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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海棠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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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李渊领军深入进攻霍邑西北的贾胡堡。
  二公子先率轻骑从城南直冲隋将宋老生营地,继而配合李渊、大公子的正面攻击。
  三人合击,宋老生在腹背受敌的状况下,遭遇惨败。
  宋老生阵亡,霍邑被攻克。
  未几,义士相继攻下临汾郡和绛郡,逼近龙门。
  关中势力最强的孙华、萧造自知不是李渊对手,遂自动归降。
  九月如歌,白色宛如是天下之水,拯救黎民百姓于火海中。
  裴寂纳谏,认为我军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攻占河东,然再入关中。
  二公子则提议,如今兵士之气充溢昭阳,应以直捣黄龙之势攻入关中。
  但是眼下,隋将屈突通领剩余之兵固守河东,李渊的义士久攻不克。
  听到二公子与裴寂的建议,他权衡半晌,以为若果不灭屈突通而直接入关,那么整个局势就成了“前有隋军,后有援兵”。他大有可能因此而腹背受敌。若果劳师动众围攻河东,关中的隋军就足有时间抵抗,那么他就失去了大好的战机。
  最终,附加长孙无忌的进谏,李渊终究是权衡二公子与裴寂的说法。
  立下决定,兵分两路。
  李渊留刘文静、段志玄等诸将兵围河东,从而牵制屈突通的援兵到达大兴。李渊则带领大公子、二公子直取大兴。
  不一日,李渊率义士竞渡黄河,然派大公子、五公子扼守潼关,抵挡关东的隋军。
  长孙无忌被任命为渭北行军典签,随二公子自渭北而进三辅。
  二公子施以怀柔政策,令当地各大家族、豪杰之士纷纷投之以效,就连镇守关中的数支农民起义军亦来归附。
  至此,义士迅速扩至十三万人。
  但是屈突通仍有余力数万,企图绕过河东,南下大兴。刘文静、段志玄、刘弘基、长孙顺德等良将赶往截击。
  我所属段志玄麾下,得赶紧追上他。
  经月下来,我才知道走路实在太多坏处。
  慢、拖、烦、痛、恼。
  我的双腿简直都不是我的了,身上全是细细麻麻的小伤,虽说没有打过大人物,但小伤也足以致命。
  刘文静估摸在隋军稍怠时,暗中遣兵掩袭其后。
  果然,隋军大败。
  屈突通的兵马只存数万,于是他企图逃往洛阳增加援兵。
  我们并不追截屈突通,随意吓吓就好了。如今成功了,我们一等人赶紧前往大兴,与李渊会合。
  大公子因潜归太原而将五公子置于河东,以便保护他的安全,然后大公子带上兵马离开潼关。
  抵达太原后,大公子让诸将前往大兴与李渊、二公子会合,他其后会到。
  东都洛阳,王世充齐集了各路援军,达至十余万。温饱一顿后,王世充遂下战书挑衅李密。
  李密又是不得激怒的人,一旦被激,就烈如豺狼。
  于是,王、李两大军队于洛口对阵。
  趁着王、李即将大战,李渊乘隙带领兵马进取大兴。
  王世充的援军士气富盛,全力进攻之下,首战告捷,击毙了李密的重将柴孝和。
  岂知,李密用以部分兵力牵制王世充的军队,然后他亲自率兵猛攻黑石。
  此乃王世充大军之营地,李密之举惹怒了王世充,但也无奈。最后,王世充只能撤退。
  如今,气势嚣张的王世充反而成了落水狗,被李密反追截打。
  这一役,李密反败为胜。
  我当时闻此消息,笑得直冒泪水。
  该死的王世充,这便是报应。即便天不收你、我不收你,李密亦会灭你锐气。
  在这么下去,只要李密稳定了势力,收据王世充的全部兵力后,就能救出得雪了。而得雪,自然心甘情愿跟随李密。
  毕竟,他们终是有情。
  十月,天寒人更寒。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密谋起兵,罗县县令萧铣见此,于罗县亦起兵。五日之内,得兵数万,自称“梁公”。后又进军岳阳,与董景珍等人会合。不久,萧铣称“梁王”,年号鸣凤。但听,此人本属南朝梁宗室,为西梁宣帝曾孙。其姑母乃当今萧皇后,身份何其高贵。怎又得知,他会反隋,反炀帝。料得萧铣一介小小罗县县令,自当不甘屈就。遂他不睬亲情半分,也要蒙得一王之称。
  十一月,李渊进逼大兴。
  代王杨侑委左翊卫将军阴世师、马邑郡丞李靖、京兆内史骨仪堵在大门各处城门,以防李渊的兵马攻入。
  李渊汇合了二十余万兵马攻打京都,并下令军中不许侵犯大隋七庙与代王宗室,违令者则夷其三族。
  就算再怎么恨你,我也是个睿智的人,不动人家祖坟的!
  兵临城下,十余万大军犹如波涛滚涌,气吞山河就是众将士的巨吼。
  城楼上,立定一个身穿火色战甲的身影。姿貌瑰伟,神态从容。他扫视城楼下的大军,无喜亦无悲。
  我缩身躲在步兵群中,仰看他猜想道:“莫不是隋将李靖?”十有八九。
  瞥眼直看远处的二公子,他坐于马上,身边有段志玄、长孙顺德围护。他的眼投向了李靖的身上。一股的欣赏油然而生,看来二公子有意劝降李靖。
  李渊驰马疾去,约在城门几丈外停留。他眼看李靖,朗声唤道:“敢问阁下可为李药师?”
  我一愣,回头就想:“药师?莫非他不仅是将军,还是郎中?”念着就觉肯定。
  李靖英姿非凡,料得与他说话的乃名声大噪之人李渊。他撂下眼睑,拱手颔首。
  李渊道:“我劝你莫要助纣为虐,昏君杨广整日于江都沉湎酒色,乐不思蜀。他不会记念有这么一个忠心耿直的大将为他守城,更不记念着有一个名唤李靖的无名之辈。”一言甫毕,他冷淡地笑。
  李靖不语,只神思飘渺。
  李渊放话直接,“只要你打开城门,我担保不伤大兴百姓一根头发。”
  还是思绪不稳,李靖深深地低头,从不知他想的甚。
  倏然,一阵凶赫的声音打乱了李靖的思想。他转头看去,不正是阴世师么!
  李渊倒也不以为然,眼睑抬高,高声呼道:“原来是阴将军啊!”
  阴世师“呸”地猛然怒喝,“李渊,收起你那张阿谀奉承的嘴脸!”
  李渊一笑,“将军对我可是有误会了,我可是头一回与将军会面啊。”
  阴世师推了一把李靖,眼神掠过命令。
  李靖心下领会,持戟欲走。
  随后,阴世师冲李渊吼道:“逆贼!谅你曾为我大隋建功几件,今日若你投降,我还可向陛下恕你大罪。”
  我冷笑,想道:“到底负隅顽抗的是何人呐!”
  一看就知道他不自量力,小人得志!
  李渊阖眼一笑,“冥顽不灵,对我们来说都没有益处。”
  阴世师血脉乱窜,但强行压制。他啐道:“狗贼,冥顽不灵的人乃是你李氏一族。今日,我定要你明白何为‘逆反大罪’!”手一抬高,低下的小兵唯唯诺诺地离开。
  我撇撇嘴,想道:“左一句‘逆贼’,右一句‘狗贼’。说到底,就是认我们是‘贼’!”我翻白眼,对阴世师不屑。
  不会儿子,一抹与李靖能相提并论的火色战甲印在我的眼底。
  料得,此人乃“性刚鲠,有不可夺之志”的京兆内史骨仪。
  阴世师与骨仪相视深重,其后阴世师道:“李渊!我问你,投降与否?”
  李渊勒紧缰绳,摇头失笑。“将军,此话该是我问的你啊。”言语尚算客气,只是眼眸却冷酷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抖了抖,摩擦身上的小疙瘩。
  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大公子的柔靡、二公子的肃杀。
  阴世师冷哼一声,看去骨仪。
  他凝神,大声命人。
  乍时,几个小兵拖着一个麻袋,笨重地将袋子一头附有麻绳挂在了城楼的外墙。不知有何诡计,还是静站不动。“咚”的声响愀然,麻袋方似一条死鱼泛出白肚般的垂挂在外墙上,惨淡凄凉。只是,里面装的是何就全然不知。
  阴世师萧萧地笑,“最后问你,投降与否?”
  李渊沉浮气息,旋又眼皮阔张。失声而笑,蛊惑的声调有了些阴鸷的喑哑。“走此一步,便不可回头。但是,李渊无悔今日之举。”彬彬有礼,却含有一股压迫的势态。
  “哈”的一声剧烈叱咤,阴世师脱袖露出一柄匕首,爽利地割断勾于墙砖的麻绳。
  顿时,麻袋顺着重力而落,曝露了一抹人影。
  五公子!
  我赶巧抬头观望,霎时吓坏了胆子。十指倏地张开,握在我手中的刀滑落。
  所看,五公子血染衣袍,随风飞舞的衣袂姗姗而落一处哀恸。他的双手被麻绳反绑,吊在了外墙。蹂躏的红色熏了他的笑脸,双目闭合,无怨无忧。眼睫之下,细微的泪水仍是澄净的净水。润泽了大地之魑,归柔了天穹之魅。
  众将士满脸震愕。
  李渊面容褪色,皱纹繁复的眼角里只存伤哀。勒缰绳的手松懈,身子不停地震抖。眼底深处,恨比天高。
  二公子阖眼不观,眼睫早已经颤颤巍巍。
  我的唇齿震动,脑门“咻”地穿风飘过,落下了一身寒冷。
  阴世师见此,很是得意。他再唤小兵,命他们将更加要命之物显露出来。
  几个小兵推出一架大大的木头车出来,上面的竟是李家祖坟上的石碑和本应在家庙放置的灵牌。
  李渊将手指缩进衣甲中,神情无恙地看去又一幕的真实。
  二公子面色无情,目眦干裂。
  其余人马早已准备妥当,待伺机出动。
  阴世师豪爽大笑,“李渊你想不到罢!我竟找人毁你五庙茔域!”眼里波澜,确然诡异。
  挖人祖坟、毁人家庙,实乃世人羞耻。
  我忍无可忍,挤开整齐的步兵群,侧头从一个弩兵身后抢过弓箭。我承认,没有学过挽弓射箭,但是今日的我甚都不管了。即便是违抗军令,也势杀阴世师。
  最快瞄中我的是段志玄,他不懂我想作甚,但看我手中之物,一下竟愕。
  我拉开韧弓,抽出一支箭放入弓内。弓弦往后一拖,瞄准正得意洋洋的阴世师。“咻”的一声有力,穿过兵群,射去了城楼之上。可是,箭发稍偏,只从阴世师的耳畔窜过。
  当时,阴世师吃了惊,耳边一轮凉风嗖嗖。错愕之下,他低头巡视城楼下的义士。
  正想出列让他瞧瞧这第一箭乃是我所为,不料手肘被人一拽,我撞上了他的胸膛中。
  于此同时,李渊歇斯底里地呼啸道:“破城门,俘代王,取阴世师、骨仪之首级!”
  瞬即,众兵将势如破竹地冲去城门,一个劲地长驱直入。
  不能自拔的痛心,不能自已的忿恨。
  马踏之声下的沙尘喧嚣,都已化成了无情的齑粉。晕开的血,仿若是大兴城中的娇羞红颜,看不清尽头。那是震断经脉的狠辣,是惨绝人寰的哀叫。
  混乱之中,扬尘黄沙。
  我恨不得冲上去与众将并肩作战。可惜,有人拽着我不放。我饶头狠盯着他,恰时愣住。
  二公子的马丢在远处,浑身发颤的他呼吸急促得很。“你是疯了!”不是犹疑。
  他的指甲陷入了我的手肘里,疼得我泪花冒现。
  可是,我痛的不是这个,而是五公子之死。
  他将我拖走,一手用劲地将我推向地上。
  我“砰”的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尘土。可是,我不服。转身踏起,我擦了擦脸蛋。
  二公子不睬我半分,手指放入嘴中。轻摇口哨,马踏飞燕。他扑身空翻,安稳地落座于马背上。冷视我七分面孔,不知是急是怒的好。可是,他只冷了心。挥斥缰绳,马大大地吃痛,嘶叫前奔。
  我大口吸气,放下对二公子的愤怒。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刀,快跑冲去城门。沿路杀敌,痛快得很。似乎,我都忘了他们且都是无辜之辈。他们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如今,却死在我手里。看了看沾满血腥的指缝,我耻笑不已。
  厮杀的声音响彻在大兴城外,里面的百姓或许心惊胆战,因为他们皆不为知能够攻城的是何人。他们或许翘首以待,因为他们会祈祷着能有明君引领走向崭新的一日。
  良久良久,段志玄的一个部下雷永吉率先登上城头,击杀隋将。
  然后,李渊攻破城门,骑马纷纷扬扬地跑在大兴城的街道上。
  段志玄身为先锋,也当仁不让地杀入大兴。
  尾随的二公子,立即跳马,冲上城楼将阴世师和骨仪杀无赦。
  其后,更多的兵将涌进了大兴。
  我也混在其间,飞快地四处搜寻。
  大兴城的百姓一见狰狞嗜杀的我们,均已惊吓。
  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李渊返航,驰马归来。
  王者之气,拔染于寰宇之下。他远远眺望,匆匆山影围绕的骊山,只好哀悼着将自身的落寞掩埋。他挑眼瞥去城楼上,二公子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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