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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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心里冷笑,口中只道:“心病须得心药治,我有几句话可以试试。”
贾母这会子自然死马当活马医了,果然打发了众人都出去。他屋里不知哪个丫鬟还频频回头不肯走,让王熙凤一顿喝“叉出去”,便有人上来拖走了。
贾琮暗叹一声,先走到炕边向着宝玉说了句“蓉哥媳妇来了”。他本是一试的,不想立竿见影,宝玉立时醒了!贾琮看着他问:“可清醒了些?”
宝玉哑声问:“蓉哥媳妇呢?”
贾琮道:“得救了。”
宝玉大喜,一骨碌爬起来抓了他的手问:“救出来了?鲸卿好本事!如今她在哪儿?”
贾琮道:“庵堂。”
宝玉急了:“你才说救出来了!”
贾琮点头:“救出来了、在庵堂。”见宝玉仍是愣愣的,忽然觉得自己可怜的紧。因叹了一声,道,“听闻宝玉哥哥你已通了*。”
宝玉立时脸红了:“小孩儿家家说什么呢。”
贾琮道:“便是宝玉哥哥与袭人办的那事儿,珍大哥哥在打蓉哥媳妇的主意。”
宝玉愣了。
“故此那道士乃是救了蓉哥媳妇一命,还落得干净。”他轻叹道,“宝玉哥哥,蓉哥媳妇怕什么呢?如今她弟弟已经知道要出息了。家里家外好几个弟弟,唯你还是个懵懂的。你可记得你还有一个亲姐姐在深宫与人端茶倒水、扫地洗衣,不知道如今怎样呢。”
宝玉又呆了半日,垂下泪来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便是去求老祖宗也不成的。”
贾琮摇头:“你若一直不想法子,便一直没法子。”转身出去喊一众妇孺进去哄他,自己直出来。倒是有个丫头在后头赶上来道谢。贾琮心中诧异,瞧了一眼这丫头模样有几分老实,心念一动,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果然听她说:“奴婢是宝二爷屋里的麝月。”
贾琮轻笑道:“你是个妥帖的。”回屋去了。
因忽然想起依照剧情有个叫什么贾瑞的打王熙凤的主意就宝玉认得秦钟后头。虽然他对王熙凤本人无所谓,终归算是他嫂子。因打发了紫光去稍加打听。
紫光探了数日,只说此人碌碌无为,没什么可打听的。贾琮忽然明白过来:秦氏都出家了,想来一时半刻宁国府也没兴致成日赏花游园了,纵有也不敢大闹腾,贾瑞只怕是没机会见到王熙凤的。嗯,贾宝玉如今也没的灵好送、北静王爷一时半刻倒是没法子送他那串念珠了。说起来贤王司徒磐的大名时常听龚老头念叨,这么久了都没再见过,还挺想他的。
遂一时沉浸在“稍有动作便蝴蝶了剧情”的感慨中。忽然123言情说了一声“紫鹃来了”,忙抬头看去,只见紫鹃笑嘻嘻走进来向他道:“我们姑娘让我来给三爷报个信儿,她刚得了老爷的信,我们老爷就要来京述职了!”
贾琮一哆嗦!哎呀,这才是真的大蝴蝶啊!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话说林如海来信要回京述职,贾母又惊又喜,忙赶着宝玉快些去念书。偏宝玉因秦可卿出家、秦钟家里替他单请了先生故不再来贾家族学,懒懒的无有兴致,急得贾母抱怨天抱怨地的。
近日听人说起冯紫英府上来了位名医,是来替儿子捐官的,贾琮忙赶着去冯府套近乎。他惦记这老头很久了。
冯紫英当他又是来挑战拳脚功夫的,笑道:“学了新招式了?”
贾琮正色:“今儿却不是来寻冯大哥比武的,因听说大哥府上有一位神医,想请去给我爹瞧瞧。我爹前头那些年饮酒过度了些,我恐太医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不肯实在看病,故此想寻个民间有本事的大夫瞧瞧。常年酗酒定有不妥之处,我想着,若能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总比来日我父亲身子虚了生病要好些。”
冯紫英大奇:“难为你,这么点儿大的人,有这般想法。”因说,“这位先生姓张名友士,乃是我幼年从学的先生,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只是这会子出门办事去了,不若你先玩会子?”
贾琮立时欢喜说:“冯大哥!咱们过两招!”
冯紫英哈哈大笑,遂跑到后头陪他玩耍几招,不禁连连点头:“虽力气太小,招式委实像样了许多。”
贾琮极无奈:“先生说我还小、这会子骨头太软,练不得力气。”
冯紫英道:“你且耐心些,学武最要不得性急的。”
贾琮叹道:“没奈何天生就是这个性子。学武还罢了,如今连兰儿的字都比我强些。我日日都练字,偏再如何练也不见长进。我爹都说我每日依葫芦画瓢的练十年也不过那样。”因问,“可有使人性子沉稳的药?”
冯紫英只批“胡说”,乃劝他:“你只静下心来,哪怕少写几张,用心写便是了。只是你须得喜欢写字才行。”
贾琮苦笑:“太无趣了,如何喜欢得来?”因垂头丧气道,“罢了,多练几年总能好些,横竖离我考秀才还早得很。”因问,“冯大哥小时候喜欢练字么?”
冯紫英道:“我也不喜欢。谁喜欢那个?”
贾琮忙问:“那你怎么后来又练成了呢?”
冯紫英笑道:“让我老子逼的。”
贾琮立时放下心来:“那我不必忧心了,我老子也逼我的。”
冯紫英一时无语。他想说,我老子与你老子岂能一样?念及这小子心中他老子素来都是好人,便罢了。
将近中午那张先生方回来。见贾琮一个小孩子甚是有礼,又说是去荣国府替当家人瞧瞧身子,很是欢喜。当即约定明儿便过去。贾琮再三谢过。
次日一早,贾琮使了蓝翔往冯府去请来张先生;贾赦口里抱怨说他多事,倒是不曾出去、在府里踏实等着,见了张先生也极客气,只说“我身子好的很、臭小子胡思乱想”云云。
张先生道:“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见浅陋。昨承令郎亲来呼唤,敢不奉命。”
遂客套几句,张先生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脉息,因掉了半日书袋子,说道:“尊翁委实须得调停些。酒不可多饮,房事也当克制。”
贾赦皱眉道:“那还活着什么趣儿。”
贾琏与贾琮都不禁暗笑,贾琏遂陪着张先生去外头开调停方子,贾琮哄他老子道:“不过调停一时罢了,又不是一直这般。谁让老爷从前那般肆无忌惮的。你看人家龚先生,比你年岁还大些,身子骨可强出去许多。”
贾赦哼道:“罢了,他可是病了一大场的,又在云贵岭南瘴气里头熏了那么些年,不过虚架子罢了。”
贾琮立时听出不对来了:“他不是太子太保么?怎么跑到云贵岭南去了?”
贾赦一怔:“他什么时候当过太子太保?那是他哥哥。”
贾琮愈发奇了:“他自己说自己叫叔峦来着。”
贾赦立时瞧着他,贾琮知道当时借用秦三姑之名探他老子的口风被发现了,嘿嘿傻笑。贾赦点头道:“好小子,已学会糊弄你老子了。”
贾琮陪笑道:“那不是没法子么,我总不能去问冯大哥,纵问了他他也未必知道。”
贾赦虽让他哄了,老子让儿子哄了倒是不觉得丢人,因细细告诉他:“此人也是运道不佳。他乃是詹峰之弟,唤做詹峤,字季岳,早年乃是一员谋将。武艺高强、极能隐忍、智计跌出、战场上素来不按兵法行事却每每得胜。较之詹峰之英武忠直,他是极为波诡的。”
贾琮撇嘴道:“就是未必擅长打人却极擅坑人的那种么?”
贾赦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他三哥詹峰才只二十来岁的时候率一队部曲相助先头的南安王爷剿灭一处极大的海匪,王爷临终上折子替他请功,朝廷招了他来,老圣人一见果然是个奇才,当即启用。詹峤便跟着他兄长一道出战,很快立功、甚至有超过詹峰之势。后南征北战十余年,极少败绩。因有一回护着老圣人与先太子围猎,得了他两个喜欢,调入詹事府为詹事,教先太子习武。偏才不过半年功夫,他忽得了大疾,只得回家修养去,詹事一职由其兄詹峰替了。待他病好,往南边去打仗,竟是阴沟里翻船、让蛮子抓了去,在那里许多年。后先太子得知甚为怜悯,使钱赎了出来,送回老家安养去了。”
他一壁说,贾琮一壁脑补了各色狗血故事出来。他想了半日,断然道:“爹,龚先生明确告诉我,他叫叔峦。只怕当年他才是那个相助先南安王剿匪的,后来的詹峰才是真正的詹峤,顶了他的名字与功劳。”
贾赦连连摇头:“我打小便认得詹峰将军,乃是一位正人君子,极为忠直的,绝非这等贪人功劳之辈。”
贾琮哼道:“装君子容易的紧,得了便宜谁不知道卖乖?爹莫忘了、有一种东西叫做族权、或是家权。若是老太太让你将功劳让给二叔呢?你问问外头的人,你与二叔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贾琮是天性偏心的人,但凡一个人他认得了、有感情了,此人与旁人不虞,定是旁人的不是——哪怕纯属猜测。
贾赦打了一个激灵。
“他因感恩义忠亲王,宁可与他幕后为谋。这便是他分明身子好的很、还宁可假装去老家安养不出仕、暗中替义忠亲王卖命的缘故。不然,平白无故的,他说自己叫叔峦做什么?”
贾赦这才想起,那日他问龚三亦是否为了替詹三将军报仇才撺掇他造反,他答的是“为了替太子报仇”,立时信了。不禁连叹道:“能忍、委实能忍!”又暗自放下心来,以为此人帮着自己恐是同病相怜之故,至此对龚三亦少了许多芥蒂。
另一头张先生与贾琏写好方子回来,又特叮嘱贾赦几声。贾琮忙将翠云姑娘喊来道:“我爹爹却是与我一般的性子、最不能忍的,烦劳姑娘多盯着他些子,只待他身子调养好了便好。”
说的众人都笑,翠云忙万福道:“承蒙爷看得起,我定不负所托便是。”贾赦捋着胡须瞪了他一眼,眉眼儿都笑开了。
此事妥帖了,贾琏遂提起张先生之子张源捐官一事。贾赦笑道:“这个容易,只拿我的帖子去便了。”
张先生大喜,再三谢过。
贾琮忙说:“不如先生多呆两个月,瞧瞧我爹调养得如何?我便是觉得你比那些个死板板的太医强些。况你说话总比我哥哥与我管用些。”
张先生口称“不敢”,倒是应下了。
贾赦如今自以为想通了龚三亦为何要助他,便将张友士子之事与其商议,龚三亦极为赞成,让贾赦荐他往扬州一带去。此子谋官因贾赦出头容易了许多,轻轻松松谋到一个镇江县令,故此极为感激,当真留在京中替贾赦复诊。此为后话。
数日后,贾母忽然将贾琮喊去,无缘无故给了他一顿排头吃。贾琮莫名其妙,一愣一愣的。贾母愈发恼怒,直喊“快些叉出去!”
贾琮忙应了一声“遵命!”脚底下抹油溜了,远远的鸳鸯喊他,他只做没听见。因回屋问:“老太太莫名向我发了一通怒气,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哪里知道?因想了会子:“不如我去问问鸳鸯姐姐?”
偏这会子平儿来了,立在门口扶帘含笑道:“不必去烦扰鸳鸯。”
贾琮一听就猜到是凤姐儿打发她来传递情报的,忙让她坐。平儿见屋里好些人在,向贾琮使了个眼色,红。袖极聪明,立赶着几个小的出去了。
平儿见房门关了方说:“三爷竟是撞小人了。”因叹道,“三爷素日只在姑娘们院子里大方,早有一宗人忍不得,说三爷何等吝啬云云。”
贾琮稍怔了怔,不禁笑起来:“我给姐姐们院子里的人撒钱那是为了让她们奉承我姐姐、好让我姐姐心情好些。送旁人钱算什么呢?莫不是他们嫉妒了,烂嚼舌头根子不成?”
平儿点头道:“正是。他们倒是不曾想着三爷本来并不欠他们的,只道三爷不公,时常说三爷的不是。”
贾琮因思忖了半日,道:“我并不曾有什么不是落到旁人手中。”
平儿道:“我听说三爷每月从自己的月钱中拨了二百钱给,可是真的?”
贾琮一愣:“自然。想来是老祖宗的吩咐不给提升的?她给我的人没脸,难道还不许我自己护着?”
平儿见他竟猜着了,心下暗叹他聪明,又好笑道:“三爷这么着岂不是给了老太太没脸?”
贾琮咧了咧嘴,摆手道:“罢了,既这么着,随她老人家便!况老祖宗能奈我何。我并不谋她的私库,她喜不喜欢我与我本无多大干息。来日我进学、考试、为官都不是她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