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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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听白玉堂竟这样轻易便答应了,原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唇舌,这会儿不由狐疑道:“你不是说好听话蒙我呢吧?”
“我若有半句虚言,只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玉堂说着就指天立誓,被青莲一把捂住嘴。
白玉堂猛地涨红了脸,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狼狈起身道:“你、你累了半日,好好歇着吧,我、我过些时候再进来看你。”说罢也不等青莲说些什么,忙忙地跑出去了。
外面小丫鬟早候了不知许久,听得里面说话不敢进去,这会儿忙低倒头端着热水进去了。白玉堂定了定神,出来见小伙计还老老实实等着,便大步走过去。小伙计忙不迭掏出账册来,又捧上朱笔,让白玉堂填写住客名姓乡址。
白玉堂这会儿正飘飘然不知所以,拿过账本来一挥而就,写下“金华白玉堂、携家眷一人、丫鬟一个”等语,又将账本还与小伙计,打发他走了。
待留下他一人,白玉堂忍不住便坐在桌前呆呆愣神,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魔怔了一般。他正是十七岁的年纪,年幼时虽也爱慕过青莲性格直爽、落落大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却也不过是孩童心思罢了。这一回机缘巧合救下青莲,一路北上亲身照料,白玉堂却真是跌入情网,再挣脱不开,睁眼闭眼都是青莲巧笑嫣然的模样。
然而不管是几年前陷空岛上共处,还是目今,白玉堂都看得出青莲对秦潼别有不同、十分亲近,只是对着秦潼时,她才格外爱笑,话也多些。然而对着自己,不是冷言冷语便是沉默寡言,便连方才那笑模样,都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
可怜白玉堂不知青莲性情高傲,素来不将男人放在眼中,对秦潼不同只是因为秦潼是个女儿家。她待白玉堂实已跟别的男人大不相同,只是秦潼在旁,便难免显出她的偏袒薄情来。
这二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知今后如何,却是好事多磨、世事难料了。却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主角没出场,下回再说
捉虫~正经更新应该在晚上了
☆、第十回 流水无情、弦断有谁听
却说白玉堂正痴痴坐在桌前,魂儿都不知飘到何处,却忽听得外面有人叩门。他猛抽回神来,便起身过去开门一瞧,却是秦潼与展昭正在门外站着。白玉堂看见二人顿生怒意,当下也不多言,一抬手“嘭”地便将门用力撞上。
可怜秦潼正离得近,亏得展昭眼疾手快,拎着她后领一提方才躲过迎面撞来的门板。秦潼唬得脸都白了,破口大骂道:“白泽琰你疯了不是!”
“呦,你又是哪一位?”白玉堂在门里冷笑道,“我可不认得你,还请你二位自行离去,也免得在五爷门前站着,玷污了你们的身份。”
秦潼知道白玉堂多半气还未消,也不好与他一般计较,只道:“五弟,你这说的又是哪里话?且先把门开了,咱们好好说说话,也让兄弟给你好生陪个不是。”
“那可不敢当,”白玉堂讥诮道,“白某一介白衣,你秦大人给我赔不是,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秦潼被白玉堂好一通抢白,直气得满脸通红,待要骂回去,却又怕真惹急了锦毛鼠,说不得只好忍气吞声,默默住了口。展昭在一旁听了半晌,这会儿见秦潼被白玉堂三言两语讲得哑口无言,眼圈都红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五弟,你我到底兄弟一场,何苦动怒,咱们有话好说。”
秦潼方才窝了一肚子火,眼睛都憋红了,正要说那白老五怎会因这一句话便退让开门,就听“吱呀”一声,门居然真的开了。
秦潼目瞪口呆,对面白玉堂却也面色铁青,开了门也不说请二人进去,径自回头到桌前坐了。展昭扯了扯秦潼的衣袖,二人便跟着缓步进去。秦潼先抬头粗粗扫了一眼屋子,发觉房间雅致整洁、清净馨香,心下也自喜欢,便想:白玉堂在这些事情上倒是想得极为周全,青莲姐姐由他照料,倒真是极妥帖的。
出神片刻,展昭已与白玉堂在桌前坐下,秦潼轻咳一声,便道:“我进去瞧瞧青莲姐姐,失陪片刻。”白玉堂闻言皱眉道:“她方才歇下,你进去打扰她做什么?若不想在这里呆,你就出去。”
秦潼一时哑然无语,待真要举步出去时,却听得里间青莲低声道:“秦潼,你进来。”白玉堂脸色便是一沉,还是展昭开口道:“云盛,既然白姑娘喊你,你便进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秦潼这才告了罪,回身打起帘子进了里间。只见小丫鬟已将房内归置好,屋角小案上的香炉袅袅吐着青烟,一旁小茶炉中正烹着水,沸然有声。
秦潼冲床上斜倚着的青莲笑笑,信步到香几前,随手拾起香盒翻看。忽然她微微皱眉,又低头细细闻了闻所焚之香,便不由沉了脸色,对那小丫鬟道:“你过来,把这香换了。”
小丫鬟怯怯道:“这香本是屋里原就备着的,咱们这回出门太急,没有带合香。”
“你好端端理会这香做什么?”一旁青莲也道,“我是贯没有熏香的习惯的,也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家,出门还要带什么合香、散香。依我说,有没有这香又有什么分别?出门在外哪来这么多讲究。”
若是平常,秦潼听青莲这样说了,许就依了她。然而这遭却不同,秦潼鼻子一向甚是灵敏,方才一进屋便闻得这香有些像郁金,这会儿一看果不其然,心下早已动怒。《本草经读》上载:〃郁金,气味苦寒者,谓气寒而善降,味苦而善泄也……至于怀孕,最忌攻破,此药更不可以沾唇……若气血两虚者,以此重虚其虚,则气血无根而暴脱。此女科习用郁金之害人也。〃
若非忌惮青莲,秦潼这会儿早将这小丫鬟大骂一顿赶走了,然而到底不好当面发作,她只沉着脸解下腰间香囊,取出一粒香丸递与小丫鬟,低声冷冷道:“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去换过!”
小丫鬟不知秦潼因何动怒,两眼早红了,低倒了头接过香丸忙去香炉旁更替焚香。秦潼这才往青莲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复又笑道:“累了半日,怎么不睡一睡?你瞧瞧,手这样凉,只可惜眼下尚不是夏日,不然还能拿来解暑。”
“我身子弱,又有心火,等到夏日只怕手心又要发烧了。”青莲微微笑道,“届时只怕是你来给我解暑,我却帮不了你。”
秦潼便笑嘻嘻道:“我一到夏日手心也热得厉害,你说说可怪不怪,我这手冬天冷、夏天热,怎么不能刚好换一换,岂不妙哉。”
“又说孩子话。”青莲抬手轻轻抿了抿秦潼散下来的发丝,瞥了眼外间,低声对秦潼道,“你们方才在街上是怎么了?好端端竟动起兵刃来了。”
秦潼轻轻哼道:“谁知道泽琰发什么疯。你也来给评评理,雄飞哥哥去当官与他白玉堂何干?他便是不喜欢朝堂官场,自己做个闲云野鹤也就罢了,何必因为这事和雄飞哥哥闹起来呢?可不是疯了。”
“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青莲抚着秦潼手臂,哄劝道,“你倒为这事与他置气,他才多大?看看还是你弟弟呢,有不懂事的地方你该教导着他才是。”
秦潼叹道:“我自然知道,不然方才街上怎么拉着雄飞哥哥便先跑了?我就怕泽琰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真要打起来,可不是闹笑话吗?”
“唉,可不是,我方才便说了他几句。”青莲道,“他也醒悟过来了,答应我不去惹那位展大人的麻烦。”
秦潼挑起眉来,竟有几分不信:“此话当真?他倒是真听你的话,我还以为这一遭非闹大不可呢。”她说着笑起来,“到底姐姐有手段,泽琰他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可只听姐姐一人的话。”
青莲闻言不由忡然变色,勾起心事,不由冷了脸色,淡淡道:“他也不过是看在秀秀姐姐的面上,听我几句罢了。”秦潼觑看青莲脸色,不敢玩笑,便岔开话头道:“你可真该歇着了,不然还没看大夫,你到先累病了,岂不是我们的罪过。”说着小心翼翼扶青莲躺好,给她掖好被子。
青莲原本便是强撑着等秦潼回来,这会儿把话说完,心下也放心几分,轻推她道:“你出去吧,不用理会我。这儿好赖还有个丫鬟呢,我还能不声不响死了不成?”话未说完就叫秦潼捂住嘴,她低声道:“我不许你张口闭口就是死啊活啊的。”
青莲笑道:“我是刀尖上滚过来的人,不在乎这些。”她又推了推秦潼,道,“你快出去吧,我只怕泽琰说话莽撞,再得罪了那位展大人。你不是跟你的雄飞哥哥最要好吗?好赖帮你弟弟说几句好话,不能真因为他不懂事,反倒两个人结了仇。”
秦潼连连点头,又叮嘱了小丫鬟几句,方才起身离去。
且说白玉堂觑眼见着秦潼进了里屋,便对展昭冷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他方才既已答应青莲,这会儿便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展昭之事,然而心中到底不平,便想着要在言语上激一激展昭,最好能骂得他幡然醒悟。
展昭闻言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愚兄也并非是要强辩什么,追随包公、投身公门皆是我凭心而为,既是走了这一步,便没有回头的道理。”
白玉堂冷笑一声,讥诮道:“好一个凭心而为!当初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豪言壮语不是你说的?那会儿的一腔热血、雄心壮志哪儿去了,都叫狗吃了?”
“泽琰,人心总归是会变的。”展昭低声道,“那时我一心肆意江湖,以为自己一人也能铁肩担道义、宝剑斩奸邪……”白玉堂打断他道:“难道不能吗?你难道忘了苗家寨你我对半分金、劫富济贫的痛快?”
展昭沉声道:“痛快固然痛快,然而天下大奸大恶之人何其多也,难道但凭你我之刀剑便能斩尽杀绝?”
“江湖上多少英雄好汉,岂止你我二人?”白玉堂拍案道,“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你入朝为官无非为了名利二字,想着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罢了。”
展昭不由闭了闭眼,良久方才开口道:“江湖上英雄好汉固然多,也正因为多得是这样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英雄好汉,我才愈发心惊。”
“这话我却听不懂了,”白玉堂冷笑道,“难道你和奸佞之人一条心,见不得多些行侠仗义的人?”
展昭不由苦笑道:“并非如此。泽琰,你也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当年潘家楼你慷慨出资以解他人燃眉之急,一颗热忱之心,愚兄没有分毫怀疑。”他轻叹一声,“然你我仗剑江湖,遇见不平之事往往便依着性子出手,劫富济贫、惩恶扬善……”
“难道咱们如此行事还是错的不成?”白玉堂猛地起身按住展昭双肩,直直望进他一双眼睛里,道,“难道快意恩仇、仗剑江湖的日子不好吗?展昭,你且听我一言:宦海沉浮,我怕你用不了几年便再不是我当年认识的展昭了。何不及早抽身,做南侠不比做什么展大人痛快吗?”
展昭沉默良久,也坦然回望白玉堂,轻声问道:“可你怎知你不曾做错、也不会做错?你怎知你以为的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真能够打压恶人、救助好人?”
“我怎会做错?”白玉堂扬眉道,“五爷自认这点能耐还是有的,绝不会错把好人错当恶人,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善恶颠倒、是非不分之事!”
展昭默然半晌,似是为白玉堂这番斩钉截铁之言感慨,顿了顿方才道:“我信你不会,但旁人呢?你怎能知道每个江湖英雄都像你这般明察秋毫?但凡他们行差踏错,是行善积德,还是作孽为害?”
“旁人与咱们何干?”白玉堂急道,“你又怎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反坏了一锅汤!”他这会儿倒是忘了猫啊、鼠啊的计较了。
展昭见白玉堂急赤白脸的,心下叹息,抬手轻按白玉堂肩膀将他压回座上,这才开口问道:“可这些事不与咱们相干,又与何人相干呢?江湖人素来爱与官府作对,今日你说我是强盗土匪、明日我说你是走狗败类,有什么意思呢?我想着,总该有人能居中调和,哪一天为官者能知道江湖好汉的仗义,江湖同道也能知道,做官的也会为百姓、为天下做事。”
白玉堂怫然不悦道:“官府若真办了实在事,还用得着咱们?你莫将那些为官之人各个看得与你一般,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朝廷鹰犬哪个眼里不是只有升官发财四个大字,谁管百姓死活?”
“包公。”展昭轻声答道,然而语气之中再没有半分犹疑,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白玉堂竟一时语塞,半晌方才道:“即便这人是个好官,朝中奸臣当道,难道胳膊拧得过大腿?”展昭便笑着打趣道:“正是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才想让他胳膊粗一些。”
“可难道非你不可吗?”白玉堂忍不住劝道,“天下多得是攘攘为利来、熙熙为利往之人,这包公门下难道便一个能用的人也没有,偏偏要你这个南侠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展昭默然半晌,忽然反问道:“可若是我不想再仗剑江湖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