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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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青道:“六娘,我去泡壶热茶吧?你看他的手冻的。”
李瓶儿赶紧道:“你快去,再拿些点心来。”
一丈青转身去了。
李瓶儿朝外走了两步,对秦少正道:“天太冷,要不别弄这个,回头冻着了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少正蹲在地上,手里不停的忙活,闻言扭头朝她笑了一下,道:“没事,孩子们喜欢,再说雪多得是呢!”说完,他才发现围在六娘身边的一群人不见了,只剩下他俩。
他心里很激动,心脏怦怦地跳着,雪也变得烫手起来,他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
秦少正是干惯了粗活的人,手上有力,没多大会功夫,一个光秃秃的雪人就堆好了,和原前的那个并肩站在一起。
大宝在地上玩雪,官哥儿怕冻不怎么碰雪,他四下看看,踩着雪摇摇晃晃地捡了几根枯枝,递给秦少正,再指指大宝的雪人身上的眼睛和鼻子。
秦少正把枯枝接过来,对官哥儿说:“这个不好看,侍候你的丫头们不是回去拿衣服了吗?雪人穿衣服才好看。”
官哥儿听懂了,朝他笑笑,便走到大宝跟前,看着他在地上胡乱玩雪。
秦少正的脸有些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他一边盯着两个孩子,一边悄悄往李瓶儿身边走了两步。
李瓶儿正含笑看着官哥儿,察觉到他走近,看了他一眼,客气道:“谢谢,让你受冻了。”
秦少正低着头,无意识地搓着自己发红的一对手掌,轻声道:“这不算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瓶儿:“嗯。”
秦少正继续搓着手,直到手心暖和起来才松开。他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道:“我听嫂子说,府里的老爷脾气暴躁。虽然这么说很唐突,但我还是想说,你多保重自己,遇见他发火就躲开,别硬碰硬,会吃亏的。”
村里打骂老婆的男人不是没有,甚至有四五个呢。秦少正听得多,见得多,一听嫂子那样说,第一时间就担忧六娘的安危。
李瓶儿讶然,他这是在关心自己,顿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忽然想起自己上次的冷漠,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天,听说你来了,我不好见外男的,所以没让你进来,你别生气。”
秦少正早就猜到是这样,忙不迭道:“没生气,没生气。”
气氛又沉默起来,秦少正偷偷瞧李瓶儿,见她穿着昂贵的皮袄,一张粉脸躲在皮袄中,鲜嫩得像枝头的梅花,怎么看怎么稀罕。
他只瞧了一眼,心就像被人敲了一下似的,立即低下头。
李瓶儿站得有些冷,动了动脚,没话找话道:“我听说,你嫂子要给你娶媳妇?好事若成了,记得告诉我,到时我会送礼过去,也沾些喜气。”
秦少正俊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没这回事,你别听嫂子瞎说。”
李瓶儿笑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少正的耳朵也红起来了:“我暂时不想那些,只想帮着嫂子把大宝好好养大。”
李瓶儿看了他一眼:“慢慢来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有几个人是一生下来就好命的呢?”
秦少正听了这话,大着胆子又看了她一眼。心内暗想,必定是老爷不怜惜她,像这种有权有势又贪色的官老爷,最是见异思迁。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人打发到清苦的庄子上来了。
他替她惋惜,劝慰道:“做人总得往前看,你有官哥儿,守着他好好过。等官哥儿长大,你就能享福了。”
事实上,杨素梅并不是一个嘴碎的人。她仅仅在家念叨过一句庄子上的老爷好吓人,威严得可怕。秦少正虽然没见过西门庆,但他不像杨素梅,毕竟是在城里做工一年的人,平时也听说过西门老爷的事迹,无非是些钱财无数,霸女无数之类的恶言恶行。
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啊!
西门庆这坨牛粪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正顶风冒雪地赶着进京呢!
李瓶儿听他说得怪怪的,当下也没多想,顺嘴回道:“你说的是。”
她朝后边看了看,一丈青及几个丫头还没回来,便问秦少正:“你心里……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秦少正眼睛发亮,却不敢看她,低头用脚蹍了蹍雪,略羞涩道:“人好就行。”
李瓶儿笑起来:“那也得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吧?大几岁能接受吗?”
秦少正鼓起勇气,又看了她一眼。
李瓶儿虽然今年27岁,还生了一个孩子,但长相是顶尖的,再加上保养得宜,身边伺候她的丫头又多,这几个月心境宽松,养得更加好了,看起来如同少女一般。
秦少正只觉得每次见她,都如同直面阳光一样,亮得晃人眼睛。等缓过了那阵,才敢再看第二眼。
他以为她还很小,估摸着可能也就十八、九岁。这样一算,自己倒是比她大了不少,心里顿时失望起来。
秦少正想了想,认真回答:“如果她不介意我的年纪,我怎么样都可以。”
李瓶儿:“你23岁?”也是,这时候村里适婚的小姑娘几乎都是15、6岁,他跟人家比起来,的确是老了一大截。
李瓶儿反过来安慰他:“你模样好,又肯吃苦,还很能干,我相信会有姑娘慧眼相中你的。”
秦少正得了这句赞语,心里欢喜无限。
一丈青拿了热茶及点心出来,看到六娘和秦少正站在一起,聊得开心,她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近问道:“六娘,茶水来了,我还笼了一个火盆,不如进门房烤烤火,喝点热茶暖一暖?”
李瓶儿赶紧招呼秦少正:“你也来,烤烤手,喝口茶再吃些点心。”说完,又招呼官哥儿和大宝进来。
两个孩子都不肯进来,官哥儿还等着给他的雪人打扮,死活不肯答应。
正好,绣春和绣夏来了,两个丫头帮着打扮雪人。
小孩子火力旺盛,从不耐烦烤火,两个小丫头又还年轻,玩心重。到了最后,只有李瓶儿、秦少正及一丈青进了门房。
看守后门的老婆子在收拾好火盆之后,就避出去了。
一丈青在门房内摆好桌,倒了两盏热热的松子果仁泡茶,端给秦少正的那盏里面放着好些果仁,李瓶儿那碗则全是茶水,没一粒果仁。
这是李瓶儿的喜好,她不喜欢在茶里面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互请过之后,各自端茶喝了。
秦少正将茶盏里的果仁细细嚼了,咽下。
一丈青客气地请他吃点心:“再吃些点心吧,这么冷的天,难为你还给官哥儿堆了个雪人。”
秦少正放下茶盏,朝一丈青笑了笑:“青婶,不要这样说,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应该在院内堆的。堆到外面,小公子想看都不方便。”
一丈青将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不用再堆了,雪一停也会化掉。官哥儿就是看个稀奇,若是冻坏了你,我们也过意不去。”
李瓶儿点头赞同,对一丈青说:“我房里还有衣梅,你去取一罐来。”
一丈青顿了顿,还是去了,留下李瓶儿和秦少正两个人坐在门房内。
秦少正垂着眼,既喜又犹豫,孤男寡女独坐一起,很容易招人话柄。顿了顿,他满面羞红,道:“我该出去了。”心里却很期盼对方能留住他。
李瓶儿很欣赏他这副纯情又略带羞涩的模样,这才是正经男人的样子么!哪像西门庆那匹种马,见到美女就两眼放光,恨不能把眼珠子粘到人家身上去。
李瓶儿笑道:“外面冷,你再坐坐。有丫头看着呢,大宝不会有事的。”
秦少正背心出汗,心里滚烫,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嗫嚅道:“你……”
恰在这时,绣春嘻嘻哈哈地进来了:“六娘,我倒两碗茶送出去。我说让官哥儿回来喝点热茶,他和大宝玩得开心呢,死活不肯进来。没办法,我只好端两碗出去给他们喝,好去去他俩身上的寒气。”
秦少正迅速从凳子上起身,李瓶儿止住他,道:“你坐,不要拘束。”
绣春一边从壶里倒茶,一边笑道:“是呀,老人家您坐着,我自己来就是了。”
秦少正更加坐立难安,神情局促。
李瓶儿忍不住笑,斥责绣春:“你别逗他,人家是老实人,不经逗。”
绣春笑嘻嘻的:“秦二哥,你别见怪。”然后端着两盏茶跑出去了。
绣春出去了,秦少正依然脸色微红,喃喃呐呐道:“我、我也不是老实人。”
李瓶儿替他续上茶:“这得看跟谁比。”跟西门庆比的话,秦少正可就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秦少正见她亲手替自己续茶,赶紧站起来:“多谢六娘。”
“你坐,不要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自在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西顾的营养液~
☆、第 54 章
等绣春一出去; 秦少正的脸色正常了许多; 神态也自然起来:“六娘; 你、你可是被府里的大妇赶出来的?”
像这种官老爷贪花恋色强抢民女进府; 过后恶毒大妇不容; 将美貌小妾赶出来的故事他不知听过多少。更何况在城里做工的时候,闲时听工头讲过; 清河县最恶霸的当属西门庆; 但凡被他看中的; 没有不被他搞到手的。
比如武大的老婆潘金莲; 被他俩合伙害死了,然后一顶小轿将潘金莲接进府;再比如花公子的老婆——也就是李瓶儿——也被西门庆看中,可惜人家不理他,等花公子死了,那小媳妇招赘了街口上的大夫蒋竹山; 好日子没过多久,又被西门庆使计让几个赖皮将蒋竹山坑了一顿; 还惹上官司。
官官相护,那小媳妇没奈何; 只能含着眼泪进了西门府。
秦少正没想到; 他有生之年; 竟然见到了这位可怜可叹的小媳妇本人。
这么一想,秦少正再看向李瓶儿的目光就怜惜了许多,眼里柔得能化出水来。他道:“你要想开些,日子总能过下去的。”他握了握拳头; 暗恨自己没本事,除了打西门庆一顿,就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是,西门庆的麻袋也不是那么好套的。他进进出出,身边永远跟随着两三个小厮,机会难寻啊,除非他武力过人。
李瓶儿被他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小声道:“老爷进了京,据说又要升官了。”西门庆这次进京,能从副职转为正职,可不是升官了么!
秦少正目光沉沉,也垂下了眼睛。
李瓶儿又接着道:“连日来,他总说自己身子不好,酸痛不止,吃了无数药丸也不顶事。我看他……身子亏损得厉害,大约……”
秦少正抬起头,眼里闪出希望的光芒。暗想:痛得好!活该,报应!像这种恶霸就该早逝!可见头上还是有青天的。
李瓶儿抬头看着他,冲他娇羞地笑了笑,复又低下头。
秦少正只觉得胸腔里满满一腔激情,道:“若你有为难的事,我能帮上的绝不推辞。如果你不方便找我,可以让我嫂子带话给我。”
“嗯。”李瓶儿低低应了。
拿衣梅回来的一丈青在窗外听了一会儿,心里叫苦连天。
这可怎么好?若六娘真的……等老爷回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和来昭呀!
轻轻跺了跺脚,一丈青扬起一脸笑,走进房间,道:“衣梅来了。”
她在厨房拿了一个小碟子,将橘叶裹着的衣梅盛在碟子里,一粒粒分开放,黑黑的一小团儿,看着就引人流口水。
“秦二哥,你尝尝。”一丈青道。
秦少正道:“六娘请。”
李瓶儿:“你也吃。火盆烤得人干干的,衣梅能生津补肺,吃一粒润一润喉。”
一丈青爽利地递了他们一人一个,李瓶儿含着衣梅,眉开眼笑。秦少正也觉得那衣梅甜极了。
吃完了这粒衣梅,一丈青笑道:“等下秦二哥走时,把这几盘点心也带上,给大宝当零嘴吃。”
秦少正一听这话,赶紧起身要告辞,李瓶儿也不好留他,倒是一丈青快手快脚地将几碟点心装进盒子,硬塞到秦少正手里。
李瓶儿送他出去,发现门外那个新堆的雪人被绣春和绣夏裹上了披风,还用红萝卜做了鼻子和嘴巴,至于眼睛,则是用两颗核桃做的。
李瓶儿招手喊官哥儿:“官哥儿,回来,大宝也该回家了。”
绣春赶紧抱着官哥儿往回走,大宝在外面疯魔够了,此时也没什么意见,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叔叔来认领。
官哥儿见雪人没有进来,不依不饶地闹:“雪人,我的雪人!”
秦少正赶紧道:“这个堆在外面,小公子赏起来不方便。不如……我找时间在院内替他堆一个?”
李瓶儿正要说好,一丈青笑眯眯地抢道:“不敢再劳烦秦二哥,下午我和几个丫头堆就是了。”
李瓶儿只好冲秦少正笑着点点头,秦少正回了她一笑,领着大宝走了。
一行人抱着官哥儿回到上房,先给他换了身衣服,脚上的小靴子早就污浊不堪了。
李瓶儿抱着换过衣服的官哥儿,喂他吃蛋羹,喝蜂蜜水。她的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绣春毕竟伺候她最久,见状就笑了,道:“看来,偶尔出去玩一玩也挺好的,不只官哥儿高兴,就连六娘也很高兴呢!”
李瓶儿朝她笑笑,不说话。
一丈青嘴里泛苦,有口难言,只得打定主意,以后不能再让秦少正进庄子里来了。
一丈青在一旁伺候着官哥儿用了茶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