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草根混都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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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功夫中的外家拳练到极致,果然有倾山倒海之威。
马走日虽然每一掌都被他扒开了,但感受的压力,却好像是顶着一座山,抗着一座海,那压力之重,无可形容,他甚至是吸气都没得了功夫。
实际上他能用狗行法闪让,就跟第一式一样,但他怕了丁文龙的虎扑,邹荣说过,形意似虎,恶虎捕食,那一扑之力,最是骇人。
他要老是闪让,丁文龙反而能把虎扑的招式运用到顶尖,一个不慎,就是弥天大祸。
所以马走日虽然一边扒一边后退,但只是丁文龙一招他才一退,也不敢彻底退远,即是退,又是粘,不给丁文龙拉开距离。
丁文龙的虎扑也就运用不到极致,这样一来,虽然承受的压力很大,但起码可以把控住形势不至完全被动,当然,这得要他每一式都扒得开,若是扒不开,那就一切都不要说了。
边上的赵永州早已惊讶出声,丁文龙已达成虎威,他今天不要说年纪太大,就算年轻二十岁,也笃定打不过丁文龙。
却不管怎样也没想到,邹荣这个看上去呆头日脑的徒弟,竟然能接住丁文龙的拳掌。
邹荣同样吃惊,他看到马走日不用狗行步法闪让,却是用一种粘字诀一边扒一边退,他也吃了一惊。
不过即刻晓得了马走日的想法,暗暗点头:“这厮外面淳朴,里面实际上极有灵性,但这要是一个架不住,非死即残。”
他心中紧张,目光牢牢盯着马走日,身子同时也蓄势弓了起来,如满弦的弓,或者说,像蓄势的狗,随时扑向猎物。
他的想法很单纯,万一马走日接不下,他就要挺身给马走日挡一下,即使输了,也好过眼看着马走日给丁文龙打死。
虽然赵夫人说不要伤人,但丁文龙这种力道发起来,而且招招直奔马走日要害,只要挨一下,不死也是重伤。
但马走日却撑了下来,他一边扒一边退,后退的而是曲线,整整绕着小院绕了一个圈子,也不晓得接了丁文龙多少掌,眼前霍地一空,压力陡消,却是丁文龙突然收手后退。
马走日还以为丁文龙不打了,却见丁文龙两手前探,连运三回劲,一声虎啸,墙摇地摇,身一弓脚一跨,直扑过来。
“当心。”邹荣急喊一声:“这是碎地掌。”
原来丁文龙长时间攻不下来,就用上了绝学,实际上就是把所有的内劲都发到了掌上,掌一发,有天崩地裂之势,所以叫碎地掌,也叫虎掌碎地。
马走日刚才就已经扒得极为辛苦,这个时候丁文龙又加力,马走日自己也没自信了,而邹荣出言提醒,也是这个意思,没得必要硬架硬扒,最好以游斗为主。
刚不可长时间,柔也不可长时间守,丁文龙这碎地掌虽猛,同样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游斗一段时间,泄了气势,也就不怕了。
但马走日见丁文龙扑过来,心中意念一动,决定冒回险,双手一扬,好像又是强扒的架势,两手刚要接上,他身子忽地朝下一矮,倏一下从丁文龙跨间穿了过去,即刻反身一式懒猫伸腰,一脚踹在丁文龙屁股上。
丁文龙本就一个前扑之势,再让马走日这一脚,身子竟一下子飞了起来,凌空飞出五六米远,这才落下地来,踉跄数步。
他狂啸一声,猛地转身,一张脸涨得猴屁股红,两手前探,缓缓的连运三回气,浑身骨骼竟然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好像过年放了一串炮竹。
他这是恼怒到了极顶,也是把功力聚集到了极顶。
马走日心中一惊,也把气全运了起来,不过力透脚尖,这回他真有些害怕了,不管三七一十八,只要丁文龙扑过来,他就要用狗行身法游斗,绝不接招。
不过对于丁文龙的虎扑,游斗能不能管用,他也真的没得底,虎扑着实太快速了,一个不慎,给丁文龙扑上,不死也是重伤。
剑拔弩张之际,邹荣突然指着丁文龙狂笑起来:“竟然打不赢我徒弟,哈哈哈哈。”
他笑得极为疯狂,身子前后摇摆不定,指着丁文龙的手指也在哆嗦,笑着笑着,突然大咳一声,一口血狂喷出来,身子朝后一仰,直挺挺倒在地下。
即使倒在地下,他还在笑,手指着丁文龙,好像还要说话,头却猛的一偏,偏到了一边,同时闭上了眼睛。
“师父。”马走日惊喊一声,顾不得提防丁文龙了,急奔过去,抱起邹荣脑袋,邹荣却已经没得了呼吸。
“师父。”马走日狂喊,眼泪滚滚而下。
这突然的变故,也把赵永州几个惊倒了,赵夫人跑过来,也探了一下邹荣呼吸,摇了摇头:“他没得气了。”
转头看一眼赵永州,又看一眼丁文龙,眼中也含了泪光。
赵永州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呆立在那里。
丁文龙也呆了,一张脸青红不定,好半天,他陡地一声狂喊,抽身出院而去。
邹荣都死了,他也着实输给了马走日,不好再和死人争了。
“师父,师父。”
第137节诈死佯疯谢岳娘()
马走日眼泪滚滚而下,心中茫然,一时竟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他看赵夫人,却发现赵夫人神色有些怪异,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他怔了一下,细看赵夫人脸色,赵夫人竟也在看他,四目对视,赵夫人竟然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还真是厚道。”
突然转头对邹荣喝道:“起来吧,别装死了,丁文龙给你气跑了。”
随着他话声,本来没得了呼吸的邹荣,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马走日彻底呆掉了,不过邹荣没死,他还是挺高兴的,喊道:“师父。”
邹荣虽然醒来,却没得什么劲,又咳起来,咳的声音都没那么响了,马走日急跟赵夫人讨了热水来,服侍邹荣吃了一粒药,邹荣在椅子上躺了一刻儿,这才慢慢缓过气来,对赵夫人道:“谢谢嫂子,你这回总算没得偏心。”
“哼。”赵夫人哼了一声:“我只不过看到你这徒弟是个老实孩子,不想他死在丁文龙手底而已,可不是真心想要帮你。”
马走日这下晓得了,原来邹荣是担忧他接不下丁文龙狂怒之下的碎地掌,死在丁文龙手底,所以借笑喷血装死。
丁文龙没脸跟死人争,拂袖而去,而赵夫人虽然晓得了,也不愿再酿惨剧,所以帮了邹荣一把。
“师父原来这么狡猾的,赵夫人原来目光也这么老到。”
他心里暗暗佩服,这些老江湖中人,果然一个比一个老道,转眼看赵永州,赵永州在那儿黑着脸不吭声,却不晓得他事先猜没猜到。
他不象赵夫人一样过来试探了邹荣呼吸,可能没想到,但也说不准,这些守旧的人,有时候很质朴,但有时候,也真的很狡猾。
邹荣呵呵一笑:“不管怎样,谢谢师娘了。”
他息了一口气,恳求的看着赵夫人:“师娘,领我到小娇的坟前,我要祭拜她们母子,好不好,求你了。”
赵夫人微一犹豫,扭头看一眼赵永州,赵永州黑着脸坐在那里,但没得吭声,赵夫人叹了口气,道:“好吧。”
她到屋里,准备了祭品,邹荣又让马走日到外面买了些水果之类,估计都是赵小娇之前爱吃的,去了小镇后山。
看到赵小娇的坟,邹荣趴在坟头上,放声大哭,赵夫人也掌控不住哭,边哭边说。
邹荣哭得惨疼,赵夫人说得哀婉,马走日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虽然他从来没见过赵小娇,但邹荣他们的哀疼,同样感染了他。
突然他发现不对劲,邹荣趴在坟头上,没得了声音,而且姿势好象也不对劲,他试着去扶邹荣,邹荣闭着眼睛,竟然真没得了呼吸。
马走日骇一跳,不过想到邹荣先前的诈死,又有些侥幸,对赵夫人喊道:“赵婆婆,我师父他。”
赵夫人也吃了一惊,过来试了一下邹荣的呼吸,再又抓着邹荣的手腕,三指搭着,一个把脉的姿势,即刻就摇了摇头:“他死了。”
“啊。”马走日一愣。
“他这回是真的死了。”赵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终于是死在了小娇坟前,冤孽啊。”
邹荣就这么死了,人死冤散,赵永州出面,葬了邹荣,就埋在小娇坟旁,算是夫妻父子合葬了。
马走日疼哭了一场,与邹荣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邹荣不但教给了他猫拳,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又拜谢了赵永州夫妇,这才又坐车回来。
这些天,马走日始终跟许婷甜有电话联系的,他也故作姿态的说,是在跟一个老武师学天朝传统功夫。
许婷甜每回都咯咯笑,马走日也不解释,因为在跟丁文龙比武之前,所学得的猫拳,到底可不可以应付得了谢黎勇,马走日并没得把握。
但坐在回程的车上,马走日晓得,他笃定可以打败谢黎勇,不单单是跟丁文龙的一场实战,还有邹荣的死,好像一种神秘的催化剂,把他所学得的功夫与精神融合到了一起。
在之前,他一直是个没自信的人,无论是进了招商办成了吃公家饭的,还是得了鲁提辖那一百万,甚或是神秘的狗语,都不能让他心中落底,始终缺一份自信。
但从邹荣这里走了一遭,他心中开始爆发自信,其他的不说,例如商场做生意,那些他完全不理解的,挡次不够,想自信也自信不起来,但起码在武功上,今天的他,有自信迎战天下任何人。
借助猫拳不好看甚至有些丑的身法,即使输了,起码跑还是跑得掉。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心里有这个想法,还是缺一嘎嘎自信,不过相较之前,好多了,老鸟都是新鸟练出来的嘛,多赢得几回,信心自然就强了。
回到曼谷,马走日直接去了庆华武馆。
孙玉容一看到他就欣喜的喊了起来:“马走日,你又回来了啊,再来练拳。”
马走日失踪几天,只说有事,孙玉容几个以为他回国了呢,谁也没想到,他拾了个旺仔,学了一门极隐秘的中华绝技。
实际上就是马走日自己,都有些没想到,短短几天,脱胎换骨,天地一新。
张兆友张庆都在,都看着马走日笑,象马走日这样的,跟普通学员不同,而且是国内的老乡,即使是张兆友这种比较严肃的人,看待他也很亲切。
只不过马走日留意到,学员又少了几个,边上练拳的,只有五六个人了,上回包华龙的挑战,对庆华武馆的声誉,还是有打击的。
马走日呵呵笑:“我就是来练拳的啊。”
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对张兆友道:“张师父,那个熊虎大赛,庆华武馆参赛没,我想以庆华武馆的名义参加比赛,不晓得可不可以,报名费什么的,我自己出。”
他没得正式拜师的,不喊师父,只喊张师父。
本来听到熊虎大赛的名字,张兆友脸色有些黑,但听到后面,倒是满脸惊诧,孙玉容则先就喊了起来:“马走日,你要代表庆华武馆参加熊虎大赛,你昏头日脑的吧,来来来,你先胜了我再说。”
他话还没落音,门外突然有人喊:“庆华武馆都要关门了,还参的什么倒头赛,你要想报名,来我华龙武馆吧。”
第138节行啊,跟我玩猫腻是吧()
马走日回头,几个人走里来,当头一个,二十多岁年纪,个子也不是很高大,但非常健壮,一张方脸,斜着脸,满脸冷笑的看着马走日几个,他后面几个人则是嘻嘻哈哈的。
“孙师姐倒是能上台比一把。”
“她大屁股乱抖,说不定谢黎勇都要让他三分。”
“不如让包师兄给她撞两下吧,保证更叫浑圆。”
马走日不用问也晓得,这些肯定都是华龙武馆的学员,最前面这个,十有七八就是包华龙。
听到华龙武馆的学员口中的污言秽语,孙玉容勃然大怒:“包华龙,欺人太甚。”
抢先一步,到了兵器架子跟前,抽出一把刀,张庆也跟过去,攥了条棍在手里。
“不准瞎来。”张兆友低喝一声,喝住孙玉容两个,沉着脸看着包华龙,道:“包华龙,你是要把我庆华武馆朝死里逼了。”
他年纪虽老,这个时候满脸沉郁,就像爆发之前的火山,包华龙倒也有几分忌惮,神色略略一正,道:“张师父,听说你治跌打不错,何不改行。”
“你就是包华龙?”
没等张兆友回话,马走日先站了出来,走到包华龙跟前。
包华龙歪眼看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刚才是你说要参赛是吧,哈哈。”
他笑了两声,笑未落音,马走日突然一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