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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山水田缘-第80部分

小说: 山水田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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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夏湘笑的欢快,李毅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父王说,年儿后要挑个日子来看看你。到时,我跟父亲要了你,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李毅捏着拳头放了句狠话。也是夏湘笑的狠了,不然,李毅断不敢这样跟夏湘说话。
  “你父王……宁王要来看我?”夏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紧张什么?”李毅腼腆一笑:“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娘死的早,你总得让我爹瞧瞧罢?”
  “我早就说了,不会嫁给你!”夏湘有些恼了。
  李毅眉头紧蹙,也站了起来:“为什么不嫁?你还有更好的归宿?你想嫁到宫里去?我就那么不堪?再过几年,你便及笄了,到时我一定明媒正娶把你娶进宁王府!”
  “你……你滚!滚出去!”夏湘冷着脸,皱着眉头,下了逐客令。
  李毅向来纨绔惯了,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一时脸上挂不住哼了一声说道:“湘儿你等着,就算你再厌烦我,将来你也要嫁给我!”
  “真是好笑!”夏湘气极反笑:“你就这么胸有成竹,你不过十二岁的小孩子,就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娶我?我若死了呢?放心,你若敢娶我,我便吊死在你新房里!”
  李毅周身颤抖,眼前晃过夏湘穿着凤冠霞帔,吊死在新房里的模样。
  采莲几步上前,捂住夏湘的嘴巴,急的低声说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可不能这样乱说啊。”
  “好好……好!到时,大不了一起死了又如何?”李毅冷哼一声,抓起手边儿的佛头青鹤氅,披在身上便朝门外走去。
  刚一推开门,就发现戴言站在门旁,也不知听了多久的墙根儿。
  “哼!”李毅横了戴言一眼,又回头看了眼夏湘,脸上蒙了厚厚一层阴云:“难不成,你当真要嫁给这小子?”
  戴言沉默不语,却笑的温文尔雅,气定神闲。
  “我嫁谁与你何干?”夏湘看到戴言那笑容,顿觉心塞,一张小脸儿胀的通红,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李毅听了夏湘的话,更是火大,一甩衣袖喊道:“木头,回了!”
  果然初五出门不吉利啊!
  李毅带着木头出了院门,翻身上马,拿鞭子狠命抽了下马屁/股,夏湘听到院门外传来马儿高亢的嘶鸣,这才坐回到椅子上,慢慢平静了心绪。
  按理,大过年不该对个孩子说这样恶狠狠的话,可夏湘实在害怕,毕竟那孩子极度固执,且地位不凡。若宁王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自己可怎么办?想到此处,夏湘不由冷笑,若宁王真的心血来潮让自己给他做儿媳,恐怕,父亲会欢天喜地跑到庄上来认女儿,接他的宝贝嫡长女回府罢?
  被李毅气的不善,夏湘决定初六偷偷去京都,将祖父和苏姨娘接到醉仙楼好好吃一顿,顺便散散心。
  初六小雪,鸡鸣未起,夏湘便起了床。
  乳娘、碧巧和采莲伺候夏湘洗漱穿衣,几人简单用了早饭,便准备上路了。夏湘提早跟周玉年打了招呼,让周玉年跟着,一来帮忙赶车,二来充当护卫。
  夏湘和周玉年哈欠连天,两个丫鬟和乳娘却顾及着身份一味忍着。
  哈欠本就会传染,更何况一行人起的这样早,乳娘和两个丫鬟忍得眼泪汪汪,苦不堪言。夏湘“噗嗤”就笑了:“打个哈欠也要忍着,瞧着好像我多刻薄,虐待了你们似的。”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听她一说,乳娘便要解释,可甫一开口就瞧见夏湘打了个哈欠,一时没忍住,跟着打起了哈欠。
  于是,哈欠声不断,笑声不断,一行人匆匆赶赴京都,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欢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京都,阔别已久
  
  京都繁华,阔别已久。
  扮成小公子模样的夏湘,正坐在京都醉仙楼的雅间儿,望着楼下车水马龙,心里一阵惘然。想来,自己离开京都两年了,再次回来,却没有半分熟悉。
  夏湘关上窗子,打了个冷颤,拂去袖口几片薄雪,笑眯眯道:“还是庄上好些,不若京都这样乱,让人看花了眼。”
  正此时,富贵带着老太爷、苏姨娘和柔姐儿上了楼来。
  入了雅间儿,夏湘连忙起身相迎,给祖父和苏姨娘请安拜年,客套一番,又受了柔姐儿的礼,将祖父让到上首,这才坐了下来,抓住柔姐儿的手,搓了搓:“天儿这样冷,冻着没有?”
  柔姐儿脆生生答道:“不冷,听说姐姐回来,便是再大的雪也不冷。”
  夏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妮子真是长大了,嘴巴越发甜了,若放了往日,或许会说:听说姐姐在醉仙楼给我备了好吃的,便是再大的雪也不冷。”
  话一落地,屋里人便都跟着笑了起来。
  柔姐儿红着脸,坐回到苏姨娘身边,吐了吐舌头:“姐姐就会取笑人。”
  “那你还整日里巴巴儿地盼着,日日念叨着想去庄上看姐姐?”苏姨娘笑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煞是好看。
  说笑间,夏湘递给柔姐儿个大红色绣梅花儿的锦缎荷包,笑道:“往年姐姐一穷二白。没法儿给你压岁钱,如今姐姐手头宽裕,自然不能亏了咱们柔姐儿。”
  柔姐儿望向苏姨娘。苏姨娘点了点头:“给你便拿着罢。”
  夏湘的生活馆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老太爷和苏姨娘自然晓得夏湘赚的盆满钵满,这压岁钱多也多不到哪去,苏姨娘了解夏湘性情,晓得是夏湘一番心意,也就没有矫情推辞,只教自家闺女儿接了荷包。
  柔姐儿笑眯眯地接了。老老实实放到了自己袖子里,大大方方行了个礼。谢过长姐。
  夏湘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疼爱柔姐儿了。
  祖父和苏姨娘也将各自准备好的压岁钱给了夏湘,夏湘恭恭敬敬给老太爷磕了头,仔细给苏姨娘行了个礼。
  本是欢欢喜喜。祖父却红了眼眶。
  “您这是怎么了?”夏湘虽是这样问,心里却猜出了三分。
  果然,祖父揉揉浑浊的泪珠子,涩涩说道:“湘儿啊,让你在这地方给我磕头,也真是难为你……”
  “有什么难为的?”夏湘不以为意:“管在哪儿呢?只要咱们欢欢喜喜的,便过了个好年。祖父心疼湘儿,湘儿自然知道,可您看。湘儿现在过的多好……”
  说着,夏湘朝碧巧使了个眼色。
  碧巧机灵,连忙接过话去:“小姐说的是。老太爷,您是不知道,如今庄上吃的好,穿的好。过年的时候,庄上佃户挨家挨户都送来自家养得鸡鸭鹅,自家做的米酒点心。热闹的很。”
  “说的是呀,祖父您就放心吧。”夏湘微微一笑,压下心头酸涩:“再过两年,湘儿把庄子拾掇拾掇,将您和苏姨娘都接过庄子来住。”
  柔姐儿一听,立马跳了出来:“那我呢?不带着我吗?”
  大家一听,便哈哈笑了起来。祖父复又露出笑容来,望着柔姐儿笑道:“你这丫头,谁说不带着你了,瞧你急的!”
  夏湘心里一阵欢喜,瞧这模样,祖父对柔姐儿和苏姨娘的偏见似乎淡化了不少。
  祖父和苏姨娘拉着夏湘说了一下午的话儿,在醉仙楼用了晚饭,天色向晚,几人才出了醉仙楼。祖父不放心,让富贵带着夏湘找了京都上好的客栈,这才跟苏姨娘和柔姐儿打道回府。
  雪花簌簌,富贵呵了一声“驾”,青蓬马车缓缓而动,车轮碾过地上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夏湘站在客栈门口,搓着双手,望了眼天上的雪花儿,喃喃道:“又过了一年,我今年……十岁了罢?”
  乳娘站在夏湘身后,蓦地愣了一下。
  十岁?好似忘了这件事,如今忽然想起来,心里便忍不住发酸。大小姐才十岁,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乳娘眼眶一热,抱着夏湘说道:“走,咱们回屋儿罢,早点儿歇着,明儿还得赶路。”
  “嗯。”夏湘点点头,觉得眼皮有些沉。
  过了十五,生活馆开门,夏湘依然忙碌着。老太爷偶尔会带着柔姐儿来庄上瞧瞧,看着夏湘日子过的逍遥,渐渐放下心来。
  春暖花开,夏湘暖房里的花卉争奇斗妍,灿若云锦。
  夏湘将一些花儿入了酒,一些泡了茶,还有一些用来试着做香水。这下可把花农老张心疼坏了,整日里对着秃光光的花枝唉声叹气。
  戴言见夏湘手边摆着一排瓶瓶罐罐,又是花儿又是水又是酒,叮叮当当手忙脚乱,热闹的紧,便凑了过去。
  “你弄些什么呢?见你鼓捣好几天了。”戴言嗅着各式花香,心下好奇。
  夏湘笑笑,没有说话。
  “明儿老大跟老二要来,听说,李毅和他老子也要跟来。”戴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眼看着夏湘的表情从微笑变成惊愕,不由笑了起来:“怕什么呢?谁会吃了你不成?”
  夏湘死死捏着个青瓷小瓶儿,险些不自持,掼到地上去。
  “谁来都好,宁王为何要来?他身份尊贵,竟也为了口吃的,大老远跑到我这庄上来?”夏湘心里烦得很,懒得再鼓捣这些花瓣香精。撒手坐到锦杌上,琢磨着明儿是自毁形象还是打死不露面儿。
  戴言促狭望着夏湘:“怎么?你就这样怕宁王?”
  夏湘手指沾了点儿花茶。揉着眉心,郑重道:“不是,我是害怕宁王跟他那混账儿子一样胡闹。嚷嚷着让我嫁到他家去。”
  这事儿戴言早就知道,夏湘也懒得遮掩,索性开门见山说个明白,还能让戴言帮着出出主意。
  “怕什么?便说跟我订了亲,谁还敢打你的主意?”戴言眼睛一眯,笑意愈浓。
  夏湘横了他一眼:“跟你订亲?还不如嫁到宁王府呢。”
  戴言轻笑:“我又没想真的娶你……”
  这样说的话……是暂时做个挡箭牌的意思?夏湘犹豫了,可望着戴言那笑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到时再说罢,我一个庄上长大的。还张罗出个馆子,宁王若不是疯了或傻了,断不会容我嫁入宁王府的。”夏湘摇摇头,觉着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戴言不骄不躁:“若有用得着戴言的地方。戴言甘愿做个名不符其实的……”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怕老二因为你惦记上我?”夏湘哂笑。
  平日里,夏湘与戴言提起皇子们,便用老大老二老三来代称,以免被人听了去,惹麻烦。
  “要惦记早惦记了,如今老大与我交情甚笃,老二便是动作,也不敢太过激烈。我想。他若有所动作,你一定应付得来。”戴言垂下头,将手边一块生兔肉扔给巴叶。巴叶叼着兔肉。飞到了院外,扑腾起的灰尘刚好飞到夏湘的瓶瓶罐罐上。
  夏湘连忙护住桌上的东西,横眉冷对:“你折腾出的事,别连累我。我笨的很,只怕应付不来,被人杀了分尸都还以为在做梦呢。”
  戴言哈哈笑了起来:“老二为何要杀你呀?你这丫头说起话来怎么这样血腥?”
  “总之。别拖我下水,”待灰尘落尽。夏湘继续鼓捣瓶瓶罐罐,不乐意地说道:“好好的兔肉,就这么糟蹋了。你是个白眼狼,巴叶也学着当起了白眼狼。整日里来我这混吃混喝,干吃不干活!”
  “不干活?日后你若嫁给我,扫地擦灰,洗手做羹汤这种事交给我就是。”戴言抿嘴一笑。
  夏湘哼哼冷笑两声:“若嫁去宁王府,下人一大堆,还缺了洗手做羹汤的人了?”
  戴言不语,却也不恼,依然笑的云淡风轻。
  翌日,细雨霏霏。
  夏湘站在屋檐下,任由清风裹着细雨,轻轻抚上面颊,雨水混着泥土的香味儿,融了花香草香,让人头脑一片清明。
  夏湘心情十分好,下了雨,皇子们和宁王许就不会来了罢?
  正欢喜着,就瞧见一辆马车排成一排,从远处缓缓行来。夏湘脸色一沉,心道,还真是风雨无阻啊。
  两位皇子没有来,可李毅和宁王到底还是来了。
  夏湘望着远处骑着高头大马,撑着黑色油纸伞的木头,心里一阵焦躁。若只是躲着,要躲到何时?若自毁形象,要毁到什么程度呢?
  马车越来越近,夏湘拿定了主意,捡起身边的十二骨牙色油纸伞,匆匆迎了上去。
  一路行去,夏湘心里越发澄明:偏要把我拉进这浑水里,那我就把这滩水搅得更浑些,我看谁敢再来招惹我!
  “客官打哪儿来呀?”夏湘跑到马车前,脸上堆满了笑,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小女是生活馆的东家,瞧见您这马车贵气,便亲自来迎了,希望客观能吃的开心,喝的痛快,吃好喝好啊。”
  李毅猛地撩开车帘,气的眼睛都红了。夏湘却依然垂着头,笑眯眯的。
  “你故意的!”李毅闷哼了一声,就要下车,被宁王一把拉住了袖子。
  “你给我回来!像什么样子?”宁王将李毅拉回到车厢里,转而隔着帘子笑道:“听闻生活馆的酒菜味道绝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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