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秀才田园记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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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一拳没打穿这呆蠢秀才的胸膛,这一次,非要把他一劈为二!
“里正——”
李敏看出曹横眼中可怕的杀意,他大喊一声,手上就觉一热,旁边的闽坚似早有所料,粗砺的大掌一把厚实地抓住他,往旁一扯,腰间的大刀同时夺出,在头顶上方四十五度角处,隔开曹横锐刃,铁器交鸣,在半空中发出嚯地一道轰声,连空气都被波及,震动着嗡鸣着挠刺着,耳膜像要扎穿一样,李敏甩了一把脑袋,朝曹思大喊,“里正,纵侄行凶,即使见了县官老爷,你也逃脱不了午门斩首之罪!!”
声音灼灼,在兵器交戈中,带着先声夺人的凛冽正气之势。
李敏那道“午门斩首”把在旁边兴灾乐祸看流血的里正大人给一声惊醒,他飞快地看了眼李敏,心中不知掠过什么,在曹横杀红了眼,欲再抢刀横战时,沉着气叫了一声,“曹横,住手!”
曹思来到阵前挡在前面,曹横还跃跃着挥着刀要打要杀的,李敏则被闽坚护在了身后,离着那刀尖远远的。
“都是自家人,斗气时,嘴上骂两句就罢了,都别较真了!”
曹思笑呵呵地上前,很是使了一把力挡住曹横,瞪了一眼魏五,上来后又跟了两个自己人把曹横给架住了,“他是秀才!”
在犹不罢休的曹横耳边,曹思压低声音,狠狠告了四个字,不多时曹横便不再扑腾了。
里正这时候走过来,天色已然黑下来,李敏看不太清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只听他说道,“敏贤侄,你打了狼是村里面的英雄,这不我家里备了酒食,一起去喝杯酒吧。”
他完全不提曹横拿刀砍人的事,若非闽坚拦快,李敏早被削成了两片。他现在胸膛还在呼呼喘气呢,眼前的曹思竟然把这事当场遗忘,跟没发生过一样,反而说起了他事,李敏也不是好惹得,他把闽坚推开,立正身子挺直了胸膛站定在曹思面前,以可以互相看到对方面容的咫尺之距而立,他突然目光低垂下来,冲着里正咧嘴笑了,只见唇红齿白处,清冷的双眼,眸光深冷无温,“里正,县太爷不太喜欢自己治下动荡流血,我虽然状元落第,可也知道,若果真发生杀人之事,县太爷的那不好过,他下面的人日子也会苦不堪言,若是这凶手还是手下人的亲戚,诛连之罪并落,你们整个曹氏,恐怕会被诛得没人了呢……”
一番话细流一般说下来,曹思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望着李敏的目光,再不是先前的孺子朽木低下不屑了,此刻这个小瘦身板的呆秀才像是一夜之间高大巍峨如荣升脊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隐忍着,硬扯出一记笑,伸出手去拍李敏的肩膀,同时说道,“哪里哪里,没父母教导的竖子,不懂规矩,李秀才你说呢……”
一语双关,说他没爹娘教育,野性不知礼术。李敏可都能听得出来呢,可他也不是软泥,任你捏扁搓圆的。
李敏猛地倒退一步,动作迅速而突兀,使旁边的人看去,仿佛里正在暗算他一般,“里正,敏儿身上有伤,不便受您的爱护,还请离敏儿远些,否则……哪一日敏儿若发生了不测,免得来查案的捕头兄弟们怀疑到您身上。”
曹思的脸像是被堆砌在旮旯儿的水泥般,还来不及整理修葺形状,就遇风僵住了,那粗陋丑恶未经雕琢的一面,暴露在这浓墨般的黑夜中,格外难堪。
“怎么会!敏哥儿会长命百岁的!”
曹思到底是活了一大把年纪,当着这么多的人,李敏直剌剌的话分明是不给他台阶下,他便自己给自己制造台阶下!
他哈哈一笑,像是玩笑又像是承诺,半真半假地回了句,回头还不知是轻是重地扫了一把曹横的脑袋,倒响亮的打得“啪”的一声,顿时让村里面纯朴的人们莫名松了口气,再怎么样,里正还是能够教导得了他的侄子的。
里正拎着他的侄儿回去,村里面的壮汉有一大拨都跟着回了,李敏望着那一大拨跟着回去的人,薄唇紧抿,目光深沉。
第31章 回家路知实情思量
李敏一回到自己家的茅草屋,脸上仿佛绽开的花骨朵儿般,轻铃似地笑声自胸腑间传出,他站到了破栅栏的门前,仿佛历经数年回乡一般,握紧粗糙满是倒刺的栅栏门站定一会儿,直到感觉到那上面有着自己旧日留下来的熟悉的温度,才情怯地松开来,感觉自己眼角湿湿地,抬步拔身便朝草屋内而去。
跟在后面的闽坚,没注意到自己眼睛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随着那抹皮草身影而去,李敏没回头,所以没有看到闽坚那黑浓的虬髯不知名的位置,罕见的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在星空之下肆意晒着月亮,享受着难得的休闲假期。
“朗儿我回来了!朗儿!”
李敏推开门笑意盎然地去找李朗,哪知屋内漆黑一片,他的笑容仿佛被遥控定格的影像画面般,僵了下,旋即去找油烛想燃了灯把屋子照亮了,他记得走之前,朗儿把家里面的东西都备齐了,自己走的时候,他还在捣腾那些墙纸之类的。
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着,倒是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李敏习惯性地打量四下,看到的竟然是光秃秃的四壁,以及屋内正中央扔着的被踩得斑驳不堪的野羊皮……
“怎么没光呀?”闽坚进来,他收起了笑容灿烂的络腮胡子,陡身把狼扔在地上,又将那李敏摘的满满一麻袋的柿子轻轻放下……
“朗儿是去了赵婶儿家吧?”
李敏看着如此干净的屋子,喃喃地猜测。可是,为什么他看到惟一留下来的野羊皮,竟有不好的预感?
“我去赵婶儿家看看!”
他转身就朝外走,身后袭来一道风,闽坚大掌呼地抓住他手臂,轻易把人扯了回来,循循说道,“你先莫去了,我代你去把朗儿找回来!”
李敏被他这一把攥住,仿佛一道游魂般突然回了神,双眸中像是藏了一只魔魇般,幽幽地盯着面前的大胡子,猛然间大吼,“闽大哥!”
“嗯?”
闽坚觉得李敏不太对劲,刚才还笑得那样好看好听,怎么眨眼间便像换了个人一样,他的还没有想罢,就觉得自己手上一凉,低头看去,却是李敏那双凉凉的细细的手反抓住了他的,“闽坚你不要走!不要离开这里!懂吗!”
李敏扔开闽坚的手,转身就窜进了夜色中。闽坚有心想帮忙,此刻也只能暂时静等。
撒腿奔出了茅屋,李敏百米赛跑朝赵婶儿家狂奔。
刚才他一时昏了头没想清楚,这一切不对,太不对了。
此刻的李敏,脑中在不断闪现着刚才被踩的野羊皮以及自己在山林那一晚,作的那个诡异的梦。朗儿在叫他下去,在伸着手叫他下去,在他的背后喊,在他回头时露出满脸的血。
那个梦,至今犹新。
满以为,朗儿能行的;满以为,那威胁只不过是曹横一人而已;满以为,朗儿会把饭做好,香喷喷地待他归来……
可他偏偏忽略了朗儿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李敏知道,没有任何可能会令朗儿满心欢喜希望,从镇子上购置的一应家用之物摒弃,哪怕再山穷水尽,那块野羊皮总归是比那些家用之物值钱的。
可独独野羊皮在,其他的却被搬除一空。
脚下一个趔趄,李敏迎面被块小石头绊倒,重重地磕在地上,膝盖撞在了软泥中,虽然如此却还是传来一记万分难忍的疼痛。
那痛沿袭到脑皮层,渐渐扩散至全身,疼得他不自已的一阵抖动,脑子却豁然开朗,种种穿越而来所发生的事,一一俱荡在眼前,仿佛挂着布幕放电影一样,那样清晰,那样陈痛。
赵婶儿在回来的村民之中,听说了发生在村口的事,她回头就抱了小郦儿朝家门口而去,心中喜不自胜,敏儿有出息了,万万没想到,他在村人眼中一下子翻了个儿,成了个有能耐的人。
这一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个黑影,赵婶儿吓了一跳,借着适应了黑暗的眼神仔细看去,竟然是李敏。
“呀大郎!你回来啦!”
赵婶儿把怀中的郦儿紧紧地拥了下,心中那个激动啊,郦儿总算没有失去大哥,郦儿这妮子有福气啊!
她上前就把李敏邀进了自家院中,看他满身的寒气,赶紧让进屋暖和暖和。
李敏小脸像被冷风冻僵了一样,半分表情都没有,“大郎你怎了?”
赵婶儿看他脸色不太好,心中纳罕,她慎重地朝郦儿看去,觉得郦儿没多少变化,自己都是私人找人一天喂两次奶的,郦儿很健康啊,怎么李大郎的表情,像是自己亏待了郦儿一样?
“赵婶儿,你可看到朗儿了?”
李敏低垂着眸,整个人像是被暗黑给包冗住一样,那样子的他,比刚才陷在黑暗的村街上,更加诡异。
赵婶儿愣了一下,反问道,“朗儿?朗儿没在家么?”
不知为甚,赵婶儿只觉得自己说了这话后,李敏身上那股寒气更浓了,直让她心慌慌,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看着家里面的孩子又顾着郦儿,生怕小丫头被饿到或者生病的,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她也担心自己大包大揽了下来,万一照顾不好郦儿,到时候李大郎回来后,自己可就只有过没有功了。
她是下定决心要照顾好郦儿的,因此倒没有注意李朗。
“没什么赵婶儿,你不要紧张。我想抱一下小妹,好么?”
听到赵婶儿的话,李敏始抬起头来,冲她扯动一丝笑纹,伸出双臂来抱郦儿。
面孔青里秀白,笑容像是被硬生生扭曲了一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赵婶儿抱着郦儿的手一紧,这就本能地不想给,可是对上那双清古无波幽寒深澈的眸子,赵婶儿咬咬牙,把孩子送出去!左右这孩子是他老李家的,跟自己老赵家没关系,这李大郎再怎么不对劲,不会对自己亲妹子怎样吧!
将那柔软的身子,连骨头都没有长全的小小的一团,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呵护着,拢进自己的怀中,李敏只觉得自己那块被黑风夜袭已然残缺了的世界,突然完整了。
他抱着郦儿站了一会儿,赵婶儿就在旁边看着,生怕他做出什么事儿来一样。
等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李敏没有听到半丝动静。
依朗儿的性子,他会跑出来冲自己欢呼吧;可是茅屋中、赵婶儿家,无一处有他的影子……
“呜哇哇!”
李敏转动着眼珠,抿着薄唇,心下正自盘算,突然怀中的郦儿一挺身子,毫不客气地哇哇大哭起来!
“她可能饿了,早上吃了一顿饭,晚上正好老赵在家里,我再去村头找顺子家的,她家奶水足!”赵婶儿试探着插了句话,她心中不安啊,李大郎回来都不怎么说话,还阴沉得可怕,这到底发生啥事了啊!
李敏没有吱声,他伸出自己细细的手指,把手指放到小妹的嘴里,轻轻地逗弄着,感觉到那柔软的嘴唇包裹住自己的指尖,吮吸,然后她不再哭,像是真正吃到母亲的奶水一般,不再哭泣。
孩子是这样容易满足和欺骗呵。
李敏看着她的样子,心中莫名的一片酸楚,这几天她没瘦,倒是胖了一些,李敏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痛。
不大一会儿,孩子吃罢后仿佛是觉得可以了,李敏拿出手指,看到她困困地睡去,以前他用过这法子,倒是能骗过一时。
他将之抱给赵婶儿,抬眸时,眼中已经恢复一片清明,“赵婶儿,把郦儿放回屋吧,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赵婶儿见此不敢耽误,忙将孩子抱进了屋……
李敏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自赵婶儿家回来,一路经过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石块,他踢腾着石块,仿佛在漫步,又好像是在想事情。
家里东西被捡了个干净,赵婶儿说不知情,更说不清楚朗儿去了哪里,惟独留下一块被踩皱了的野羊皮;
李敏抬头看到自己家的茅屋近在咫尺,他一矮身,就着门前的石块坐了下来,感觉到那冰凉的温度泌入自己的身体,给他传来一阵颤栗的触感,若是按寻常思维,朗儿的失踪一定是姜氏干的。
姜氏的作风他是知道的,初穿来时,姜氏就心心地想把他卖了换银子,在这僻壤无官的小山村中,惟有一个里正算是半个官,可是连里正都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李家又是再没人了,便算是自己这一家人都消失了,估计也没个管的,哪天外面的官府来查,借口满天有,哪个不能用?
再者,那块野羊皮被自己灵牙利齿诅咒过,姜氏是个小气的人,她就算把屋子拿空,也不会拿野着皮的,因为她还怀着孩子。
李敏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