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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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这我就不知道了,二奶奶说这是太太吩咐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容连面色淡淡地回答着。
见容连一口一个不知道,一个口一个跟太太吩咐下来的,乔书义便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道跟容连说也没有用便将他打发走,说:“你先把帐拿回去,等我问明了太太再跟你说。”
容连抬了抬眼皮,又挑了挑眉头,说:“这可不行,二奶奶还等我回去跟富贵总管交接田庄的事呢!天黑儿前我就得离开府,你再来来回回地我时间可不够!”
说着容连就将手中的其余帐册往桌上一扔,道:“大爷,您是先看看有问题再找我呢?还是现在我一笔一笔地跟你对?”
乔书义已经气得没法了,哪里还有心情跟容连一笔一笔地对,见容连又不愿意把帐册拿走,只得说:“你放这里吧,有事我再找你!”
容连笑笑,答了一声“得了”然后就将帐册分类堆好,临走了还说了一句:“大爷您可得赶紧地看,明儿我就不来府里了,你直接到铺子里找我吧,到时候我再带您清库!”
“行了行了,你走吧。”乔书义连连挥手,容连一走他也走了。
吴氏去大小柳氏那边儿串了门回来,见着容连从自家院里出去,心里好奇,进来见乔书义黑丧着脸便更好奇了,于是问道:“那个容连来咱们家干什么?”
“我还正要问你呢!你说,你又在娘面前添什么眼子了?”乔书义正找吴氏呢。
被乔书义这一通吼吴氏吼了一跳,连连抚胸叫道:“你干嘛这么凶?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了呢,我都快被气死了!”乔书义瞪着两眼儿,朝着吴氏直喘气。
“唉,我从早到现在连面儿都在你跟前露过,我气得着你吗?”吴氏不依了。
乔书义见吴氏推脱,一把就将她扯了过来,按着她的身子指着桌上的帐册逼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吴氏见桌上突然出现一大堆的帐册便奇地咦了一声,拿起几本翻了翻,傻呼呼地说道:“这不是老二家的产业吗?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
“我问你呢!”乔书义没好气地吼道。
这下子吴氏明白了过来,她将帐册与乔书义来回地看着,脑子里也飞快地回想着,过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了什么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说:“正月里就听下面的人说,老三、老四家的在娘跟前说老二家的产业如何如何来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手了。”
“听你这话好像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自打点儿进门吴氏就与她过不去,乔书义根本就不相信这次的事与吴氏没有关系。
吴氏并不气乔书义的语气,还是笑着跟他说:“当然没有。你觉得我是那样的吗?”
“你难道不是那样的人?”乔书义很没好气地反问了过去。
吴氏尴尬地眨眨眼,然后干咳一声,狡辩道:“没错,我是有些嫉妒老二家的出身比我好,又比我钱,平时使使小绊子,在她那里得些小便宜的事我也没有少干。可这种事……”吴氏将手中的帐本一扔,抬头盯着乔书义换了一个腔调与他说:“大爷,我若跟你说去年老二家院子被腾空,跟我没有关系,你相信吗?”
“不信!”乔书义心道,那人可是你带去的,相信你才怪!
“你不信也得信!”吴氏猛地提高了音调,扯着乔书义的袖子把他摁在椅子里,然后直直地堵站在乔书义的面前,俯视着乔书义一字一句地说:“我跟你说,那事就跟我没有关系。当时娘只是说让我带几个去帮着容连家的打扫一下屋子,后头的那些人可都罗妈妈领来的。东西我碰都没有碰,是罗妈妈让人抬出来的。”
见乔书义还是不信,吴氏也说出了心里话:“没错,我哥嫂不争气我得抠东西贴补娘家,月钱又不多,你也给不了我多少钱,我只得到大帐里去抠,抠不到了就去五妹妹和老二家里占便宜。可我也觉得臊啊,你当我心里就那么好受么?”
吴氏说的这些都是实情,这本也是乔书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的事,加上又是多年的夫妻到底心疼,便叹了一口气说:“老二家的东西没有白让你拿,就是五妹妹那里的东西也多出于老二家,按说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拿人家的东西,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跟别人过不去呢?要说老二家的是多不好相处的人也就罢了,明明是一个尊上礼下的好丫头,你就怎么那么地视她为眼中钉?”
“谁说我视她眼中钉了?”吴氏猛地抬头,又迅速地低了下去,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我也不是理直气壮!”
乔书义与她站得近,她虽声音但却听清了,见她这样也还这般说话便有些来气:“你那还不是理直气壮?”
吴氏撅撅嘴,满脸、满眼地委屈:“我是嫉妒她什么都比我好,可我却没有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是你的老娘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的气也是你老娘给我壮的,我是身不由己!”
听了吴氏的一番话乔书义哭笑不得,干笑半天都找不着该说什么。
这一年多乔书义已经对吴氏没有以前那般体贴、关爱了,吴氏很清楚原因所在,她其实早就想跟乔书义坦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镇定了镇定心神,吴氏打算豁出去算了,反正她也想明白了,就算婆婆对自己再好,自己男人不要自己那才最苦。
“我说得都是真的!”吴氏眼睛一闭,两手撑在乔书义坐的圈椅的椅背上,将乔书杰死死地堵在椅子里,然后逼着乔书杰叫道:“我说得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想想,当年我是怎么嫁到乔家的,当年本来跟陆家的丫头订了口头亲,你娘为什么要变主意?你想想,你想起来了就明白了!”
经吴氏这一提乔书义到是真想起来了,当年自己与本城的陆家是有过口头婚约的,要说陆家当年在庐州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他家的小姐也是响快快的干练人儿。而当时的吴家已经是如西山的太阳,一对老父母体弱多病,而且还有一对好吃懒做兼好赌的兄嫂,就是吴氏也比那陆家小姐差一截。可就是这样,乔夫人却逼着乔老爷退了陆家,另娶了吴氏进门,理由很简单,说陆家的小姐太厉害了一些,而吴家的小姐温婉乖顺!
吴氏一直关注着乔书义的脸色,见他脸色逐渐变化她便知道乔书义是想通了,便说:“那年爹病成那样为什么一连几个月都找不着合适的?还不是因为娘嫌东嫌西,要不是听了那老道的话,说老二家的是一个性子弱的人才不会让咱们一起逼老二上门去求亲呢!娘这个人,你们没有看透,我可看透了。别看她现在表面上对老三、老四家的那么好,看着吧,不等几个月就该老三、老四家的遭殃了!”
说完这里吴氏停了一会儿,转而很是得意地笑了,又说:“也就是我,这种没有家势,没有靠山,又没有财产,低眉顺眼的才让娘待见!”
“你倒挺得意的!”乔书义眯着眼睛盯着吴氏,以前只觉得吴氏虽然对自己温柔体贴,但却太嘴碎、太小心眼,没有一点儿大家奶奶的气量,今次他才算是真认识到了吴氏。
“这一下你该相信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了吧?”吴氏指着桌上的帐册笑笑。
乔书义看了看帐册,伸手就将吴氏拉到腿上坐下,然后搂着她的腰与她面贴面温柔地说:“听我的话,以后不要跟老二家的过不去了,也不要跟老三、老四家的走得太近,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久乔书义都没有对吴氏这么亲近了,吴氏好生地高兴,连连地咯咯直笑,然后说:“放心吧,以后恐怕就只有老三、老四家的跟老二家的过不去了。”
“这话怎么说?”乔书义又不明白了。
吴氏见乔书义一头雾水的模样便笑了,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好气地说:“你可真笨!刚才给你说了那么多,你竟是左耳进右耳出!”见乔书义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二家的向来都是低眉顺眼的,只是她手里头的东西太惹人眼,如今什么都没了,又还以前那般低眉顺眼的,这不是又一个我吗?放心吧,这样的人娘可喜欢了!”
乔书义听着这话再一次的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那小山似的帐册无可奈何地笑道:“难不成这些东西还真得入大帐?”
“这个,你要把娘问清了才好。”吴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将那话改成了撒娇。
也算是老夫老妻的了,猛地来这么一次还是蛮有滋味的,乔书义一下子就掉进吴氏的温柔圈里了,那帐册妥或不妥之事便暂时抛在了脑后。
这边乔书义被吴氏说通,那边容连也将乔书义的一系列的反应跟点儿学完了,临末还做了一个评价:“这个家里头,也就这大爷还像个人了!”
“行了,你去把田庄上的帐拿给大总管吧。”点儿对容连给乔书义的评价不置可否。
容连点了点头,抱起帐本就走。
容连走了,点儿又将容连家的叫来,让她套车出府去“绿柳山庄”把韩婆子接来,在她临走的时候又跟她说先让她去请示一下乔夫人。容连家的一刻也不耽搁,连忙去了大屋把事情跟乔夫人一说。
“去吧,去吧。也难为你替你们姑奶奶着想!”如今容连家的要走了,乔夫人也就把她撇到外家人的圈里去,连容连家的对点儿的称呼她也一并给改了。不过也不要紧,关键是她允许容连家的去接韩婆子了,容连家在意的只是这一点,仅管乔夫人语气太气人,但还是依旧笑着连连感恩才离去。
因着点儿配合积极,不到晚饭的时候就将帐册交清了,只等第二天起去庄子与铺子里清库、盘货、数人。
97、第 97 章
见点儿这般地软弱乔夫人很高兴,大小柳氏自然是更高兴了,当然点儿也很高兴,于是一家处在其乐融融之中,直到三个多月后在乔书义的一声惊呼声后乔家人才高兴不起来,独留点儿一人背着墙后头与香儿、薰姐儿等人笑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乔老爷听了乔书义的一番汇报,大感不妙。
乔书义皱头深锁,情绪很消沉,乔老爷问了许久后才慢腾腾地答:“儿子也不清楚,反正供给咱们铺子的货源都断了。”
“那去找啊,都是几十年的相与了,他们总不能不给个说头吧?”乔老爷隐隐地感觉到,两年多年前的那次危机正悄悄地朝着自家靠近,他很着急。
其实乔书义也有了乔老爷的这种感觉,他同样的与乔老爷一般地着急,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已经努力过了,这十几天来自己几乎跑断了腿。
看着乔书义无力地摇着头,乔老爷子一下子就瘫了,好一阵子才回过气来,问:“有多少铺子受到影响?”
“所有的铺子!”乔书义干净且无力地回答。
乔老爷一听就猛地跳了起来,瞪着两眼道:“所有的铺子?”见乔书义点头,乔老爷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依旧追问着乔书义:“你没有说错?真是所有的铺子?”
乔书义还是无言且无力地点头。
“你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乔老爷已经认定是有人专门跟自家过不去了,原因只有一条,乔书义在外面得罪了人。
面对父亲的责问,乔书义好不委屈,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沙哑地说:“爹,人这一辈子栽一次就足够了。上一次因着要做粮油霸盘我们家几乎倾家荡产,我又怎么会不长记性?”
知子莫若父,乔老爷很清楚儿子说得是真的,只是他却更想不通了:“若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人,为何那相与竟都与我们为敌?任谁都知道,铺子里没了货那就是断了商店的命脉,除了把人得罪狠了怎么会使出这种绝决的手法?”
“可是我真的没有得罪谁啊?就是前两年的那次事情,本来是了了的,只是看不过他们过得艰难最后还不是把该还给他们的东西都还给他们了?你说,那样的事我都能想通,别的什么事我想不通?我又会得罪谁能给家里招这么大的灾祸?”乔书义此刻恨不得连跳三蹿,只有那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憋屈。
“既是这样,估计也就是偶然了。”乔老爷自欺欺人地说。
对此,乔书义不置是否,只是低垂着头。
乔老爷看看自己的大儿子,也觉得着实委屈了他,忙又与乔书义说了几句宽心的话,然后说:“要不然就先停一停,说不定等过了这阵儿就好了呢!”
“也只有这样了!”乔书义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没有别的办法。
父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