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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艳鬼-第16部分

小说: 艳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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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闭着眼睛,小乌龟似地趴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桑陌溺爱地捏了捏他的脸,神色倏忽一变:“后来,他进了道观,找到了老神仙,皇帝得救了。”
  前头的重重铺垫渲染换来一个轻巧又俗套的结局,能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脸上明显的一挫,桑陌暗暗地在心里笑,故意低下头回避他难看的脸色,抱着小猫起身准备回房。
  走出没两步,空华就拦在了身前:“真的是这样?”
  他的脸色果然黑得好似外面的夜色,桑陌终于笑了,连眼角边都是漫开的笑意:“既然是故事,哪儿来的真的假的?”脸上不见一丝悲惨,狡黠得如一只坏心眼的猫。
  “我怎会让自己如此凄惨?”他骄傲地高高抬起下巴,用一双灰色的眼瞳审视着空华的表情,“骗你的。”
  说了半天,还故意仿着先前回忆往事的调子,却不过是设了套在戏弄他,白费他一腔关切。狼狈的冥府之主恼恨地去揽他的腰,一口森森的白牙重重咬上他的脖子。艳鬼“呀——”地一声,连同怀里的小猫一起撞上他的胸膛。
  耳际“砰砰”作响,是谁的心跳,如此慌乱?
  今夜无月,黑夜以一袭墨黑长袍将所有事物都拢进怀里,不肯泄露一丝光影。漆黑不辨方向的暗色里,躺在床上的艳鬼睁大眼睛盯着上方高不可及的房顶。天青色的纱帐旧了,江南烟雨般的朦胧色彩被时光尽数洗去,落下暗暗的如蛛丝虫网般的灰白痕迹。还有梁上的炫彩绘画,靛蓝、青绿、朱砂红……明明还记得它们交错在一起构成的是怎样一副斑斓画卷,七色祥云,五彩织锦,绵延不绝的盛装依仗……全部凋落在了三百年的漫长光阴里,只余下黑沉沉的粗大梁柱还忠诚如一的架守在那里,守着一室的昼夜交替星辰斗转。身旁传来小猫浅浅的呼吸声,艳鬼在黑暗里不自觉地默默将梁上的彩画一遍又一遍描绘,山河汪洋、花鸟虫草、写意的锦鲤与工笔的牡丹……一年又一年,三百年在这一轮又一轮的重复里弹指一挥。
  “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静寂,沉浸在怪异思绪里的桑陌蓦然回神。门被推开了,室内泄进些许光亮,倚靠在床头的艳鬼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肩头落着几粒星芒。
  冥府之主空华,他墨色的衣摆铺开在已经古老发脆绽开了裂痕的青石板砖上,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房梁上绘就的祥云,就飘荡在他的脚下,却也是黑的,丝丝缕缕,随着他的衣袖摆动而层层漾开。目光慢慢往上,他的腰带上饰着不知名的红色宝石,全然的黑暗里也熠熠生辉,灿过空中的星子,还有他细长的眉眼与拂动在身后的发……与暗夜融为一体的男人却在黑暗里更显鲜明。
  他扣上门扉,慢慢地走近,步伐优雅闲适,让人想起他的本体,与龙凤一般稀有高贵的上古神兽,麒麟,黑色的,一直沉睡在忘川的彼岸,冥府的最深处。
  “今晚是月晦。”他的面孔已经近在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梢,墨色的眼瞳比任何宝石都要晶亮,桑陌甚至能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脸,与他的悠闲截然相反的僵硬与紧绷。
  他眼中含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如初升的月牙。
  “我不想再让你疼。”他说,低头含了一口碗中的清水来吻他的唇,抢在噬心发作前。靠得那么近,眨眨眼睫毛都似乎要碰上他的,鼻尖对着鼻尖,嘴碰着嘴,舌头缠到一起,总是觉得透心冰凉的解药居然不觉得凉了,带着他口中的温热一路传到心底。液体沿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就伸着舌头来舔,舌尖从嘴角的这边划到另一边,啄下个轻吻,又转回到唇上,撬开了已然麻木的牙关肆意在口中游走,堵得让人喘不过气。好容易他松开了,来不及吸口气,转瞬又含着水渡来,唇舌相依,纠缠不休,像是要一直吻到天荒地老。
  桑陌半坐而起,一手撑着床榻,背脊紧紧抵着床头,承受他不依不饶的吻。手中的瓷碗在地上碎开,他终于腾出手来将他揽起。身躯相贴,总是将冷漠隐藏在笑脸背后的男人身上热得发烫,像是要抱着艳鬼一同燃烧。
  他将他压倒在床榻之上,细碎的吻从嘴角延伸到耳际。因精气虚弱而异常敏感的艳鬼被他挑起了欲火,忍不住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索要亲吻。他便笑,抵着桑陌的嘴唇,舌头一下下引诱般的轻轻刷过:“不疼的时候是不是更有感觉?”
  不愿作答的桑陌扯落了他束发的高冠,拉下他的脸来吻,他的笑声隐没在了相缠的唇舌间,只将桑陌抱得更紧,散落于身旁的黑发交织到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桑陌、桑陌……”他把脸埋在桑陌的颈窝里,贴着他的耳喃喃念他的名,相贴的下身隔着衣衫缓缓厮磨。
  “唔……”呻吟自口中逸出,桑陌忙抬起手臂狠狠咬住。小猫就睡在一旁,像只小青蛙似的趴在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
  随时会把孩子吵醒的境地为燃得正旺的欲望更添了一把柴,腹下火热得似能烧起。身体已经接近到了无限严密的程度,可是欲望依旧叫嚣着。即使觉得羞耻,腰却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去摩擦他。身下已经湿了,灼热而硬挺的欲望顶着黏腻的衣衫触碰到一起,渴望着借由摩擦来抚慰,又因为摩擦而生出更多的渴望。
  “桑陌、桑陌……”空华埋首在桑陌颈间,汗水不断滑落,渗透进相互交缠的身躯里,“我不会把噬心的解药给你。”
  他将艳鬼狠狠压在身下恨不得揉碎了就此烙进骨子里再剜割不去,下身肿大的欲望紧紧贴着着桑陌的。
  “我不会给你……”他的唇就贴着桑陌的耳朵,男人的暗哑的声音混杂着粗重的喘息,“给了你,我拿什么来留住你?”
  不通过进入,只靠着彼此的厮磨就冲上了巅峰,他的话语还回荡在耳际,一阵头晕目眩蒙住了所有感官,桑陌睁大眼睛盯着房顶,似乎又看到了往昔浓艳繁丽的彩绘。身体虚软得不想挪动一分一毫,男人还压着他,头搁在他肩上,呼吸都落进了耳朵里。交颈而眠的姿势,亲昵得无以复加。
  只是,一夜鸳鸯交颈,可曾还有下次?
  这两章有些拖……汗……
  周五继续

  第二十一章

  南风回来了,穿着一身新衣,是雨后新竹般的苍翠颜色,皓白的袖边滚一圈同色的精致纹饰,针脚细密得似暗藏了千言万语,却是卷云纹,缠绕于叶尖的轻风般飘逸。他站在门边对桑陌笑,脸上微微泛着红,腼腆而羞涩:“表哥。”
  方唤得一句就垂了头,抬手去耳边漫无目的地抓,像个高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孩子:“我……那个……东家对我挺好的。”
  桑陌上前几步去执他的手领他进屋,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些微起伏的袖口。屋子里,小猫正坐在桌边剥核桃,碎壳散了一桌,小碟里却只盛了寥寥一点碎屑,还不及他嘴边沾着的多。小娃儿见了生人,跳下椅子跑来抱着桑陌的腿往后躲,南风顿时一怔,更不知要从何说起:“这……这孩子……”
  “捡来的。”
  不知怎么的,空华听了,觉得有些失落,合了茶碗朝他看去。桑陌正在给小猫擦脸,低着头,只能看到他微微向上挑起的眼角,得意时艳丽得勾魂摄魄,静谧时看他又觉得疏离。这毒舌的艳鬼,还道他会说些“你空华兄同人私生的”或是“你空华兄的孽债找上门”云云,却不想居然答得如此简单。
  南风也是一呆,弯下腰同小猫大眼对小眼,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表哥……我……”
  他换了新衣,腰间悬一挂香囊,发带上镶着翠石,仿佛是一脸迷茫的孩子在一夜间长大,即使脸上还青涩得带着稚气,整个人却已经成了一杆早春的青竹,文弱却清俊,倘若能上得金殿面得龙颜,必是蟾宫折桂攀得金枝的那一个。像极了一个故人,先前也爱这般打扮,蝉衫竹架,纵使日后换了一身天下只此一人堪得的衣裳,每每想到他,眼前总脱不开一片摇曳的青绿。
  “可是东家跟你说了什么?”南风躲躲闪闪地逃避着他的目光,桑陌却早已看破他的心思,取过手边的茶碗,问得淡然。
  纵使换了妆扮,南风终是南风,什么都放在脸上,叫人看不破也难:“嫌弃你教得不好?那就辞了吧,回来好好读书,再去寻一份教职就是了。”
  “不、不是。东家待我很好……”他半坐在椅上数着手指头吞吞吐吐,转过眼求救似地看空华。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空华失笑,牵过了小猫,把他抱坐在膝头,手把手地教他剥核桃,脸上似笑非笑,“听说张员外家有位小姐,生得十分貌美。”
  桑陌斜过眼看南风,微挑的眼角透着几分存疑,他早垂了头,看样子似打算这辈子再不抬起来。
  城中张家,据说十分富裕,祖上曾是做过官的,现下经营着一间酒楼,城外还有些田产,只要不遇上兵荒马乱或是不肖子孙胡乱挥霍,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几代几辈的。据说他家有一儿一女,小姐生得闭月羞花,芙蓉如面柳如眉,有沉鱼落雁之姿,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教养得也好,笑不露齿行不露裾。只是谁都没见过,种种传说都由张家的丫鬟奶妈们嘴里得来。据说张家行事都谨慎得很,不张不扬的,也没见过他家的子孙在城中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唯一为人们熟知的是,每月月初与月末她家夫人总要上国安寺拜神。
  现在,这户张家要招南风入赘。
  家中年轻而俊秀的教书先生与闺中美貌而寂寞的小姐,好似是戏台子上的戏文。小姐在绣楼上落下一块锦帕,恰巧落在先生的肩头,帕上绣一双双飞的燕与一朵并蒂的莲,淡淡散着兰香,挽住先生清心寡欲的心。然后,他抬头,她低头,她慌乱地关上窗户又忍不住藏起半边脸偷偷向下探,楼下茫茫的大雪里,他还捏着她的帕子怔怔出神,任由雪花蒙住他温柔得能融化早春冰河似的眼。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小姐的脸上抹着新制的胭脂,如天边被余晖层层渲染的晚霞,绣楼中的融融暖意仿佛一直蔓延到楼下,将教书先生团团缠绕,在他的颊边熏出些许淡红痕迹。绣楼下相遇,后花园中私会。绣着双飞燕和并蒂莲的帕子被工工整整地提上了两行了诗文,字与字之间又那么勾缠缭绕,恨不得混做一处去。他羞答答地递来,她羞答答地接过,指尖终于碰到了一起,又赶紧再分开,连脸都扭向相反的两处,只是指尖上的那点刺烫温度却再也挥之不去了。
  南风啊南风,再不是那个低头念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小书生了,也懂得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懂得了“瞻彼日月,悠悠我思”。再过几天就要穿大红喜服佩同心结三拜天地入洞房了。长大了呀……
  “雏鸟要离巢,你舍不得了?”他总喜欢从背后来抱住他,像是要将他的所有都一并拥起,下巴搁着他的肩,两手环腰,让他挣脱不得,整个贴在他怀里,惬意而悠然的姿态。
  冥府之主空华,近来温柔得快要让他跟积雪一起化开。
  桑陌弯起了嘴角笑着摇头,眉眼弯弯的,眼角上挑,灰色的眼瞳里映着满天星斗:“我期待得很。”
  既是入赘,又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家中只有一个表兄的,婚事筹备起来便爽快得多了,纳彩问聘都有张家托了的媒婆操持着,不日就能成大礼,桑陌乐得清闲。只是南风还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微锁着的眉头仿佛对桑陌有千般万般的愧疚。
  艳鬼便放任了小猫在墙边玩泥巴,凑到他面前,指尖点着他蹙起的眉心:“没良心的是你,怎么哭丧着脸的还是你?”
  “我……”小书生涨红了脸,快要把新衣的袖子绞破,“表哥……过往你我总是在一处的,现下……我抛下了你……我……”
  白教了他二十年,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呢?艳鬼好笑地再逼近他一步,鼻尖快抵上鼻尖,南风猝不及防的眼睛里,惊骇和慌乱混成一团:“你还能表哥过一辈子么?”
  他半张着嘴不说话,呆呆傻傻的,跟小时候一样可爱。口气里不禁添上些戏弄的口吻:“张家小姐美么?”用脂粉精心勾画出的面孔明艳得刺眼,他闪着他那双仿佛漾了水的灰瞳,桃花灼灼。
  小书生被他逼到了墙根,两手扒着背后,只能虚弱地点头。
  “喜欢她吗?”艳鬼又问,笑得邪恶,又似带着怜悯。
  南风局促得快要闭起眼睛,脸上红得都熟了。
  “说话。”
  他口气轻柔,像是在哄不肯安睡的婴儿,南风挨着墙角,在他的灰瞳注视下,几乎无处可躲。表哥爱戏弄人,自小不知给他耍了多少遭,却总学不会怎么化解:“喜……喜欢……”
  两个字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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