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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第166部分

小说: 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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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承烨的冷漠疏离,宁王觉得不难理解,所以一顿饭下来,他也只是喝了些汤,嘱咐了江承烨几句,让他回府之后好好将养,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立刻宣太医,说完这些,他便起身回了房。
    这一顿饭,自然是没有人能吃好,而这个夜晚,也注定无法安宁。这厢一家三口围桌而坐的时候,那一边的江承恒再次陷入了情绪崩溃的边沿。
    而是年的教养,江承恒从未辜负过王妃和宁王的期待,上头顶着父亲年轻时骁勇善战的传说,所以他立志要做的更好!可他没想到的是,老天居然会跟他开这样一个可笑的玩笑。他不是亲生的孩子,他曾经信仰的,追随的,孝顺的,竟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而突然冒出来的江承烨,仿佛不遗余力的就能让王妃和宁王的目光望向他。想到自己下半辈子也许就要坐着过活,他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侍奉江承恒的婢女见到公子又发了狂,赶忙去通报王妃。很快,景王妃就赶了过来。
    见到景王妃进门的时候,江承恒生生的别过脸去,嘲讽般的笑道:“这群狗奴才还真是没有眼力,明晓得王爷和王妃今日要陪着世子,还是闹到了王妃您那里吗?”江承恒这几年都是这样,每每他心中愤恨的时候,便不会再叫父亲母亲,仿佛用这些生疏的称呼,能让他更加能泄愤一般。
    这么多年,景王妃都由着他闹了过来,可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今日的饭局实在是有些尴尬,景王妃也有些恼了,她走到江承恒身边,那高贵的模样不怒而威,冷冷的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江承恒看了景王妃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好、好……母亲对恒儿的耐心,当真是用完了是不是?对恒儿的心疼也没有了是不是?只因为我如今是个废人,更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所以母亲要不要也无所谓了是不是!”
    “啪!”
    一声脆响,将江承恒的声音给扇了回去,景王妃红着眼,看着江承恒的时候,第一次有了些恨铁不成钢。
    “恒儿,若是你父亲和我当真如你所说,那我们或是三年前,或是你受伤的时候就该把你赶出去!难道在你眼里,父亲母亲真的只是看中你能为王府做什么,当真与你没有半点骨肉至亲吗!?你这样说话,就真的不怕伤了母亲的心吗!?”
    江承烨是景王妃的孩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对他不是没有愧疚,可江承恒却是她实实在在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多年,看着他从牙牙学语的婴孩成为了那个能上战场为国为家争光的铁血男儿,如果不是因为江承恒的腿废了,景王妃也许真的会保住他的世子之位,用别的来弥补江承烨,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当做命一样来疼的儿子,竟会堕落至此!
    那一巴掌,轻重如何旁人不得而知,可是那一声脆响后,江承恒愣了很久。
    景王妃不想再和江承恒多说什么,若是他无法自己想通,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费,又僵持了片刻,景王妃令孙嬷嬷重新送食物过来,孙嬷嬷领命出门,却在打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住了!
    仍旧穿着那身粗糙衣裳的江承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他双手环胸,靠着门口的门口的红柱子,方才房间中的一切,与他而言仿佛是一场好戏一般。
    景王妃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她走到门口见到江承烨的时候,也是一惊,可她并没有惊动江承恒,而是走到江承烨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跟我过来”,便转身离开。
    江承恒的院子陷入了一片死寂,江承烨跟着景王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江承烨的院子人并不多,他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是以一路回到房间里,连一个婢女都瞧不见。
    江承烨的房间里已经换上了过冬的东西,厚厚的垫子,暖手的暖炉,价值连城的披风,景王妃几乎每一日都要命人送东西过来,可这些东西到了江承烨这里,仿佛都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他依旧整日穿着那身寒碜的衣裳,冰冷无比。
    景王妃进到屋里,将随身的侍婢都遣了出去,侍婢们出了江承烨的卧房,乖巧的关上了门,而就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景王妃面相江承烨,竟双腿一曲,作势就要给江承烨跪下来!
    江承烨的动作极快,他伸手一把扶住景王妃,眼中有冷色闪过:“你这是做什么?”
    景王妃红着眼平静的看着江承烨,说道:“承烨,你恨不恨母亲?”
    江承烨的力道很重,他稍稍使力,便将景王妃扶到一边坐下,自己却隔了些距离,神情淡漠的站在了一旁。
    景王妃看了江承烨一眼,露出的笑容多了几分凄苦:“你应该恨才对。我生下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从未尽过一日为人父母应尽的责任。这么多年,你在外头是如何过过来的,我们都不晓得。从前我们不晓得你的存在,而等你回来了,我们却又对你怀着戒心,你怎么能不恨?”
    景王妃缓缓起身走到江承烨身边,目光中少有的带上些慈爱:“可你却是个好孩子,倘若你心中当真已经绝情绝义,你不会去战场上救下你父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承烨原本微微垂下的眸子忽然抬了起来,看着景王妃的目光中带着些嘲讽的味道,景王妃自然知道他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她不过稍稍停顿,便继续道:“我晓得你心中还因为恒儿给你下毒,而我却还一味的护着他而生气,可你如今还好好活着,恒儿却依旧是一个废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倘若恒儿是我的亲骨肉,你才是我错养多年的孩子,今日是你对恒儿下了毒,为娘的同样会保住你!”
    自从江承恒知道有江承烨这个人存在后,竟派了人去给江承烨下毒,“千日毙”这样的毒,每日都会损伤人的五脏六腑,等到毒发时,即便是吐出的毒血都会带着剧毒。
    江承烨并没有因为景王妃的一番话而有多大的动容,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恨和怨,还有那些不甘的不信,都已经在当初毒发时每一日的挣扎中一并被毒杀,他捡回了一条命,更看明白了一个道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曾经执着不放的东西,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才会放弃回到汴京,所以宁愿找一个安静的小村庄过一过清净的日子,也许他总有一日还会回到这里来做一个了断,可那一刻,他对汴京,对王府,对他曾经苦苦寻觅的亲生父母,没有半分的眷恋。
    如意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动心的女子,唯有这个女子,能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能让他陷入她给的滋味中无法自拔。
    也许,他还要谢谢江承恒的这一出毒手。若非如此,他不会去到东桥镇,不会遇见如意,不会被她的手艺而震撼,更不会选了她的家来栖息,自然而然,他也不会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诺大的王府,对他而言已经再无意义。他从前便是孑然一身,而今,留在这里的日子令他厌恶,他想要的,只有何如意给他的每一天。
    忽暗忽明的灯火在从窗户外掠进的凉风中跳跃,江承烨微微移开目光,看着那闪动的灯火,淡淡道:“即便你这样说,在你心底,终究只有江承恒一个儿子。我不想留下的地方,没有人能阻止我,即便你是母亲,也一样。”
    景王妃望向江承烨的目光不由得凌厉起来!
    她一直知道,那个整日沉默寡言冷漠疏离的江承烨,并非他真实的样子!他真正的模样,就和他那十几年的经历一样,被他藏匿。而如今,他是不是终于要将自己真实的模样露出来?
    江承烨的话中已然带上了些强势的味道,景王妃却因为他这样的变化而越发镇定,她看着江承烨,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要给你起名江承烨?”
    江承烨这个名字,是他回到王府后,宁王在他受封世子的那一日为他起的名字,而他从前姓甚名谁,似乎并没有人关心,他们想知道的,只有他究竟会不会带来威胁,他的出现究竟是不是一场阴谋。仿佛连他自己,也将从前的一切抛弃,只为了了无牵挂的回到属于他的家。
    从回来的那一起,他就叫做江承烨。
    “为你起名承烨,是希望你能将属于宁王府的殊荣承袭,令其光辉煜煜。你可知道,这是对你抱着多么大的期许吗?倘若你真的仔细想过,就该知道我们并非是丢弃你,只是因为不晓得你的存在,母妃承认,过去的三年,我们对你的关心并不够,可这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如今你能在战场上助你父亲一臂之力,往后你就能撑起整个宁王府!今日你父亲一心想要和你吃一顿饭,可你却冷漠至此,承烨,你可明白如今究竟是我们不将你当做儿子,还是你不想再要我们这对父母!”景王妃缓缓的说着,目光直直的看着江承烨。
    可是景王妃终究还是失望了,江承烨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有半分动容,看着亲生儿子冷漠如初,景王妃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的,他从前的妥协,都已经随着这一次的出走而一去不复返。而她也越发好奇,这几个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连执着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都可以放开。
    看着景王妃的神情变了又变,江承烨终于没有耐心,他缓缓走到房间中的桌子边,抬手倒了一杯茶:“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希望我为王府做些什么,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未免太过好笑了。”他忽的重重放下手中的紫砂壶,握着杯子转过身,“可若是我说,我现在就要走呢?”
    景王妃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承烨,你如今已经是这宁王府的世子,即便你走了,恒儿也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模样,更不会再成为世子。你心中的郁结,不过是因为这些年的疏离,你就当是给王妃母亲一个补偿的机会,可好!?”
    江承烨垂眼看着手中的茶杯,他心中清楚,倘若景王妃这番话是他将将回到王府时候说的,也许他真的就点头了。只可惜,现在他真的不需要了。
    夜渐渐深了,面对江承烨的冷漠疏离,景王妃几乎快要放弃,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慌乱道:“王妃,宫中来人了,似乎是要召王爷进宫觐见!”
    景王妃脸色一沉:“为何这么急?王爷呢?”
    下人答道:“王爷已经领旨觐见,就快出门了。”
    景王妃终于露出几分担忧:“我去看看!”她转身离开,步子走的十分急。而在景王妃离开后,江承烨关上门窗,就着身上从何家村穿回来的衣裳和衣而卧。
    多事之秋,果真是难有安宁,新帝召见宁王进宫,竟是商议有关大周北边的恒罗蠢蠢欲动之事。
    恒罗人茹毛饮血,杀人如麻,多年来蟠踞于九州大陆的北边,而罗恒所养出的战马也是匹匹极品!
    恒罗人,说的好听叫做骁勇善战性情豪迈,说的难听一点根本就是四肢发达简单粗暴,坚信马上得天下,虽然如今恒罗年年都有战马进贡,可那蠢蠢欲动的不安分,一早就已经被新帝收入眼中。可谁都晓得宁王才从沅沙江一战捡回了一条命,如今伤势未愈,如今召见宁王,难不成是要让他再次领兵上战场?
    天色已经晚了,景王妃不便入宫,派到宫中打探消息的探子不断地将情报送回来,却都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消息,王府的正厅内灯火通明,似乎是景王妃还在等着宁王从宫中回来,而这一头的冷清院子里,江承烨将窗户大开,窝在铺着厚厚棉垫的摇椅中,冰凉的月色打在了他俊美的脸上,仿佛将他整个人都染上了无边的孤寂与冷清。
    宁王到了戌时末才回来,景王妃急急奔到大门前将他搀扶了进来,宁王的脸色有些深沉,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等到景王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新帝召他进宫究竟是不是要让他再上战场的时候,宁王终于凝重的开口:“先把承烨叫过来。”
    这一夜,王府的灯火几乎一夜未灭,天快要亮的时候,沉默了一个晚上的江承烨最后看了一眼宁王和景王妃,良久,他终于道:“好。”
    但江承烨应下的那一刻,宁王眼中有些沧桑的激动,而王妃只是静静的看了江承烨一眼,便笑着对宁王说道:“奔波了整夜,快些回去休息吧。”再看一眼江承烨:“承烨,你也好好休息。”
    江承烨淡淡的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厅。
    等到江承烨离开,宁王脸上的表情才渐渐归于平淡,他似乎极其疲惫,任由王妃扶着他回了寝卧。关上了门,宁王将手从王妃的手中抽出,扶着床沿坐到了床榻上,王妃走到宁王的面前,屈膝为他脱下了云靴,淡淡道:“放心吧,总有一日,承烨会比恒儿更加完美,他会将整个王府的应得的,都一丝不漏的拽在手里。”
    宁王轻叹一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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