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风花雪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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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久月赶到的时候,雷一鸣正在喝第三碗粥,杨久月不禁笑了,“雷一鸣,你也太客气了吧,虽说我是无产阶级,但也不至于穷到请你喝粥的地步啊!”
雷一鸣笑着抬头,给她拉开一旁的椅子,“你先坐下尝尝再说吧,红豆薏米、银耳莲子,选一个吧。”说着便将已经点好的两碗粥推倒了杨久月面前。
杨久月想着今天的经历,怒气冲冲地说:“我都要!”说着便将外套往椅子上一搭,挽起袖子开动了。
雷一鸣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大火气,还是给你点一份冰糖雪梨吧。”
杨久月没理他,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粥,“真没想到粥也能做这么好喝。”然后又环顾了一下满屋子的人,不觉惊叹,“原来卖粥也能这么赚钱啊,看来我是应该另谋出路了!”
雷一鸣已经吃好了,靠着椅子坐在那里看着她,“怎么,杨大小姐这是又准备爆炒BOSS了?”
杨久月听出了他的调侃,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雷一鸣抿嘴忍着笑,举起双手表示抱歉,
“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杨久月端起碗,相当豪爽地一饮而尽,长呼了一口气,才开始将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雷一鸣耐心地听着她的讲述,末了不禁朝她后脑勺轻拍了一下,“你真是笨得够可以的!”
杨久月捂着脑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雷一鸣却笑了,“你在采访之前就没对你要采访的人进行个基本的了解?”
杨久月一脸的委屈,“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任务,我是临时被拉去顶包的,所有的采访准备都是直接拿过来当资料看的。”
雷一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可真行,这也能让别人代劳,你就那么相信他?”
杨久月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二,于是软了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雷一鸣被她气乐了,“你问我?杨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杨久月合十双手拜他,“你肯定知道,就告诉我吧,拜托了!”
雷一鸣一把将她的手打了下去,“我还没死呢,拜什么拜!”然后收了笑容,认真说道:“杨宏煜是出了名的好色,你们杂志社让你去顶包,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
杨久月一脸诧异,想着那天小陈一反常态,满脸堆笑地找自己帮忙,“原来如此!”
雷一鸣看着杨久月像只斗败的母鸡,低下了头,不觉翘起了嘴角,“怎么,知道自己被人卖了?”
杨久月摇摇头,“知道又怎样?事已至此,谁还会信我。”
雷一鸣叹了一口气,起身穿外套,“走吧,不早了,明早我还得赶飞机呢!”
杨久月一副认命的样子跟着雷一鸣走出了店门,才发现雷一鸣竟朝着地铁口走去,“你没有开车?”
看着杨久月诧异的表情,雷一鸣心里觉得好笑,可表面却是一脸严肃,“是啊,没办法送你了!”
杨久月被他这认真的调侃逗乐了,笑着推了他一下,“谁要你送了。”
雷一鸣也跟着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回各家吧。”说完又轻拍了一下杨久月的头,“丫头,打气点儿精神来,别一遇事儿就想着逃,这世上没那么多让你藏身的乌托邦!”
杨久月木然地看着转身离开的雷一鸣,身板直挺挺的,走路的样子也很潇洒,举止投足间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陪伴了自己八年的人,也是一样的潇洒帅气,只是更加的阳光,偶尔还会撒撒娇,只是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说,“别一遇事儿就想逃”,也不会像荣华那样逼着自己改变,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会和自己说,“别怕,凡事有我,想做什么就做吧,出了事儿就藏我身后,我给你担着!”
想着想着,杨久月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了可以避世藏身的乌托邦,可是怎么办呢,“尹少阳,现在想起你来,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两天后,杨久月再次被主编叫进了办公室。
“Moon,HT那边决定不再追究了,你下午再去一趟HT,把采访做完,顺便和杨总道个歉,记着,态度要好些,别再给我捅娄子了!”
杨久月没想到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只是她实在不愿意再见到杨宏煜那张猥琐的脸了,“主编,你还是派别人去吧,我怕我一时忍不住又得罪了那位杨总。”
尚清瞬间沉下了脸,“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啊?这事儿是你捅的篓子,HT特别交代要你去做采访,目的就是要你的道歉,我若换了别人,人家会觉得我们没有诚意。Moon,还有几天你的实习期就结束了,我希望你在实习结束前,能够给我交出一份满意的成绩,否则,”尚清稍作停顿,“Honor是不会聘请一个没有能力的人的。”
不知为何,杨久月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雷一鸣和自己说的话,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主编,我知道了,我下午会带着我十二万分的歉意去做采访的,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下午,杨久月全副武装地准时到达HT,在进入杨宏煜的办公室前,杨久月将口袋里的录音笔悄悄按下,然后又将手机的快捷键设置成了报警电话,准备随时求救,只不过,她没想到,整个采访顺利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最后临走时,杨宏煜对她说的话更是让她三观尽毁。
“杨小姐,那天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让你受到了惊吓,实在是很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杨久月连忙拒绝,杨宏煜也没再强求,“既然杨小姐有事在身,那我也就不好再强求了,慢走,我让司机送你吧。”
“不用了,杨总,我打车很方便的,今天很感谢您能抽出时间来接受我们的采访,再见。”
看着人家如此客气有礼,杨久月也不好再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于是微笑道别后便离开了,只是直到走出HT的办公大楼,杨久月依旧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怎么都觉得不真实,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明明是自己要来道歉的,为什么最后自己成了被道歉者?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得太离奇了。
晚上回去后,杨久月将事情和荣华说后,荣华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定是那杨总真的看上你了,想要追你呢。”
杨久月无奈地翻翻白眼,“你能正经点儿吗?”
荣华无聊地换着频道,“我怎么不正经了,一见钟情、浪子回头的故事又不是没有,喏,这不就是一个!”
杨久月扭头看了一眼电视,拿起身边的抱枕就朝荣华丢了过去,“我没你那么自恋!”
荣华笑着接住了抱枕,转头看到韩瑞雪走了出来,“瑞雪,明天别忘了去拿体检单,要不我陪你去吧。”
韩瑞雪没理一旁打闹的两人,径自去了厨房倒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马上就过年了,荣华你今年回家吗?”
荣华叹了一口气,“不想回。”
杨久月看着荣华瞬间泄了气的样子,不禁好奇,“怎么啦?”
韩瑞雪端着杯子坐了过来,“世上无媒似我希,一身惟有影相随。出门便作焚舟计,生不成名死不归。”
杨久月笑看着荣华,“荣主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腐败的思想啊!”
荣华噌地站起来,冲着韩瑞雪一笑,“非也非也,应该是,孩儿离家去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听着荣华抑扬顿挫的诗句,看着她最后一个锵锵cei(卒瓦)的收尾,杨久月和韩瑞雪都笑倒在一边了。
杨久月一把将荣华拉倒在沙发上,“我不管你是【生不成名死不归】,还是【学不成名誓不还】,当心最后落得个,你妈看着你【笑问客从何处来】啊!”
三人倒在沙发上笑了一会儿,突然都沉默了,过了好久,韩瑞雪才幽幽地说:“我今年想要回家一趟了。”
韩瑞雪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一手将她带大,可自从毕业后韩瑞雪却很少回家,只是每月按时打钱回去。
杨久月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瑞雪,你爸爸,知道奕琦吗?”
韩瑞雪顿了一下,微笑着摇了摇头,答案与杨久月所预料的一样,可是杨久月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气氛有些尴尬,荣华长呼了一口气,一手一个将杨久月和韩瑞雪拉了起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所以,我决定了,过年回家!”
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又都笑了起来,究竟为何而笑,不清楚,大概只是想要用这样的笑容驱散心中的愁云吧。
杨久月看着一旁笑得灿烂的两人,心中也不免为她们担心,韩瑞雪父亲能否一下接受这个事实,荣华的母亲对于混迹多年却依旧没什么成就的女儿会不会感到失望,可再一想想自己,又觉得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从来不会偏帮谁,各人自有各人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新的一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临近,韩瑞雪买的是二十七的票,临走时一脸的忧郁,杨久月和荣华知道她的担忧,可却不知要如何劝她,只好尽最大的努力笑着祝她新年快乐。荣华还嘱咐奕琦见到外公后要问好,嘴巴甜一点,如果外公生气了,就使出浑身解数去撒娇,杨久月听到荣华这句话后直翻白眼,拉过奕琦说道:“别听你荣妈妈胡说,记着回去后要听妈妈和外公的话,多陪陪外公,知道吗?”
奕琦很懂事地点头,挥着小手和两个干妈再见,可韩瑞雪却始终心不在焉,荣华看她这个样子还真担心她把自己的女儿给弄丢了。
今年荣华和傅桧商量了一下,决定各自回家过年,陪陪父母,于是傅桧二十八一放假就回去了,而荣华大年三十才放假,所以只有杨久月送她去火车站,看着荣华拿着大包小包的,杨久月有些担心,“荣主子,你干嘛带这么多东西啊,下了车怎么拿啊?”
荣华昂首挺胸,骄傲地笑道:“虽然不是衣锦还乡,可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唬唬那些邻居啊!放心吧,下了车我发小来接我,你就别担心了,火车快开了,你赶紧下去吧。”
杨久月笑着摇头,转身下了车,两人隔着车窗挥手告别,各自说着祝福。
看着火车渐渐远去,杨久月忽然心底生出一丝落寞,想起了大学毕业那年,也是自己分别送走了她们两个,只是那时还有尹少阳陪在身边,而如今,看着满街的车水马龙,似乎只有自己是形单影只的。
已经大年三十了,可街上的人却不见少,到处都是歌声笑语,孩子们的嬉闹,年轻人肆意张扬的青春,杨久月从火车站出来后便转去了超市。
杨久月一边挑着水果一边打着电话,“妈,我现在在超市,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啊?……嗯,知道了,干果是吧?……嗯,好的好的,一会儿就回去了……拜拜!”
挂了电话,杨久月心里的落寞似乎驱散了一些,果然,人都是害怕寂寞的!
当杨久月提着两个大袋子回到家时,杨母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着她了,此等情景不禁让杨久月心里又是一酸,这六年来,自己从来没有陪父母过过年,每年都是先去尹少阳家,等年初二的时候,才和尹少阳一起回自己家拜年,自己太过幸福,所以从来没有注意到父母心里的落寞。
杨母见杨久月傻愣在门口,不禁问道:“愣着干嘛?洗手吃饭了。”
杨久月含着眼泪模糊应了一声,然后换了鞋子跑进了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杨久月却觉得那么陌生,于是,眼圈中的泪水就那样莫名地落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杨母来喊她吃饭。
杨久月坐在饭桌前看着父亲已露出斑白的双鬓和母亲眼角日渐加深的皱纹,心中愈加愧疚,想要说声对不起,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自己从小到大对于父母的亏欠,早已不是一句对不起或是谢谢可以弥补的,父母对自己的付出与担忧,自己即便用尽一生倾尽所有只怕也是弥补不了的。于是,杨久月将所有的愧疚藏在心里,默默发誓,从今天起要好好努力,希望自己能在父母有生之年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杨父杨母见杨久月刚刚出来眼睛红红的,现在又只顾埋头吃饭,以为她又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晚饭后,杨久月陪着父母坐在电视前看春晚,聊小时候的事,等十二点的钟声,给父母拜年讨红包,听窗外的鞭炮声,看楼下小孩子们欢快地放着绚丽的烟火,久违了的幸福感就那样在心底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