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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穿到明朝考科举-第27部分

小说: 穿到明朝考科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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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汤宁早等着跟崔燮谈狐女的故事,见沈诤说这些买卖的事说个不了,便心急地打断了他,拉住崔燮说:“崔世弟先不用理他,来看看我们给婉宁写的文章。”
崔燮朝沈诤点点头,接过汤宁等人拿来的文稿翻看。他看的时候便不时闭上眼默诵,放下文稿后仍像是沉浸在那些精致纤秀的辞句中,反复吟诵其中佳句。
他虽然一句也不曾点评,这样的表现却比什么点评之辞都让几位供稿人满足。
汤宁却叫了声“世弟”,把他从美文的世界中拽出来,说道:“你看了我们的文章,也该让我们看看你的文章吧?你那遇仙记的手稿我们在外面不好讨要,都到了你家里,还不肯让我们先睹为快么!”
若是别人要看,他还要抻抻。这些可是免费来的评论家,自然是要请他们先看看,好再多写几条评论了。
崔燮双眼微眯,露出一个发自心底的喜悦笑容:“求之不得。请各位前辈随我去一趟书房。”
哪怕沈、汤等人都是见惯世面的生员,看见他的书房那一刻,也颇受了些冲击:那么窄小朴素的房间,那么简陋的书柜,里面却放着整整一面墙的书籍!书架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个挖了空槽的白板,用来倒计县试剩余的时间,看得他们也不由得心颤着计算自己离明年乡试又还有多少时间。
进到崔府不足半个时辰,崔燮的形象在他们心里便从京官家的风流子弟变成了一个不图享受,不计较身外物,只爱读书,用心科举的清雅书生。
这间书房给他们的震憾还不只如此。
细观架上的书,每本背后都用不同颜色的笺纸粘贴书脊,纸上写了书名。粘书背的笺纸竟也是按照经史子籍而分成了不同色系,令人一望即知其分类。其中正对着书房门的几排书架上摆着的,竟是仅在县学里才能找齐的《五经》《四书》《性理》大全。
虽然世人都说《五经大全》仅仅拼凑了宋儒经传,是粗制滥造之作,可是普通书生又能到哪里寻得那么齐全的宋代文章?他们这些生员也是要到处借书来看,这么个居贫处素的小学生,竟备办了整套《大全》,真是羡煞了他们这群儒生。
一名生员不禁指着书柜问:“这是世弟家里给你置办的书?可、可否容我一观?”
崔燮痛快地应声:“前辈何须客气。书摆在那里就是要给人看的,前辈们喜欢便拿下来看,若是想抄写,就在北窗炕上抄,我叫人拿文房四宝来。这张窄(沙)床(发)垫子高了些,坐着看书还好,抄书容易腰背不舒服。”
那生员叹道:“世弟真是朗阔性子。那愚兄就不客气了。”
有两三名书生都按捺不住,在他书架前面浏览,翻找自己需要的,但还不好意思拿了书就抄,只坐在沙发里看。
他那沙发坐着也特别舒服,坐深了腰部正好被托住,不必绷着。这些书生多年伏案,都是挺腰直身坐着,难得这么放松一次,坐上去简直就不舍得下来。
汤宁和两个书痴倒是坐在炕上,凑在一起翻看着四本订在一起的书稿。书稿旁还放着几张他新画的黑白线稿,对比着看,越觉着故事香艳浓丽,四位佳人各有各的风采,都是令人难以割舍的奇女子。
他不由得说:“我再给你那三篇里的佳人也写篇小赋吧?同是绝代佳人,岂宜厚此薄彼,只叫婉宁独得读书人称颂?不只我,也叫徐兄、乐兄他们同下笔,你印在正文前面作个序如何?”
众人都高声答应,乐意替他写文。崔燮恳切地谢道:“求之不得,多谢前辈们厚爱这几位佳人。”
汤宁按着他的桌子笑道:“我是爱这几个佳人,只怕王兄他们爱的是崔家的书房。崔世弟,我厚颜替大伙儿讨个情,你往后能否容我们常来你家中做客、读书?我们这群人也是知事的,不会占你上学的工夫。”
崔燮看着沙发上那几人手里的《五经大全》,了然地点了点头:“前辈们愿意来我家,自是晚生的荣幸。不过这屋子太小,待不下人,前辈可略等几天,我把书房搬到西厢,多布置几张桌椅、窄床,各位愿来的便自行来看书即可。”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书生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沈诤这个财主更是提出要替他布置这个书房。
崔燮笑道:“我订的都是几钱银子的寻常家具,并不费钞,沈前辈不必替我操心。只有一件事要请诸位留意——若是看书时有什么损坏的地方,还请各位当场抄写一页附在后面,以方便后人借阅。”
这么多书他自己也看不了,索性布置成一个小阅览室,跟这些读书人以书交友,先打入其内部刷一波名声。
沈诤叹道:“崔世弟有古君子之风,竟能以这般难得的藏书尽付与人阅看,愚兄又岂能让你一个人操持。待你家的书室建好,我便派几个书房小厮帮你维护,绝不让你这屋子书有一丝半毫的损坏。”
那几位捧着书不撒手的也都说:“崔世弟肯将这样的书借与我们,我等又岂能辜负了你的信任,任意污损书籍?若有损坏,必定抄一本来赔,绝不使你有损失。”
他们在崔家看了半晌书,回去之后还对他家的沙发回味无穷,提起崔燮便不唯夸他家的笺好,还要加上一句:“好藏书,好交友,虽没进学,却有名士之风,是我辈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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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在书生里刷高了声望,美人笺也跟着水涨船高,堂而皇之地成了士子乡宦案头的清供。计掌柜店里的生意也是大火,每天过手的银子便达数十乃至上百两。
他们为了印这些笺纸和沈园诗集拢共投了二百多两银子,光是重阳诗会上预定的笺纸和王公子那笔大单就回了本,剩下的全是纯利。
从前这店铺干得最好时,一个月也未必能有这么多收入。计掌柜数银子数得不只手发颤,就连心都颤,月底结帐时赶紧把银匣和帐本抱到崔家,在崔燮面前数着才安心。
崔燮翻着账户上的流水,惊讶地发现他这笺纸销量不仅没随着卖得久了而下降,反而是在缓缓攀升的。书生们虽不像刚出时那么买了,却有许多普通人家将他的笺纸当作拿得出手的表礼,有妓院买去给女儿附庸风雅,有客商捎到外地销货,偶尔还有王公子介绍来的大客户,一次订下上百两的画笺。
这么多银子,足够他考上生员后直接上京,还在京里舒舒服服地包客栈住到考完秋试了。
若到时候乡试落了榜,他就悄悄回来,不让崔家人知道他进过京;若是有幸考中,他就是有功名、有资格做官的举人,崔家人还能对他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吗?
他想得满心振奋,对计掌柜说:“既赚钱了,就再多招几个短工来刻版,有靠得住的长工也招来。四美人的画笺卖得这么好,就得趁热把故事投出去,别等客人看画看腻了,就不想买咱们的书了。”
计掌柜老骥伏枥,也依然壮心未已,应承着要找好版工尽快雕出小说文版,又问崔燮什么时候能再出新一批画笺。
崔燮却摇了摇头。之前又是诗会又是画笺的推广,初期宣传已经铺得相当到位了,再出新的画笺反而多余了。剩下的时间他要画小说插图和附赠的跨页大图,还有一样宣传推广必备的大招……
他捋了捋光滑的下巴,胸有成竹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计掌柜很想知道东家又有什么妙计,这时候崔燮反而嘴严起来了,怎么问也不肯说,急得他抓耳挠腮地。
不过自从崔燮接手书斋,短短两个月就把这穷到要租院子的地方拧转成了日进斗金的旺铺,这简直是天生的命带貔貅。他自己反正没这样的财运,与其自己拼了老命想挣钱的方儿,不如就让这位招财的少东家自己折腾去,总能折腾来好事。


第36章 
计掌柜手里过着成千的银子; 做事就敢放开手脚; 多招了五六几个短工来刻字版。几位老工匠拿到加班费和奖金,也都奋起了自愿加班的劲头; 带着儿子、弟子; 加班加点地在崔府后院的小工作室刻版、上色; 精校精印。
十月下旬,这本宣传造势已久的四拼一神魔爱情小说终于印成了。
文稿是四个作者写的; 每篇自有篇名; 却没有总集的书名,崔燮就自己为其定名为《联芳录》; 按神、仙、妖、鬼的顺序; 硬把四个毫无关系的故事联成一体。
书做成了精装版; 封皮外裹白绫,又用红绫包了书角,书皮题签上的《联芳录》三个大字是请汤宁题的,字下方印了致荣书斋的朱砂印。封内牌记上刻了致荣书斋的地址; 也不免俗地刻上了“崔氏出品; 如有翻刻; 千里必究”的警示。
书中四篇文章的题目作者各占了一页,背面书角各印着一朵盛开的彩印没骨花:女神对应牡丹,女仙对应素兰,女妖对应白菊,女鬼对应昙花。花蕊正对着画面中央,吐出一片云头向上缠绕着竖印的黑框; 框内分别印有“神品”“仙品”“逸品”“幽品”两个朱砂字。
四篇文内各夹了两张女主单人彩图,两张跨页对拼——终于有了男主角出场的——大幅彩页。男性角色没在硬盘里找到特别满意的,他只好把黑手伸向了早些年看过的武侠、仙侠剧,挑了四个堪称男神的人物入画。
文后还附了汤宁等才子写的诗赋、文评,都是用蓝色印刷,与正文的墨色区别。总共三万余字的小说塞进了几千字的评论和二十张绣像,也显得书体厚实,不负精装外皮和书盒。
有文有评有同人,每个书盒里还附赠一张跨页彩图,随机出四位女主。但因婉宁的画笺出得最早,卖的也最多,他怕读者看着不够新鲜了,就酌情让匠人少印了三分之一。
十月廿二日第一批书印成。
转天一早,迁安城四条大街人流最密集之处内便分别立起了一座高大的木架,上绷着一张三尺宽、与真人等高的仕女像挂轴。画像旁另绷了一副衬着素绫的白纸,其上以径尺大字写着“十月廿五,四美人于本城致荣书斋敬候八方客商,共阅《联芳录》”;再侧又有小字写着“精致匣装,每匣赠一幅大图,价银三两九钱”。
廿四日挂像被挪到了县衙街前后、驻军军官宅邸、富户聚居的城西等处,又摆了一天;廿日一大早便搬到致荣书斋外。
四位画中人的画笺已卖了不少,但这等身大的画像却极罕见。
一般挂在堂中的卷轴也极少有这样大的,更不会画上整幅人物,就是个活生生的佳人站在那里似的。四幅展架周围围得水泄不通,路过之人不分官、军、百姓,闲汉妇女,都要驻路观看一阵,还有人当场扔下钱,非要买了海报走。
但守着架子的不是普通商户伙计,而是指挥使王大人府里出来的家丁。兴州右屯卫指挥是正三品武官,身份既高,家里用的军余又勇悍,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护住了四座展架。
到二十五日这一天,天还没亮,致荣书斋外就有各家小厮、仆妇排起了长队,等着抢购新书。
五个王府家丁如临大敌地守着挂在雕花挂落上的挂图;计掌柜带着计伙计,两个新招的小伙计和一个帐房在书斋里紧张地等着开业那一刻;几个闲下来的雕版师傅带着儿子在存货的二楼准备搬货;崔源雇了几个觅汉和老婆子守在外头维持秩序,万一出了事立刻去寻衙门皂隶做主。
辰末巳初,书斋按时下了板子,一片人流拥入,顿时挤开那伙计,堵得店铺满满地没地方落脚,撞得柜台微微摇晃,争相叫道:“我要一本《联芳录》,快先与我称银子!”
“我家的银子是铰好的,整四两,多的算打赏你们的,先卖把我!”
“我家公子要十套,这是四锭整银,能否赠我一套崔美人笺?”
“我是来买崔美人儿笺的,我不要书,让我先进去!”
书斋里外叫顾客挤了个水泄不通,还有许多不买书的闲人在路边看美人图。本街的乡约、里正不请自来,也在路旁紧张地盯着,生怕这么多人挤出了事。
崔源早在家预演了许多遍这种情况,连忙招呼觅汉、婆子上前分开顾客,叫他们依次序排队,以免有人借着挨蹭故意占便宜,也防着有贼偷东西。捧砚则在外盯着那些权势人家派来订货的家人,来的便请去旁边的茶楼叫方伙计招待,以免这些人仗着主家身份驱赶店里的普通客人。
书斋里外所有的人都忙得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背后策划出这么大阵仗的崔燮却没分什么心思在这场发售上,早早起来,依然去了王家的跑马场骑马。
王项祯难得起了个大早,想去书斋里看看销售情况,却听家丁说他还在自家马场,索性先去看了他。
看见他那副心无旁鹜,专注骑马的模样,王大公子就忍不住替他着急,拦住他说:“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哥哥我今天都睡不着觉了,早早起来想替你盯店,你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呢?”
崔燮一个翻身,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抚着小马的脖子笑道:“正因为有王兄操心,我才能在这儿悠哉悠哉地骑马。这两天多谢王兄借人给我看着挂画,不然真被人强买走了,我一时半会儿也画不出来新的。”
王项祯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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