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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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他,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听他这语气,是将叶残生的将来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们这是都把我看成神了吗?”
“嗳,差不多了。”对方挑眉,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
我一时竟无语,许久回过神:“我吃好了,你回去帮你家少爷吧,我不会逃,也不会闹了,你放心……”
东彦走后其实我心中不好受,不是因为叶残生对我的依赖,我不是神,所以我会对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东西产生向往……
我亦不是傀儡,没有感情,没有追求,可以一整天呆在床上动都不动的等叶残生回来享用……
我很感动叶残生如此的在乎我,在乎到忘记其他的一切,但是包容他的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成了我的义务……
这让我多少都难以释怀。
他其实比我好一些,他身边有关心他为他拼命的人,而我身边似乎只剩下他一个。
生活在他的掌控中,我却不能选择反抗……
所幸,现在叶残生已经答应不会关我一辈子,之前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什么求的了……
生活就这样吧,我可以选择在家里等他回来,但是他也要偶尔常常陪我出去走走,这是我最低的要求。
“老板,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
办公转椅上的人悠悠抬起精明的脑袋,后梳的头发有几缕留在发间,显出一些疲惫,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此人心情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近些天聪明的手下都知道处处要小心翼翼。
“说,谁的电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女秘书被这句话冰冷冷的气势吓了一跳,立即站直身姿,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人说自己是商樊家的管家,说是他的主人想和您见一面,说是要谈一谈关于您弟弟的一些琐事。”
一提到弟弟两个字,那个原本兴致缺缺的人声音蓦然提了好几个度:“商樊?!我弟弟!!”
女秘书一惊,她做秘书已经有三年时间,在自己心中,老板年轻有为,总是沉着冷静,工作效率极高,带人不会苛责,也不会仁慈。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表情严肃易怒,一张脸一板可以持续一整天,十足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女秘书小心应对着:“是,对方是这么说的。他还一再强调老板绝对不虚此行。”
“那个香港巨商?”
叶赟皱眉,他和香港一向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只是听说过商樊这个人。他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还提到了叶残生。
想到叶残生,叶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叶残生那只老鼠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断和自己做对,明明之前还那么被动,现在却要凌驾到自己头上了……
不知道那商樊此次是何用意?
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意合作为什么提到叶残生,难道他们认识,如果商樊站在叶残生那边前来挑衅,那么自己就真的输定了……
“把电话号码拿过来。”
“是。”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霾驱散不去,大抵是要下雨的。尤其是在高楼上俯瞰这个城市,更觉得这城市如一个巨大的灰色容器,包容所有的不满,仇恨,伪装。可见生活在这城市真正快乐的没有几个。
记得之前有把这句话和方付生,方云笙都说过,两个人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啊……
小付当时帮我的悔过书塞进我的手中,眼神隔着黑框眼镜,透出一丝笑意:“屡教不改,拿出你刚刚的文采回去再写。”
云笙当时一把扯下了我的香烟,如墨的眼睛中有些戏谑说道:“吸烟有害健康,这么矫情做什么?”
其实他们在某些方面很像,只是付生他更加温柔,但都是一样的不听话……
商樊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却不在手中的酒杯上,他一双眼睛狭长的斜睨着窗户,指尖微微挑起窗边一撮倾下的流苏,露出外面的繁忙世界。
微微将郁金香型的酒杯放置鼻尖,馥郁的芬芳瞬间沁进心脾。
他不是某些暴发户,以为越久的红酒越香醇甘甜,这95年的对他来说才是发酵到最甘冽的时候。
一旦过了葡萄酒陈年的高峰期,接下来的储藏只会让酒每况愈下,就像美人也有迟暮之时,之后就逐渐人老珠黄,迈入退化期。所以葡萄酒需要在适当的时间饮用,才能品尝出它最巅峰的风味。
而“品尝”一个人的味道亦是如此,等待久了会无趣,等待少了又缺了情趣,而本身等待又是一种难耐的事情,所以有一场戏看看自然是最好的。
商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淡淡的笑了。
叶赟第一眼看见坐在窗口的商樊时,直觉就告诉他,这个人不能惹也不好惹。
一旁服务员上前为叶赟添好酒就被商樊挥手叫退了。
商樊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杯子离开双唇往叶赟那边微微一倾:“也不知道意大利的红酒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赟拿起酒杯,其中的酒香瞬间有从杯口溢了出来,叶赟看着酒杯中艳红的液体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时他瞥见瓶口的锡箔收缩膜上粉红色长形封条,就知道这一瓶是DOCG级的意大利葡萄酒,最顶级的酒奉上,自己又怎么会不合胃口。
叶赟看着对面慵懒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人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个警示,一个喜欢品酒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具耐心和洞察力的人。此人要小心。
叶赟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余味在口腔内久久未能散去,同时香气平衡、协调、幽雅、令人愉快。”
视线上扬,商樊俊挺的脸在这里有些昏黄的光下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人就着红酒大肆谈了一番,不过是绕着弯相互打探罢了。看着天气越发的阴沉,商樊打破了僵局,有时候浪费宝贵的时间时间最令人心疼的事情。
“意大利红酒含较高的果酸,味口强劲,易醉人,难得叶少主不嫌弃。”
叶少主这一词让叶赟的手一紧。
这句话已经表明对方知道自己在黑道的身份,所以叶赟也不再打哑谜:“那么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舍弟哪里得罪您了?”
“没有,我只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来说事的。”
“儿子?”叶赟手中酒杯一晃,据他所知商樊应该没有结婚吧……
“嗳,儿子。”商樊又重复一遍,带着可以体察的笑意。“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叶少主与你弟弟之间的事的,此次前来也不过时想助您一臂之力,并将我那被拘禁的儿子讨回来。”
“拘禁?”
“呵呵呵,看来叶少主对你的弟弟不是很了解啊……”
商樊没看叶赟此时脸上一惊一乍的神情,他顾着手中的酒杯,顾着酒杯中的液体,迷人的色彩,神秘的情思,柔和醇香的红酒饱含了鲜活的生命原汁,这是葡萄酒最令人心醉的地方。
“那么香港最大的巨商想如何帮我呢?”叶赟将商这一字加重,细细品来就知道他的怀疑。
商樊没有因此在自己的心情上添一份堵,至少这样证明这人还不算太笨。
“商人发展到我这种地步的话,走私一点东西还是可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嘛,你我心中清楚就好。”
商樊伸出手中的酒杯向对面面露了然的人致意,叶赟伸手,杯口相撞,眼神刹那交换,发出清冽的一声,算是合作愉快的庆声。
叶残生回来时我还是懒着挂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听开门声,花生后退在我瘦弱的肚子上一蹬扑进了叶残生的怀中,还发出了疑似撒娇的声音。
死狗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也不想谁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它,由着它在自己身上睡觉撒尿的!
叶残生单手抱住花生,俯下身罩在我的上面,亲了亲我的脸颊说道:“我回来了。”
我看着他有些清白的脸自觉是自己不安生造成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我等着呢。”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嘴角轻扬,看的出今天心情很好,身体被他抱起来,似乎很不满意我的体重,他轻轻的掂了掂说道:“云笙,你又轻了。”
“还不是西彦总是让我喝粥!”难得今天粥里加了肉还因为那件事吃都没吃……
“你绝食那么多天,胃受不了太油腻的。”这句话他说的顺溜,估计是西彦教的。
大抵是被抱惯了,我就任由他抱着我往那张大沙发边走去,其实一开始我很反感被他这样像个女人一样的抱着,后来竟也就这样顺应了下来,真真是赖于人适应能力的强大。
看着他细白的脖颈,想到自己上面细碎的咬痕心中就不舒服了,我一口咬上他的侧颈,然后嘀咕着,将自己体重轻的原因都赖在了他的头上。
他只是笑:“怎么和花生一样的喜欢咬人。”
我松开牙关,不死心的又吸了吸,满意的看到两排整齐的牙印和红红的一块,愤愤道:“这一招还不是跟你和花生学的。只是花生喜欢咬我的脚指头,而你比较喜欢咬我的肩头和锁骨,今天我就咬咬你的脖子,你就好好受着,话多!”
他撇撇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少咬我。
将我放在一边那张像个床的沙发上,叶残生脸色骤变,全然没了刚才的温和,一把将花生拎起,一人一狗开始大眼瞪小眼……
“云笙,他咬了你哪根脚指头?”
花生呜呜呜的叫着,老是被人这样拎来拎去,它一定是不乐意了。
我看着叶残生一脸的认真,就知道他是在意花生咬我那件事,小孩子脾气真真是治不好了,要不是身体不济,我!!
呼气呼了好一会,我说道:“叶残生,你能不和一只小,狗,置气吗?”
况且还是你要养的狗。
“花生……”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花生那双闪烁的小眼睛,估计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不大情愿的将人,不对,将狗揽进怀中。
随即他躺倒我身边一把将我揽住:“云笙,你身体……怎么样?”
我知道他担心我,他的脾气我也知道,“你放心,走路什么的不是问题。你不会食言吧?”
“外面要下雨了,云笙,我们只在院子里走走好不好?”
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放不开的,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想来是因为要将我放出去,他心里不安生吧,所以我大度的点头算是答应。
我不打算和他说东彦和我说的话,也不想问他的身体状况,不是我不担心他,而是左右一个男人,我知道面子的问题,他一直在我面前表现的这般强势,自然不想我知道他的狼狈……
突然感觉脚上一阵痒痛,这轻微的痒痛还带着湿热的感觉,感觉到我的不对劲,叶残生和我一起向脚边望去。
就看到那只刚刚才逃过一劫的小金毛抱着我的脚,啃得津津有味,我知道它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犬牙需要磨砺,我只是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的脚指头看成可以磨牙的骨头的……
“花生……”不是我叫的。
那只小金毛瞬间在这阴沉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看到叶残生锐利无比,几欲要宰了它的目光后两只小耳朵瞬间软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着实可怜……
而当我终于从这间呆了近月的屋子中走出时,那只小金毛还趴在落地窗上十分幽怨的望着我和叶残生……
据我所知,它好像也没有出去过吧……
好久没有接触到外界我的心中欣喜欢腾,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我一边惊讶于这院子花草之多,一边感叹叶残生原来是个有钱人。
夜里,这里的灯光大开,朦胧悠黄的灯光散落在错落的花草间碎裂开来。时不时的虫叫萦绕在我的心口,产生奇异的共鸣。这自然我有多久没有触碰,这样的场景我想了多久。
他慢慢走在我一侧,比肩而行,毕竟不是男女,我们没有牵手,没有话语,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悠然静辟,却是我和他第一次。
走上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后,我就开始走的不顺利,但起码还是能走的,叶残生在一旁憋得慌,我知道他这是想笑却又不敢笑……
奇怪,走路的姿势真的这么好笑吗?
我现在双眼看着那棵歪脖子在死撑着往那边走,话说在屋里看外面是倒不觉得这条路有多长,走起来七绕八拐的,更是差点没要了我半条命……
脚上本就没什么力气,虚晃打结,双脚上那种酸软的感觉如同汽水中的气泡,不断的涌上脑部,磨人的很……
偷瞧他一眼,看他也憋得幸苦,我横了他一眼,“扶我。”
许是看着我难得肯服软,他一把把我抱起,还是那种头朝下,抱着屁股的姿势,我一声惊呼抱住他的脖子脱口大骂。
“臭小子你想吓死我啊!”
“是要去凉亭那边吧。”他言语中透着愉悦,大步向前。
我头朝下,双眼看着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后脚跟不做声了。他走的倒也稳,就是头朝下这姿势太过考验我的体能了,不久就觉得眼前星星点点,充血的厉害……
直到被他放到那张吊椅上时,脑袋还恍恍惚惚的不清醒。
“云笙,你别怕我,恨我,你真的对我太重要了。”
这句话传到脑海中让我本来还游离的脑子瞬间清醒,双眼看开看着眼前的人,我无奈,无奈他的不安。
“谁和你说我会恨你的,真是瞎操心!”
“没人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