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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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一怔﹐立刻回复谄媚的态度。
「哎唷﹐我们花烟楼的每一个公子皆是达官贵人所宠爱……」
正当他们专注于花烟楼名妓的时候﹐冷清却暗生厌烦。他来是为了生意﹐并非为一睹男妓容颜﹐假若他们坚持以玩乐为先﹐他也没意思留下。
但是﹐下一刻﹐他便打消去意——
「老鸨﹐你就甭装蒜了﹐你该清楚我们口中的花烟楼名妓正是『楼日』。」
张家公子话声刚落﹐陶器跌在地上粉碎的声音随即回荡于空间。
「冷公子﹖」三家公子与老鸨一致地瞧向冷清﹐惊见往常漠然的冷清铁青着一张俊秀脸庞﹐瞠大双眸中的不能置信显然而见﹐而本来握在手中的酒杯已滑落在地上﹐成为一堆碎片。
楼…日﹖他们可是说楼日﹖那个英姿飒爽的楼日﹖
「那酒杯是唐朝真品﹐价值连城啊﹗」实则那仅仅是只相当普通的酒杯。
他们没有理睬老鸨﹐全副心神关注于那个仅能看不能碰的冷清。
「怎么如此不慎﹖有没有伤及这只漂亮的手﹖」 李家公子大掌握着冷清的手﹐暗暗搓揉抚摸。
冷清眼神一凛﹐犹如冰雪般寒冷﹐使李家公子不寒而栗﹐悻悻然地缩回手。
「无碍﹐手一滑而已。」他不再多言﹐因为他几乎控制不住心中那窜流四处﹑乱冲乱撞的慌张。
楼日……凑巧同名同姓吧﹗﹖那个英姿凛凛的楼日岂会是在无数男子身下承欢的骯脏男妓﹗﹖
众人见冷清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又再把话题回到那名妓上。
「哎唷﹐并非不让几位公子见楼日﹐而是楼日这些天早已被储位达官贵人所预约。不然让我们花烟楼的其它公子招呼您们﹐他日再让楼日伺候几位如何﹖」
「无妨﹐我们希望能见楼日一面﹐并非要他伺服我们。」何家公子道。事实上﹐他们皆认为若论男子姿色﹐无人能及得上冷清﹐故他们对楼日的『伺候 』不感兴趣。
然而﹐冷清则另有想法。
「原来几位只是想觑看楼日的容貌﹐这并非难事﹐不过……」老鸨眼眸瞪时闪着贪婪﹐「不过我们花烟楼的规矩﹐不管见面﹑陪酒﹑谈心﹑伺候等等﹐都需要支付银两。」
「银两不是问题。」张家公子赶忙道。
「啊﹗有银两就好办事。」老鸨笑得牙齿尽露﹐「几位公子请。」
三家公子喜上眉梢地跟随着老鸨上楼﹐但走在最后的冷清却一脸阴霾。
……是他﹖不是他﹖
※ ※ ※
还有数步之距便来到一间厢房﹐可他们停在原地﹐不再前进。
「啊…啊…嗯……不……呀——」厢房中隐隐若若传出交欢中的呻吟。
除了老鸨与冷清﹐三家公子皆尴尬非常。
「哎唷﹐这是寻常之事嘛。」老鸨笑说。
而冷清根本无暇尴尬﹐其一是他们身在妓院﹐听见这些声音有何出奇﹖其二是这把声音……他不想承认……却是恁地熟识﹗
楼日……莫非真的是你﹗﹖
想到当中的可能﹐冷清顿觉一股窒息的感觉快要淹没他。
兀自沉思之际﹐厢房内的声音又再响起。
「嗄…嗄……楼日…想不到你这阳刚壮健的身子﹐竟能让人如斯欲仙欲死…呼……」此男声乍听之下该是属于上了年纪的男子。
在男子身下承欢已是屈辱﹐如在奇貌不扬的男子身下承欢﹐更是不堪﹗
「啊——」高昂的淫叫﹐「楼日」已是高潮在即﹐接着是既沉重且急促的喘息。
厢房外的三家公子﹐已是浑身不自在﹐缘于「楼日」的声音虽然低沉浑厚﹐非平常男妓的清亮柔和﹐但以这磁性嗓子发出的呻吟竟意外地销魂﹗
是的﹐销魂得令三家公子骨头也要酥软﹐就像是催|情曲一般﹐勾起他们的情欲。
冷清却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快要抓狂。
他们伫立在厢房外﹐直到隐若听见「宝贝﹐下次我们再享乐一番」什么的﹐接着一个短小肥胖的老头便推门而出。
「欸﹖老鸨﹐楼日真是百玩不厌﹐每次也令本大爷爽个半死﹐哈哈哈。」
「当然当然﹐花烟楼任何时候都等候黄老爷大驾光临。」
「呵呵﹐老鸨该晓得本大爷只要楼日。」
「那是自然﹐被楼日伺候过的大爷都只要他呢。」
待黄老爷走后﹐老鸨说要得到楼日的允许才能让四人进内。
就在老鸨进入厢房﹐四人沉默一片——三家公子各人都为即将与名妓楼日会面而难掩兴奋之情﹔冷清依旧一脸淡漠﹐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泄漏他的情绪。
「几位公子请进。」老鸨引领四人进内。
甫进厢房﹐他们迫不及待地寻找楼日的身影﹔骤眼一见﹐一名光祼着身子的男子正躺在一旁的床铺上。
男子面对着他们侧躺﹐下半身盖着缎被﹔线条俐落且结实的胸膛因喘息而上下起伏﹐伴随着起伏﹐上面两颗茱萸挺立红肿强列吸着别人的目光﹔近乎金黄|色的皮肤泛上激|情的红晕﹑与闪亮着的薄汗﹐性感得令人调不开视线﹔红艳肿起的薄唇细细张合﹐似是在引诱别人去吻他﹔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背后﹐几丝黏在侧脸﹔令人怦然心跳的俊朗脸庞再加上一双云雨过后而迷蒙的眸子﹐更是令目睹此幕的人情欲高涨。
他没有丝毫媚态﹐然而他那尚未从欢爱后的余温回复过来的慵懒神情﹐像是无形中蛊惑着众人。
突地﹐三家公子开始有点理解为何此强壮男子居然能让跟他共渡云雨的人欲罢不能。
男子眼眸没有焦距地在眼前的五人游移﹐直至视线停在老鸨与三家公子后的一张脸。
他倏地睁圆眼睛﹐双眸逐渐恢复神采﹐眼眸牢牢锁住那张脸﹔他浑身颤抖着﹐勉强撑起身子﹐两只大掌紧抓住缎被。
「清……」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厢房内的所有人听见。
第二章
楼日万万想不到﹐昔日的恋人站在这淫脏的烟花之地﹑站在这弥漫着欢爱气味的厢房﹐冷冷地瞅着自个儿的「丑态」。
「清……」他不由自主地轻唤。多久了﹖他多久不曾唤着清的小名﹖
冷清的眼神更加凛烈﹐是因为讨厌这代表着亲昵的呼唤﹖又或是因为讨厌那个唤他的男子﹖
相隔着他人﹐他们四目凝视。
当年离别的一幕历历在目﹐凄楚的冷清﹑傲然的楼日……如今﹐这两道身影都已经改变——
清……当年的清﹐委婉柔顺且贴心﹐以及轻声细语的抚慰﹐他的烦恼常会不知不觉间被清抚平。
然而﹐四年久别﹐清变了﹐变得漠然﹑变得冷峻﹑变得…没有感情。
而沦落风尘的他亦变了﹐当年的他﹐有财有势﹐傲视一切﹐霸气英锐……如今﹐他变得骯脏﹑变得顺从﹑变得仅能依附男子生活。
「咱们…都变了……」彷佛遗忘了他人的存在﹐情难自控地逸出心底的一言﹐深深的感慨﹐不胜唏嘘。
人事…已全非。
「是的﹐咱们都变了﹐而我的改变因你而起。」冷清的浅笑没有温度。
他…还在记恨…虽然不曾奢望清经过四年﹐便能令对他的恨沉淀……但心里还是难免会失落惆怅。
楼日浑身一颤﹐收回目光﹐半垂下眼帘看着缎被发呆﹐对于自个儿以赤身祼体示人并无半点不自然﹐似乎是习以为常。
此时三家公子和老鸨来来回回地梭巡视二人。
「冷公子﹐你们是故交﹖」张家公子问。
闻言﹐冷清陡然寒凛地扫视他们一眼﹐缓慢地开口﹕「咱们有要事相谈﹐你们先行出去。」
三家公子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老鸨已在谎措地抢道﹕「那怎么成﹖郑老爷已在来花烟楼的路途中……」
「不要紧。」楼日挥挥手。举凡是清希望的﹐他都不会拒绝﹐毕竟…是他辜负了清﹐「郑老爷到来的话跟他说我病重﹐身子虚弱﹐只能另择他日伺候他。」
「可是郑老爷已郑重声明为了你他已挻迟了不少重要的饭局……」怎能为了这清丽男子而得罪郑老爷﹗﹖
老鸨诸多阻拦﹐却遭冷清冰冷的一瞪。
「若他有何不满……」他凛烈地说﹕「就叫他到江南冷家一聚。」
「冷﹑冷家﹗﹖」老鸨得知冷清的身份﹐立时喜上眉梢﹐贪婪与谄媚毕露。比起仅是扬洲富商的黄老爷﹐这个江南的冷清便值得高攀多了﹐至少黄老爷的生意局限于扬洲﹐而冷清就偏布省城﹐「是的﹑是的﹐小的明白。」
老鸨赶了三家公子出去﹐留下故旧的二人。
※ ※ ※
霎时间厢房内徒剩下冷清和楼日。
男子交欢的淫靡气氛消散得无影无纵﹐取而代之的是肃静与尴尬。
楼日把缎被往胸膛盖﹐眼眸不敢瞄向冷清﹐径自默默的低头。
这些年来﹐他沦落风尘﹐从初开始因同是男子的他人抚摸进入的恶心﹑惊惶﹑反抗﹐到后来的调教﹑习惯﹐并且越来越敏感的身子﹐以及每天每夜在数之不尽的男子身下承欢……要他在不同的男子面前宽衣解带﹑赤祼身子摆出羞耻但引诱的姿势已是十分平常之事。
然而﹐那些男子不是清﹗不是那个曾经婉柔地偎进自个儿怀里﹑带给他一段甜美不能忘怀的回忆的人﹗
如今﹐他最在乎的人把他在那些男子身下呻吟扭腰的丑态摄进眼里﹐那种羞愧耻辱的感觉﹐让他在清面前抬不起脸。
而且清一直以来都是在自个儿身下……此刻看到曾经压在他身上的人成为他人的泄欲玩物……又会作何感想﹖
楼日心乱得发慌﹐一双大手牢牢抓住缎被﹐借以渲泄慌乱的心情。
正当楼日意乱心慌的同时﹐冷清则细细打量着久别重逢的人——俊朗英伟的容颜﹐有型的颈项﹐宽阔的肩﹐健美的胸膛﹐粗窄适中的腰﹐隐若可见的臀部……以及这具壮健的身子沾染上交欢后的红艳与慵懒后——该死的诱人﹗
咽了一口唾沫﹐一丛火焰在漠然的眼中燃烧﹐跨下袭上情欲蠢动的灼热。
「清……」楼日低沉的声音把他自冉冉苏醒的情欲中唤醒﹐乍听见楼日支支吾吾的问﹕「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啊﹖我过得如何﹐你会在乎吗﹖」冷清冷嘲热讽﹐忆起眼前这个负心汉如何拋弃他而去﹐他便恨不得伤害这男子﹐让怨恨的心过得舒服些﹐「反倒是你令人意想不到。」
明了冷清意言中所指﹐楼日的头垂得更低。若然清是有意让他羞愤﹐那么清着实成功了——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只能在男子身下生活﹐他无脸以对。
如愿的伤害了楼日﹐可不知为何﹐冷清的心亦同样不好过。他晓得楼日的心因自身的境况而痛﹐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感到心疼﹗
楼日一向心高气傲﹐对自身要求极高﹔还记得二人曾经有过的光阴中﹐楼日是如何骄傲地说﹕「没有人能够绊倒我——楼日﹗」可惜此刻的他令人失望。
「天意…真是天意……」他似是堕进回忆中﹐带点茫然﹑带点感叹﹐「若非你当初毅然与我一刀两断﹐也许我尚有法子为你重夺楼家声誉﹐让楼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他无视楼日的抖震﹐嘲笑出声。
「你却为了声誉急于摆脱我﹐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我不晓得你何以堕落风尘﹐可你应有此报﹗」是的﹗这是他的报应﹗由老天爷惩罚他的负心﹗
「不﹗清﹗我们之间有些误解……」楼日蓦地激动地冲着冷清喊﹐却倏地住口。他要如何解释﹖他是有苦衷没错﹐可一切已既成事实﹐又何需旧事重提﹖况且纵然解释了﹐亦不能改变当初﹐也是徒然。
「误解﹖有何误解﹖你当年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字每一辞都深刻在我脑里﹗」炽热气息忽然接近﹐冷清弯身凑近楼日﹐白晳的手托起那刚毅的下巴﹐眼神深不可测﹐「或是你说的误解﹐是说你实则喜欢在男子身下承欢﹐而非享受软香怀玉之人﹖」
楼日一怔﹐不懂此话何来。
「清﹐你……」
冷清挨近那张俊脸﹐俯瞰着﹐似是在研究什么﹐然后在楼日的唇畔轻道﹕「既然你是花烟楼的名妓﹐那就伺候我吧﹗」
语毕﹐他狂热地吻住楼日。
待续
第三章
他吻楼日并非为了自身的欲望﹐而是想确认他对楼日…是否尚未忘情。
可在四片唇瓣相互碰触的瞬间﹐二人皆如遭电殛﹐莫名的电流窜过二人全身﹐浑身的酥麻﹐火热的欲望炽烧得更旺盛﹐一发不可收拾。
情欲如潮涌般侵占脑袋﹐冷清剎那间忘记了初衷﹐离不开那两片唇瓣。
怎么他从前不曾发现楼日的唇是如斯柔软﹑如斯甜美﹗﹖就好象…好象白糖糕﹗而他﹐最喜爱的糕点正是白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