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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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宪苦笑道:“那刺客伤得厉害,满城搜拿都寻不着影子,下官实在头疼。”
李国培暗哼了一声,心想,万彰那厮在当年的贤王府偷过东西都平安跑了,何况小小的总兵府;能伤着他已是了不得。乃道:“既是刺客,想必武艺高强,或是擅易容改扮,不好找倒也寻常。”戴宪揉了揉眼睛,轻轻摇头。过了会子,李国培打探道,“想必郑大人的护卫武艺高强,也没抓到那刺客么?”
“他的保镖根本没去抓!”戴宪抱怨道,“那保镖是他从神盾局雇来的,说是只管护卫郑大人安危,不管抓刺客。不然哪里用得着费这许多力气。”
李国培怔了怔。他久居山中,没听说过什么神盾局,忙问:“这个神盾局是何物?”戴宪遂与他说了神盾局平素做的生意。李国培听罢摇头道,“堂堂朝廷武将,竟要从绿林当中雇佣保镖!”
戴宪哼道:“他们郑家这几年生意做得极大,难免有些仗势欺人,仇家也不少。福建历来绿林猖獗,郑大人也免不了害怕。”
李国培点点头:“原来如此。”心中暗骂,朝廷总兵、与民争利到害怕绿林贼寇报复的份上!可知平素鱼肉百姓贪赃枉法必为寻常事。来日回京见了王爷,定要摘去他的官帽子。乃又道,“戴大人,末将就不绕圈子了。出兵台湾府之事,郑大人仿佛有意撂挑子。”
戴宪抽了抽胖乎乎的嘴角,低声道:“李将军勿怪,郑大人并非昨日才开始撂挑子的。下官同将军说句实在话,兵马,下官是调不动的。”
李国培又叹一声:“我已猜到了。适逢大战,还没见着敌人呢,自己人先乌眼鸡似的斗成一团……”乃摇了摇头,“兵马,我手上的已是精兵了。只是战舰辎重等物……”
戴宪道:“下官这就去筹办。”
李国培皱眉道:“不是早有密旨过来么?还没开始筹办?”
戴宪可怜兮兮道:“接到密旨时我们黄大人刚病倒没几日,衙门乱的很。后来……额……事务极多,下官忙不过来……”
李国培忍不住骂了句“他娘的!”黄文纲挑了这么个废物来顶班;他若病的日子长久些,整个福建不都得让此人折腾散架了?纵不敢交予郑潮儿,另选个能人何妨?乃看着戴宪道,“圣旨上的日子,戴大人可还记得么?”
戴宪缩了缩脖子:“记……记得……”
李国培道:“此乃大事,还望戴大人暂且撇下杂物专心预备。”戴宪喏喏称是。李国培眯起眼睛来,“末将瞧着,黄大人病体沉重又上了年岁,能不能痊愈尚且两说。倘若戴大人立下大功……”戴宪的眼睛猛然亮了!连连点头。李国培又道,“倘若戴大人误了朝廷的大事……”他猛然一掌拍向戴宪跟前的长案子,转身大步离去。
戴宪让他惊着了,不眨眼盯着他没了影子。才刚喘口气,便听见“哗啦啦啦”一阵响——长案子竟碎了!吓得戴宪一屁股坐在地下。
李国培怒气冲冲回到军营,却见手下几个将军急急的迎了上来,忙问何事。有人道:“大人,营中有流言兴起,说是福建巡抚与总兵互相推诿置气,这次出兵他们非但不出人出船,连粮草都不出。士气大挫!”
李国培大怒:“哪里来的流言?去查!”几个将军面面相觑。流言这玩意,哪里查得出来?
正文 第563章
李国培营中流言动摇军心,烦闷的紧,偏查了半日查不出根由来。好在戴宪尚有上进之心,亲自操办粮草战船之事。军中的流言变了,成了福建虽不出兵马、李将军拿刀架在那个四品小官的脖子上可算换来了粮草。福州城又在加紧搜拿行刺总兵郑潮儿的刺客,全城人心惶惶。李国培营中流言再变,说是自家包庇了刺客,不到半日后变成刺客是自家派出去的,当晚变成刺客就是万彰。
次日下午,戴宪亲来营中求见李国培。先试探了半日,末了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李将军帐下可有名叫万彰的将军?”
李国培道:“委实有此一人,只是不曾随军前来,在驻地留守。”
“哦哦哦……”戴宪连连点头,“如今下官听到流言,说信儿是从贵营中传出去的。”李国培瞧了他一眼。戴宪幽幽的说,“流言说,行刺郑大人的刺客碰巧就叫万彰。”
李国培怒喝:“大胆!”
戴宪谄笑道:“将军息怒,下官只是打听一声。”
李国培恼道:“万将军远在千里之外,平白无故岂能扯到他头上?”戴宪赶忙赔不是。
正说着,有兵士进来禀道:“帐外来了一位将军,说是福建总兵郑大人麾下副将,有要事求见将军。”
戴宪看了看那兵士又看看李国培,立时说:“那……李将军既是忙的紧,下官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不送不送哈哈哈……”一壁说一壁拱手,话音未落,戴宪脚底下抹油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国培跌足:“无能之辈!”
郑潮儿派来的副将自然也是来打探万彰的。李国培矢口否认,只说要细查流言从何而起。偏那副将极擅口舌之利,几句话堵得李国培没了法子,遂起誓道:“倘若这会子老夫营中有万彰此人,立时五雷轰顶!”他说的太有底气,那副将终于信了,躬身赔不是。此人走后,李国培松了口气。因万彰委实不在他营中,故方才那赌咒毫不心虚。
经此一波,李国培彻底死了与福建合兵之心,只催着戴宪快些预备东西。戴宪也觉得他们驻在城外极不安全,不如破财免灾、早些送佛上西天。数日后,战船、粮草等物预备齐全。李国培人生地不熟,戴宪从福建水军中送了些老卒子来,这些人擅开海船,能于茫茫水上分辨航道。李国培遂领兵从福州港登船。至于万彰,没空管他上哪儿去了。
船队入海,一路上免不得有些激流暗礁,因郑潮儿那海图清晰、戴宪送来的老兵经验丰富,并李国培是个听劝的,皆有惊无险避了过去。李国培内里暗叹:郑潮儿因与同僚置气不顾大事,偏这海图精准细致,也非无有可取之处。戴宪虽有几分无能,做事倒是尽心。倘若他二人能与自己齐心协力,何愁贾琏不平?
一时李国培拿着郑潮儿给的海图与他从井冈山带来的海图一道搁在桌上,同手下几个将军商议登岸后先占了平安港,再分兵两路:一路守住承天府,一路往郑潮儿特意圈出来的大佳腊新城。正商议着呢,忽有兵士喊道:“将军!有两艘船像是往咱们这边过来了。”李国培皱了皱眉:“再探!”乃站了起来,领着人离舱上了甲板。
远远的一望,两艘小船如箭般划了过来。船不大,在战船跟前犹如两片叶子。当中一艘眨眼到了近前,李国培正欲使人去问,有个扎头巾的船娘忽然亮起嗓子唱了起来。“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她唱的乃是水浒传里头阮小五的词儿,八成是个反贼了。李国培立命“拿下!”偏那小船灵便,眨眼又从李国培的战船前划走。
另一艘小船又过来了。上头一位精壮汉子唱了起来。“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又是水浒中的词儿。李国培喝令“打!”有兵士举起□□朝那船射去。那船也一般儿灵便,在几十艘战船中施施然穿过,划走了。李国培便觉不好,命众人加倍留神。
谁知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平安无事。李国培愈发不安,拿不准那两艘小船是谁的人、后头有何计策。台湾府的贾维斯可是给万彰吃过苦头的,最擅用水火之力。乃思忖道:“会不会走漏了消息,贾琏那儿有了防备?”
副将道:“论理说不会。不论是福州的人还是我们,都只说了我们是福建水师、入海操练的。”
李国培思忖片刻,指着地图道:“此岛之北尚有个港,不如咱们绕到这头登岸。”海图上写着“鸡笼港”。
众将瞧了瞧,又想方才那两艘小船,都赞成道:“将军明鉴。”
李国培又命人请戴宪派来的福建水兵问,那老卒道:“这港我没去过,听闻乃是百年前西洋毛子建的。后我朝开国,太。祖爷派水师赶走了西洋毛子,那港便弃做渔港。后贾知府来了,说是平安港离福建和承天府都近,大力兴建平安港,那块儿便愈发没有商贾。如今依然是个渔港。大倒是大,早年西洋人还在时也有许多西洋商船泊驻。”
李国培道:“既是西洋人建来通商的,必不会小。”
偏这会子有个将军细看海图,道:“大人,郑大人此图与咱们山上的海图有些不同。”
李国培一瞧,鸡笼港之标注委实有些不同。郑潮儿海图上的那港比他们自己海图上的那港更靠西北些。井冈山海图上标注鸡笼港之处,郑潮儿海图上写的是野柳港;郑潮儿海图上标注鸡笼港之处,井冈山海图上并无港口。且两处的地形也不同,两处地图皆是鸡笼港大。李国培乃问那福建水兵,那人指着郑潮儿的海图道:“这个对。野柳港就是个鸟不下蛋的小破港,亏得作图师傅精细。”李国培想起这一路全靠郑潮儿的海图避开险滩激流,点了点头。乃下令全军改绕去台湾岛之北端的鸡笼港。
福建的船又好又快。船队天不亮启程,黄昏时分已将到了。李国培命兵士饱餐战饭,预备登岸杀敌。远远的已望见前头有地平线,众将士个个精神抖擞,捏紧了手里的长刀与西洋火。枪。
忽闻一声炮响,惊得李国培问道:“何事?”
就看后头乌压压涌出一片大船,比自己这些还大,船头都架着西洋火炮。李国培顿时知道台湾府有防备,冷笑一声:“难道我们没有火炮?”台湾府的炮先到,咚咚咚如雨点射过来,可惜准头太差,连李军的旗杆子都没挨着一下。李国培哈哈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传令“开炮!”李军的炮手也瞄准台湾府的海船开炮了。偏李军之炮也没准头,咚咚咚打了半日,非但没击中台湾府的船,且偏得厉害。台湾府那头愈发来劲儿来,不要钱似的砸炮弹过来,依然砸不准。
李国培看手下人老也打不准,急了,破口大骂。乃亲来到船头大炮处踢了那炮兵一脚:“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炮兵冷静道:“大人莫急,他们这火炮的准心是歪的。卑职已摸到规律了。”
李国培跌足:“他们哪里买来的东西!”立命传令各船炮兵,火炮准星恐怕不好。不多时,各船有消息回来,诸位炮兵皆发觉了此事,都在摸索着调准心。李国培叹道,“都是老夫的不是。走得急切,竟没让大伙儿好生试验试验这些火炮。”
不多时,诸位炮手都摸准了火炮的脾气,渐有打在台湾府战船左近的。李国培哈哈大笑:“好!”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火炮“咚”的落在他的战船旁,惊了老家伙一跳。再看台湾府的炮兵仿佛也找到了准星似的,旁边那船的桅杆先中了一炮。火炮如雨点般落下。兵卒来报,又有船被打中了。李国培尚未来得及细问详情,四处已火光冲天。
李国培急命“打!集中火力打他们那艘头舰,挂了旗号的。”李军几艘船立时弃了旁的目标,炮兵齐刷刷瞄准台湾府最大的那艘舰。敌人的船虽多,唯有一艘挂了旗号,旗杆上挑的是个斗大的“吴”字。没几下,一发炮弹打中了那船的船头。炮兵仿佛吓着了,竟然撇下大炮撒腿跑了!李国培闻报哈哈大笑。
才笑了几声,有兵士来回:自家的船损伤厉害。李国培大急,命再打!那挂“吴”字旗的舰船让李军炮轰半日,晃晃悠悠的要沉。偏就在此时,将李军包了个半圆的那些台湾府战船上忽然全都挂了起大旗,全都是“吴”。李国培原先以为敌方首领必在那船上,而敌军却分毫未乱。李国培猛然打了个激灵:“不好,怕是上当了!”再看这些敌船后头涌上来无数战船,密密麻麻的不知数目。
手下一个将军过来抱拳道:“大人,不好了!舱中那些火炮的炮弹,除去面上那些是好的,其余许多都是哑炮!”
李国培大吼:“什么?!”
那将军跌足道:“舱中炮弹多有哑炮!外头看不出来,里头的药芯子都掺了土!纵打出去顶多当抛石机使!”
“岂有此理!”李国培急的好悬一脚跺破了船板,“老子要宰了戴宪!”
那个在他身边的福建老兵哼了一声:“戴宪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李国培一把抓住了老兵的衣领子:“你说什么?戴宪怎么不能给好东西?”
老兵吓着了,喊道:“不干小人的事!”
李国培咬牙松开他:“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