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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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离得远远,沈肇却从她的目光里读懂了意思,她想收下那小子,考虑片刻,嘴角微微一扬。
云菀沁知道沈肇是同意了,对着卫小铁道:“你去换身衣裳吧,不过你要记得,你不是跟我,而是跟着沈家军,我也是少将军的下人,你今后要效力的上级是那位——。”说着一指沈肇。
卫小铁就跟刚孵出蛋壳的雏鸟一样,第一眼看见谁就认谁当妈,如今只拿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气度不凡的小官爷当上级,可还是很给面子地磕了几个响头:“好的,好的!多谢小官爷。”
回到马鞍上,部队继续前行。
马蹄橐橐中,鞍上,沈肇的声音飘过来:“怎么会想收下这小子?难道还真看上他煮饭暖床的能耐?”
云菀沁拉了拉缰绳,挺直脊背,瞥了一眼身边男子,倒还真是难得开玩笑啊:“少将军看他,小小年纪,村民都听他的,说明肯定有些号召力。敢率众挡住朝廷军队索要粮食,说明肯定有胆识。这种人才,怎么能放过?”说着,压低嗓音道:“而且还是晏阳城的本地人,看他的样子,十分熟悉城内大街小巷,对吕八也颇是熟悉,对解决宴阳之变或许大有裨益也未可知。”
不损一兵一卒令对方不战而屈,是从军者追求的最高境界,这个道理,沈肇怎么会不懂,蚂蚁虽小,却也能生生咬翻一头大象,听了身边女子一席话,不觉一笑,朝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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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
江知县在城门,亲自迎朝廷派来的沈家军。
金边勾勒的“沈”字旌旗在正午阳光下飘扬,浩荡军队停定。
队伍前方中央伫立着一匹毛发油亮茂密的骏马,赤缨鞍背上跨着一名青年将军,手持缰绳,身穿青虎纹护心镜甲,腰款佩剑,昂长身躯,五官毅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一派军官威武姿态。
江知县知道这便是圣上亲赐南下的明麾将军,领着下属行了大礼,将一行人请进城内。
沈家军的士兵在城内校场空地安了营帐,暂时驻扎下来,听候上级调令。
沈肇带着云菀沁、几名副将进了县衙后面的江家大宅内住下,当做调兵遣将的大后方。
大宅,正厅。
安置下来后,沈肇马上召集一干人聚集,坐在上首的太师椅内,听着江知县汇报晏阳的情况,眼神凝注,眉宇轻拧,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到底是京城来的将军,虽年纪轻轻,可刚严威武,极能震慑人心。江知县不敢怠慢,一字一句地说着派人打听回来的情况。
“那吕八盘踞知府衙署内,领着的灾民队伍这几天似乎又壮大了不少,更骗了不少百姓的人心,让一些蒙昧无知的百姓给他们提供吃喝,再这么下去,下官只怕他势力越来越大,万一发了狠心,冲进行辕将秦王绑了当作人质,更是祸害无穷,幸亏少将军来得及时,总算能帮咱们谋划谋划,看到底怎么解决。”江知县道。
“魏王这会儿在何处?”
声音压得沉暗,比女子稍低,比男子又细一些,从沈肇身边的副将中传出来。
江知县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青袍少年立在沈少帅身边,身姿翩翩,宛如秀笋,眉宇说不出的动人,眼眸却是难得的镇定从容,说是少帅身边的臣子,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官,说是下人,这气态又不大像,一时之间,十分惊异:“这位是——”
沈肇捞起案边茶盅,抚开盖:“是我贴身随从庆哥,他的问题,江大人可视若本帅的问题。”
江知县吸口气,道:“魏王殿下如今在沛县西城的行辕,领着兵甲看护赈灾的粮饷。”犹豫了一下,“魏王刚来时,下官也曾劝过魏王发放全部物资,可魏王压根不听,哎。”
他连秦王派人来要都拒绝了,怎会听江知县的?耗到了现在一发不可收的地步,就算愿意拿出来,只怕也不管用了!
云菀沁脸色发紧。
江知县又道:“总归,如今晏阳城内两方对峙得剑拔弩张,一边是那刁民吕八率领的灾民队伍,现在只怕超过千人,还有一群民众助威,另一边便是秦王为首的官员,徐知府和梁巡抚都在行辕内。”
沈肇眼皮微动,似在判断最适合当下的决意。
一片安静中,江知县终于忍不住,试探:“少将军,各位大人,你们打算强行突城,还是静观其变?”
管副将道:“少将军,一寸光阴一寸金,不能再给机会叫那吕八继续坐大了,不如叫下官带队,今夜就闯进晏阳城,再冲进那知府衙门,将一群暴民一网成擒!”
“是,少将军,那暴民再怎么厉害,不过也是乌合之众,老子就不信他能多牛!”另一名唐校尉也嚷了起来。
沈肇眉头微攒:“不能强攻,秦王手中攥着兵甲,人数不比吕八的人少,可秦王岿然不动,肯定是有什么顾虑。”
云菀沁点点头:“少将军说得对,不可莽撞。”
“啊呸,奶奶个熊,那怎么办!难不成瞧着那吕八在晏阳城内当土皇帝,跟朝廷继续隔空叫嚣?”唐校尉气急败坏。
云菀沁道:“一个晏阳城能有多大,他们能在里面关多久?等城里的物资都用完了,我就不信他们还呆得住,就算他们继续守城,里面的百姓也不会依了,所以强突不如智取。”
“小庆哥儿啊,”唐校尉为人直率粗鲁,但平日对着白白嫩嫩的庆哥说话还是温柔的,总怕声音大了把他吹跑了,可这会儿声音却忍不住高了,“你这漂亮小嘴皮子一合一张,说得容易,智取,怎么智取?对,咱们是可以把他们耗得精疲力竭,可咱们等得起,城里的秦王和官员们等不起啊,万一那吕八快饿死冻死之前,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这种时候,就该抢时间,谁快,谁就赢!哎,小庆哥啊,知道你机灵,可这种大事,还是得听哥哥们的,你还得多喝两年奶。”
沈肇脸色一黑:“怎么说话的!”
唐校尉鼓鼓眼仁儿,抱起双臂,不做声了。
云菀沁并没在意唐校尉说话放肆,这几天在军里都习惯了,军营里的男人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荤话都听了不少,算不得什么,倒是那管副官和蔼地问道:“小庆哥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
云菀沁道:“找个人进城,混入吕八身边,先探听一下情况,若没什么事,递信出来,少将军再行攻入城中不迟。”
江知县皱眉:“可,晏阳如今被那吕八封了城,只有不愿意跟他一起作乱的灾民往外偷逃,没有人能够进去的啊,更不提混到他身边,谈何容易啊。”
“是啊!”唐校尉嚷了起来。
沈肇望着云菀沁,似是意识到什么,没来得及阻止,只听她已经开口:“我有法子。让我进去。”
“不行。”沈肇马上拒绝。
唐校尉没料到小庆哥会毛遂自荐,嘿,小兔崽子看起来嫩,胆子倒是不小:“我的小庆哥儿啊,那吕八可不是你爹你叔啊,那可是杀了好几个官差的暴民啊,就当你混得进去,也能接近他,就不怕被他发现后,把你这粉嫩小脑袋瓜子割下来挂城墙上?”
云菀沁摸摸后脑勺:“有劳唐大人挂心,小的这颈子长得还算牢固,没那么容易被割。”
沈肇脸色更黯:“不要再提了!”
云菀沁对着沈肇,俯下身:“少将军,小的有法子的,请放心。”
沈肇见她虽然在行礼,可语气出现了上级对下面的命令口吻,仍是不为所动,:“不行,沈家军内这么多上过沙场的大男人都是吃干饭的吗?用不着你冲锋陷阵!”
带她来长川郡本来就提着一颗心,没想到她得寸进尺,还想一个人进去那满是暴动灾民的城池内,开玩笑?
早知道,那夜就该将她手脚一捆,送回秦王府!
唐校尉等人一听,也有些不放心,嫩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小厮若是死在暴民手上,太可惜了,跟着少将军劝起来。
云菀沁哭笑不得:“奴才不是冲锋陷阵,充其量只是去打听个虚实,当一回细作罢了。”
“别多说了。”沈肇已经决定叫门口的兵将把她拎出去了,却见云菀沁双膝一屈,竟要跪下来。
他一惊,长臂及时伸过去,将她肘子一托,拦住了,顿时压低声音,愠道:“你,这是逼我。”
“少将军也别逼我。”云菀沁目光一冽。
那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好吗?竟让她舍身犯险。沈肇对上她眼瞳,微微一失神。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个人,噗通跪下来:“若庆哥儿一定要去,小的能助他一臂之力!”
是卫小铁。
云菀沁浮上笑意,意味深长沈肇一眼,过去将卫小铁扶了起来。
管副官奇道:“莫不是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沈肇冷声一笑,坐了下去。
云菀沁面朝众人:“小铁是晏阳本地人,与那吕八虽不算熟,但因为是同乡,见过几面,算是认识的,我到时会跟小铁一起进去,吕八应该不会怀疑我,我也会改装,让他放松警惕。”
“改装?”几人俱是一怔。
云菀沁对着沈肇,恳求:“少将军只需要借两个个兵给小的就好了。”
每一步都算计好了,沈肇知道拦不住她,拳心渗出热汗,好半天才起身,垮着脸,甩袖起身,离开正厅。
**
入夜后,从后宅的厢房内走出来后,云菀沁已经易容成了另个人。
混入晏阳城的计策,为了防止风声泄露,只有白天在正厅商议的几个人知道。
天井内,夕阳渐落,沈肇和卫小铁等着。
帘子一掀,一个身影伴着金黄余晖走出来。
云菀沁借了江知县家中女眷的香膏脂粉,花了半天的功夫,变了一张脸,最后换了一套知县家中婢子的粗布衣衫。
卫小铁一看,大吃一惊,又无比新鲜:“庆哥儿是想要男扮女装混进去?”
一路女扮男装,可要混进城,又要变成女身,——吕八是不可能让一个年轻的外乡男子进城的。
只有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或许才能让吕八消除戒心。
沈肇看着面前的云菀沁,也是一惊。
她恢复了女装,可除了身型跟往日相似,一张脸却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半点影子,面黄肌瘦,鼻翼上嵌着雀斑,两颊凹陷,嘴鼻歪斜,眉毛疏淡,一双眯缝眼儿,下巴也做过手脚,微微往外凸,化成了地包天。
云菀沁见两人错愕的表情,托了托脸,深吸口气:“怎么样?”
卫小铁忍不住笑起来:“可真是丑到极致了!不过,庆哥儿扮女装,倒还真有些女子的样子呢!”
本来就是女儿身,云菀沁笑笑,没说什么,这一笑,唇翻齿绽,显得更丑上加丑,自己都不好意思对着能反光的东西。
沈肇没说话,之前听她说想要恢复女装,更紧张了,若是之前那张脸,他是死活不会放她进去的,太招人了,万一叫那些暴民见色起意了怎么办,凭那容姿接近吕八,更是不可想象,现在看她这样子,勉强松了口气。
沈肇按着她的意思,吩咐沈家军中两个士兵换上晏阳城官差服,道:“记得怎么做吗?”
两人拱手:“少将军放心。”
云菀沁见天色不早,身上的包袱也都背好了,对两个士兵和卫小铁道:“走。”
沈肇心中仿若有东西要跳出来,真痛恨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依着她,却眼睁睁看着她领着几人从后门走去。
临出门,云菀沁似是感受到身后人的躁动不安,停了步,回头提醒:“少将军,小的探探城内情况就回,不会太久,请放心,您等小的递信就好,千万别提前动兵。”
沈肇望着她的背影,捏紧的拳许久后才松缓下来,半晌,管副将和唐校尉过来了,刚走近,只听少将军声音冷冷:“三日若无音讯,杀进宴阳,暴民片甲不留,余下百姓羁押回京,一律按通贼!”**
晏阳城,西城门。
夜色中,灾民自建的护卫队举着火把,在城门内巡逻,这时,街道对面走来个三十上下的壮年男子,虽穿着粗布衣衫,却前呼后拥,脚步铿锵,生得高大魁梧,一身腱子肉,浓眉大眼,旁边随行的人拎着灯笼。
“吕大哥!”守门的几个男子迎上去。
吕八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亲自巡察一下城内四个主城门,此刻到了西城门,照例问了一天的情况,正要转身朝下个地方走去,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是纷杂的脚步声,呼叫声,更还夹杂着刀在风中呼呼作响的摩擦声!
几人脸色一变,互视一眼,走上城楼,借着灯光朝外面望去。
城外,一箭多遥的地方,两个瘦小的身影猫着腰,拼命跑着,后面远远还跟着两个身穿晏阳官差服的官兵,手里持着刀,正在四处搜索。
月光下,被追的其中一人似是有些眼熟——
“吕大哥,那好像是咱们城里卫家村那个叫小铁的小子——”一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