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与虫首长[星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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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驾驶途中?”左卅自视频窗口内注意到齐斐这头的背景,他皱了下眉,“我过一会再联络你,你先专心操作飞行器。”
“没关系。”齐斐为雌父的关心微笑了一下,他将飞行器调整至自动驾驶模式,把预设航线导入系统,随即道,“您现在就和我说吧。”
左卅在窗口那头看完了齐斐的操作全程,他微微颔首,这才放心继续开口:“我看完了你发来的资料,先就终端问题解析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
很有意思?
齐斐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雌父的用词,表示洗耳恭听。
“戴光的终端的确存在问题。”左卅说,“他拥有两台完全相同的终端,就连激活地址和型号条码都一模一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婚的老干部 七
若是等概念代换,型号编码和激活地址可看做是终端的“居民ID”和“户籍地址”,它们前者具有唯一性,不可复制,不可二次套用,后者虽然不具备唯一性,同一地址可应用于多台终端,地址后期也允许二度变更,但每个地址所对应的终端数量,终端每次变更前后的地址变化,这些都会被实时记录在数据系统内。
“我请虫取回了戴光当初交上去接受检查的那台终端,发觉它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终端内收录的大量使用痕迹也能证明它就是戴光的常用终端,在终端收录系统内检索它的型号编码,也只能搜索到这一台终端的资料,然后我尝试更换了系统,动用更高级权限检索激活地址,才发现同一激活地址下还链接着另一台与它完全相同的终端。”左卅一边将自己搜索到信息整理发送给齐斐,一边简述着自己的发现过程。
型号编码具有唯一性,一机一号,如果有第二台编码完全相同的终端存在,必然是有谁动用了私权,进行了违规的套号操作。
“使用相同型号编码的终端只会在收录系统内生成一份资料,这么说来,戴光在收录系统内成功建档的那台终端是做了它下落不明的“复制体”的最佳保护伞。”齐斐将雌父带来的信息量理了理,注意到前方即将进入下行轨道,手动打开了下行提示灯。
“不仅仅是保护伞。”左卅停顿了两秒,等齐斐完成操作动作后才继续说,“如果这次不是协会派专虫对葛南的家进行了大翻检,很难有谁会想到房屋安全防护系统也会出问题——还是以这种形式。两台终端名义上的机主都是戴光,办理房屋转赠事宜时也是以戴光的名义与葛南接触,一经事发,终端造假和违法窥探他虫生活这两顶帽子首先便要扣到戴光头上,他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嫌疑虫,更是块鲜明招摇的活体盾牌。”
不管这块虫肉盾牌的防御能力如何,是血厚防高还是一击就透,它至少能让潜在背后的对象警觉到事态变化,为后撤及时作出准备。
“您直接排除了这一切都是戴光本虫独自所为的可能。”前视窗外已可以看见自家悬浮停机坪的机库顶,齐斐指出雌父完全没准备提及的另一个分支选项。
“嗯。”左卅应了一声,语气平淡的说,“能够想到另辟蹊径的监控方法,做到悄无声息的给终端套号,这多少需要动一点脑筋,有些本事。出于只虫偏见,我觉得这超出了那位戴少爷的智商和能力范围,毕竟他是会轻易受虫鼓动,把道听途说都当做事实真理拿去举报的对象。”
获悉戴光就是曾让自家幼崽刚回星就卷入流言风波的当事虫之一,左卅对于该虫的印象十分不佳。
黑发雌虫虽然不如他的金发伴侣那般时时刻刻把“崽”挂在嘴边,高调在社交场及公众网上声援幼崽,但他对于齐斐的爱护之心不会少奥齐半分。
骤然听雌父提起已经过去挺久的事情,言辞里还满是对于自己的维护之意,齐斐朝视频窗口另一头的左卅微笑了一下,他不期然想起当初在背后撺掇戴光的柯曼,眉心轻轻一皱:“雌父,我还想请您再帮个忙。”
“帮忙调查这桩事是否也与柯家那位有关?”
左卅一语道破齐斐当下所想,他迎着幼崽略带惊诧的目光弯了弯唇角,示意齐斐放心:“我已经把调查令发了下去,要求二十循环时内给我反馈。有关戴光转赠给葛南的那套房屋的详细资料也正在调取中,戴光看起来并不像是会主动与葛南这类虫接触的对象,他自持世界子弟身份,在家里又受宠爱,觉得和家族规模不及戴家的小世家成员做朋友都掉价,让他主动做出要和葛南接触,并赠送房屋的决定,恐怕是有些困难,房屋转赠背后多半也有推手。”
齐斐原本只是想再拜托雌父一件事,剩余调查事项则由自己来完成,然而左卅早已提前把各方各面考虑好。
“麻烦您了。”齐斐说。
左卅在视频对面的笑容一顿,他看了自己的孩子半晌,叹了口气:“你永远不用对我和你的雄父说‘麻烦’。”
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可能哪里触动到了雌父,齐斐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左卅便把话题自然的转开了。
“你是不是快到了?”左卅问。
“嗯。”齐斐顺着话头岔开了话题,他朝窗外扫了眼,在主屋外的花园里看见了听到动静出屋迎接的“贝小黑点”和“齐小小黑点”。
小雌虫和小狗崽挨在一块,都是伸长了脖子,正在朝悬浮停机坪张望。
“正在入库,我已经到家了。”
左卅在视频那头点点头,扫了眼进度已经攀至九十九的传送条:“文件传送也就快完成了——还有一件事,柯家最近的态度似乎出现了转变,不准备再继续保持中立,你和言都需要多加注意。听说今早在军部就已经发生了件事情,第四军团的虫员主动揭发第三军团成员恶行,站出来维护第五军团成员的利益。”
齐斐一顿:“我才从军部回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方才送言时没有听见相关事件消息。
“二十循环分前传到我这里的消息。”左卅核实了一下时间,“你为了不多耽误言的工作,送他去军部时通常是即送即走,不会久留,他那会刚刚到达办公处,旁虫见你俩还在一起,事件没紧急到需要打断长官和伴侣相处的地步,他们也不会贸然冲上去报告,多半是等你离开后再做汇报,言那边忙完一阵后应该就会主动联系你。”
齐斐:“……”
虽然说的基本都是事实,但听见雌父条分缕析的梳理了一通自己和言的相处细节,齐斐莫名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眼见飞行器已在机库内停靠稳当,文件传输也已经完成,左卅正要中止通讯,让齐斐快去忙自己的事情,扬声器内蓦地传出“滴”的一响,视频两头的亲子齐刷刷查看自己的终端。
是左卅那边收到了新信息。
“唔……”左卅盯着自己的信息屏幕,发出声意义不明的声音,不知道他是看见了怎样的内容,神情居然变得有些古怪。
“雌父,出什么事了么?”齐斐停住自己伸去关闭通话窗的手,关心的问道。
“不能说是出事,只是这里又多了一件事情需要你去留心。”左卅从自己的信息屏上移开眼睛,看向齐斐,他斟酌了片刻,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用词,“……不,也不能说是让你去留心,你只需要转告给言,然后让他代为关注一下就好,顺便再让他通过一下奥宁的材料审核申请,我这边需要一份奥宁的履历。”
“奥宁?”没料到左卅会忽然提起奥宁,齐斐愣了愣。
“奥宁最近似乎和你的舅舅走的很近,已经引起了不少虫的注意,左家有高层旁敲侧击过你舅舅的想法,但他……”左卅短促停顿了一下,省去一句“但他自己单身多年,感情的事自己都琢磨不清”,只说,“但他态度模棱两可,把询问搪塞了过去,却又同时推掉了几大世家发来的联姻申请,因此多数左家高层认为他可能还是对奥宁更感兴趣,他们找到了我,托我为兄长的婚姻大事留一份心。”
左卅是左鸣的亲弟弟,左鸣感兴趣的对象又是亲外甥的伴侣的副官,心系本族最高长辈的虫生大事,左家高层措辞恳切的请求左卅关注此事,助他为帝国做了无数贡献的单身兄长顺利找个伴。
齐斐听完,只觉得像听了场八卦,并且八卦主角还是自己的舅舅和熟悉的虫,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可如果‘走的很近’只是有心虫的捕风捉影,是有色眼镜下被刻意放大的正常互动行为,他们之间实际上没有什么。那这样的撮合就会让双方都很尴尬。”
“你说的很对。”左卅赞成了齐斐的看法,他想了想,直接把自己的信息屏幕展示给了幼崽,“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你的舅舅在听闻那起恶性事件中的受害者是奥宁后就赶去了军部,他走时连实验进度都没保存,据说看起来还挺生气。”
能够让一名平素总是笑脸迎虫,亲和力天生满点的对象看起来还“挺生气”,那他必然是真的已恼火至极,而匆匆出门,连辛苦了大半天的实验进度都忘了保存,足以说明他对这起事件的重视。
第五军团总办公处内,言理完了运载机事件的整个脉络,浏览过所有涉事虫员资料,又亲自去查看了那架作为“现场”还被保留着,目前已停运的运载机。
本该简洁干净的机舱已面目全非,看不出里面原来是什么模样,黏糊糊的不明液体粘附性极强,地板、墙壁、窗户、乃至天花板上都覆盖有厚厚一层粘液,它们不光柔软粘稠,还颇具有弹性,一脚踩下去先是感受到重力作用下的下陷,继而便有一股阻力在将脚往回推,仿佛是脚下的地板成了活物,在里面呆的时间稍微久一点,甚至能产生周围的墙壁正在随呼吸起伏的错觉。
在那厚实柔软的粘附层外,还有大量淡色丝状物或粘或坠的散落在机舱内,它们交缠在一起,环绕着原本应是运载机座椅的位置四散。那本该是座椅的地方椅子已完全不见原形,它被这淡黄色的丝状物紧紧包裹了起来,乍一眼看去,就像是运载机内多了硕大一个淡黄色的茧。
座椅的靠背支在茧里,它的棱角在淡黄丝茧的外壁上撑出几个凸点,衬着那恍然给虫起伏感的地面,第一眼极容易让虫看成是有谁被困在了茧内,定格成了拼命挣扎的姿态。
这就是奥宁清早走进运载机时看见的场景。
那个被包装成丝茧的座椅醒目到扎眼,言盯着它足足看了三循环分,他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的,可落在丝茧上的眼神凌厉如刀,周身气势慑虫。
站在他身后的其余几名第五军团成员神情也同样极不好看。
将运载机的机舱恶意改造成厄尔加斯的孕卵肢内层,这场景对于其他虫来说至多只是引起恶心,对这满室粘稠产生视觉及生理上的不适,但它对于奥宁来说,却是昔日噩梦重现。
他曾被真实的厄尔加斯俘获,在异兽的孕卵肢内层度过了一段生死不知的日子,那个一进舱门转身便能看见的茧是俨然化作实质的恶意,逼着他一眼想起当初的自己。
“找虫再去回放监控录像。”言在从运载机里退出来后说,“按帧检查,注意一切异常。”
“是!”
身旁立即有虫领命,开始去联络团内虫员。
“监控录像的完整度已经确认过了。”厉跟上言的脚步,轻声在他耳边问,“你这会是想要确认什么?”
“运载机的舱门开合时间。”言微微眯了下眼睛,“以奥宁的性格,他就算是想着别的事情,连机舱内情况都没注意就抬腿迈了进去,可他一下脚也该觉出不对,那会又不属于早高峰时期,距离正式工作还早,不存在为了赶时间埋头冲进机舱的情况。他在感觉到不对后理应有充足在本能驱使下退出去。”
厉脚步一顿,瞬间落后了言一步,他看向因这一步和自己走至平齐的同僚,对方无声颔首,示意自己也接收到了消息,随即便将密切注意运载机舱门开合时间是否有问题的追加指令发了出去。
除了言和厉之外,随行的第五军团虫员共有四名,他们板着一模一样的面瘫脸,由于心系被恶意针对的奥宁,同时也恼火第三军团竟然敢如此猖狂的公然针对第五军团虫员,个个冷如虫形移动空调,走到哪都使周围温度凭空降下两度。
这一股自体散发的冷气一路弥漫至奥宁休息的医务室附近,本着对待受伤同僚务必温柔体贴的原则,他们在注意到距离医务室已很近后纷纷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将周身气势收敛几分,却不想,尊重体贴病患的美德不是谁都有。
医务室对面的房门就在这时打开了,里面的虫子还没完全走出来,就站在门边,因而没注意到左手边的言一行,他们瞧了对面的医务室一眼,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一个模拟场景就吓得要进医务室躺上半天,要我说,这抗压能力也太差了点,不知道当初的训练是怎么过的,就这水平,还能当上军团长副官。”
“谁让对方出生时有本事,就出生在了世家大族里?族兄是第一军团长,背后有家族力量和兄长帮忙走动,第五军团长那会恰好刚刚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