陈佩虽然知道相公跟李权有交情,但那是李保长,而不是李老爷。一家人中没一个的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听到刘嘎说要请李大老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刘嘎是脑子坏了。
但刘嘎一意孤行,千叮万嘱叫陈佩一定要把请柬送到,要说清楚自己是谁。还说只要把请柬送过去,李老爷肯定会来的。
刘嘎本以为事情在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好不容易把周围县村的亲戚都通知了一遍,回到家好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的时候。
一问媳妇事情办得怎样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没把家门报上去!
刘嘎当时就急了。裤子刚脱到一半就跳了起来,举起手就像给陈佩一耳巴子,可看到对方顶着个大肚子,强忍怒气吼道:
“瞧你这没半点儿用的臭娘们儿!让你干这点事儿都干不好!还有什么用?我走时跟你咋说的?说谁请落了都可以,就是不能落了李老爷!老子把话都放出去了,说明天李老爷会来的!到时候不见人怎么办?老子初一初二都没在家休息,为了啥?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在亲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的,现在好了!明儿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儿!”
刘嘎说得火起,一脚将桌子踹翻在地。
房中的哐当声响个不停。
陈佩吓坏了!自从嫁给刘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委屈得眼泪打滚,瑟瑟地站在一边,抱怨道:
“人家……那是李府,你……你也不去看看那金匾有多大?多吓人!咱们家怎么攀得上人家?人家要我报家门儿,我要是报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我……我可丢不起那人!”
“你!”刘嘎气得直跺脚,那架势看样子是要动棍子了!
好在今日双方父母都在,听到小两口屋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部睡眼惺忪地赶了过来。
“咋的了?咋的了?”
刘嘎的老母,陈佩的父母,还有陈佩的哥哥嫂嫂全都来了。他们是来帮忙的,刘嘎家空房足够,就暂住一宿,好明日迎接客人。
看到翻倒在地的桌子,一边颤抖垂泪的陈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儿啊!这大过年的闹个啥?”刘嘎老母皱眉问道。
“闹个啥?都是这臭娘们儿干的好事!还请什么客?还摆什么酒?撤了撤了!”
刘嘎怒容满面,陈佩可怜巴巴。
陈佩父母跟哥嫂又插不上话,毕竟那是刘家的事儿。
陈老汉拧着眉头,走到女儿面前:“哭什么哭?被男人骂了就知道哭?能让人省点儿心不?你到底赶了什么事儿?”
“爹!我能做什么?还不是相公应要我去请李老爷,你们倒是说说,李老爷咱们请得来么?那不是去自取其辱?”
“什么请不来?什么自取其辱?”刘嘎大怒,“什么都不懂就别瞎闹!李老爷跟我是铁交情!老子懒得跟你说。现在好了,人家都不知道是谁的请柬,送到下人手上还不被人丢了?李老爷哪儿看得到?所有亲戚都知道李老爷要来,今天去发请柬的时候就被那些个亲戚冷嘲热讽了好久,说我吹牛皮,老子正想等明日李老爷来了让他们羡慕死的。这下可好!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