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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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冷笑了一声,我确定她是在冷笑。兴许她当我贪生怕死无情无义,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我为什么要与他刘家讲情义而枉顾自己的生死?
“你叫什么名字?”
她冷笑完了还友好地问我名字,我觉得这女人的脑子简直不可思议。
“我叫楚盼娘,是刘府的梳头娘。”我竟老实地答了她,还说自己是个给人梳头的!原来我的脑子更是傻得可以!我应该说自己叫个什么云娘雨娘的,何必在这种生死一线又想重新做人的时候将人做得这么笨拙老实?但说都说了也没办法,兴许是她身上那种奇异得让人生出倚靠之心的气场迫使我不得不如实作答。“那个……姑娘,你又怎么会在这儿?”为了讨回我满心的懊悔,我没话找话,虽然对她,我丁点儿好奇心也没生出来。
她瞟了我一眼,道:“路过而已。”
外头打杀了两柱香的时间,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叫嚣着打劫的凶神恶煞挥着大刀砍伤了家丁,吓跑了媒婆,又拿着麻绳扎扎实实地将剩下的人捆成一堆。那王家三公子王在安一身的清爽神气早已不在,只剩紧锁的浓眉与说不尽的不甘。
这时,我看见那群山贼里领头的大汉转身向我们的方向走来,不由心下一颤。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俊俏的女人,她似乎丝毫不惊讶,只是脸绷紧了些,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凛然气息。咦?这人怎么不会害怕?
“当家,新来的二狗子昏头了,错手杀了个抬轿子的。”
“……”对谁说话?是她??!!我咽了口唾沫,已经无语了,身边这女人居然是他们的头儿?!
“晦气。老规矩,谁杀的,回去赏二十鞭子。”她也不站起来,依旧坐在树丛后头,只正了声说出些让人觉得意外仁慈的话,片刻,脸上又出了些不屑的笑意,她道:“新娘子和值钱的玩意儿带走,至于旁人,提醒提醒他们,少惹麻烦。”
“是!”那大汉听了吩咐便提刀离去。
怎么一个女山贼头子还拐人家媳妇玩儿的,这不科学。我恍然觉着……还是少管闲事逃之夭夭为好。
“那个,当……当家,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我慢慢地往边上爬,冷不丁地脚脖子被她紧紧拽住,她轻飘飘地吐出一番颇有意思的留辞:
“我见姑娘有趣得紧,不如随我上山照顾你家小姐,住个三年五载再走不迟。”
迟!!!怎么不迟?!!!!我觉得我快泪奔了,可惜她的手一点儿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我可以推辞么?”我转过头,隐隐还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果断用三个字就将我的幻想拍得比面粉还细碎:
“不可以。”
于是乎,不久之后,坊间多了这么一个传言:“前些时候王员外与刘员外结为姻亲,想那日正是天清气朗惠风和煦,本该是个大喜日子,可时至晌午,王员外家的迎亲队伍接了新妇在青云山的山道上落脚,竟遭了邻山那无法无天的白水寨毒手,那价值千金的嫁妆被劫走不说,就连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也就是刘府千金刘卿颜,也被捆上了山啊。哎哟哟可怜那王三公子一日之间人财两失,可对上那邪门儿的白水寨,还能有什么能耐。哦,对了,据说这回白水寨还抓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梳头娘。啊?你问那梳头娘叫什么名字?我哪能知道。不过传言里白水寨主常问夏不止通神灵,还好女色,想来是人家新娘子长得好看,常大寨主怜香惜玉的劲头来了,便抓个丫鬟好贴身侍奉。哎呀呀,看来刘小姐是要有去无回咯。”
☆、3绑架
苦逼的被山贼掳走的刘二小姐,苦逼的被土匪夺妻的王三公子,以及苦逼的抢一送一还包邮哦亲的盼娘我……
天可怜见我这从来只给人梳梳头发调调头油连个苦力活儿都没干过的梳头娘,如今被这一群豺狼虎豹毫不客气地拿麻绳儿绑了个结结实实,串在人家驼货的骡子后头自个儿爬着山路连脚趾头都快磨出水泡了杀千刀的,这……这女山贼头子到底是要闹哪样儿?
想想这人方才还安安静静坐我身边给我花生啃,让我错以为是个可仰仗的江湖侠士,现在呢,我去,就算说了是上山伺候二小姐的,干嘛人家二小姐是坐轿子,我特喵的就得走路,连个骡子都没得骑,同样是做人,待遇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这也就罢了,可怜还被人五花大绑,也不怕摔死本姑娘!岂可休!她的人品还对得起她的长相么?
我抬头瞧瞧前方骑着高头大马身板笔挺的女人背影,咬了咬牙,又转头看向正巧抬至我身边的华丽花轿。里头坐的是我那只差一点点就不会有任何关系的东家二小姐,隔着绣着金线凤凰的盖头,透过飘摇轻软的喜红纱帘,隐隐能听见她轻悠的啜泣。
我与她本没有太多交情,虽是认识的,也不过认识罢了。她的头发向来是贴身丫鬟悦荷打理,也就是那个让我身陷囹圄的嫂嫂,想到这趟一辈子的差本应该是她出,如今被抓进这狼窝虎穴的却是我,又是忍不住一阵愤愤不平。
哎,其实这二小姐也是个品行不错的,她叫刘卿颜,年方十八,倒是比我小两岁,是大夫人唯一的女儿,也是刘家头一个女儿,因小时讨喜可人,大了又貌美温婉,因此颇受老爷宠爱,下人对她亦是恭敬。虽说我俩也算是一个墙头里长大,但毕竟主仆有别,所以都十八年了,我与她的关系还是淡得跟杯白开水似的。她当我是府里伺候他人的梳头丫鬟,我当她是不会给我任何好处亦不会有机会招惹的半个主子,若是早知道会有如今的意外,或许我说什么也会努力与她攀些交情,也好作为来日互暖的根基。
好在,现在似乎也不迟……
“二小姐,别怕,姑爷会来救我们的。”
她在里头意犹未尽的抽泣了两声,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想她并不需要旁人拿或有或无的希望火种去安慰,而不过是想听到一句:“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我,还有我这同是女子的梳头娘陪你共赴生死与荣辱。
“少废话臭娘们儿!谁都救不了你们!!”走在我前头的玄衣山贼转过脸来狠狠地喝道,一脸横肉格外惹人厌恶。他冷冷地瞪我一眼,看着看着,忽而大嘴一咧,嘲笑与轻视的气息倾泻而出。我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见他执起手里的鞭子,朝骡子屁股使劲一抽,毫无意外的,骡子受了惊吓朝前疾奔起来,我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尚未缓过劲来,又被硬生生地往前拖了十几米去,幸而因了是年初,寒气未消,尚且穿得厚实,不过是衣服磨破了,手磨破了,脸皮子磨破了……我靠!我的脸!!!!
我狼狈不堪,周围肆无忌惮的哄笑更是让人窘迫。倒在地上,因为被束缚了手脚失了平衡,连爬起来吐个槽都可谓艰难。可笑的命运,我本以为今天会得到自由,却不想生活竟急转直下,老天在我身上开了一个个玩笑,而今天这个,却尤其好笑。
“妈的谁干的!”那女山贼头子颇有些粗鲁的话语传进我耳中,此刻听来却是别样的顺耳。我抬起头,见她调转了马头,嫌弃地看看众人,又低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扬声道:“摔伤了还怎么做活儿,一群没脑子的东西!给她松绑,还怕她逃了不成?”说完,便头也不回很是潇洒地留给我个背影。
不要以为我会感动,原来你是让我来当整个寨子的保姆的么?!
方才欺负我的魂淡汉子愤愤地将我从地上拎起来,三下五除二解了绳子又瞪我一眼,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便背着大砍刀走前头去了。我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巴,泥巴带了血,痛得要命。又在脸上轻轻扫了扫,从痛感来看,果真是破相了。怀着悲壮的心情,我……
“愣着干嘛!快走!!”
我嘞个去的!
跟着这群山贼,我走在花轿旁,看着沿途应算美好的风景,却实在生不出什么兴致来。只知道糊里糊涂地随着众人七弯八拐,又是钻山洞又是爬山坡,才总算到了匪窝的入口。这地形到底是有多诡异啊!!!
“当家回来啦!!当家回来啦!!!”寨子门大开,从里头迎出一群人来,男女老少都有,脸蛋上话语里,满满的全是喜悦,这与我想象中山寨的模样相去甚远。
那女山贼头子晃着红缨鞭,威风凛凛,我也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反正没说什么话。旁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留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也是方才那场打劫里冲在最前头喊话最起劲末了还来汇报某个名字丝毫没有创意的二狗子杀了个人的货,一脸骄傲扬着头朝着天哈哈哈地道:“娘的,这回可干了票大的!瞧瞧,美人儿都抓来了。”
众围观群众听了他的话,眼神齐刷刷地往我这儿扫来,又立即转移到花轿上。一群孩童见了立刻跳了起来:“哦~~新娘子~~新娘子~~~~”
“呵呵呵……”那女人侧着脸爽朗的笑着,又朝我们这儿瞧了眼,勾着唇角,一双形状深邃的眼眸眯出让人无法理解的笑意:“带进去!”
我与花轿在众人的持续注视与窃窃私语中往寨子里行进。
我与花轿……我与花轿……我与花轿……不就是我一个人被这样像笑话一样地观赏么混蛋!
“看来咱们又要有压寨夫人了。”
“不知当家这回抢的新夫人是个啥模样。”
“哈哈,这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定是个如花似玉娇滴滴,一掐一把水儿的主,咱们家里那些干菜似的老娘们儿可比不得。”
“死鬼你说啥!”
“艹!反了你了!”
哈?听到这些俗言俗语,我心里那只楚盼娘忍不住摆出个难以置信的扭曲嘴脸……山贼头子不是个女的么?还压寨夫人?若是真的,这女人也算是个惊世骇俗的,身为个姑娘家,当了山贼,做了当家,又喜欢姑娘,还让整个寨子的人知道她喜欢姑娘,娶了兴许不止一个的夫人……这……这帮人没想过造个反浸她猪笼神马的么?!
当然,身为品德良好善解人意的不才在下,身为拥有那个基情满天飞的年代记忆的不才在下,身为被自己的女客人羞涩调戏过的同一个不才在下,对此等情爱自然是深切包容,只是无法理解她好好的干嘛要抢姑娘呢?找个门当户对……呃……门当户对的女山贼或是女海贼搞搞对象谈谈情,然后顺理成章地拜堂成亲拓展业务,这有什么不好?
直愣愣地前行,我思绪万千,想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多时,便抵达了一个宅子。这宅子门面宽敞,红漆雕花,顶上恰到好处的位置挂了个黑色牌匾,上书四个鎏金大字——聚义堂,想来是个聚众开会商量要案的地方。
那女人纵身下马,几步跨入门内,端坐首位,眼角依旧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许是惯例,也不见有人通传什么,几个看起来格外有架子的人也出现在了厅堂只内,坐于她下手的太师椅上。想来是些个堂主香主的干部们,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另有来时抬嫁妆上山的粗犷大汉,抬了箱子一一置于厅堂中央,打开了,是金银首饰、珠光宝气、绸缎锦被以及大批说不出价值的字画陶瓷。在场的人无不两眼发光,似乎再凑近一些,就能被吸到这堆宝贝里头去,溺死了才好。
“哼哼,尚且看得过眼。”那女人看着铺了一室的大箱子,露出又满意又不那么有所谓的笑容,尔后一个挥手,道:“来人,抬回库房去。今儿夜里咱们该摆个庆功宴,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
“当家,还有抢上山的俩娘们儿呢。”
“不说我倒是要忘了,还不叫人带上来!”
☆、4药方
我以为又会被哪个恶男怎么招地拖来拖去,却没料到上来了两个粗布衫黄头毛的半大小姑娘,长相虽不多少精致,却有一副好欺负的软妹子相貌,让我甚是欣慰。
两人一个掀了花轿帘子,俯下身去与刘卿颜低声说了两句,便搀着她走了出来。另一个则是步至我身侧,看着我的眼睛道:“姑娘,当家让你们进去。”我看她好欺负,便问:“若是我不愿意呢。”她豆儿眼一眨,似是没料到一条被扔在砧板上待宰的半死鲤鱼怎么还能这般嚣张地与人谈愿不愿意死的问题。她顿了片刻,总算缓过了劲,连忙笨拙地装起悍妇来:“你……你别敬……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儿……这儿没人会听你的,哈!”
我看她脸红红气鼓鼓,心情不由轻松了些,只道:“原来你这小女匪还挺可爱的。”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处境也没什么好怕,一切自有天意,大不了便是一死。对于死透过一次的人来说,死还能比活更难?三步两步上前,牵起刘卿颜的手,柔若无骨,能让人感受到她的颤意。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一个十八岁的大家闺秀,即使将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