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穿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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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用戚无为说,定国侯也知道,可是姜怀仁做事太绝了,他根本没有下台阶的机会。
戚无为又说:“父亲常年在外为国尽忠,外公和舅舅这些年对我多有照拂,且家里也多亏了外家照应,若是断亲,显得我们寡义少恩。”
定国侯闻言也点点头,戚无为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清楚。便说:“就是这个理。便是抛开私情不提,如今和翟修的争斗到了关键时刻,你外公虽致仕多年,但他门生故吏多,且有帝师的称号,原本就是我们定国侯府的一大助力,此时也万万不能得罪了。”
他说的极快,说完端起茶杯一仰头就灌下了,没有看见他儿子脸上一僵,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
“无为,”定国侯想了又想,“你外公和舅舅一向疼你,不如你去替父亲说个和,别让我们两家再僵着,叫别人看笑话。”
戚无为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不屑来,就知道他父亲没那个担当到姜家认错。
他不动声色,又给定国侯杯子里添上茶水,才说:“不是儿子偷懒不想去,实在是外公的脾气执拗,此番他若等不到父亲上门认错,是不会消气的,孩儿亲自去也没用。”
定国侯微微一僵,说:“为父错在哪里?就因为你母亲临终前我没赶过去看?”
这下戚无为修养再好也差点没压住心里的火气,忍了忍,他才又说:“敢问父亲,自您回朝后这两三个月来,可有上门探望过外公?外公可不是因为母亲过世而迁怒,而是本就对您有怨言了!”
……
从定国侯的书房出来,戚无为还脸色阴沉。
许恪等在外面,见戚无为往演武堂的方向走,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要发泄一下。便忍不住凑上前去,问他:“世子爷没有说通侯爷?”
戚无为没搭理许恪,脸色又差上几分,许恪便心里有数了,说:“让侯爷服软还不容易,属下出个招,保证让侯爷负荆请罪上姜家门。”
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戚无为忍不住站住脚,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许恪眼珠一转,说:“世子爷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侯爷上门认错?”
戚无为一听就举起拳头欲往许恪身上招呼,许恪抬手护着脑袋,听见戚无为生气地说了句“讨打!”
但是戚无为没真的打他,许恪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在感情上又离戚无为近了一步。他放下双手,直冲着戚无为乐,戚无为看不过眼,还是在他头上一拍,以示惩戒。
一点也不疼。许恪却装模作样地揉了又揉,才说:“世子爷要侯爷认错,该不会也想的是拉姜家做助力对抗翟相吧?”
戚无为瞪他一眼,说:“本世子关心那些做什么?我又不做官,不过是为我母亲不平而已。”
这不是就被套出来了?许恪心里十分得意,到底是他塑造的主角,就知道戚无为不是那种眼里只有势利没有情义之辈。
许恪不再逗他了,干脆地说:“世子爷想一想,侯爷如今最看重什么?”
听到这话,戚无为烦躁极了,快步走了一段,把许恪落在几步之外。定国侯看重什么?左不过是朝堂争斗翟相势大一类,他刚才就是和定国侯聊到这个,被赶了出来。
又听许恪说:“既然侯爷看重翟相,不如就借翟相之手逼他低头好了。”
戚无为:“?”他立刻扭头去看许恪。
只见许恪随意地拿着一根草在手上绕,阳光洒在他脸上,为他的脸上渡了一层金色。戚无为呼吸一滞,心都漏跳了一拍。
许恪毫无知觉,冲着戚无为笑得很灿烂,继续说:“不如告诉侯爷,翟相知晓姜家和他断了亲,已经三番五次亲自登门拜访姜帝师。侯爷肯定会心急起来。”
戚无为等着许恪走近,却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外公和翟相不和,侯爷只怕不会信。”
许恪却不以为意,而是说:“世子爷饱读诗书,应该知道曾参杀人的故事吧?”
曾参杀人是一则寓言,读过书的差不多都听过这个故事。有人对曾母说她儿子曾参杀人,起初曾母照常织布,根本不信,过了会儿第二个人来说她儿子杀人,她还是不信,等第三个人又这么说,她就信了。
戚无为目光幽深,沉思起来。
两个人来到演武堂时,郑江正在里面领着一众侍卫训练。趁许恪去拿武器的空档,郑江很是幽怨地问戚无为:“世子爷,不是说这小子有问题么?怎么您去哪儿都带着他?”
戚无为朝许恪看了一眼,心情十分复杂,许恪脑子比郑江好用太多了,可惜身份有疑……
“查完他有什么收获没有?”
郑江失望地回答:“没有。他和许忻从小在街头混吃骗喝长大的,翟相偶然遇见兄弟俩,觉得许忻根骨好,就带回去训练,三年前派到府上当眼线。许恪完全就是附带的,从来没和翟相的人接触过。”
查出来兄弟俩这段经历,郑江心头滋味陈杂,他喜欢许忻好久了,没想到许忻居然真是翟相安插在侯府的钉子。
“没查出来不意味他清白,这么一个人才,我不相信翟相会放过不用。”戚无为烦躁得很,只是这回却不是为定国侯烦躁,他想了想又问,“有高森的消息吗?”
郑江又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他刚说完,许恪拿了两把大刀走过来,冲着戚无为笑:“世子爷,赐教几招吧?”
他的笑人畜无害,像是根本不会对戚无为设防。世子爷心头有个地方一软,回过神来,又恼了,就是这个人,上辈子偷袭杀了他!
一炷香时间后,许恪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太虐了,戚无为简直把他当出气筒对待,下手又狠又重,他才不站起来继续挨打。
一旁的郑江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心想世子爷今天怎么这么神勇?一定是许恪太弱了!
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他,戚无为收起他的大刀,嘲笑许恪:“还好是没开刃的,否则你身上光致命伤就有七八处。”
许恪直挺挺躺在地上,也不觉得失礼,闻言嘻嘻一笑,问:“世子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本来还挂着笑意的戚无为神情一僵,突然把大刀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郑江一愣,忙跟着世子爷离开。
留下许恪莫名其妙地爬起来,完全不知道戚无为在发什么脾气。他揉揉两条酸痛的胳膊,俯身把两把大刀捡起送回原处,然后才优哉游哉往反客居回。
第 11 章
谁料戚无为和郑江竟然没回反客居,许恪一个人吃了午饭,在反客居各处转了转,终于在太阳西下时分,等到戚无为和郑江两人回来。
戚无为也不知道生什么气,居然大半天都没好,看见许恪理都不理,径直回房,还关上了门。
许恪一把拉住郑江,追问他:“你和世子爷做什么去了?”
“还不是慈安堂那些下人——”郑江说了一嘴,才想起慈安堂有内奸的事不能说,尤其不能对许恪说。他心虚地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说完也转身跑了。
许恪:“……”
慈安堂的下人……怎么了?有奸细?
他心事重重地回房,顺着奸细的思路往下想,那个奸细做了什么,让戚无为在姜氏过世后才开始悄悄审问?难不成姜氏之死和奸细有关?
许恪心扑通扑通地跳,他隐约觉得自己猜对了,又不敢向戚无为求证。如果真是这样,那……定国侯府这潭水就太深了。
……
过了两天,京城里突然开始有传言说,姜家和定国侯断亲后,和翟相走得近了,据说翟相亲自登门探望帝师,在姜府吃了饭才走的。
戚无为把这则消息告诉定国侯,不出所料,定国侯压根不信,说:“你外公和翟修当年在御前吵翻天,发了誓绝不登对方的门,根本不可能握手言和。”
定国侯拿着手指在书桌上敲击,他手底下扣着一张信笺,是曾尚书刚派人送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看,戚无为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曾尚书有什么事?
看出父亲心不在焉,戚无为便告退了,他来见定国侯,不过是做“曾参杀人”的第一人而已。
戚无为走后,定国侯立刻打开信笺,粗略一看,不由笑了,曾尚书写信,居然也是为了翟修登姜府门的事。他执笔开始写回信,把以前翟修和姜帝师大闹御前的事讲述一遍,再说两家绝不可能联手云云。
封好信,定国侯叫来严律己,让他派个小厮送到曾尚书府上。
严律己收好信却没有告退,反而神色严肃地禀告:“侯爷,属下上街听到一些传闻,说翟相登了姜帝师的门。”
戚无为从他父亲书房出来,郑江和许恪都在外守着。许恪装模作样地恭喜戚无为心愿得偿,却见戚无为斜觑他一眼,并不理会。
许恪莫名其妙,戚无为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见世子爷没搭理许恪,郑江心里才平衡一点,他根本没懂许恪为何要恭喜戚无为,正在犹豫要不要顺口也说一句,就看出来许恪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戚无为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两个属下跟在他身后,你拍我一下我捣你一下,幼稚至极。
到了下午,定国侯突然想通了,说要去姜府赔罪,还点了戚无为作陪。这也能理解,万一还没进姜府却被姜怀仁打出来就不好看了,有戚无为在,至少姜怀仁要顾忌一番他外甥的脸面吧?
戚无为带着许恪和郑江一起去的,定国侯也真是狠,居然是真的负荆请罪,戚无为也只好光着膀子背了一捆荆条,严律己郑江和许恪三人就更不必说了。
幸好已到初夏时分,小风吹着,天气还不算太冷。荆条也被下人细心挂掉了刺,不至于伤到人。
为表诚意,几个人一路从定国侯府走到姜府,闻讯过来围观的人把路都堵了,许恪面无表情地跟着戚无为,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简直太羞耻了!他脑抽了才给戚无为出负荆请罪的主意,这不是坑到自己了?
不过……戚无为□□的肌肉好明显啊,许恪偷偷瞥了一眼,他自己的就只有薄薄一层,仔细看才能看得见。
一走进姜府门前的仓宁街,围观的人就不敢继续跟随了,定国侯松一口气,来到姜府大门处,往地上一跪。
本该小跑着进去禀报的门子,却弯着腰说:“定国侯请回吧!老爷在见客,说了今天谁来都请回。”
定国侯脸色不好看,却说:“本侯就在这里等,岳父总有忙完的时候。”
门子朝他行了一礼,转身又回去守门了,竟真的没有进去通报。
定国侯本要发怒,戚无为却拉住他,说:“父亲,若不是外公授意,他不敢如此得罪您。这应该是外公给您的下马威,我们等着就是。”
过了大半个时辰,姜府侧门突然开了,姜怀仁跟在一个人身后出来,两人拱拱手互相道别。那个客人背对着许恪他们,看不清面目。
结果等那人一转身,许恪就听见郑江倒吸一口气,他忙转头看郑江,郑江却看着姜府门前的两个人惊呆了。
许恪也紧跟着看过去,那边姜怀仁同样看见了他们几个,却立刻哈哈大笑出声。
定国侯本来已经黑了的脸,又黑了一层。
姜怀仁和那个客人一起走到他们几人面前,姜怀仁笑呵呵地问:“姓戚的,你这搞什么名堂?”
不待定国侯回答,就听见那位客人说:“负荆请罪的戏码,只是将相和想唱成翁婿和也不容易。”
这个人的口气十分不善,京城里敢得罪定国侯的人可不多,许恪不由好奇他的身份。
只听定国侯也硬邦邦地说:“翟相多虑了,这是我戚家姜家的家事,您插手不合适吧!”
许恪一懵,眼前这人居然是翟相,就是那个定国侯的对家左丞相翟修!
没想到翟修还真的来拉拢姜帝师了,这本来只是他出的歪招啊!
许恪心情复杂地看了看戚无为,戚无为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
他又悄悄打量起翟修,翟修看着与定国侯年龄相当,大约四十许,面容削瘦,身材也不如定国侯高大,看着就是文臣模样。
定国侯话音刚落,他就嘲讽地反击:“多谢侯爷和帝师断亲,这才给了本相机会来恭贺帝师著书立论,造福后人。”
“你!”定国侯忽地起身瞪着翟相,翟相却一动不动回望他,虽是文臣,看着气势似乎并不弱于定国侯。
姜怀仁往两人中间一站,用手分开他们,看着不偏不倚,转身却对着定国侯不耐烦地说:“姓戚的,你上我们家门口撒什么野?实话告诉你,负荆请罪也没用!这些天我爹只要想到姐姐就老泪纵横,的的确确不想再见你了,请回吧!”
眼看翟修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而姜怀仁又是这般不近情面,定国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实在难以下台。
戚无为见状站直身体朝姜怀仁行了一礼,道:“无为见过舅舅。”
姜怀仁把目光往他身上一移,传达出的感情很复杂,却仍旧淡淡地说:“无为,不是舅舅狠心。你若是愿意改姓为姜,舅舅疼你一辈子。”
改姓这句话,简直就是触了定国侯逆鳞,他腾地把后背的荆条一解,摔在地上,口中道:“姜家门高,我们攀不起,无为,走!”
定国侯率先往回走,跪着的严律己忙起身去追。戚无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