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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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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忙问:“不在京城么?”

    林黛玉忙拉了拉她父亲的衣袖,凑过去悄悄说:“恐是个女子。”

    林海恍然,不禁嗐道:“可惜!”

    贾琮巴不得他误会,两手一拍:“瞧!这也是一种不平。我林先生何等大才,如是男子,怕不能登台拜相?偏如今这世上不许女子为官。”

    林海一时也郁郁起来,叹道:“玉儿委实可惜了……”

    贾环也在旁跟着说:“还有三姐姐,也聪明的紧。”

    贾琮一瞧,点到为止,忙将话题扯回去:“故此,若没有胡忠,只怕也有吴忠莫忠的。”

    林海点点头,手捋胡须道:“言之有理,如此看来倒也不算我治家有过了。”说的几个孩子都悄悄笑起来。又皱眉道,“如今只能等扬州那边排查了。”

    贾琮想了想:“那个胡忠既是同幕后之人做生意,他刺姑父一匕首换一万两银子,如今他也刺过了、银子也到手了,他们的生意算是完成了?”

    林海没听明白:“琮儿何意?”

    贾琮道:“如若他纯碎是跟人做生意、那他就不是对方的人。”

    林海道:“不是。”

    贾琮道:“上一回我爹给了我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我翻来覆去瞧了许多回,上头的每一条线我都记的呢。”其实他是好奇,这辈子头一回看到银票这种传说中的发财神器。“这个胡忠既聪明、想必记性好、他又穷了半辈子。人家给他银票很久很久了,想来他每一张也会细细揣摩查看了许多回,不知可记得银票是哪家钱庄票号的?其图案、记号、押字可能记得清楚?这么大笔的银钱,寻常的小钱庄想来是不能随便给出去的,怕是大钱庄所出。大钱庄的掌柜都是精明人,或许记得些子线索、姑父能从中查到源头也未可知。”

    他才说完,林海不禁拍案:“妙!”又连赞了数句“难为你想来!”

    贾琮得意洋洋瞧了贾环一眼,贾环无奈向黛玉道:“姐姐瞧瞧,把他兴的那样儿。”

    黛玉抿嘴点头道:“委实是个得用的主意。”心中也十分得意——此子竟是她教出来的。

    林海忙起身:“我去问胡忠去!”

    贾环问:“他肯帮咱们想么?”

    林海笑道:“这个不劳你们小孩子操心。”拍手走了。

    贾琮忽然想起幺儿来,在后头喊:“幺儿哥哥呢?”

    林海远远的说:“跟杨嵩在后头过招呢。”

    贾环贾琮立时明白杨嵩便是方才与幺儿一道欺负小打手的“颇有些本事的护卫”,都挤眉弄眼的坐不住了。

    黛玉瞧他俩那模样叹道:“罢、罢,本也不曾指望你们帮着做什么,玩儿去吧。”

    他两个“嗷”了两声冲出去,跑到后院,果然见幺儿与那个护卫正在切磋,忙凑在旁边摇旗呐喊兼指手画脚不提。

    另一头林海使人再次提了胡忠到堂前,含笑将贾琮方才的话述说了一遍,问他“想来必然记得银票是哪家的?图案、记号、押字可能帮着画师描画出来?”胡忠膛目结舌。

    林海乃正色道:“你可听过,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胡忠摇摇头。

    林海因站起来负手捋了捋胡须,在堂前踱步:“此为唐人徐凝所作名句,意在描述淮扬之富庶。十万贯虽多,与淮扬一带的商家而言,却也不难。自古以来,富商与钱庄紧密相连。想来你那银票必是大钱庄所出,而幕后之人纵不是淮扬富商,只怕也脱不开干息。胡忠,我能想到银票,那幕后之人也能想到。你媳妇拿着你性命换的银票去兑银子,竟是未必安全。”

    胡忠那张自行刺后便不曾动色的神情终归动容了。

    林海望着他道:“你总不至于将万两银票悉数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给的你媳妇?”胡忠打了个寒颤。林海便知戳到了其痛处,又说,“你与幕后之人的生意如今已是交割完毕,你的钱我自是不要的。不若助我将他寻出来、我与你家小都安心。”

    胡忠这会子忽然又平静下来,摇头道:“我并不认得字。”

    林海却知道他是能看账目的人,银票上的字他都认得,想必尤不肯说罢了。略一思忖,此人虽自负有几分小聪明,却是心思狭隘、见识浅薄。既然为了儿子能过的好、连性命和良心都不要了,必是将孩子看的极重。他就当真放心他媳妇?只怕那些银票多半不在他媳妇手里,却是分给了三个儿子。因道:“你家那三个小子,大的倒是有十四了吧,半大不小的,最把持不住自己。若是到了富庶之地,手里又有钱,保不齐就拿去买吃的穿的玩的,乃至于往烟花之地去凑个新鲜也未可知。须知赌馆妓院本为天下消息最快之处,只怕他昨儿花了一张银票子,今儿便有人找上门了。”

    胡忠那脸刷的黑了下来,使劲儿咬牙。

    林海点了点头,道:“你且想想,我仍然那句话,不要你的银子。”因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吩咐莫少了吃食。

    他因坐下来整理了会子思绪,外头有人报,贤王来了,忙起身出去迎接。

    才到门口,司徒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握着他的手:“如海可惊着了?”

    林海道:“委实不曾惊着,最该当吃惊那会子却是想笑。”因携手到里头坐下,与他细述今日遇刺经过。

    待听到竟是贾环拿一包零嘴儿替他挡了毒匕首,司徒磐不禁抚掌:“好小子!”

    林海笑道:“让他两个左一句绿豆糕右一声核桃酥闹的,我竟没吓着。”

    司徒磐也笑:“贾家正经的大人没几个得用的,孩子倒是都带福气。”

    林海因又说了审问胡忠之经过并推理,他将孩子们所言悉数归到自己名下,盖因他们都还太小、黛玉尤其是女孩儿,莫要惹司徒磐关注的好。

    司徒磐连连击掌,叹道:“如海,来日你来做刑部尚书可好?”

    林海忙摆手道:“罢了,我宁可往翰林院去歇着。”

    司徒磐只叹可惜。

    他二人又商议了会子,贾琮他们该回府了,特来告辞,恰遇上了司徒磐还在,都赶忙上来行礼。

    司徒磐特褒奖了贾环一番,说他“敏捷稳妥有孝心”,贾环耳根子都红了。

    贾琮忙说:“贤王哥哥,林姑父,打个商量,今儿这事儿可不能让我们家大人知道了。”

    林海奇了:“却是为何?倒不是什么好事,本不欲宣扬。”

    贾琮哼道:“我们每日来寻你念书都是跟家里打了谎的,都说我们去镖局学武去,二婶子不高兴环哥哥念书。今儿这事若是说出去,不就露馅了。”

    林海哪里想得到这个?半晌,击案忿道:“岂有此理!”

    司徒磐道:“我原想着可要特去你们家褒扬一番,保不齐倒是好心办坏事了。”因问,“不是说来我们府上玩么?”

    贾琮撇嘴道:“家里连着出了许多事,去你们府上太惊天动地了,这会子我不敢惹眼球,消停些的好。”

    司徒磐瞧了他一眼:“听说赦公在查账呢?”

    贾琮道:“说是二婶子贪墨了许多公款。对了,”他皱起小眉毛望着司徒磐,“我们家真的欠你哥哥很多钱么?”

    司徒磐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欠他很多钱。”

    贾琮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不如劝劝你哥哥,以后别借钱给人家了,大伙儿都不开心。看我老子那张黑漆漆的脸,就跟别人欠他钱似的。借进来容易还出去疼啊!”

    司徒磐又认真的点头:“你说的很是,我想他来日再不会借钱给人家了。”

    林海在旁啼笑皆非。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却说林海猜出胡忠的银票多在他儿子身上,拿话吓唬了他会子,本以为此人须得想个三日五天的;不想他果然爱子如痴,听说孩子恐怕不安全便沉不住气了,次日一早立时求见林海,显见是一宿未眠的。

    林海正由黛玉陪着吃早饭呢,闻报不禁慨然:“人活一辈子,连要死了都唯念着孩子。”

    黛玉也有几分惋惜:“可惜了,此人竟误入歧途。”

    林海笑瞧了她一眼,假意问道:“玉儿觉得其情可悯、我又无碍,可否饶了他这一回?”

    黛玉忙摆手道:“使不得。若他是受人欺哄的、或是罪责不大都罢了。如今他却是自己细细想清楚了、依然要行刺父亲,乃是诚心故意的,虽其情可悯、有情可原,却耐不得法不容情。”

    林海欣喜点头:“不因情废法,我的玉儿果然是个好的。”心中又暗自惋惜,女儿若是个男儿身,只怕当真有萧何之才。

    遂来到外头,命将胡忠带上来。

    原来胡忠那一万两银子,除去替全家弄自由户的钱并偷偷留给他父母的五百两,另换了区区一百两在他媳妇身上,剩下的皆平分给了他的三个儿子。他并没有说如今人在何处,林海也懒得问。

    只听他说了,那银票子乃是四通钱庄的,每张一千两,共十张,他张张都细细揣摩许久,记得极清楚。昨儿晚上司徒磐便打发了个画师在这里候着,并预备了许多银票做样子,胡忠细细描绘那些留给他孩子的银票是何等模样,图案、记号、押字琳琳总总。待画师绘毕,拿给胡忠瞧,反复修改,终于他满意点头:“就是这样子的。”

    遂立使人连人带画送去贤王府,司徒磐遣人往京城四通钱庄去询问消息去了。不多时那头有消息传回来,这叠银票都是京城开具的,经手的掌柜如今回乡过年去了,只得等他回来。司徒磐恐夜长梦多,立时派人去他老家寻。林海至此暂撂手不管。

    这日贾政正与清客商议年下往来诸事,忽有人来回:“贤王府里来了一辆大马车并几个人要见老爷。”

    贾政心下疑惑,旧年曾听说大房那两个侄儿与贤王有一面之缘,府里却并不和他来往的。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贤王府长史官,忙接到厅上坐了献茶。

    那长史官笑道:“下官此来,乃是奉王命特来相谢贵公子侠肝义胆、智勇双全,救了我们王爷的好友。”

    贾政起先心中忐忑不平,闻言大喜:“竟有此事!”忙命“快唤宝玉出来!”话才出口,又想着不对,犹豫道,“只是小儿孱弱,可是弄错了?”

    那长史官道:“令郎昨日与友人游玩,恰逢一位先生遇险,其护卫中计暂离身畔,多亏了令郎相救。那先生乃是我们王爷的朋友,如今正在我们家住着。王爷极感激令郎,特来相谢。”

    眼看要过年,族学也放假了,贾政只当宝玉又出去闲逛去,或是如何阴差阳错救了人也未可知,忙连口谦逊。

    过了好一会子,宝玉磨蹭着来了,贾政望着他含笑道:“快来见见贤王府的长史官大人。”

    那长史官口称不敢,上来倒是先向他作了一个揖:“想必这位就是环三爷,果然风姿不凡。”

    屋内顿时如雀林进了一只鹞子般,哑了。

    半日,宝玉回了一个揖:“大人是来寻环儿的么?不如我去喊他可好?”

    贾政这才想起人家说的“令郎”有两种可能,忙令“快快去喊环儿来。”

    贾环昨日从林府拎了许多吃的玩的回院子去给赵姨娘献宝,这会子正哄的她笑个不住,忽有贾政身边一个得用的小子满面欢喜跑进来磕头:“恭喜三爷!贤王府上来了个官儿要谢谢三爷,这会子正在外头呢,老爷让你快过去。”

    赵姨娘顿时欣喜若狂:“贤王府上的人谢你?”

    贾环笑道:“不过是一点子小事。”忙换了见客的衣裳赶过去。那小子一路奉承不住。

    待到了厅上,贾环先向贾政行礼。贾政捋须笑道:“环儿快来,这位是贤王千岁府上的长史官大人。”又看他这身衣裳料子有些不好,眉头一皱,暗想可是府里有人慢待于他。

    那长史官又向贾环作揖:“特替我们家王爷来相谢贾公子昨日高义救人。”

    贾环还礼不跌,又连连摆手:“不干我事,一直是幺儿哥哥在跟那些人打,我只拿核桃糕挡了一下。委实没我什么功劳的。”

    长史官笑道:“贾公子过谦了。”随后送上了一张长长的礼单,听得众小厮咂舌——好大一份厚礼。

    待他们去了,贾政忙问是怎么回事。

    贾环道:“不过是昨儿下午同琮儿出去逛逛,遇见有人打架,打着打着就不对了,打架的两边都同时冲向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本来我们欲躲着的……其实都是幺儿哥哥在帮那些护卫打,我与琮儿只在一旁瞧着。不想有人忽然到这边来动手,我恰拎着外头买的核桃酥,只不过随便抬手挡了一下,然后那人就让其他护卫抓住了。”他还真的没撒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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