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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终身最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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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维成越吃越没了平常潇洒的少爷架子,开始大口大口往下咽。裴欢看不下去了,尽量把口气放得平淡一点,问他:“你急什么?”
  
  他头也不抬,“你肯定有事,我不想给自己添堵,吃顿饭还生气,赶紧吃完你赶紧说。”
  
  裴欢放下筷子,她看着他开口:“他们坚持要给笙笙进行手术,但我不想赌,你能不能帮我……”
  
  蒋维成突然抬眼看她。
  
  裴欢没能说完,她叹口气说:“好,你先吃饭,笙笙最近情况稳定,这事不急这一两天。”
  
  蒋维成依旧沉默,他用勺子大块大块地搅合那些菜和饭。裴欢不再吃了,静静看着他。蒋维成和他妈妈很像,遗传到一张漂亮的脸,还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就像所有故事里说的那样,他是很多人的梦想。
  
  她第一次见到蒋维成的时候,他二十二岁,她才上高中,叛逆极了,偏要和华绍亭作对。她千辛万苦摆脱掉兰坊的保镖,约了几个同学偷偷开车出去玩,却在路上闯祸,刮了蒋维成的车。
  
  当时蒋维成穿了一身黑白格子衬衫,不耐烦地从Maserati上下来,那画面让她们几个年轻小女孩全都看傻了。
  
  裴欢记得自己想起一句书上看来的话,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他是很优秀的男人,整个沐城无人不晓。
  
  命运这东西从来没人在意,总要到物是人非的时候你才想起它。
  
  裴欢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威胁蒋维成不追究责任的,也忘了和他说过什么,总之,她当时幼稚又嚣张……那不过是一场偶遇,裴欢从未想过很多年后,她竟然会和他共同生活。
  
  裴欢看着蒋维成低头吃饭的样子一阵辛酸,她突然拦住他夹菜的手,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不好吃,别吃了。”
  
  他啪地把筷子甩出去,冲口而出:“让我吃的也是你!不让我吃的还是你,我做什么你都这副死样子,裴欢……我对你是不是只有这么点利用价值?只有笙笙病了你才想起我!”
  
  裴欢不再说话。
  
  蒋维成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冷下口气问她:“这次要我帮什么?”
  
  “再帮我约几位心脏内科的专家,笙笙和其他先心病患者不一样,她有遗传因素,而且……我知道手术有风险,能不能暂时定一个保守治疗的方案?我实在赌不起,如果没了她,我……”裴欢再也掩饰不住,她急切地看着蒋维成,越说越快,“笙笙是我的命,我只有她了。”
  
  蒋维成眼睛里的怒气渐渐变得只剩讽刺。
  
  他轻轻重复:“你只有她。”他拿纸巾擦手,看那一桌子菜,突然笑了:“裴欢,你不愧是华绍亭养大的,心都一样狠。”
  
  外边忽然有说话的声音,林婶进来,说主宅那边太太让人送东西过来了,“可能是听说少爷回家才拿过来的,说只给少爷。”
  
  “我妈最近在家呢?”蒋维成看着那纸袋随口问,里边厚厚一摞不知道什么东西。
  
  林婶点头说:“嗯,太太从国外回来之后就没出去,说天凉了不想动。”
  
  蒋维成往纸袋里扫了一眼,抬头让下人们都出去。
  
  蒋维成爸爸走得早,他妈妈非常讨厌裴欢,更对娱乐圈里的女人深恶痛绝,当年死也不同意他们的事。后来他们结婚后就搬到最南边的南楼独立来过,和主宅分开。
  
  平时蒋维成不回家,裴欢和他母亲很少来往,甚至有两三年都没再见面。
  
  既然他妈妈送东西只给自己儿子,裴欢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她也要出去,刚走到蒋维成身边,就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裴欢冷不丁被弄疼了,低头推他。
  
  蒋维成反手把袋子里的东西当着裴欢的面倒出来,里边都是报纸,洋洋洒洒掉了一地。
  
  各种娱乐周刊和演艺新闻,大版配图,全是裴欢一身狼狈,蓬头垢面蹲在酒店门口呕吐的样子。
  
  角度刁钻,拍得她宿醉不归,风尘下贱。
  
  有图有料,随便卖出去,全城人都能津津乐道好几周。
  
  还有的报纸上刻意提起她和蒋家的事,说蒋维成要真和她结婚了,蒋家这回可带了绿帽子。
  
  裴欢站在原地看那些报纸,一语不发。
  
  蒋维成随手拿过一张给她念,然后冷笑着问她:“就这样,你还有脸求我帮你?”
  
  裴欢不看他:“你们有办法不让这些流出去。”
  
  蒋维成握紧手里那张报纸,无法控制愤怒:“我对笙笙仁至义尽!这么多年惠生所有资金支持是谁给的?医生是谁派去的?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裴欢依旧不说话,她不想和他吵。
  
  可是她平静的表情看在蒋维成眼里只能让他更生气。他突然站起来,将那张报纸扔在裴欢脸上,她被迫往后退,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柜子,慌乱之间推掉两个烛台,玻璃碎片摔了一地。
  
  他狠狠盯着她说:“想求人帮忙,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这次别想我帮你!”
  
  裴欢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眼看蒋维成踢开报纸就要走,她追过去一把拉住他,“阿成!”
  
  他站住了,却气得扬手甩开她,动作极大,头也不回地吼:“你太过分了!华绍亭没告诉你怎么低头,我教你!”说完他指着报纸说:“给我一张一张捡起来!”
  
  裴欢被他推得崴了脚,滑在一地碎玻璃里。
  



  她倒在地上,觉得自己胳膊好像扎到了碎片,但是心里却静得可怕。
  
  她甚至不觉得生气,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急,她不能让笙笙冒险去做手术,也不能让惠生失去资金救助。
  
  裴欢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只要蒋维成肯像以前那样帮自己,她做什么都行。
  
  她捂着胳膊慢慢坐起来,把周围的碎玻璃踢开,然后真的过去捡那些报纸。
  
  蒋维成看着裴欢的动作,她被这么欺负也不哭,也不和他吵,甚至不争辩。他成心羞辱她,让她去捡印满她难堪照片的报纸,她也真的就去了。
  
  他看见裴欢胳膊上在流血,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羊绒长裙,露出纤细而脆弱的一小段脚踝,慢慢蜷缩在地上,一次一次伸手去捡报纸。
  
  他心里轰然像有东西碎开,硬生生剐出一个洞,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全都是当年看到她的样子。
  
  那么年轻傲气的小姑娘,明明事故是她的全责,可她不服软。十几岁的裴欢,像某种野生的小动物,张牙舞爪而不被驯服,让他惊艳。
  
  所以蒋维成当时没有追究她任何责任,他最喜欢的一辆车被刮花了还花心思哄着她,让小家伙心满意足地开车扬长而去。他笑了很久,打赌她根本就没有驾照。
  
  他记下她的车牌,找了好长时间,最终弄清了她的来历,竟然一点也看不出她有黑道背景,她被保护得那么好。
  
  如今呢。
  
  蒋维成看着她的动作,他低头拿报纸把她周围的碎玻璃都扫开,然后蹲下身,就在她身后。
  
  裴欢不回头,她肩膀微微颤动,很久之后才低声说:“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肯帮我救笙笙。”
  
  他伸手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抱住,死死贴在怀里。
  
  他的脸就在她耳后,裴欢任凭他抱着。他过了一会儿都没说出什么,却只是抓过她的胳膊看伤口,她不肯让他细看,只说:“没事,没扎进去,划了一下。”
  
  蒋维成把她圈在怀里,她逆来顺受。
  
  明明再说什么都无用,可他堵着这句话,最终还是轻声开口:“我可以和华绍亭一样的,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就一点,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裴欢不说话。
  
  蒋维成忽然低头想要吻她,她吓了一跳,站起来想要躲。蒋维成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执念,一把搂住她的腰,顺势把人推在地上,压住她的手。
  
  地上还有细小的玻璃碎片,裴欢动一下立刻觉得后背刺痛,再也不敢使劲挣扎。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蒋维成的笑意一点一点冷透了,他看着她说:“是不是只要我救笙笙,你什么都答应?还是说你下贱到……不管今天这里是人是鬼,只要帮你就行……”他的手顺着她的长裙往下探,“你好好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明天我就让全城都叫你一声蒋夫人,保证没人再敢为难你,怎么样?”
  
  她其实已经开始害怕,不由自主握紧手,“阿成,我只有最后这点自尊了……”她看着他,声音干涩,整个人都在发抖,“放开我……算我求你。”
  
  蒋维成听到这句话怔了很久,最终他慢慢坐起身,把裴欢的裙子拉好,把她后背上的碎片都拍掉,然后抱着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良辰美景成辜负,何必。
  
  他笑得很苦,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裴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很久之后,裴欢感觉到背后的衣服微微发热,湿润的触感。
  
  她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那天晚上,沐城下了暴雨。
  
  到了深夜的时候,窗外风雨交加,风卷过树叶的声音异常凄厉,一阵一阵吵得人睡不着。
  
  南楼主卧里很安静。
  
  蒋维成在床边坐到凌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Alice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他们本来约好见面,他换好衣服要走,车都等在楼下了,却因为即将下雨而折返回来。他和Alice推说今天公司走不开,过几天补偿她。
  
  窗外雨越下越大,最后开始打闪,电闪雷鸣,轰然而下。
  
  他习惯性地看向里间的房门,起身开灯找钥匙,他很久没回来住,一时想不起来那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最后蒋维成从过去的睡衣口袋里翻出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把那扇门打开了。
  
  果然,床上的女人用被子把自己全部遮住,拼了命缩成一团,已经躲到床的边缘,退无可退。
  
  他看不出她醒没醒,只能看见她一直在发抖。
  
  蒋维成走过去慢慢抓住她,裴欢动了动,似乎没惊醒。他轻手轻脚地让她从被子里露出一点头来,总怕她这种幼稚的举动把她自己憋坏。果然,他伸手过去没一会儿,裴欢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终于抓到浮木,两只手死命地揪着他胳膊不放。
  
  蒋维成俯下身轻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
  
  裴欢害怕打雷,非常害怕,怕到好像都没有力气醒过来。这件事她从来都不提,也没有任何表露,是蒋维成和她结婚半年后偶然发现的。
  
  她半夜会被雷声吓得拖进噩梦里,浑身冷汗,在里间一直喊。
  
  今天也一样,他试图让她好过一点,但是裴欢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潜意识里逃避最害怕的东西,不知道最后梦见了什么,喃喃重复一句话:“再让我任性一次……最后一次,留下孩子,求你了……”
  
  这句话她重复了六年,每一个打雷的夜,她最脆弱的时候。
  
  他在床边坐着,手下用力让她躺平,他面对着前方一整片落地窗,仿佛这一刻只剩下窗外的雨,铺天盖地。
  
  蒋维成知道,裴欢梦见毁了她的噩梦,那恐怕是她第一次被逼到不得不求人。而后,第二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求他放开自己。
  
  原来在裴欢心里,和他在一起就像那场噩梦一样可怕。
  
  半个小时过去,窗外雷雨小了,声音渐渐模糊,裴欢终于安静下来。
  
  蒋维成悄无声息走出去,他顺手把钥匙塞进新的睡衣兜里,如同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
  
  

  那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后半夜就只剩下零星小雨。沐城早过了秋天,一场雨过去,兰坊里满地落叶。
  
  顾琳等在海棠阁外,这几年华先生起来之后都要等隋远例行检查。
  
  他的病忽好忽坏,是宿疾,按常理都靠西医手术治疗,但华先生小时候条件不允许,一拖拖到成年。成年后,种种原因逼得他不肯进行手术,最后认识了隋远,渐渐开始尝试中西医结合的方子。这种病不手术就不会好,中药只能控制不能根治,因此华绍亭从生下来就时时刻刻受病情威胁,不断被各种医生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但隋远真的是个奇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为虎作伥,他没办法治好华绍亭,却也让他还能继续荼毒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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