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睡知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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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的是,这班飞机才在滨海机场落地滑翔,冷锐只来得及打了个电话,让佟厉无论如何想办法拖住佟罡。飞机上再度接到通知,返航回北京。
这么折腾了一圈,真正落地并上了佟厉安排来接他的商务车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在路上,冷锐给罪魁祸首段晓辉去了个电话,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卫鸿轩被迁怒了,这场无妄之灾着实是铁哥们儿段晓辉引发的。
冷锐又气又无奈,除了催着司机开飞车,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管小家伙被佟罡伤成什么样,只要没死,这个人他铁了心要定了。过往不究只求未来。
万幸的是,冷锐跟佟厉赶的刚刚好。在客厅里,佟罡在自家大哥面前老实的竹筒倒豆子。
卫鸿轩他还没上手,如果说小家伙遭了什么罪,除了精神上的恐吓,也就是那枚心口上的沾血乳环了。
听到佟罡说没用麻药生生打的洞,冷锐当时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
他不是不好意思揍人,是因为暴脾气佟厉进门就撒摸着,操了一个空啤酒瓶子砸在了赶下楼的佟罡脑门上,结结实实。
在知道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居然玩小男孩玩到强抢冷锐恋人的事实后,佟厉恨不能直接neng死佟罡。
再后来就是带人回宾馆,休息后去跟佟厉会面密谈了一个小时,马不停蹄的赶回纽约。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存稿箱的时候,啪叽一点,变成了直接发表,瞬间蒙圈……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事情说完了,冷锐却没有松口气结束的意思。
窗外远远传来孩童稚嫩的笑声,不知道是哪家邻居带着孩子刚刚玩耍回来。阳光穿透清净的空气,斜斜投在客厅窗前的地板上,灿如雏菊。
这几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多,远远不是他们往日闲适的节奏,消化都需要时间。
如果是其他的事儿,冷锐不愿意逼小家伙,顺其自然揭过篇章就好。可是眼下的状况,不能再掩耳盗铃。两人都需要一个不遮不掩的明白。
“轩轩,首先我要跟你道歉。不该因为一时意气,把你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冷锐正经的时候,其实气势很迫人。加上一米九的个头,帅气却稍显不近人情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心生畏惧,肝儿颤。
此刻卫小同学就是如此,又畏惧又着迷的咽了下口水:“不怪你,是我不对……”
“哪儿不对?”冷锐紧接着追了一句,看着卫鸿轩的眼睛一眨不眨等答案。
卫鸿轩没想到他的追问,哑了几秒期期艾艾的:“恃宠生娇吧……我知道,咳咳,你不是我说的那样,可是当时就气不过……你又不说几句好听的哄我,一时下不来台,就想着晾你几天再说……”
冷锐无奈的摇摇头,不跟他打太极,态度诚恳:“我喜欢你,认真的。从来没把你放在随便玩玩的关系上。我一直没说,第一是我不知道你怎么考虑我们的关系。毕竟你还年轻,有无限精彩的可能。我这人又闷,看得见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曾经问过你,你还考虑着回国。第二,我想让你慢慢觉察体会,知道我对你的心意,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轩轩,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提议的最初我确定了心意,我不会碰你,真的。你认为是炮…友,我认为是恋爱。”
卫鸿轩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那么厚的脸皮都顶不住这些傻里傻气的话了。低着头小媳妇样的抠着手指头:“我,我……我原来做过MB,又跟你铁哥们儿段晓辉有过包养关系,那么恶心的过去……我以为,我以为,你跟别人一样瞧不上我……”
“你到底是有多迟钝?”冷锐摇摇头,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这样都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单纯的肉体关系?笨死你算了。我们出去玩,陌生人都看得出来我们的恋人关系,就你看不出来。你的眼睛和耳朵呢?为什么想当然?再说,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的条件和斤斤计较?”
卫鸿轩傻乎乎的哦了一声,摇摇脑袋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讨宠的小猫一般:“我那天下午,就是忍不住了,提早溜了半小时打算厚着脸皮回来找你的……锐哥,我不想离开你,光是想想都特别痛苦。从邓东尼那里知道你家情况,知道你原来有未婚妻,知道你被迫不能成家有孩子,我难受的不行不行的。我原本还觉得你应该是喜欢我,对我那么好。可是知道了这些,我又觉得不是。可能就是你善良好心,不忍心让我知道真相,又拿我的死缠烂打没办法,所以才,才对我这么好……我觉得你肯定看的出来……我喜欢你……可你又不是真正的gay……哎我也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说的什么……”
“我明白。”冷锐抱小孩样的把卫鸿轩搂过来,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是我急于求成,太贪心,想要你的信任。以后不会了。轩轩,我家里的事情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只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
卫鸿轩一把捂住男人的嘴巴:“我不想知道了,真的,我有你就够了。以后,”少年隔着自己的手背亲了一口男人,也不嫌肉麻:“以后咱俩相依为命,你是我的家人,我是你的家人。”
“等你学成毕业,你要是想回国,我们就一起回去。”冷锐突然丢了个重磅:“我们不分开。”
这样的迁就和为对方考虑,让卫鸿轩无比惊讶又感动:“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不回去吗?我也不想你面对那些糟心事儿……没事,美国也挺好的,咱们就留这儿好了……”
冷锐笑笑,眉目间锐利一闪而过:“我不是争不过,是不屑于争。那些腌臜的关系,没意思。你要相信你男人,”冷先生低了语调,慢慢的:“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小孩直了眼:“锐哥好霸气,莫名觉得吊炸天……”
“原来懒,我妈又被那人伤透了心,去世后就葬在这里,所以我也不想回去,不管他们说的多难听。有什么关系,日子是我自己过的。哪怕北京那边一直小动作不断。Miss丁被撞,孩子没了。生意受阻,客户纷纷毁约,公司倒闭。我不想回去,不是忍辱偷生,是真的觉得没意思。”冷锐好长时间没讲这么多话了,此刻统统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很正常的感觉:“直到你被佟罡带回北京。我觉得这样不行,无论如何我得护着你。一个人可以得过且过无所谓的由着自己性子,可是我不能让别人伤到你,谁都不行。这个不能靠拳头,所以,我偷懒的日子结束了。以后不管是纽约还是北京,或者A市,去哪儿都不怕,有老公罩着你,你可以横着走。”
卫鸿轩变成小傻子了,嘴巴微微张着,什么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筛糠样的,激动的跟疟疾患者差不多,大颗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冷锐心疼了,亲亲少年的眉心:“哭什么,我都答应陪你回国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卫鸿轩哽咽着,一头扎到他怀里,死死抱着男人的腰:“我就是,就是高兴啊……呜呜……原来上赶着都没人喜欢我……我觉得一个人都要孤单死了……可是锐哥喜欢我……锐哥要我……呜呜,真要高兴死了……”这世界那么大,又那么旷,走到哪里又看到什么,再多的可能都不及一个暖心的你。
小孩哭的浑身发抖,所有的悲伤郁结自卑,在这一刻痛快宣泄,是无法自已的失控,说话颠三倒四:“我以后……绝对信任你……锐哥咱们不回去……我乐意在这儿,陪着你,你陪着你妈妈……纽约也不错……讨厌北京,北京有大变态,还有伤害锐哥的人……不回国,美国大农村,锐哥傻乎乎的只有我,回去……回去诱惑多,那些小妖精太坏,花招太多,我怕……锐哥系不住裤腰带……”
冷锐听的又好气又好笑,想动手又舍不得:“对我这么没信心?”
“嗝……”卫同学打个嗝,抬起的眼睛红通通的,小兔子一样:“我对锐哥,有信心,我对自己……没信心……”
被他这么一通胡搅,什么严肃的事情也说不下去了。冷锐轻弹了少年一记脑奔儿:“行了,不哭了,今天你过节,冷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去。”
少年跟着男人亦步亦随,扯着对方衣角絮絮叨叨的:“我要吃饺子,嗝,芹菜大辣椒猪肉馅儿的……嗝,要放孜然粉……”
……………………………………………………
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冷先生重新做了个约法三章。
第一, 无论怎么生气撂脸子闹驴脾气,不许离家出走拒绝沟通。
第二, 不隐瞒,互相信任。
第三,过往不究,未来忠诚。
关于第三条,冷锐没解释,更没提戒指的事情。卫鸿轩模模糊糊觉得,这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可是又羞于大咧咧的问出口。这次不是说自卑或是不信任,就是单纯的不好意思问。
雪霁初晴,两人好的跟捏糖人似的,如胶似漆。
饶是冷锐不是那种会说话嘴花花的男人,可是他从来不惮于用行动来正大光明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男人嘛,疼爱人不是用嘴巴说说的。何况还是个小了自己一轮不止的小家伙。
天色已经黑透了,万家灯火。
前一天包的饺子十二个,还有一份两百克西冷,佐餐的是小西拉子干红。卫鸿轩同学吃撑了,仰面朝天躺在沙发上侧着脑袋直哼哼。
任劳任怨的冷先生先把电视机开了,调到两人都喜欢看的脱口秀节目,扔下遥控器给小家伙磨耳朵。然后自己乖乖回去厨房洗碗筷收拾东西。
房子里一切都没变。环形的布艺沙发,沙发前面浅棕色的地毯,冷锐经常坐的那个位置被压的很平,看过去就有点半新不旧的。茶几上两个人的杯子并排放着,冷锐的那个是四方简洁深蓝色的陶瓷杯,卫鸿轩那个是骚包的大红色直筒杯,星巴克买的,上面还有浮凸的花纹,海妖的图案。一切都那么简单平淡,可是前所未有的,此刻的感觉那么温馨踏实,不再是惶恐的飘着,四处不靠的那种忐忑心情。
离开三日,度日如年。算起来,也是三年未归了。
卫鸿轩侧着勾起一条腿,懒洋洋的撑着脑袋换频道。
也不知道想看什么,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转着台。
转着转着,突然转到CCTV…4,正在播的是新闻节目。
原本懒散着快摊成泥的卫同学陡然听到一个名字,倏的一下弹起腰坐直身体,集中了十二分的精神看新闻。
“……部长,优秀的共…产党…员XXX同志不幸于昨日凌晨4:12于北京天坛医院逝世,享年七十三岁。XXX同志……”
卫鸿轩震惊的什么都听不着了,只看到镜头远远扫了一下盖着国旗的灵堂,然后是前来吊唁的众多国家领导人,都是新闻联播上耳熟能详的大人物。
脑子慢半拍的想到那个可能会更疼的人,动作飞快的扭头——
还没想好该迅速换台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关了电视拽着人回房休息,视线所及之处,男人高大英挺的身影已经杵在了厨房门口。正是餐厅灯光和厨房灯光交接的地方,有一点点昏暗,以至于对方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楚。
难受来的汹涌如潮水。卫鸿轩想都不想的跳下沙发,鞋子都忘了穿了,蹬蹬蹬跑过去,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冷锐,牢牢的。
心疼他。
男人没说话,温热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像每一次的宠溺一般。
那些话挨挨挤挤的,脱口而出:“锐哥你别难过,有我在。我一直在,你赶都赶不走……以后你高兴了我陪你笑,你难过了我陪你哭,你压力大我陪你喝酒,你不想说话我就不说话,站边上陪你走路。你老了我照顾你,我把身体练得棒棒的,咱俩一块儿去爬珠穆朗玛峰,去西湖划船,去东北滑雪,去新疆吃哈密瓜。你想要孩子我生不了,可是咱可以找代孕,我可以当称职奶爸,耐心带孩子……你别难过好不好?”
那么多的话想说。
冷锐想告诉他,自己不难过,自己挺好。那个男人不过不负责任的提供了一枚种子,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他早已不当他是父亲。
可是身体在单薄少年的用力拥抱下,奇迹般的有了颤抖的迹象。仿佛那些强壮坚硬都是假象,真实的男人其实不堪一击,轻轻一指头就能碎掉,粉齑成尘洒落一地。
冷锐深呼吸,一口接着一口,好一会儿才低了头,就那么带着点依赖和放纵,贴着卫鸿轩的额头,低低哑哑的开了口,什么都没说。
“好。”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九月,阳光明媚的一天,天空湛蓝,呼吸间是清爽的大自然味道。
Woodlawn Cemetery,树木成林,绿草如茵。
没有嚎啕的哭声和沉重压抑的氛围,不远的草坪上甚至有少不更事的小孩子蹒跚学步,咯咯的清脆笑声扶摇直上,带着勃勃生机和无尽的欢乐希望。
在这里,生和死,短暂和永恒,有限和无限,清醒和长眠,对立的两端无比的远又无比的近。生命不过是一场旅行的终结,身体的倦怠换来离开。于宇宙漫长的光年更替,不过只是小憩而已,尘归尘土归土。
高大的男人和身边纤长单薄的少年十指交扣,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