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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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瞥了他一眼:“三爷实在太有失防备了些。万彰就是算准了你这性子。”贾琮谄笑了几声,不言语。
黛玉乃问道:“既然早跟上了,怎么这会子才露面?”
起。点道:“我瞧林大人有些着急,越性让他更急些才好,免得他总惦记着救太上皇。”
众人忍俊不禁都笑了几声,黛玉啼笑皆非,摇头道:“何至于此。既这么着,太上皇委实在那山上?”
起。点道:“八成是。井冈山上根本不是山匪,就是一座朝廷官兵营寨,守的极严密,寻常人进不去。李国培此人,当年决计是大材小用了,少说可为一方大将。山上有一处小院子守得密不透风,想来也唯有关着他了。我实在过不去,不然可以顺手弑君。”
贾琮拍手道:“管他呢,本来就为的是了却姑父的心事。既这么着,再等几年吧。一点子小心事悬着也好,老人家不能过得太顺心,得有点子牵挂才行,要不容易得老年痴呆。”
黛玉笑骂“信口雌黄”,又道:“本以为这两日交战是因为他们想给我们一个救命之恩,如今看来,此恩怕是不肯给琮儿的。难怪来了那么多兵卒,不抓到我们不罢休。”
起。点道:“昨晚我也悄悄跟着兄弟们去了。他们杀入敌营之时,许多精兵护送着什么人从大路逃走,离得太远我瞧不清楚模样。然而昨夜混战之中显见是没有万彰的。依着他的功夫,若有他在,咱们不会不折损兵卒。”
黛玉道:“他既是高手,必得护着主子了。肯将他派离自己身边,琮儿,人家极看得起你。”
贾琮瘪瘪嘴道:“我犹豫要不要杀掉他。横竖我们不知道他是万彰,以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刺客。”
黛玉思忖道:“这会子若杀了他,会不会愈发将司徒岧惹急了?如今要紧的是先回台湾府去。你着急收拾司徒岧么?”
贾维斯道:“不用着急,燕王自然会收拾他。”
贾琮撇嘴道:“那是他儿子,还是他很喜欢的儿子,再怎么收拾也看得见。你瞧当年大皇子在太原府作恶多端民怨沸腾,并暗杀了朝廷大员,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不甘心,那小子想要我的命呢。”
起。点道:“司徒岧你们不用担心,贾五爷在京中呢。”
贾琮“嗷”了一声蹦起来:“对啊!有五叔呢!他那点子段位在五叔跟前不够他老人家一指甲盖子弹的!”乃欢喜得在帐篷里转圈子,“有叔叔的孩子真幸福啊真幸福……”又拍掌道,“我这就写信去!周大姐带着鸽子的!”拔腿就往外跑。
黛玉忙喊:“回来!忙什么?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贾琮嘿嘿笑着摩拳擦掌:“不好意思,想到上头有人就兴奋。”
黛玉瞪了他一眼,向众人道:“大伙儿看,万彰如何处置妥当?”
思忖片刻,贾维斯道:“万彰咱们就不审了,也别替他洗脸拔胡子眉毛,横竖咱们不想知道。他对司徒磐实在要紧,有了他在手,平安无碍走到广州总是可以的。”
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子,贾琮指着他道:“你们听听!这就是举世公认的老实人贾维斯!这馊主意比我还馊些!”遂哄堂大笑。
林黛玉传令下去,命兄弟们拔营起寨。那个扮作儒生的刺客,队里的军医替他简单收拾了伤口,五花大绑撂于一匹马上,走在最前头。贾琮在他头发上绑了一张大大的糙纸整个垂下去遮住脸,上头写了两个大字:人质。
收拾上路前,他拿炭笔赶着给京中的贾敘写了一封信,信中极尽无辜委屈之能事述说这几日的遭遇。因他们不预备审问万彰,也无法确定幕后之人是否为司徒岧,横竖有贾敘查去。
正文 第278章
自打将人质万彰置于马前开道,林海等人平安走了一整日皆无事。傍晚时分,林黛玉择地命众人安营扎寨。
贾琮四面张望了半日,忍不住嗤道:“他若出来跟我打个照面谈个判,我还瞧得上他些。”又凑到万彰跟前,“你挑主公的眼光真不太好。”
万彰苦笑道:“是我之过,我低估了诸位。”
贾琮摆手道:“与你无干。显见已经到了不得不正面相迎的时候,他连露脸都不敢,非但没魄力,而且没眼力。我没杀你不就是对他老子有所顾忌么?此子要么不敢直面彻底失败这个事实,要么死要面子不愿意在旁人跟前丢脸。告诉你吧,你这个主公看似聪慧,实在骨子里就是我二叔那样的人。”
万彰默然片刻,瞧着他道:“琮三爷不审我么?”
“不想知道。”
万彰奇道:“三爷这明哲保身的性子是谁教的?此乃朝堂之法,绝非你那些绿林师父能教你的。而林大人苏大人俱是君子,令尊只算得上装傻卖痴、自污避世。”
贾琮道:“天生的。”
万彰摇头道:“我才说错了。这不是性子,是习惯,没法子天生。”
贾琮耸肩道:“爱信不信。”转身就走。
万彰喊道:“三爷留步。”贾琮又回来了。万彰看着他道,“琮三爷,你虽不知我名姓,只怕咱们迟早要共事。想必三爷清楚,欲成大事,单单仰仗林大人那般谦谦君子是不成的,我这样的必不可少。三爷但有择定主公,还望告知一声。你跟着谁,我便跟着谁。”
贾琮眯着眼道:“万一我择的那个人你不喜欢呢?”
万彰道:“我当了这一日的人质算是想明白了。三爷言之有理。现在诸事不明,择主为时尚早。你眼光在我之上,我愿意跟着赢家。即使三爷所择并非我主,”他眨了眨眼,贾琮抽了一下嘴角。“只要三爷传信来,我便跟着你走。”
贾琮歪着脑袋看了他半日,道:“我瞧着你现在所择的那一位当真不是什么好的,你从前是怎么瞧上他的?”
万彰略笑了笑道:“狠厉果决、先下手为强。”
贾琮皱眉道:“难道不是鲁莽自大、不知分寸?”
万彰道:“果决与鲁莽有时难以分辨。直至遇上三爷之前,他都是果决而非鲁莽。刺杀三爷一事实为果决,纵然失手,此举依然是没错的。”他叹了一声,“只不过低估了三爷并贾大爷的本事罢了。”
贾琮摇头道:“此举在千年前百年前都是对的,到了现在就是错的了。你这主子必输无疑,决计赢不了。想听缘故吗?”
万彰含笑道:“想。”
“他老了。”万彰眉头一皱。贾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瞧着渐沉的夕阳怅然道,“他的年岁不老,心已老了。失了年轻人最重要的东西:接受新鲜信息的能力。”乃回头向万彰道,“有一人才,难为我用,则必杀之以免得旁人得了去来日与我为敌,这是内斗的法子。自从春秋以来,这念头皆没错。而数月前我在大明宫悬了世界地图;数日前我提醒了他的幕僚,世界很大、可以开疆拓土,他悉数没听进去。他失了一颗年轻人的蓬勃之心,对外面的新鲜世界没有兴趣。今时不同往日,只有放眼世界的人才能成功。”言罢干脆利落转身走了。
杨二伯在不远处抽旱烟,见他朝自己这头走,招他来身边低声问道:“你与那个老小子所言我听见了。你说的什么?我竟听不懂!”
贾琮探头凑到他耳边窃笑道:“您老不用听懂,他也听不懂的。我那是在装逼糊弄他呢。”
“我说么。”杨二伯嘀咕两声。“瞧你那脸就装模作样的。”贾琮嘻嘻一笑,撒腿跑了。
一夜无事。次日拔营起寨,人质依然戴着糙纸。直至前头要穿过个镇子,贾琮替他另换了一张,纸上改写了“奸夫”二字。如此一来,纵有认得字的在旁瞧见了,也以为万彰偷人被抓,不会管此闲事。
到了晚上,可算有客栈了,万彰因为功夫高、恐怕他被人救走,特带在客栈中住宿,有杨二伯守着。
万彰借机向贾琮道:“方才我听有闲人私语,你给我贴了什么签子?”
贾琮道:“奸夫。你是人家老子的手下,却勾搭儿子,说是奸夫也没错。”杨二伯在旁听了哈哈大笑,万彰面色古怪。
后头一路平安大吉。直至望见了广州城的城门,派去快马传信给王子腾的人也回来了,贾琮方摘下万彰脸上的“奸夫”,命人解开绳索,指着他的马道:“喏,帮你养了一路,来日记得给草料钱,还有你自己的饭钱。”万彰哭丧着脸活动活动筋骨——他脸上粘着的胡子已掉了些,只是没人帮他洗脸整理——又朝众人拱了拱手,顾不得四周闲汉妇女孩童指指点点,跳上马逃也似的走了。林海等人浑然不顾,自顾自往前走。
立在广州城门前,林海长叹一声:“可算到了。”遂一径进城,王子腾亲来府门相迎。
贾琮不管不顾上前给了王老头一个拥抱,假哭道:“王叔父啊,你可好悬看不见我了。”
王子腾挺喜欢这小子粘人的,乐呵呵道:“怎么了?”
“侄儿我差点让人杀了,好险的。”
王子腾一愣,侧头去望林海。林海摇摇头:“一言难尽。”
王子腾忙说:“既这么着,先进去再说。”乃引着大伙儿进去,才走了十几步他便向贾琮道,“你在京里头弄了什么事儿么?”
贾琮瘪瘪嘴:“叔父,我都离京多久了!跟着林姑父一路游山玩水过来才走的这么慢。京里头出了什么岔子可算不到我头上。”
王子腾道:“卫若兰来了。”
“啊?!”
“说是得了你的信儿,来找你的。”王子腾道,“我瞧他那模样,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哈?!”贾琮眨眨眼,“他是……收到我从苏州给他寄的东西,才来的?”
王子腾道:“他倒是没提缘故,只说问了环儿,环儿说你们会先来广州找我。这小子一路快马赶过来,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七八日前就到了。往年我还说他有几分娇气,倒是看错了他。只是,这些日子瞧他心事沉沉的。”
“哦……”贾琮跟起。点交换个眼神道,“我们路上出了不少事,还打了好几仗,才这么慢的。”乃兴致勃勃道,“我们军师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嘿嘿!”旋即想到他们林大军师正在看的兵书是人家卫家的传家之物,稍稍有点子心虚。
及到了厅上众人落座,贾琮站着道:“姑父王叔父,你们先说话儿,我去见卫兄。”王子腾点点头,喊了个小厮领着他去卫若兰的客院。
一进院门便见卫若兰正在院子里背着手踱步,显见急躁的很。贾琮忙吩咐那小子出去,自己朝卫若兰走去。卫若兰也瞧见他了,几步迎上来:“琮儿!”
贾琮“嘘”了一声,卫若兰一愣。贾琮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半日,点点头,假意问到:“卫大哥怎么来岭南了?”
卫若兰急道:“你莫要同我打马虎眼子。我只问你,你让人给我送来的那匣子是怎么回事?”
贾琮道:“那是人家托我捎给你的。”
“什么人!”
贾琮撇嘴道:“卫大哥心里清楚。”
卫若兰怔了怔:“他……可好?”
“挺好。”贾琮耸肩道,“应该说是很好。媳妇儿极漂亮,又贤惠,大约也快有孩子了。他自己也有了不小的事业。”
卫若兰面色似喜似悲,默然不语。贾琮站累了,自己走到院中榕树下一张椅子上坐了。旁边有小几茶具,他便自斟自饮起来。喝了两盏茶,卫若兰终于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贾琮替他斟了盏茶问道:“你这次来岭南,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卫伯父的?”
卫若兰叹道:“我爹让我来的。”
贾琮点点头:“那老头还没忘记自己有个大儿子。”
卫若兰道:“当年他没了踪迹,我们家曾使人去长兴县查访,只没有消息。我爹后来常说,大哥聪慧无双,当年家中又派了人暗中照看,断乎不会是出了意外或是让拍花子的拐了,必是他母亲家的人将他拐走的。”
贾琮皱眉道:“你这个‘拐’字用得极不恰当。他那会子已经九岁,以大家长子而言,很不小了。就不能是自己跑掉的?”
卫若兰断然道:“不会。他是卫家的孙儿。”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在家中是大爷。我自打认得你便喊你做了卫大哥,不是卫二哥。”
卫若兰垂头道:“只因……实在寻不到他。我小时候是二爷的。恐怕有人问闲话。族谱上他仍是长子。”
贾琮冷笑道:“连家族排行都不给他,纵然族谱上还有名字,实际已是除名了。”卫若兰方要辩解,贾琮抢先说,“我素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家的事儿从来不多问。偏我这么淡漠的一个人都觉得令尊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