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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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清河县一霸,再加上年前刚升了官,谁人不来奉承?
大家都想趁着过年的机会,和他搭上话,送点礼,多多走动,彼此间也好更长久、更有利地相处下去。
光是请客的酒席都能摆到二月去。
赴宴,回请,收礼,回礼,这些事全堆到一起,西门庆忙得跟陀螺似的。
他在衙门里忙了一上午,下午还有客来家拜节,原本想在书房歇息一下,一想到李瓶儿,终究管不住自己的脚,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她的院子。
院子里,绣春和绣秋正在踢键子,一向稳重的绣夏也坐在门口嗑着瓜子看她们玩。
见老爷突然来了,大家吓了一跳,赶紧行礼,齐齐站到一边,生怕挨骂。
西门庆笑道:“六娘呢?”
绣春回道:“在屋里呢,官哥儿刚睡着。”
西门庆温和地说:“你们接着玩,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他虽然这样说,丫头们可不敢放肆了,上茶的上茶,干活的干活,一派忙乱。
西门庆进了里间,见李瓶儿守在炕边,手里拿着一件小里衣,正慢慢缝着,时不时看两眼炕上熟睡的儿子,一脸温柔。
他的脚步轻快起来,走近问:“大过年的,还动什么针线?”
“闲着也是闲着。”李瓶儿头都没抬就回答道。说完,才发现这把声音不对,抬头一看,竟然是西门庆。
她连忙站起身,立在一旁。
西门庆坐到炕沿,摸摸炕是热的,再摸摸官哥儿的额头,见没出汗,这才没说什么。
他扭头对李瓶儿说:“你也坐。又不是丫头,不用我一来就站着。”
李瓶儿没搭话,低着头站得稳稳的。
西门庆又道:“这是给谁做的?”
顿了顿,李瓶儿低着头道:“官哥儿的。”
西门庆笑问:“怎么没想着也给我做一件?”
李瓶儿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怎么不穿我买给你的新衣?”
李瓶儿仍然没抬头,淡淡道:“以后再穿。”
西门庆:“衣服买来就是穿的,只顾放着做什么?倒没得放坏了。”
李瓶儿又不吭声了。
西门庆忍了又忍,半晌才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李瓶儿胆战心惊地站着,生怕他又要发威。
谁知,玳安来了,在门口道:“老爷,吴大舅来了。”
西门庆没理玳安,又坐了一会儿,拉住李瓶儿的手,一脸真诚道:“瓶儿,我心里一直有你的,你别老和我闹别扭。”他自嘲地笑了笑,“真没看出来,你的气性竟然这么大,这可真应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他竟然拿狗来比喻自己?
李瓶儿怒了,甩开他的手,嘲讽道:“是吗?心里也有我?老爷那么多的女人,个个都装在心里,那您的心也大了!”
西门庆见她仍然不识趣,怒气上来,硬梆梆道:“我好心哄你,你别不识抬举!”
李瓶儿还嘴道:“谁识你的抬举,你找谁去。”
西门庆快要气炸,偏偏门外的玳安又催了一遍,他朝门外骂道:“知道了!催催催!催命吗?”
吓得玳安一缩脖子,躲到一旁。
西门庆怒目看向李瓶儿,指着她道:“要不是看在……看在……哼!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甩着袖子大步出去了。
等他走了,李瓶儿拍拍胸口,离这厮见阎王还有几日,她不整点事情出来,怎么安然度过最后的几天?
西门庆一路怒气冲冲,待走到书房门口,深深吸几口气,将脸色调整过来,一脸笑意地进去,道:“大舅来了,刚才后边有点事,让你久等。”
吴大舅起身:“岂敢,是我叨扰了才对。”
吴大舅此来,是为了约上他第二日一起去云离守府里拜年节的事情。
西门庆应了,留他坐,安排了一桌酒席,饮至天晚。
西门庆送走吴大舅,回到上房时,众小妾们都已经散了,吴月娘问他想在哪里歇。
他敲了敲肩膀,道:“身子酸疼得厉害,我去孙雪娥屋里歇吧,让她好好给我捏一捏。”
吴月娘见他身上不好,赶紧让小玉送他过去。
次日,西门庆去云离守家吃了一整日酒席,吃得醉酣酣地回来,连人都分不清了,吴月娘将他安排在自己屋里睡下。
眼见第二天就是初六,西门庆一早就答应了今日去给王招宣府里的林太太拜年。
早晨起来,草草用了早饭,只觉得头晕脑涨,眼前金星直冒,咚地一声又躺回炕上。
吴月娘心疼不已,道:“还没醒酒?您再躺躺,有什么事等精神好了再说。”一面服侍他躺好,又摸摸他的额头,见并不烧,这才放下心来,又让小玉去跟几位小妾说,今日不用过来上房请安,省得打搅到老爷睡觉。
西门庆睡到正午才醒,精神略好了些,连午饭也没胃口用,穿戴好,带上玳安和春鸿,去了王招宣府里赴宴拜年节。
林太太趁儿子不在家,独自在后院接见了西门庆,将他请进自己的内室,两人坐在炕上喝酒玩乐。
酒浓兴至,鏖战两回,看看天色已漆黑,西门庆这才告辞归家。
刚回到府,王经就将今日收到的请贴禀报了一番,西门庆听得头痛,身子酸软,到处都是吃不完的酒席!
他回了上房,吴月娘将今日下午去何千户家拜节的事情说了,又将何千户的娘子蓝氏大大夸赞了一番,说她花容月貌,年纪小小,冰肌玉骨。
西门庆笑道:“那何天泉也才22岁,他的娘子自然年小,正当鲜嫩的时候。”
潘金莲和孟玉楼听了都不言语。
李瓶儿心想:得亏您死得早,让蓝氏逃过一劫,那姑娘真该去庙里上柱香谢谢神佛。
西门庆一扭头看到不声不响的李瓶儿,以为自己说错话,补救道:“我们府里就属六娘最小,同样也是花容月貌,青春可人。”
孟玉楼倒没什么,潘金莲却悄悄瞪了李瓶儿一眼。
李瓶儿像没听到一般,垂着头,端正坐着。
西门庆见她还不识趣,怒气上来,也不看她了,故意对潘金莲道:“金莲,我今晚去你房里。”
潘金莲喜不自禁,站起身,急切道:“那我们走吧?老爷喝了一日的酒,我让春梅弄碗解酒汤来。”
吴月娘一听,就赶西门庆:“快去,喝些解酒汤,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潘金莲之前月事没来,以为自己有孕,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年初二就来了月事,今日身上正好干净,便急切地拉着老爷回了她的屋。
金莲扶着西门庆在炕上坐下,问:“老爷要不要再用点酒?”
西门庆沉着脸道:“随你。你若想用,我就陪你。”
金莲连忙喊春梅上酒,同时又让她备一碗醒酒汤。
不一时,酒菜上来,金莲拉着西门庆又喝了一通,然后宽衣解带,激战两度。
至于那碗醒清汤,早就凉了,谁还记得呢?
次日是初七,一大早,吴月娘穿戴整齐,要带其他小妾同去云家赴酒席。
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俱都打扮得光鲜亮丽,齐齐坐在上房,等着李瓶儿。
等了半日,不见人来,吴月娘喊小玉去催。
小玉到了六娘院子时,见六娘正带着官哥儿在院里玩球。
她道:“六娘还在这玩呢?大娘她们都等急了。”
李瓶儿吃惊道:“等我干什么?”
西门府里虽然小妾每日都要去上房给正妻请安,可时间不是固定的,随着你去,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人说什么。
“哎呀,今日要去云家吃酒席,就等你一个呢!”小玉急起来,拉着她就走。
吴月娘见李瓶儿仍然穿着家常袄裙,不由大急:“你们看,我们等得火烧房一般,她却连衣服都还没换。”
李瓶儿向她道了万福,道:“不知大姐姐要我去哪里?”
潘金莲嘴快:“你倒是清闲,竟然让大姐姐等你半天。”
吴月娘道:“去别人家吃酒,快去换衣服。”
李瓶儿:“我不知道有这事。”
吴月娘:“昨天我不是让小玉跟你说了?”
李瓶儿摇摇头。
小玉急了,分辩道:“大娘刚吩咐了我,谁知老爷突然回来,我忙着伺候老爷,就让玉箫去跟六娘说一声。”
一旁的玉箫道:“大娘吩咐你的事情,干嘛推我身上?我也一身的事呢!”
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眼见就要吵起来,李瓶儿微笑道:“官哥儿早晨打了喷嚏,我也有些咳嗽。咳……”顺势咳两声,“要不,大姐姐们去吧?我留下来看家。”
她心想,西门庆马上就要嗝屁了,我还出门做什么客?谁耐烦去应酬不认识的人?
潘金莲撇嘴讽刺道:“六姐姐准是打听了老爷今日不出门,所以才特地留下来的?”
吴月娘虽然知道五娘是在挑拔离间,但老爷的身体她还是很关心的,可是又说不出让李瓶儿带病赴席的话,便对小玉道:“你今日不用跟我去了,留在家好好看着老爷,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搅了老爷休息。”
小玉应了。
李瓶儿微笑道:“大姐姐真是细心,就让小玉守在书房吧,我要看着官哥儿,正怕老爷受到冷落呢。”
吴月娘笑了笑,领着其他人出了府。
李瓶儿回到自己的小院,吩咐将院门关好。
西门庆早晨醒来,感觉头晕眼花,腰腿酸疼得厉害,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便喊来孙雪娥。
他躺在书房里,让孙雪娥给他按摩松骨一整天。
小玉守在书房门口,寸步不离,就像屎壳郎守着它心爱的粪团,生怕别人会来抢。
中午,绣春去厨房端饭菜,回来时一脸气愤。
李瓶儿见状好奇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绣春放下饭菜,抱怨道:“雪娥姐在书房照顾老爷,厨房里只剩下几个下人媳妇。她们见大娘不在,老爷也不用饭,便糊弄起人来了。您看看,这是什么菜!”
李瓶儿走过去一看,特意做给官哥儿的蛋羹看起来还不错,其他就只有一盘炒得乱七八糟的肉菜,以及一盘寡淡青菜。
她坐下来,道:“不要紧,将就着用吧,晚上大姐姐们就回来了。”
先尝了一口青菜,立即吐出来。青菜的老梗都没摘掉,这些下人做事也太马虎了。
绣春见她吃不下,便捧来点心:“六娘,别吃了,这菜连我都嫌弃。不如吃些点心?”
“也好。”
初九是潘金莲过生日。初八的一大早,潘姥姥就来了。
西门庆昨日歇足了一整天,此时精神好了些。荆都监新升任东南统制,大清早就来了府上,向西门庆拜谢。
西门庆留他吃酒,陪了整日。
晚上因为隔日便是金莲的生日,便歇在金莲房中。
到了初九,西门庆去了何千户家赴席,许多女眷上门给金莲祝寿。
晚上,西门庆回府,见家里来了许多客,坐在上房,主动对李瓶儿道:“瓶儿,元宵节就是你的生日,到时一定比这更热闹。”
李瓶儿还没说什么,潘金莲先剜了李瓶儿一眼,大家都是做小妾的,凭什么她的生日要比我的还热闹?
李瓶儿不想理西门庆,更加不想搭理潘金莲,便垂下头。
金莲见她羞愧地低了头,心里得意非常,娇声对西门庆说:“老爷,今日是我的好日子,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西门庆道:“你又胡说了。”
潘金莲顺杆子往上爬,道:“其他时间我不管,今天您得去我房里。”
要是平时,金莲这样说话,月娘一定会恼她。不过今日特殊,吴月娘也笑着说:“老爷今晚必会去你的屋里,放心吧。”
又说了一会儿话,潘金莲急性,将老爷拉走了。
初十,吴道官进府送礼,西门庆让李瓶儿抱着官哥儿出来。
吴道官将官哥儿夸奖一番,送上祈过福的道符及道袍,李瓶儿道了谢,一一收下。
这是西门庆近期最高兴的一天,看着儿子就笑眯了眼,备上重重的厚礼给吴道官当回礼。
等送走吴道官,半天就过去了。
西门庆来到李瓶儿院子里,笑着对她说:“让官哥儿换上新道袍,给我看看。”
李瓶儿淡淡道:“他身上的衣服穿得热呼呼的,又换什么?别着了冷风。”
“好,好,那就不换。”西门庆笑起来,拉着她往床边走,“我们去炕上躺一下。”
李瓶儿挣开他的手,神色冷淡:“老爷若累了就自己去躺着,我还有事呢。”
“你有什么事?”
“我和官哥儿常用的东西全在庄子里,房里的箱子许久不曾打开,一样样翻找,晾晒,哪样不是事儿?”
“让丫头们做就行了,何苦累着自己?”
“官哥儿可不是丫头们生的,我当然得亲力亲为。”
西门庆坐到炕上,朝她招手:“先陪我躺躺,那些事情晚一点再做也不迟。”
李瓶儿站在原地,既不答话也不肯动。
西门庆的脸色阴沉起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好半晌才冷冰冰道:“你在犟什么?官哥儿都生了还跟我犯倔,你往常的恭顺呢?”
李瓶儿顶着巨大的压力,垂头站着,等待他大发脾气。
她已经做好挨马鞭的准备了!
谁知,西门庆看了她半天,终于还是什么没说,什么也没做,径自走了。
西门庆一路疾走到书房,胸腔剧烈跳动,眼前又是一片金星。
缓了缓,他喊王经:“你把如意儿叫来。”
他想起之前吃的延寿丹,因这些天连日吃酒,倒把丹药给停了。
等如意儿来了,让她挤奶,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