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与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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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母很是高兴地说：“没呢，他去接媛媛了，这就快到了，媛媛说在咱家过年。”
媛媛自然就是那个即将与万幸结婚的姑娘。
“那我们先去我屋了。”说着万辛脱下外套拉着张泽森回了自己房间。
至于房门外，又是怎样“争吵”就无人知了。
万辛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去拿个东西。”
张泽森不明所以地看着万辛刚进屋将书放下说句话就又出去了，但万辛没有走向大厅，而是去了较深的一个房间。
万辛来到了爷爷的书房，脚步慢慢地走到了书桌旁。
记忆里那个东西是在这里的，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收走。
他沿着桌边，摸到了一个卡缝，用手掰了掰，缝开了。很明显，这是一个暗柜，这个柜子细长且窄，他用手摸了摸，摸到了那个东西——一根拐棍，将拐棍拿出来后又顺着拐棍摸，摸到了一个半个手心大的珠子。
万辛回到房间时手上拿了一个白色的大珠子，张泽森没问什么，万辛也没说什么，进屋后把珠子放进了包里就又走到张泽森身边傻笑着。
“几点了？”
张泽森看了眼手机，在万辛脑门上写：6：30。
万辛拍了拍自己肚子，“我好饿，还有点困了，”他转身走到中间的桌子旁，拿起刚刚放在上面的书，“把它放哪呢？”
拿着书走到一堆书架中，“这里。”
接下来，张泽森就看到万辛整理书架，腾空了一个书架把那本书放到了书架最顶层。
“现在还有点空，希望可以填满这个书架，”万辛走到张泽森旁边，拉起一只小干手，“走吧，出去看看，应该要吃饭了。”
两个人出来时万辛听到了万幸说话的声音以及一个陌生的女声。
“哥。”万辛打了个招呼，拉着张泽森坐到了沙发上。
“辛哥儿，你还牵着你家森森的手呢啊，到家了还这么虐狗。”万幸侧头看向正往这边走着的两人，同张泽森对视打了个招呼。
“你不是也要结婚了？”万辛拉着张泽森走到沙发边，“你不介绍下？”
“介绍介绍，我介绍下，这是谭媛媛，你未来嫂子，”万幸说着，站了起来，身边的女子也一起站了起来，“媛媛，这是万辛，这是张泽森。”
“你们好，叫我媛媛姐就行。”
声音有些中性，语速轻快，但也很是友善。
万辛拉着张泽森的手，“你好，这是我男朋友，他不能和你说话。”
谭媛媛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万幸和我说过，你们在一起很搭啊。”
“很搭？”万辛紧了紧手，“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耳边进了笑声，“你们的手刚好合在一起，一看就很搭。”
是啊，两只手若是能合到一起，那就一定是搭的，无论其它配与不配。
“好了都坐下吧，”万幸拉着谭媛媛坐下，万辛同样与张泽森坐在了旁边。
“爸妈呢？”万辛问完，张泽森见万幸耸了耸肩，道：“不知道，我回来就不在了，或许又‘私奔’了，我想今晚除夕夜只有咱们四个了。”
万辛闻言，倒没惊讶，像是习以为常，“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回屋了。”
“诶别走啊！”万幸拉住万辛的胳膊，“怎么也是过年，咱们一起看看春晚吃个年夜饭。”
万辛又坐好，“也好。”
张泽森拉过万辛的手，写：我去做饭。
万辛想要拒绝，他不想让别人吃到张泽森做的饭，但他又不会做，万幸更是不会，也不好让还没过门的嫂子去做饭。
再怎么说，张泽森这也算已经过门了，因为他们不需要婚礼，在一起时就是一生了。
“嗯。”虽然不愿意，但万辛还是让张泽森去做饭吧。
张泽森自然看出万辛这些变化，轻轻笑了笑，拍开万辛的手，起身要去做饭。
“你去做饭吗？我和你一起吧。”谭媛媛看张泽森走进厨房，站起来要一起过去，万幸没说什么，万辛也不是会说什么客气客气的人，于是谭媛媛也跟着张泽森走进了厨房。
但在谭媛媛脚步声进了厨房后，万辛意识到了不对——张泽森和一个女人一起在厨房做饭？
他起身也要去厨房，但被万幸拉下了，“做个饭而已，你是不是管的太严了？”
“我只是想陪着他。”万辛被万幸拉着，但并没坐下。
“以前他不一直一个人？现在做个饭就离不开你了？”万辛手上用力，把万幸拉了下来。
万辛坐在沙发上，嘴巴微微撅起，“他就是离不开我。”
说完，听见一声轻哼，“我看是你离不开人家。”
万幸拉着万辛聊东聊西，就是没让他走，在沙发上尬聊到春晚即将开始。
“做好了！”谭媛媛端着菜往外走，张泽森端菜走在她后面，来来回回几趟，将饭菜都端了出来。
这是一桌很传统的中餐，没什么大菜都是一些家常菜，其中一道香椿鸡蛋摆在了万辛的面前。
张泽森坐在了万辛的旁边，万幸打开电视，春晚正好开始，万辛看着电视道：“这些个外国人还挺厉害，配上‘啷个咧个啷个咧个’的背景音好喜庆啊哈哈哈。”
万幸坐到了桌旁，桌上有一杯已经倒好的酒，“辛哥儿不喝吗？你都成年了。”
万辛夹起一口香椿鸡蛋，“不喝，不喜欢。”
节目一场场下来，由于万辛只能听到，所以全程一副冷漠脸，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周杰伦？”万辛问道，万幸嗯了一声。
然后万辛在听完这首歌后回了房间。
“我感觉没意思，还是别看了。”
当时万辛留下这句话就没再顾万幸说什么，也没管张泽森是不是还想看，拉起他就走。
“森森，我很喜欢周杰伦，从小就喜欢，”万辛进了屋走向书架，掏出几本书，“这些都是关于他的。”
“我最开始是在路边听到了《双截棍》，很好听，而且在我的世界里很立体，我就让人去买了他的卡带，从那后我就一直在听周杰伦，研究他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曲调。”
“我要给你唱首歌，听着。”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张泽森在进屋后就看着万辛的一系列举动，说的话，以及唱的每一句歌词。
我跌倒过，别人也跌倒过，有人就此不起被地心引力坠入深深的深洞，有人站起来走向前方比深洞更长更黑的人生路。
为什么更长更黑，但仍要站起来去走而不是任由他力直接下去？
因为，地心引力是垂直向下的，掉的再远也还是跌倒，而前方，纵容深远黢黑，但站起来向前走，终会遇到什么。
张泽森往前走着，走到万辛身边，拉起万辛的手：我现在，回家了。
“以后不要再走了，我也不会让你走的，若是你一定要走，那我就跟你一起走，去哪都行，我都可以，”万辛笑着说，“新年快乐。”
手上，新年快乐。
两个小时前的厨房。
“张泽森，你好。”
张泽森闻声转头看向门口，是谭媛媛。
“我来一起做饭，顺便和你聊一聊，”谭媛媛走到张泽森旁边，“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多一些信心，也更爱万辛一些。”
张泽森看着谭媛媛，有些不明白。
“就是，我认为你应该对万辛强势一些，你太软了，给他捏着，你要主动些。”谭媛媛说着，看张泽森似乎明白些什么了，颇有内涵地笑了笑，“比如压倒他？哈哈我说着玩的，但是啊，我觉得你太小看自己了，你很厉害的，经历那样的事，还能一个人生活的这么好，要是我的话没准早就哭的肝肠寸断然后闭门不出混吃等死了。”
张泽森摇了摇头。
自己也哭过，怎么能不哭怎么能不肝肠寸断呢？但他没有选择彻底放弃，他还是想活着，因为父母对他说了一句话。
“泽森，你要认真生活，去等待，等待一个我们派来照顾你的使者，你一定不要在那个人来之前就不见了。”
所以，他怕若是自己“不见”了，父母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份礼物便也不会带了。
还好，他等到了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祝大家能够回到“家”，不被“跌倒”击倒。还有啊，嘿嘿嘿我脱单了超开心～～～
最后，感谢安煊小可爱的营养液，亲亲你么么么么～


第22章　做些什么
“森森，一定不要紧张，”万辛捏着张泽森的肩膀，“这两天你好好尝尝我做的饭吧。”
“还有啊，咱们真的要去那里旅行吗？”
那里，是四年前张泽森与父母要去结果还没到达就回来了的地方。
张泽森摸了摸肩上的手，拍了拍示意放心。
“连我考试时都有些紧张了，怕考不上，你让我怎么放心。”
张泽森笑了笑，掏出手机：你闭眼写也能考上。
万辛锤了一下张泽森，轻哼一声，将张泽森推出了门外。
“加油！我在A大等你！”
张泽森脑中回荡着昨日早晨隔着门板听到的的这句话，填下最后一个选项。
终于，考试结束的信号响起。
学生们纷纷涌出考场，表情或麻木或兴奋，但都在走出这个地方，这个只因两天时间却压榨了他们十二个春秋的磨盘。
“森森，”张泽森刚走到万辛面前，就被万辛紧抱住，“结束了，咱们回家。”
“张泽森！”
有人喊到张泽森的名字，万辛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张泽森看向那个人——曾经的室友，出来住后张泽森就再没回过宿舍，在教室也鲜少与人来往，所以他认为自己和这个人并不熟。
张泽森对他淡淡一笑。
这个举动，若是放在两年前的张泽森身上，那一定不会看到，以前的他只敢低着头，更不会冲着旁人笑一笑。
“晚上咱们班有个聚会，要不要来玩一玩？”
听到这句话，万辛微微皱眉。
他晚上有安排的，因为张泽森终于考完试了，他想发生些什么，所以小小的安排了下。
“要去哪？”万辛问了那个声音。
“唱个歌——”声音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来话头一转，“先去吃个饭，就是一起玩玩，吃完饭回去也行。”
万辛又问张泽森，“你想去吗？”
问完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张泽森在考虑，考虑自己去会有什么样的情况以及后果，而且他今晚也准备和万辛发生些什么。
拉过万辛的手，“不”
“他说不去，你们去玩吧。”万辛回答完那个人，就拉着张泽森走开了。
除去他的准备，他也不想让张泽森自己和那么多人去玩。
有时候万辛也很纠结，他既想张泽森走到大众的面前，笑的开心活的自在，又不想被别人看到这样的张泽森。
“我不让你去，你不会不开心吧？”万辛拉着张泽森的手，边走边说。
张泽森先是在万辛手上写了个不，然后又掏出手机，“我也真的不想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
万辛笑了笑，两个人牵手走回了家。
刚一推开门，张泽森看到屋里铺了满地的花瓣，微微咋舌。
“看，我亲手铺的。”
张泽森转头看向万辛，就看他一脸谜一样的笑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拍完，走到厨房。
“我买了不少东西，你看着做点饭吧，我还买了蜡烛，我要烛光晚餐。”
张泽森拿起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食材翻了翻，果然看到两根粗粗的红烛。
没错，就是洞房用的那种。
红烛旁还有两样晚上要用的工具。
张泽森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拎着一堆食物去做饭。
万辛也没闲着，去书房又摸了摸那几本书，直到他顺着香味走进了厨房。
“吃饭吗？快一些我好饿。”万辛趴在餐桌上，张泽森看眼他，只觉得他不是饿，是等不及了。
其实张泽森也有些期待以及兴奋。
他端起做好的饭菜，关了厨房的灯，点了那两根蜡烛。
万辛看不见，但张泽森能看见。
他看见万辛的脸同镜子般映着火光，照的透亮，唇也红润得泛着光泽，淡淡有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双眼盯着面前某颗叫做张泽森的尘埃。
外面天还没黑下来，只是有些暗了，这样的一个万辛，坐在参了火光与霞光的小小餐桌上，让人只想将他抱起来放到更加神圣的地方供养。
但张泽森没有这么做，因为要先吃饭，而且就算是吃完饭，也不是抱到什么神圣的地方。
“可以吃了？”万辛感觉到张泽森坐在自己对面。
“吃吧”
听到这句语音后，万辛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万辛不喜欢吃西餐，即使是烛光晚餐，也还是香椿炒鸡蛋。
“我有点紧张。”万辛忍不住开口说话。
“你紧张没关系，我不紧张就可以”
万辛脸上一红，“你会做吗？”
张泽森抬眼看着万辛，“你是希望我有些经验吗”
“不是！你快吃饭。”万辛说完，往嘴里塞了好几口饭，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万辛结巴着表示自己要先刷碗，然后端起碗走到水龙头。
张泽森转身坐在椅子上看着万辛，窗外红光布满了万辛全身。
他站了起来，走到万辛身后抱住正在刷碗的人。
“你让我先刷碗，而且，我还没洗澡。”万辛只感觉自己被抱着，一个脑袋放到了自己肩上，轻轻地一下下啄吻着自己的脖颈，呼出的热气顺着毛孔流入血液绕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