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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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将那忘八端千刀万剐,”白玉堂淡淡道,“他满门七十二口都要给青莲陪葬。”
秦潼唬了一跳,然而白玉堂从小就爱满口“灭人满门”的乱说,她也摸不准这是否系白玉堂气头上的瞎话,便未多言,只是拨转话头又问道:“我倒是忘了问了,你一向在南边走动,怎么这一回忽然北上中原?”她说着笑了笑,打趣道,“难不成是良心发现,想起来要探望兄弟我了?”
“我倒不是找你,”白玉堂并不卖秦潼面子,直言道,“只是许多日子不见我一个朋友,南边已走遍了都未打听见他的消息,就北上碰碰运气。”他说着语声转低,轻叹道,“不成想遇上了青莲。”
秦潼见白玉堂神色不愉,有心叫他分心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便问道:“不只是你哪位朋友,说出来叫我听听,也好帮你打听打听。”
白玉堂也知道秦潼在这边消息更灵通些,便道:“我这朋友也是江湖上有名头的,号称南侠,姓展名昭字雄飞。”他说着面上淡淡泛出几分笑意来,“我素来看不上那些自诩不凡的所谓江湖高手,但是这南侠的为人品性实在叫我佩服。他不但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不好名利,与那些势利小人不可同日而语。”
秦潼听到一半早已笑起来,见白玉堂这样称赞展昭,她自己心中也十分欢喜,这时便笑着说道:“你说可巧不巧,我还真认识这位南侠展昭。”
“当真?”白玉堂长眉一轩,忙问道,“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秦潼便道:“他前不久追随了当朝御史大夫,号称青天的包希仁,包公。如今正在包大人身边做一个护卫……”她话还未说完,白玉堂已“腾”的站了起来,骂道:“放屁!”
白玉堂平日里说话再怎样不与人情面,也极少骂这些粗话,而今显然动了真怒,气得一张白脸涨得通红,道:“你胡说些什么!他展昭怎么会与那些朝廷鹰犬混在一处,快快把这话收回去,不然五爷性子起来,打得你找不着北。”
“白泽琰,你发什么疯!”秦潼被劈头盖脸骂一通,心下也不痛快,“我好好地骗你作甚?我与展雄飞自小相识,多少年情分下来。前不久包公到石州巡视,他在我家住了半月之久,如何能出了错?”
白玉堂只是不信,冷冷道:“怕不是那人冒了南侠的名头,骗你这蠢货。”气得秦潼直拍桌子:“骗个屁!老子认识展昭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哪来的南侠的名头?谁去冒他的名头?”
白玉堂也不再与秦潼吵闹,沉着脸便往外走,被秦潼一把扯住问道:“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我去把那冒牌货揪出来,让你看清楚。”白玉堂作势要甩开秦潼,被她死命抱住,劝道:“我的好五弟,这是什么时辰了你还往外跑,也不怕遇着剪径的强盗。”
白玉堂冷笑道:“真遇上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话虽是如此说,”秦潼真是苦笑连连,“你且想想,我明日天不亮就要随家父出门祭扫,你这一走,青莲这里可是一整日都没个贴心人看着,你怎么能放心?”
白玉堂听见这话倒是把脚步顿住了,但到底不甘心:“难道就叫那小人冒着南侠的名头做那官府的走狗?”
秦潼听着这话心里不痛快:“你这话可是将我父子二人一块骂上了。做官也是为着天下黎民苍生,怎么到你嘴里就是走狗鹰犬。照你这话,干脆也不需有朝廷了,盗匪杀人放火也没人去管,你且看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景况呢。”
“你是个什么出身,他展昭是个什么出身,怎么能相提并论?”白玉堂辩道,“我们江湖人身在江湖一日,就断断没有勾结官府的道理。”
秦潼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不知后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我想写出来白玉堂真正找展昭麻烦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御猫冒犯了锦毛鼠,而是白玉堂认为展昭投身公门是对江湖的一种背叛。
好了,不啰嗦了,白白~~~
☆、第六回 潇潇雨歇处
秦潼原也不想同白玉堂争闹,又是这么晚了,吵起来惊动了旁人反闹得脸上不好看。因此她也就强压怒火,对白玉堂道:“有道是人各有志,你又哪里知道旁人的心思呢?你是不愿入朝为官,焉知人家不想走正道、为黎民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天下乌鸦一般黑,”白玉堂冷笑道,“做官的哪个不是贪得无厌?你在这里说些什么‘为了黎民苍生’的场面话,扪心自问,谁心里有苍生?哪个眼中不都是些黄白之物,满身铜臭?”
秦潼跟他鸡同鸭讲,也懒得再行争辩,只道:“左右你先静下心来,陪着青莲在庄上呆几天。等我祭祖回来了,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咱们二人再一道上京去,岂不是周全之策?又哪里用得着你三更半夜去闹事。”
“谁跟你闹事,”白玉堂心下已听了劝,嘴上却仍要逞强,“分明是你不讲道理、满口胡言。”秦潼听了也只好陪着笑给他作揖:“是、是、是,我不讲道理、满口胡言,惹得五弟不痛快了,是我的不是。你看天也晚了,不如咱们先歇下吧。”
白玉堂摆手道:“你想走便走,倒像是我留着你一般。”秦潼闻言一阵无奈,好赖她知道白玉堂嘴上一贯厉害,也不同他计较,遂拱手与他告辞,扬长而去。
这一番折腾,直到丑牌交尾时秦潼方才睡下,天不亮便又睁眼起身,她只觉满身疲惫、手脚酸软。然而秦潼也只能挣扎着起身,洗漱穿戴了,出了房门。
外面苦茶的那小厮也早已候在廊下,秦潼一出门苦茶便殷勤凑上前,悄声将办妥的事情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秦潼夸赞他一两句,便打发他赶紧动身上京去请大夫。
出了院子,因着天还蒙蒙亮、众人大多还未起身,外面静悄悄的。秦潼带着几个小厮一路到了自己父亲下榻的院子外头,把人留下,自己整整衣冠缓步进去。
秦旭早便起身,正在院内一株梧桐树下静静站着。只见他穿了一件石青色长衫,外面罩着玄色短褂,腰间挂着玉佩、扇子的络子已陈旧得起了毛边。秦潼平日不见她父亲带着几样东西,然而每到清明时节下秦旭总会寻出这几样压箱底的物件佩戴好。
“父亲,”秦潼几步上来,规规矩矩给秦旭行礼,“孩儿给父亲问安。”
秦旭摆手道:“不必拘礼,准备好便动身吧。”他形容端肃,比之往日更加沉默寡言。秦潼不敢放肆,老老实实跟在父亲身后。出了二门上了马车,一行人便迤逦出了庄子,往近处青山上而去。
马车里面红木小案上摆着的铜兽香炉口中正袅袅吐着青烟,四面布帘放下,隔住了料峭春寒。车上靠枕坐垫皆是绣着菡萏芙蓉的锦褥,秦潼坐在父亲身边,原还想说几句话让秦旭开怀,然而到底昨夜睡得晚,又有心事,这会儿便忍不住困倦起来,垂头支颐不知不觉竟睡去了。
这一睡便不知今夕何夕,还是秦旭推她起来,道:“莫睡了,眼看马上到了。你且清醒清醒,把身上的热气散一散,仔细一会儿下去吹着风,再着了凉。”
秦潼这才睁眼,恍惚起身,身上披着的毯子便滑落下来。她连忙将毯子捡起叠好,睡眼惺忪问父亲道:“这是到哪儿了?孩儿睡了多久?”
“眼看着就到青山脚下了,”秦旭微阖着双眼淡淡道,“你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想是昨夜不曾睡好吧?”秦潼听得心惊胆战,生怕她父亲查问海棠院的事情,低倒了头回道:“也不是睡得不好,想是先时路上太劳累了,一夜歇不过来。”她说着便想不动声色将话头拨转开,因问道:“父亲昨夜可睡得好?这一路舟车劳顿,等这边事情完了,且先好好歇歇吧。”
秦旭睁眼看看女儿,便知她有事瞒着自己,略一思量便问道:“你又在庄上招待你那些狐朋狗友了?这次又是哪一个?是男是女?”秦潼猝不及防,一时竟愣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呐呐道:“也不是狐朋狗友,父亲您不认识,就别问了吧。”
秦旭哼了一声,道:“我看你这幅模样,就知你心虚。若真是些的好孩子,你又怎会吞吞吐吐?”
秦潼忍不住辩解道:“好孩子也不尽都是的,您不是也很赏识雄飞哥哥吗?”秦旭闻言道:“雄飞这个孩子品性固然好,但也是出身江湖,难免野性难驯。你同他在一起,为父也不是不担心你跟他学坏。”
秦潼目瞪口呆,只听得秦旭接着道:“只是你向来不愿和名门子弟结交,认识的尽是些江湖匪类,要不就是青楼歌妓。”说着冷冷哼了一声,听得秦潼冷汗涔涔。秦旭接着道:“比起什么阿猫阿狗、红巾翠袖,雄飞这孩子还算是好的,为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潼万万没料到她父亲竟是这番心思,忍不住问道:“既是如此,怎么您从不管我呢?英华他父亲就拘束着他,不愿让英华和我来往,可怎么从不见您教训我不该与谁往来呢?”
“我便是真拘束你,”秦旭问道,“难道你还真能受了拘束?早先那个风尘女子,我不许你去见她,你呢?打断你的腿也拦不住你偷着去见她。”
秦旭呐呐道:“红袖姐姐不是那等轻薄女子,也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只是沦落风尘罢了。”秦旭摆了摆手,沉沉叹了口气道:“为父不愿管你,你到底也长大了,想与谁要好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
“父亲……”秦潼呐呐地张口,心中虽仍欲辩解,然而秦旭已经闭上双眼,她也只得作罢,只在心里想道,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豪爽可爱,他们的胸襟见识也不见得一定比不过读书人,父亲到底是太迂了。
正心事重重间,马车已经在青山脚下停好,外面服侍秦旭多年的老管家道:“老爷,已到了。”秦潼连忙打帘跳下来,又回身将父亲小心翼翼扶下马车,转头展眼一瞧,正是一道蜿蜒而上的山路夹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清风拂来,便有草木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秦旭往年上山祭拜皆是步行,从不乘轿。这随从而来的一干人等倒有大半都留在山下等候,只有老管家和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挑担跟上去。秦潼正要扶着父亲上山,忽然听到几声狗叫,一转头便看见破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摇着尾巴凑到她身前。
秦潼平日里倒是放肆惯了,唯有今日最守规矩,也不敢和破军亲热,只问身边的下人:“怎么叫它跟来了?”那下人见着狗便骇了一跳,此刻苦着脸答道:“小人不知,早先查过车马并不见它在车上,想来是半路藏进来的。”
秦潼不敢擅自做主,期期艾艾望向父亲。秦旭便道:“难为这畜生也通人性,就叫它跟着吧,只是需看好了,若是跑丢了可没工夫去找。”
秦潼大喜,连忙应了。一行人也不再耽搁,便动身上山。
这青山并不如何险峻,虽然山清水秀,却也算不上风水宝地,因此虽是清明时节,山上反倒更加清净。秦旭早年被削职左迁之时,便因故与汴梁秦家断了联系,这十几年从未回去过,今日祭扫也并非祭拜祖宗,而是悼念亡妻。
秦潼对于父亲早年的事情并不清楚,也是因为秦旭极少提及过去。不久前查办李庆杀人案时,秦潼听父亲提起曾提点邢狱之事,又见父亲竟与包公相熟,这才猜测父亲也曾官场得意,只怕不是目今一个知府能匹配的。
然而这些往事秦旭既然不愿去提,秦潼便也不问,一路沉默地扶着秦旭登山。她母亲的坟茔在半山一处清幽之地,每到清明便山花烂漫,秦潼小时便常自己在花丛中玩耍,她父亲便独自在坟前摆好祭品,饮上几盅酒,同亡妻低声闲话。
然而到底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天原就不甚晴朗,不一时竟有阴云遮日,眼见得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秦潼接过管家递来的竹伞,撑开为父亲遮雨。
一行人伴着穿林打叶之声,不觉便已走到近处。忽然破军叫了起来,秦潼抬头去看,便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沿着山路下来。只见这人穿着鸦青色锦袍,足蹬皂靴,腰间佩着长剑,举手投足间英气勃勃,一双剑眉下目似点漆,端的是个英武青年。
那青年也见到了秦旭一行人,便顿住了脚步,秦潼与他双目相对之时,似乎在那一双眼中看到了惊诧之色。然而很快这青年便微微侧身将路让开,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先过。
秦潼收回目光,正要扶着秦旭迈步,却忽的发觉身旁父亲正目不转睛望着那青年。她不解父亲目光,便又回望那青年。这一望之下,她忽然也觉得这青年好生眼熟,竟像是哪里见过一般。然而不等秦潼看出个所以然来,秦旭便扯了扯她,秦潼只好恋恋不舍回转来目光。
又走了盏茶功夫,转过一丛桃树、几眼山泉,便到了地方。秦潼先走上前,在坟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回身取来家伙什,开始清扫缠绕着石碑的野草青藤。身后秦旭已取出果盘供品,亲自在坟前整齐摆好。老管家带着一帮人早已远远退了开去,这近前只剩了她父女二人。
料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