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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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之事对不住自家,诚心将女儿低嫁。婚事也办得低调。成亲的时候你可巧去平安州跟高历讨价还价、推迟二姑娘出阁日子的事儿去了,故此不在京中。”
贾琮“哦”了一声:“这老狐狸!”乃又问,“那他家还有待嫁女儿么……噗!我忘了!”他指着礼单子笑道,“他是大姐姐的亲舅舅!这是嫁妆替大姐姐备的!我说龚翼之,你俩究竟是什么时候搭上了,我全然没看出来!”
龚鲲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与大姑娘搭上了?”
贾琮道:“我爹!”旋即见龚鲲面色毫无欣喜,张了张嘴,“有什么误会么?”
龚鲲道:“只怕不是误会,是故意。”遂将当日贾赦来寻他是怎么问的,他是怎么答的,贾赦又如何套了他一个“极好”便走说了一遍。
贾琮目瞪口呆:“这这……可你没答应,他这般折腾又有何用?”
龚鲲道:“我若没猜错,他只怕给我三叔公去了信,说我应了此事,翻回头来只说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额……”贾琮啼笑皆非,“我爹居然还有这谋略!”乃两手一摊望着龚鲲道,“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翼之你……有喜欢的姑娘没?”
龚鲲满面无奈道:“我没那个心思。如今咱们这群姑娘个个聪慧绝伦,我因答应了我祖母不娶聪明女子,故此平素往来皆小心翼翼的,只谈公事少有私交。”
贾琮张了张嘴:“你祖母……这是个什么条件?哪有这般奇怪的条件?你这么聪明,傻姑娘你也看不上啊!”
龚鲲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这便是当年我三叔公四叔公互换身份的缘故了。”遂说了一番话出来。
一壁说一壁看贾琮,见他毫不吃惊,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击掌道:“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生活比评话还狗血!”
原来,当年的龚三亦名詹峰,乃是他们詹家的三子,领着部曲相助先南安郡王、即如今霍晟的祖父剿匪,立下大功。王爷允诺回京后奏明天子,表其功、荐其才。谁知回家庆功的时候出事儿了。庆功须饮酒,酒后有人失态露了原型。詹峰极为仰仗的一位军师,他本以为是个小书生,不曾想那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这还罢了,那小姑娘却是他堂弟、四爷詹峤的未婚妻辜氏!
詹峰回头细想一番,辜氏曾露出不少马脚来,他皆不曾在意,就让她那么混过去了。只是一番军中往来,少不得有和衣同帐的。詹峤之母只觉那女子肆意妄为,立要退婚。詹峰遂自请娶这女子。只是他也早订下亲事,辜氏又不肯做小,磨磨蹭蹭了好几个月,詹峰也要退婚。偏他定下的那门亲事却是他祖父故友之孙女。詹老太爷大怒,把詹峰打了个半死。
事有凑巧。就在这个当口,朝廷的人来了,要詹峰即刻进京受封。詹家自然不能告诉朝廷实话,只说詹峰微恙。偏来的是个性子刁钻的老太监,一刻不肯等。那会子詹峰压根儿下不得地!而得来这个功劳的又不单单是詹峰自己的,还有那么些族人并部曲呢,岂能作罢?恰逢先南安郡王回军途中染疾、回京不久便故去了;他下头的人皆在南边没动。横竖京中没人认得詹峰,詹老太爷遂想了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以老四詹峤为詹峰,顶了詹峰的名字、身份、功绩,顺带连给詹峰订的亲事一并给他,进京领功。詹峰自此改名詹峤,顶詹峤的身份名字,横竖那辜氏本是詹峤的媳妇儿。
因此事委实惹得他们家中大乱,龚鲲之祖父与龚三亦是亲兄弟,她祖母遂认定弟媳妇辜氏不安于室。辜氏曾有意同妯娌们亲近往来,却一直是热脸贴冷屁股,后遂干脆不讨好她们了,反倒时常仗着天资聪慧讽刺捉弄。龚鲲的祖母受了不少窝囊气,自此深厌聪明女子,成日只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贾琮听罢眨了眨眼:“我听我爹说,后来詹峤——即真詹峰、现在那位龚三亦先生——因围猎得了先帝与先义忠亲王喜欢调入詹事府教先太子习武,只得半年功夫便得了大疾回家养病,假詹峰真詹峤便替了他的位置。”
龚鲲道:“围猎那事本是辜氏之计。若无此事,已有人欲举荐我四叔公为太子詹事的。三叔公既得了那职,人家自然不便再举荐一位詹家兄弟了。我曾祖得知大怒,以为儿子抢了侄儿的官位,他在族中没脸见人,命三叔公装病离京,将此职位还给四叔公。”
“告非!”贾琮拍案道,“太离谱了吧!什么叫还给他?且不说还没举荐呢,纵举荐了又岂知必然能得的?万一没成呢?再说人家只是用计得了皇帝太子的喜欢,又不是皇帝给他一堆职位让他挑、他特挑了一个‘太子詹事’去挡兄弟的路。还不是皇帝高兴,碰巧给了一个詹事!难道还矫情不要么?”
龚鲲道:“老人家想事儿哪里有这般齐全公道的。我高祖寿长,那会子还在呢。自打兄弟易婚,他便偏了心眼子——换了哪家的老人家遇上那事儿都会偏心的,三叔公从立意要娶三叔婆便已知道了。”
贾琮哼道:“那个假詹峰也真好意思,当真就接了那职位。”
龚鲲道:“一则祖父之命不可违;二则,太子詹事这样的职位谁不想要?”
贾琮“切”了一声,又问:“后来龚先生打仗被俘虏是怎么回事?”
龚鲲道:“又是三叔婆之计。我曾祖母因嫌弃她爱多男人外头的事,命她回乡服侍公婆。她在老家呆的烦闷,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暗暗收服了蛮部,自己假意被抓走。三叔公去救她,又让她抓走了。”
贾琮击掌赞道:“这女子过的痛快!”
龚鲲摇头,接着说:“他们两口子一直无子,倒也不介意,就那么逍遥自在的在蛮部过了数年。谁知道义忠亲王听闻此事,以为三叔公还是个俘虏,只当他在蛮部受罪,竟使人来赎他!三叔婆觉得好笑,特将赎金要的高高的,他却悉数付了。”
可想而知。龚三亦夫妇受到族中不公之后,却有了这么一个主公,必然感动,进而重新出山替他卖命。而因为知道自家若是得了高官要职保不齐又要让给另一位,不如干脆替义忠亲王暗中干活、还不惹眼。
“呼~~”贾琮长出一口气。“义忠亲王这个主公当真不错。难怪他人都死了这么久,龚先生、白将军哥俩皆肯替他报仇、养孙女。”
龚鲲叹道:“偏义忠亲王却是输了。我们全家又是因为得了三叔婆的传信,早早收拾细软搬家,假意被蛮部劫掠一空。才搬到蛮部不过十来天,天家的旨意降下来,满门抄斩。”
贾琮道:“怎么你四叔公家没有逃过一劫呢?”
龚鲲怅然道:“他们阖府皆在京中,逃不掉。可见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贾琮道:“是一啄一饮皆有因果才对。他若没要这个太子詹事保不齐就能逃掉,那么后来当太子太保的便是龚先生——不,说不定他不会当到那么高的官衔,只当个谋士,又有用还不打眼。大难临头的时候,依着你三叔婆之智并龚先生之武,纵然在京中大约也能逃掉的。可见占便宜可能反倒会吃亏。”
龚鲲又叹一声道:“也有理。”
贾琮眼睛亮晶晶的捏着拳头问道:“翼之,你三叔婆现在何处?我能拜见她老人家么?”
龚鲲道:“已故十几年了。”
贾琮跌足恨道:“竟见不着!如此奇女子怎么死得那么早!”又叹惋数声。
龚鲲强笑道:“她若还在,你二人定是忘年交。”
贾琮唏嘘道:“岂止忘年交!简直可成同志啊!”啧啧数声,又遐思半日,终于回头想到了元春头上。“额,那个……你与我大姐姐的事儿怎么办?”
龚鲲道:“属下实在想不出法子。”
贾琮思忖了会子道:“既然我爹已经把信儿放出去了,这个麻烦你二人便捆在一处了。不如明晚我做东,请你二人吃顿便饭。我想着了几条路,三人可一道商议。只是情之一事,勉强不得。请翼之告诉我实话。你若对我大姐姐无意万万不可强行栓着,两个人皆过不好的。”
龚鲲道:“委实不曾想过此事,平素皆无心在这上头。且不论我,大姑娘显见是无意的。”
“噗哧!”贾琮笑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大姐姐对你必然是有意的。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算出来的。”乃道,“你们这个年岁的人,身体会分泌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使之情动。德国诗人歌德曾有诗云,‘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大姐姐起初在宫中,宫闱深深步步惊险,她没胆子生情;后入南安王府,霍煊是那么个玩意,她一心保命没功夫生情;后又当了尼姑。直至到了岭南,整个人都如同解放了一般。没有东西束缚于她,若还不生情,她就不是人了。再翻回头去想想少年事,翼之你可是救过她性命的。救命恩人这种身份是女子最容易生情的对象。还有飞马入岭南,当时辛苦,回头想想也挺浪漫。”他摆了摆手,“你且慢慢想想吧。哥们,明儿见!”起身走了。
正文 第216章
话说贾琮知道他老爹干了件碰瓷的事儿,想绕过龚鲲本人替他把亲事定了。与龚鲲说话的时候他一面说一面心里盘算:元春如今的年岁、过往、处境、志向,颇难寻到合适的人家。除非她当真不嫁人,只怕贾赦王子腾又不会答应。算来算去,除了龚鲲只剩下一个杨衡还带了那么大的儿子。能跟龚鲲搭到一处是最好的。
是夜用罢晚饭,贾琮便溜去找元春。
贾赦前些日子下令不许家中几个女孩儿晚上在潇。湘馆加班,元春堆了满满一案的册子,听见贾琮进来头也不抬:“有事么?”
贾琮道:“有。颇为要紧。”
元春无奈,停下来道:“你没有什么事是不要紧的。”
贾琮撇嘴道:“姐姐也问清楚了再说么,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元春看了他一眼。
“此事大约唯有你自己不知道了。”贾琮自己撸了撸衣袖搬椅子坐在元春对面,将方才从龚鲲那里听到的从头说了一回。说完再看元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乃道,“大姐姐,你可对此人有意么?若有意弟弟帮你追他,若无意便罢了。”
元春臊得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张了数回嘴说不出话来。
贾琮又说:“他家里不用担心。要不是龚先生娶了个聪明女人回来,他们家已经满门抄斩了。而且婚事要说长辈做主也是他祖父做主,而非他祖母。如今连太上皇都没了影子,义忠亲王已算不得什么忌讳了。其实,将虎符送去宁王府上时我便打了主意的。既是义忠亲王旧部替他们预备下那么些假虎符助他们分得兵权,明年三月我去一趟京城,劝说诸位王爷替他平反,如此也便可以替詹家平反了。他们改姓了这么些年的龚,心中必然盼着回复本姓。他祖父、父亲不欢喜才怪呢。还不提龚三亦那老头。”
元春仍是不语。
贾琮趴在她案子上道:“我的亲姐姐!给个痛快话呗~~~你喜欢他是一种法子,不喜欢是另一种法子。”
元春急道:“哪有弟弟这般说话的!”
贾琮道:“跟弟弟都不说明白话,还跟谁说去?要不我去喊三姐姐来?”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元春忙站起来喊:“站住!”
贾琮站住了,瘪了瘪嘴。
元春开口又闭上了,轻叹一声坐回去,扭头看一旁的窗帘子。
贾琮实在不会猜女孩儿心思,只得也坐回去道:“姐姐若对他没心思,就直告诉我,我自有法子说服我爹并王叔父。”
元春愈发涨红了脸不言语。
贾琮一看不否认,那八成自己前头在龚鲲家里猜的那段话没错了!遂说:“若有心思,咱们来商议如何行事。我今有几种法子,姐姐参考一下。”
“第一,顺水推舟。既然我爹信都寄出去了,你们就先上车后补票、先结婚后恋爱也不错。第二,主动出击!女追男隔层纱,你主动点给他送个鞋垫子手帕子嘛……”
元春跺脚:“闭嘴!”
贾琮两手一摊:“我闭嘴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元春咬了咬嘴唇:“不与你相干,你歇着去。”
贾琮瞧她那进退不得的模样拍掌道:“罢了罢了!做事妥妥当当的,问个实话这么磨磨唧唧。”乃伸懒腰道,“好好我不管!”遂真的噔噔的跑了,干脆利落。元春在后头瞪了他半日。
他转个身跑去探春门外探了个头,探春偏瞧见了,笑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贾琮忙跑了进去喊了一声“三姐姐”,嘻嘻一笑,伸手从茶几上拿茶壶自己倒茶喝了,方低头凑在探春耳边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