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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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可曾送过人什么绿帽子,贾蓉苦笑道:“赵大人,小弟素爱眠花宿柳,本是个风流场中的行家,哪里记得那许多。”因细细思忖了半日,列出许多他这几个月常常往来的女子。赵承便拿了那单子命手下人一个个去查。因那些多半是粉头暗娼,实在什么也查不出来。
委实没法子了,他又去问牛继宗:“牛大人且再细细想想,令弟当真没有仇人么?”
牛继宗苦笑道:“舍弟不过一纨绔,岂能没有仇人?只是都已抹平罢了。”
赵承道:“不如细细列出来,咱们再查查?”
牛继宗对这个弟弟头疼得紧,平素极少过问,也不知道他得罪过什么人,只得命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去想。
赵承拿了这个单子一瞧便瞧见了蒋子容。他因前些日子方从贾蓉口中听得这个名字,便是当日贾蓉被打的时候与他在一处的纨绔。因知道这位也是高门子弟,并不声张,只命牛继姚的心腹一个个从头细说恩怨。待听得“那蒋家小爷的哥哥不依不饶,乃是我们家与他们家长房联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去的”,心中已猜了个多半。回到衙门立时命人细查,很快便打探出蒋子容的不对劲来。
牛继姚与他有杀弟之仇、曾在市井打听“京都复仇者联盟”、后来忽然不打听了——保不齐便是得了信儿。他前阵子又曾变卖古董产业,牛继姚死后他立时改去从前的纨绔模样浪子回头了!还有人比他更可疑的么?买凶。杀人一脉下来清清楚楚。
只是他又头疼了。镇国府他惹不起,平原侯府哪里就惹得起了?纵然这两家自有高低,凭谁想碾死他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皆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儿。再者,他又没有证据,哪里就能平白无故去审问蒋子容这等高门子弟的?不禁愁得满腔怨气。
偏这会子有人来报,说是宁国府来了一位小丫鬟,指名要单见赵老爷一个人。赵承虽百般费解,也忙请那丫鬟进来。
这个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眉目平和,稳稳重重向他磕了一个头,道:“请大人恕奴婢无礼,奴婢得了主子之命,有话只能单说给大人一个听。”
赵承见她极为沉得住气,不由得心中暗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国府虽不堪的很,终究还是有根基的,这小丫头都颇为大气。忙命众人都撤下。
那小丫头道:“我是宁国府小蓉大奶奶身边的。我主子打发我来向大人回一件事。”
赵承问何事。
“她疑心前些日子打我们大爷的是西府的人。”
赵承先是一愣,又顿觉乌云盖顶!镇国府宁国府平原侯府已是够头疼的,莫非还要加上荣国府不成?愁了会子,有气无力的问:“你们奶奶为何疑心他们府里?”
那小丫头道:“前些日子西府里的老太太有意替他们家二老爷纳一房好人家出身的姨娘,我们大爷因与他们府里几位小爷有怨,替命我们奶奶向他们老太太举荐了我们府里太太娘家继母从前夫处带来的两位小姨娘。那两位小姨娘与我们府里的两位爷皆不甚干净。”
赵承起初听她爷爷奶奶一大堆头都疼了,猛然听到后来“皆不甚干净”,忍不住直了眼。
“起先那两位小姨娘去见老太太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欢喜的很,谁知才过了两日,我们奶奶使人偷偷去他们府里打探的时候,却听说老太太当晚便勃然大怒,再不许那两位小姨娘进府。天下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况那两位小姨娘的事儿也不是什么辛密,如今京中好听闲话的人人都知道。那打人的留下一句话,让我们大爷将绿帽子自己留着。我们奶奶疑心便是东府知道了,心里气不过,才寻人来打我们大爷的。东府的琮三爷与环三爷皆不是什么肯吃亏的性子。”
赵承前不久才在南安王府后门见过贾家那哥仨呢,能不知道么?敢明目张胆去王府抢人的也没有第二家了。他们家还有个镖局,生意清淡白养着一群镖师。莫非就是他们干的?
只是他依然没有证据。并且,如是那两位小爷气不过揍了贾蓉一顿说的过去,只是他们哪里犯得着与什么绿林人士扯上干息?偏生牛继姚死的那一日,贾琮那位小祖宗恰是在宁国府的。
赵承打发走了那小丫头在堂中转了半日的圈子,终于喊人拉马,也不穿官服,一身寻常的衣裳直往宁荣街而去。远远看见了荣国府,他忽然带住马来思忖了会子,向人打探道:“听闻荣国府琮三爷的院子有门直通这街面上的,请问在何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却说这一日赵承拍马来的荣国府,却不进大门,只寻到了梨香院的小门上前拍了拍门环。过了会子出来一位小哥儿,赵承认得,就是大闹南安王府那日往五城兵马司来报案的那个,忙笑拱了拱手:“小哥,你们家三爷在么?”
那小子正是蓝翔,他道:“正与西洋先生做实验呢,先生且暂等等,我去通报一声。”遂拔腿跑到里头来送信。
贾琮刘丰等人正在书房里研究前些日子王子腾送来的新海图,闻报忙亲出去将他迎进来。因为大厅如今是学堂,李仁德与兄弟们围着物理实验器材正在讲课,遂将他领到书房。
赵承赞道:“三爷这儿书真多。”
贾琮得意道:“各色书都有!正经的四书五经并玩的书都有!”
赵承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乃道:“下官眼下有一事想求三爷帮忙。敢问三爷可听说过京都复仇者联盟?”
贾琮道:“知道,就是揍了东府蓉哥儿的人。”
赵承笑道:“三爷勿怪,如今贵东府有当日跟着蓉大爷的人曾提到,那群戴着西游记面具的人当中,有人的声音与身段皆与三爷有几分相似。”一面说,一面瞧着贾琮。
贾琮翻了个白眼:“他们在数年前也跟着蓉哥儿么?”
赵承道:“这个下官不曾问过。”
贾琮忍不住手舞足蹈道:“数年前我也曾领人跟蓉哥儿打过一次群架,他的人压根不是对手,我带去的都是镖师!镖师你知道么?他只领着一群寻常下人,连打手都不算!那大约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揍,让我们揍成了猪头!你上宁国府打听去,他们阖府都知道。”
赵承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应答。
贾琮接着道:“那回他是得罪了我朋友,我直领着人杀过去的。事后我打赢的都没告诉人,他打输了竟有脸跟他老子告状!他比我大哎!他都不觉得打不过我很丢人么?然后他老子来寻我老子告状,我爹把我夸了一顿,说我有乃父之风。”
赵承意愈发无语了,只等着瞧他到底想说什么。
贾琮两手一摊:“故此,我若还想再揍他一顿玩儿,不会戴面具。我又不是什么斯文人。连南安太妃我都揍过,他算什么。还是本家侄子。”
赵承一听仿佛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诸事凑在一处委实太巧,他又无法放下疑心,暂谄笑道:“恐是下官思虑不周,冒昧了。”
贾琮笑道:“这种纨绔打架的案子你们当真管么?我只当大伙儿说笑一番便罢了。”
赵承叹道:“岂止这个。还有个要案怕是与这群复仇者联盟有莫大干息。”
贾琮随口道:“不过是些几个帮纨绔打架的市井之徒,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赵承眼睛一亮:“三爷知道他们是何人?”
贾琮眨眨眼:“我哪里知道?”
赵承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市井之徒?”
贾琮道:“他们自己说谁都敢揍嘛,听跟着蓉哥儿的人说的。赵大人没听过?”
赵承拱了拱手:“三爷,此事实在棘手的紧,三爷若知道些线索还望赐教。”
贾琮真诚的说:“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蓉哥儿给人戴绿帽子让人揍了乃是极寻常的一件市井小事,办此事的人想来也没多大本事,不然怎么不去干点正经事呢?多半是不愿意老老实实谋生的闲汉,仗着年轻有力气干这个。”
赵承一时也无从反驳,只得另开话头:“委实有些道理。只是如今他们做的另一桩案子却是要紧的很。”
贾琮瞄了他一眼:“那个什么另一桩案子别告诉我,我可不想知道。”
赵承笑道:“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贾琮哼道:“横竖你别说给我。我不过是个寻常小儿,没那么聪明。上回谢家三爷失踪那事直接折腾到宫里头去了,早知道水那么深我才不帮谢大哥呢。”他得意洋洋道,“我虽聪明,也不能没事净帮你们白破案子。我又不得俸禄。”说着还瞥了赵承一眼。
赵承顿觉他误以为自己是破不了案子来寻他帮忙的,不由得好笑,也将疑心减了几分。他两个又废话了半日,赵承终是不曾瞧出什么疑点了,只得告辞了。
他前脚刚出门,贾琮立时将幺儿刘丰吴小溪喊到里头来,道:“赵大人是来试探的,保不齐蒋子容那头出了岔子,或是让公人疑心上了。”
刘丰想了想:“咱们并没有什么破绽。”
贾琮道:“你猜他下一步会如何?”
刘丰道:“蒋子容不是个有骨气的,他若是让人拿住了,极易招供。如今只看赵承敢不敢动他。我观这位赵大人是个胆小怕事的,未必肯轻举妄动。”
小溪道:“他若没有证据必不会无端得罪平原侯府。最要紧是他须得给镇国府一个交代。要么栽赃给毫不相干的无辜人,要么暗示给镇国府、只说自己没证据,让镇国府去对付蒋子容。若是后者,蒋子容落到镇国府手中,于咱们最是不利。”
贾琮想了想,叹道:“那就只能让镇国府暂不敢惹蒋子容了。”
遂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新任南安郡王霍晟,求他设法与蒋子容搭上、一见如故交个朋友给人瞧,此事有些着急、还请快些。乃使人借给元春送东西之机交给了她的小丫头绿绮,让绿绮回家看父母的时候转回南安王府去。
霍晟得信莫名不已,只是他也不曾驳了贾琮的面子,当真假意与蒋子容街头偶遇、颇为投缘,还请他到王府来玩了几回。蒋子容哪里想过能得王爷眼青?只当自己弟弟在天之灵申了冤报了仇、特护佑自己的,愈发一心走正道了。
幸而霍晟配合得快。赵承委实想过将蒋子容暗捅给镇国府,又想取点子证据来日好搪塞平安侯府,故此拖延了些日子。不料他派去盯梢的人恰亲见蒋子容偶遇南安王爷之经过,而后见霍晟不过十几日就请蒋子容过府三次、还曾亲往蒋家见蒋母,他又犹豫了。这些高门大户他也见多了,像牛继姚那样的纨绔在牛家并不甚要紧。来日一旦闹起来,若是南安王爷当真出面替蒋子容撑腰,保不齐牛家反而会将自己供出来脱身而去。至于贾琮,虽糊弄了他一时,疑点委实太多。赵承事后再一想,并不敢当真信他。贾琮又愈发不好惹——漫说赵承手中没有证据,纵然有,这位小爷与太多王侯有交往,那牛继姚若是他下的手,依着当今这世道,就是白死了。乃长叹一声:“京官不好当啊……”
又过了些日子,街面上有闲人传话,赵承已拿住了杀死牛四爷的凶手。
原来那人乃是一名江洋大盗,早年闯荡绿林,山贼水匪样样都干过,手中也没少人命,前两年不知何故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因在外头得罪的人多,便来到京中开了一家小店卖些杂货,想仰仗龙气克住杀气。赵承大人早知道他的底细,因见他颇为安分,没人惹他他也不惹事,又并没有他犯案的证据,只命人一直盯着他罢了。如今见牛四爷死于箭袖,猛然想起此人全家在绿林中皆以暗器著称,疑心乃是此人犯案,趁夜派人闯入他家将其拿住,带回衙门一问,果然招供了。原来他有一回在街头与牛四爷口角,一直记恨在心。那日他出去吃酒,偶然瞥见牛四爷骑马路过,向人打探原来乃是往宁国府吊唁去,便一路跟随,守着牛四爷从那府里出来在半道上下了毒手。
贾琮闻言怅然,看着吴小溪道:“当真如你所言,寻了人顶罪。”
吴小溪道:“牛继姚这案子因牵扯各方没一个是赵承惹得起的,他除了栽赃给寻常百姓还能如何?”因皱眉道,“只是此人无辜。”
贾琮叹道:“我倒是想救他,只是怎么下手呢?”
他们正商议呢,外头蓝翔进来回道:“门外有个孩子拿了一封信要见三爷。”
贾琮烦道:“哪儿来的那么些事!谁又招惹一个孩子来了。”
蓝翔道:“他说是林老爷身边那位杨护卫的侄子。”
贾琮登时大喜:“快快请进来!杨嵩大哥还有侄子么?从不曾听他提起过。”
一时那孩子进来,不过四五岁年纪,小脸儿绷的直直的,进来望着他们双膝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