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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海棠春-第153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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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把有关段俨身世的秘密告诉了这对小夫妻。
  其实他食言了。
  段俨的弱冠之礼已过,他却偏偏选择在此时把真相说出来,不晓得他是故意的,还是想戏弄一下这对可怜的小夫妻。
  当段俨知道了所有真相后,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后详细地询问长孙无忌。
  沉冤之死,他们昔年还很年幼,不懂生死为何。只是知道“娘去云游四海”了,如今想来徒添笑意罢了。
  不过,段俨由心感激沉冤为自己做的一切,但再也不能把“感激”二字告诉她。
  贞观十七年,癸卯,二月廿八日。
  二公子命人修葺太极宫三清殿,在隔壁建起了一座名曰“凌烟阁”的阁楼。
  他“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为了怀念曾经与他打天下的功臣,干脆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画像,褚遂良题笔忆述,画像皆真人大小。其中,就有一个名为“段沉冤勋授宣威将军、轻车都尉”的画像。
  阎立本将二十四位功臣画像陈列在凌烟阁中,阁中内进,隔为三层。最内一层,所画均功高宰辅之臣;中间一层,所画均为功高王侯之臣;最外一层,所画均为其他功臣。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面北而立,以示为臣之礼。
  二十四功臣为首者,乃是居功至伟的赵国公长孙无忌。他乃天横贵胄,却英冠人杰。勇冠第一,当之无愧。
  接着,河间元王李孝恭、莱国成公杜如晦、郑国文贞公魏征、梁国公房玄龄、申国公高士廉……
  鄂国公尉迟恭挥鞭夺槊,忠贞仁勇。功臣列七,锐不可当。
  卫国公李靖平定江南,驱逐北漠。卫公问对,后人敬仰。
  绕过宋国公萧瑀的画像,就是褒忠壮公段志玄。他治军严谨,忠心为主。临危不惧,亚夫将军。
  夔国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勋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郧国公张亮、陈国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瑾……
  卢国公程咬金义气当头,堪比关羽。骁勇虎臣,铁骨汉子。
  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国公唐俭、英国公李世勣……
  宣威将军段沉冤外淳内诡,奇阵克敌。巾帼女杰,平阳天下。
  此时的二公子已非公子,只是个年迈老者。他开始追忆往事,回想金戈铁马、戎马倥偬的岁月,也忆起似水柔情、天真烂漫的时光。他时常怀旧,凌烟阁内的功臣如今年迈的年迈,辞世的辞世。虽然还剩余寥寥几人,但他还是这么孤独。
  时光荏苒,风月蹉跎。
  三清殿楼顶,长孙无忌坐在栏杆上。他手里捧着一幅丹青,就像捧着掌上明珠。
  想他这个老头儿,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像个小孩那样攀栏杆。
  他静静地看向斜对面的凌烟阁内,看着二公子。
  二公子在凌烟阁里从头至尾地走了一遍,往复再走。直到,他驻足在第二十四幅画像。他的神情凝伫在画像的前面,看着画中之人,不禁无语凝噎。
  红衫佳人,飒爽英姿。
  长孙无忌流泪,寂静欢喜。
  相对皆白头,爱恨亦奈何。
  平静心情后,他立即召来阎立本,让他瞧瞧第二十四幅画像。
  阎立本看了之后,一下子哭了出来,以为自己得罪了皇帝,也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让皇帝感触伤怀。
  二公子不说甚,让他莫哭。其后,留下了一句话。“撤下来罢,朕不想她的姿容受人亵渎。”
  阎立本问道:“该替换何人呢?”
  二公子叹息数声,“叔宝罢。”
  胡壮公秦琼勇武英材,谦逊清迈。金枪英雄,日月玄甲。
  至此,秦琼正式成为了凌烟阁的第二十四位功臣。
  后来二公子将自己一直收藏着的丹青给了阎立本,让他携好沉冤的功臣画像放置稳妥。
  阎立本将沉冤的丹青和画像收好,搁置在桌案上卷卷画卷之上,时常来此擦拭,追思佳人之容。
  长孙无忌擦干眼泪,笑盈盈地打开手中的丹青。
  他,沉冤,俨儿,都变了。
  她不在了。
  俨儿长大了,早就离开他的羽翼,自由飞翔。
  他时常来三清殿追忆,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从青年到老头,从面容亮堂堂到头白皱纹多,依然如故,一直不变。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噗嗤”一笑,激出了眼泪。指腹抚摸着丹青中的人儿,音容笑貌依然在。
  君不一定指的是男人,还可以是女子。
  我为了你一直默默不语,没想过到了最后你还是没有听到我心里面的话。
  就这样罢。
  我欠了你一个“一辈子”,现在我的命很长,我想慢慢还给你。
  沉冤,你愿意么?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番外: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贞观十九年,乙巳,某年某月。
  文安郡主殁于郡主府,时年二十三岁。
  郡主死后,郡马段俨不知去向。
  有人说,他因妻子之死,疯疯癫癫地投湖自尽;有人说,他被段志玄暂时关押,以免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众说纷纭,不知所谓。
  随而不久,一个名唤张文仲的人,以郡马段俨的简疏进宫面圣。
  二公子看见他时,不由一惊。
  张文仲,当年峨眉山的小童,江夷。
  张文仲言道,他是受了段俨的拜托,前来医治二公子的气疾。
  二公子虽不晓得段俨的去处,不过也十分感激他为自己做的事。
  贞观二十三年,已酉,七月。
  二公子在终南山翠微宫含风殿驾崩,终年五十二岁。
  他是唇边带笑离开人世的,嘴里喃喃说着“还差十年已矣”。
  无人听得懂他的话,也无人知道他想表达甚。
  前前后后,正好二十年。
  二公子与沉冤“三十年”的约定,只差十年就完成了。
  但是,他永远都等不到那一日的来临。
  他累了,这样的人生很知足了。他想离开,前往寻找沉冤。
  不过他临驾崩时,也感叹沉冤的推算可谓通透。
  一名娇媚女子,成为了他的女人。
  他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这名娇媚的女子将来必如沉冤所言,成为睥睨李唐天下的女皇帝。
  此女之名,暂时还无人知晓。
  二公子,一代明君,最终还是与死亡交臂。葬于昭陵,上谥号“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庙号曰“太宗”,后世人称之为唐太宗。
  唐太宗,李唐的第二位皇帝。
  他名唤李世民,寓意“济世安民”。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都是说唐太宗的功绩。这位皇帝开创了大唐历史上的“贞观之治”,虚心纳谏、厉行节约、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善于处理君臣关系、治服能人异士、消灭各地割据势力,方使国泰民安。
  曾言道,贞观年间“官吏多自清谨。制驭王公、妃主之家,大姓豪猾之伍,皆畏威屏迹,无敢侵欺细人。商旅野次,无复盗贼,囹圄常空,马牛布野,外户不闭。又频致丰稔,米一斗三四钱,行旅自京师至于岭表,自山东至于沧海,皆不粮,取给于路。入山东村落,行客经过者,必厚加供待,或发时有赠遗。此皆古昔未有也”。
  这个文治武功了得的皇帝,也是古今罕有的痴情种。
  坊间百姓多称颂他与文德皇后的爱情,还有鲜为人知的野史,便是他与一名女将军矢志不渝的爱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永徽五年,甲寅,初夏。
  一对小夫妻,恩爱两缠绵。
  段俨牵着婵媛的手,慢步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
  他们承认是“老夫妻”。
  当年,婵媛假借去世为由,实则想跟从段俨度过往后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此事,则是由长孙无忌一手策划的。
  太宗已逝,高宗统治。李唐江山,阴竭阳先衰。
  段俨和婵媛把臂同游,纵使只是长安,也怡然自乐。
  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声童声,纯粹无暇,天真无邪。
  他们四目相对,皆笑无意。随后,挽臂离开,并不停留。
  逍遥江湖梦,相忘多少年。长安华胥,海棠林苑。琅琅读书声,聒噪而不烦。儿女成痴,念念有词。贞观太宗治,盛世太平秋。捧诗如珍,爱恋如狂。
  “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阴阳深浅叶,晓夕重轻烟。哢莺犹响殿,横丝正网天。珮高兰影接,绶细草纹连。碧鳞惊棹侧,玄燕舞檐前。何必汾阳处,始复有山泉。”
  一名约略五岁大的小丫头,穿着半臂红罗衫,翘着二郎腿,浪荡不羁的举止与她清丽雅漾的模样不适合。她大声地念着唐太宗的《初夏》,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够大,聒噪不起来。
  “行了,行了,我出来便是。”一个与丫头齿龄相近的青衫男孩,捂着双耳,小跑出院子。
  小丫头洋洋得意地合起诗集,佯装怒气冲冲。“如何这么迟?”
  男孩撅着嘴,故作清冷道:“不告诉你。”他的一双眸子,宛若葡萄酒温醇。
  她连忙冲上去,踢了男孩一脚。怒哼两声,作势要哭。
  男孩明知她是故技重施,心里却无法驳斥她的无理取闹。他“哎呀”的咕哝道:“你明知道我不中意听诗,你还这么大声地念来念去,活脱一个唐三藏。”
  阿弥陀佛啊!
  “不懂情趣!”小丫头翘起小嘴,坐在石头上,复翘二郎腿。
  男孩格格一笑,“你这是附庸风雅。”
  小丫头偏头瞪他一眼,“你好大的胆子啊,太宗皇帝的诗集你也敢说是‘风雅’?”
  他还是笑嘻嘻的,“皇帝如何,我还不稀罕呢。”
  她不跟他吵闹,干脆不搭理他。她与他一齐出生,一齐成长,五年的青梅竹马,还不彼此了解么!不过最“坏”的就是,二人竟都是永徽元年出世的,碰巧遇着新皇改年号,可谓双喜临门。两家人对这对总角之交爱若珍宝,还想让他们长大后共谐连理呢。
  “方才我在外头听闻,张文仲准备要出宫呢!”男孩满脸的兴高采烈,尤其双眸熠熠生辉,葡萄般的晶莹剔透。“他的医术高明,是师承药王孙思邈的啊。假若他能收我为徒,让我跟他悬壶济世,那该有有多好呐!”仿佛做梦似的,他自幼向往医者生活。
  小丫头伸手戳了戳他的太阳穴,哼哼唧唧道:“凭你这下三滥的医术,还想拜张文仲为师,我看你在做春秋大梦!”
  男孩瘪瘪嘴,脸上涌现不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收我为徒,你见过他么?”
  “我自当没见过,也不想见。假若要见的,当然是太史令李淳风呐。”丫头的眼睛亮出了两道光,仿佛比捡到钱还精明。
  “你想想就好,”他木讷地鼓起腮帮子,“倘若你真的碰见李淳风,他可能会为你推算你以后的命运。如此一来,将来的结局不都被他说出来了么。这么不好玩的事,千万别让我参与。”摆摆手,很坚决。
  自己的结局必须由自己掌握!
  她白他一眼,认定他的榆木脑袋没救了。随后,她兴奋道:“我知道李淳风时常出没一处叫‘听蝉居’的饭铺,你快背我去瞧瞧,我都等不及了。”跳下石头,丫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腮帮子鼓得涨涨的,有些通红。
  她不停地催促他,“快点快点!”干脆越过他的身后,一个箭步,跳上了他的背。
  男孩连忙托起她的双腿,免得她掉下去。
  小丫头将侧脸贴紧男孩的侧脸,笑哈哈道:“还不戏弄了你!”
  男孩也是聪明小儿,如此把戏,见怪不怪。“算你狠!”故作生气。
  她扑腾了几下,且后是紧紧地搂着男孩的脖子,在他的侧颜上吻了几下。
  男孩又闪又躲,最后也只能羞着脸哈哈大笑。
  忽然,小丫头道:“拥离趾中可筑室,何用葺之蕙用兰,拥离……”趾中。
  “停停停!”他惨叫,“你别念了!”
  “干么啊?”奸笑在她唇边荡漾。
  “汉乐府这么多诗歌你不念,为甚偏偏爱这首啊?”他快崩溃。
  她得瑟道:“因为我喜欢!”在他颈侧蜻蜓点水吻了吻。
  男孩顿时羞赧,故作恼怒背小丫头向前步行。“这首诗不吉利啊,翁离作拥离啊,拥抱过后就会分离。”随后他小声地嘟囔,“……我才不想与你分离呢。”
  小丫头大笑不止,笑得她肩膀猛颤,口水都流了几滴。
  男孩不明深意,却也不问。迳自笑了下,缓步而行。
  她刹住了笑声,将嘴唇贴在他的耳廓,轻轻诉说,绵绵余味。溶荡青山绿水,只为眼前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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