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秀才田园记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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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哇成了一团,李瑾非但没有着急去弄,反而后退了两步,沉吟地看着榻上的奶娃娃,托着下巴,不断认同地点头。
不论从今穿古,还是从古去今,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孩子是世上最麻烦的生物!多亏他处世谨慎,没把自己的种子,留给哪个女人!
不大一会儿,李朗像是挖到宝贝一样窜了进来,此刻屋内早没了哭声,他喜笑颜开,“哥,你打哪弄来这么大的野羊啊,还是母羊咧,这下小妹有奶喝了咧!”
然而笑脸还没有绽开,便见李朗朝脚边的尿布点了点尖瘦的下巴,“去把这布片洗干净,放到好晾的地方,小妹的垫布紧张,过会再拉了,就没用的了。”
李朗则像是一个任劳任怨的煮夫般,低头认命地拾掇布片,将它堆到角落的木盆中,然后架着一盆子的衣服出了门。
李瑾哄了小妹,便端着个破木碗朝外去,歪下身子看到那被牵回来的野羊,果真有奶的样子,便上前伸出两大爪就要挤,他探着身子,双膝跪地,一时只想着要把小妹给喂饱了,冷不丁地一道黑影划来,感觉脸颊一痛,正被野羊的后腿给蹬了着。
野羊“咩”地一声吱叫,四蹄不安来回走动起来。
李瑾捂着脸,坐在土地上琢磨,在现代时那些草原牧场工挤奶的样子,总之不能让它痛着,否则它会让自己痛着。
当即便轻悄悄地上前,一边轻声安慰着,李瑾滑下了手,试探着轻轻地抚了两下,紧紧地盯着野羊,发现没什么动作时,顿时把破木碗拿来接着。
好不容易接了半碗,听到屋内小妹又冲天吼了起来,李瑾赶紧放下野羊,去抱碗!
哪知道野羊后蹄习惯性地一抬,李瑾脸颊反射生地一疼,本能地朝后退,只听“啪嗒”一声响,李瑾顺着声响朝地上看去,只见一滩乳白色的一点一点泌入焦黄的土地上,渐渐地活成了泥渍,徒留木碗中几滴奶渍。
这时候身后传来更要命的哭声,李瑾只觉得自己脑仁嗡地一声,拔退跑回屋子,把小妹抱起来一通哄,翻开尿布,没有拉没尿,额头也不热,更没有生病,她又饿了。
放下她,李瑾不甘地又奔回原处,这下子连手劲也不顾及了,直接就生硬地去挤,野羊似乎被激怒了,后蹄双双飞起,李瑾早料到它这招,瘦瘦的身体飞扑过去,两只手死死地就去按住它双腿,谁料它力量大,踢起了一串串地上的於泥,李瑾被溅了满脸的泥灰。
“哥,你怎么了?”
李朗抱着木盆打河边,将洗干净的衣服,带回来,看到狼狈不堪的李瑾后,诧异了下。
“你过来摁着它,我要给小妹拿奶喝!”
李瑾懊恼地抹了一把脸,指着野羊,不甘地命令道。
李朗放下木盆,熟练地拿起了木碗放到野羊身下,回头冲李瑾泥巴画出来的猫脸笑,“哥在旁站着即可,让朗儿来。”
就见李朗没多会儿,十分熟练地挤了小半碗奶,边说道,“就这些吧,小妹要长期喝,以后要好好待这头羊了。”
望着李朗端过来的小妹的食粮,李瑾看着几乎掉下眼泪来,他劳动了一夜的成果,终于能换小妹吃饱肚子了。
喂到小妹嘴里,虽然味道有些膻,还是勉强吞了下去。
李瑾看了一眼,说道,“得去镇子上买口锅还有盐酱之类,小妹总喝这生的羊奶更会闹肚子。”
李瑾把那碎银子塞给李朗,之后把怀里面的窝头递给他,“你吃吧,吃了才有力气往镇子上跑。”
“那哥哥你呢?”李朗捏着沾满枯草的窝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李瑾。
“你吃,我还不饿!”
眼看着李朗狼吞虎咽地吃下了窝头,李瑾暗暗吞了口水,捂住要咕咕叫的肚子,心里面骂自己贱。
人呀,只要饿了,什么都能吃!还好,他在山边发现了一些能吃的野菜,现代时,城里的人喜欢吃野菜,便有一些老农采摘了之后往城里带,李瑾也逛过菜市场,认得一些。
李朗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买回来的东西倒是齐全,连洗菜的盆都捎回一个来,可却是个缺了口的,李瑾问起来,他只道这盆子虽坏了,可是店家只卖半文钱,李瑾听罢连连点头。
兄弟俩便生火做起饭来,李瑾负责去山根处采一些野菜来,而李朗则是生火带孩子。不怪李朗欺负自家哥哥,实在这里没有火折子,只有以两块石头碰撞引火,李瑾弄了半天,反而把那双只读圣贤书的嫩手给砸到乌青紫了。
第7章 送米送面
李朗看他灰头土脸,心中有些欢喜,他这个哥哥是终于清醒了呀。跟以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娶春花,完全不一样了。
他自然对这些家事不熟悉,李朗之前是有些瞧不起他的,他不过是个秀才!可爹爹力大有功夫,出去当镖头,自然扬眉吐气,不比做个穷秀才强?何况李朗最讨厌竟日里风花雪月的了,偏幻想着考上状元,娶得美人归。像现在这样踏踏实实过日子,岂非更好?
只是当他牵回野羊时,李朗就对这个哥哥加了几分敬意。
整个沐水村的人没一个敢在山根处留宿的,大家都怕晚上被狼给叼走,就连最厉害的武师石豪师傅都不敢的。而他的哥哥却敢,而且哥哥从狼口里面夺羊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沐水村,李朗回来的时候,全村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没了呢!
“哥,你腰间的东西是甚?”
李朗眼尖,看到李瑾撩衣服的时候,露出来的那一角雪亮,心里面好奇了下,这就去撩袍子,“诶?好像是刀,可是咱家不是只有一把剑吗?”
李瑾的腰间那锃亮的东西,摸上去软软的,李朗看着有些奇怪。
“哥哥之前去找曹横时特意弄了这东西,为了打架用的。”李瑾说道,原主其实也是一个聪明的秀才,知道带着这么个东西好唬唬,其实也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
李朗一阵唏嘘,“还以为是刀呢,也对,哥哪能背得动这么大的刀啊!”
一句话让李瑾几乎无地自容,这个身体果真是太弱了点,骗骗那些没脑子的还行,自家兄弟,倒是骗不过了。
拉着乡亲们来看野羊的魏五,还没进门,眼尖地就看到阳光下那反光的一角护腰片,再听到李家兄弟的话,顿时黑脸变色,恼哼地重嗤一声,转身就走!
“咦,我说魏五啊你干甚去,这都到家门口了,怎地走了?”
赵婶伸手拉不住他,也不去拦,与身后的年嫂并着几位上了年纪的大爷一同进了来,进门便笑着来到李瑾面前,“敏哥儿啊,最近可委屈你了,还要让你们这少年兄弟跑去打猎,这是我们乡亲们的意思,你就先将就着吃罢!”
李瑾没想着赵婶等人会给自己拿吃的来,只见每人的手里面都不空着,有抱南瓜的,还有一小袋子精米,以及雪白的白面,他一时愣在了当场。
“多谢婶子……”李朗反应得快,就着李婶伸过来的手就要跪下去,被众人一齐扶起来。
这时候李瑾也反应过来了,也不拒绝,含笑将食物都一一接过来,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便请众位婶子嫂子进了屋,婆娘们进屋去围着小妹哄转,而留在院外的爷们则围着血痂糊了满头的野羊转了一圈,不时地问李瑾这羊是怎么抓的。
“哪有费很大力气,不过是狼口剩下的。”李瑾打着哈哈。
赵大爷却不觉得如此,闻听此言,看李瑾的目光越发高竿起来。
眼看着赵婶相当热情,李瑾想到之前原身父亲在身时,经常友睦邻里的,尤其是赵婶家搞得关系不错。
他当即厚着脸皮朝赵婶拱手施了一礼,“婶子,家里其实甚也不缺,只是山根处的那块荒地……眼看着快要入冬了,其实插个秧苗还是能吃些家养的青菜的,所以想向婶子您借一些秧苗来,婶子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李瑾考虑着总这样吃下去不行呀,一头野羊外加这几个人拿来的米与面,根本过不了这个冬,他得想法子让他们这一家子人不在冬天饿死。
“敏哥儿这是说得甚傻话,婶子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秧苗,要多少有多少,赶明儿让你大爷给你送一筐子来!”
赵婶倒是个直爽人,闻言后爽朗地接话道。
李瑾倒不敢麻烦他们,只是拱拱手露出恬淡的笑意,“怎敢劳烦婶子,敏儿过会同大爷一起回去,晚时还要去山前的地界里插上秧苗。”
眼看着李敏懂事了不少,赵婶笑着点点头。从前的李敏那眼界可是长在脑袋上面,见人都不说话的。村里的人虽然觉得练武有出路,李敏可是全村的秀才啊,再加上其父李德又是个好功夫的,帮了邻里不少忙,大家对李敏也高看一眼。
只是李敏在其父死后,找到曹横家门去,竟然被一拳打出了大门,让大家大跌眼镜,平时的高大全形象被整个颠覆,大家因惧怕曹横,又觉得李家的混水太深,连那他二弟媳姜氏都闹上门来,要钱要粮要房子的,大家都有些拿不稳了。
邻里闲话时,时常议论这事,也常为李德鸣不平,不过现在人都死了,那几个孤弱的孩子也被赶进了自家的茅屋。
赵婶看着瘦得仅能撑起襦衫的李瑾,眼眶微红,拉过他来嘱托着,“敏哥儿,婶子那还有一些草药,到时候你一块拿来,伤处可还疼着,再拿药敷一下,可得好利索了,你还小呢。”
“多谢婶子,敏儿一切安好。”
李瑾轻抚胸口,露出得适的微笑,翩翩风度,完美地诠释了一个腹有诗书的秀才形象。
虽然现在还疼,可他好歹是个男人,这点疼不在话下。
一众乡亲离开,野羊却蔫了,耷拉着脑袋趴在了干草上,李瑾自赵婶家背了一筐子蔫不拉叽的秧苗来,打算今天趁黑就把秧苗给插上,他看今天黑云压得厚了,晚上定然会有一场大雨,正适合秧苗扎根。
刚放下背筐就见身后的阑门给推开了,却是李朗抱着大捆子鲜草进了来,一股脑扔给了野羊,看到李瑾时,眼中带着心疼,“哥,你别干了,这些朗儿都能做得了。”
李瑾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张白面书生的尖瘦小脸一下子变得冰寒无比,“你去哪了?”
“去给野羊拔草了,它不能饿着,否则小妹该没奶吃了。”李朗自顾解释着。
“那小妹呢?”李瑾的面色越来越冰。
李朗这才发觉不好,忙丢下草冲进屋去,当看到小妹正在呼呼大睡时,顿时一颗心放下了,“李朗,你记得,以后无论发生天大的事,不可把小妹一人丢在家里,你可明白?”
李瑾寒着脸,声音冷渗。
一个不懂人事的婴孩,要么被卖掉,要么被送进不干净的地方,万一这种事情发生,小妹一生的命运就彻底脱轨了,李瑾无法想象和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村里的人都很好啊,刚才年嫂还说能随时瞧着咱们家,说是顺便照看着小妹的……”李朗声音低如坟呐。
李瑾很想告诉他,这世界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最坏和最好的也是人心。可是这种书面教材根本不具说服性,他心头窜着一股火,突然一扯胸前的薄衫,把自个儿薄薄的胸膛都给露了出来,心窝处一大片青紫乌黑,触目惊心地仿佛得了某种恶疾般。
“李朗你看着!这就是你曹横打的!曹横打我这不要紧,但是他把心思打到小妹身上,就不仅仅是这一拳那么简单了,小妹可是个姑娘家,而且还是个不会学舌的婴儿,若是落到曹横的手中,你觉得她还有活路吗?”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胸膛瘦而削薄,随着喘息那青黑也随之起落,往上两条吓人的锁骨在支楞着,仿佛支撑着整个房子的屋脊一样,纤细而有着随时折断的危险。
李朗从来没见过他哥哥这样过,那双眼血红而狰狞,吓得他后退两步,扑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哥哥,朗儿再不敢了,哥哥您别这样。”
见这小子似乎真的意识到了错误,李瑾收拾收拾自己的衣衫,一抹眼角滑出来的湿渍,回头指指小妹,“你看孩子,我去插秧苗。”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从头至尾不带感情,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嘶吼,是别人般。
李瑾一阵风似地,迅速消失现场,令李朗瞬间空落落地,仰着小脸,微张着嘴,面上带着讶异,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般。
第8章 上门
李瑾跑到山根时,满头大汗,脑袋一头扎在地上就再没爬起来,只觉得天悬地转,这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实在没想到,人也能饿到这种地步,只感觉胃里面直往上涌,可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即使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