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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海棠春-第115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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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树丛,我走在林荫小径里,头上的海棠花风流独艳。
  忽而看见,抄手走廊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头挽灵蛇髻,面容清丽,哀婉娇艳,却与廊外的海棠的红妆形成鲜明之比。再见,她的身旁多出了两个粗壮的大汉。
  我渺不可及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程咬金高兴地看去白衣女子,突然笑唤道:“沉冤你怎么出来了!”
  尉迟恭总是嘴不饶人,“你才大病初愈就出来吹风受冻啊!”瞪住白衣女子,嘴唇努了努。
  白衣女子静静地笑,并未回答。
  尉迟恭“哼”了声道:“小人得志!”
  关心你,还不回应我!
  程咬金心谙古怪,“你的衣裳好像不同了,你的头发好像也不同了。”以为错觉,他特意擦了擦自个儿的双目。
  尉迟恭放眼看去,着实如此。“你怎么褪下你平日里中意的红衫,穿上白衣了?你从不穿的啊!还有你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像个老妪似的,这是干么的啊!我看你真是滑稽。”说完,他故意大声嘲笑了下。
  明明少妇,偏偏老妪。
  程咬金观见廊外的二公子正缓步走来,他抱拳唤道:“参见殿下!”
  尉迟恭是背对二公子的,听程咬金的话,连忙回头行礼。
  白衣女子盈盈走去,欠身。语调清平,她道:“贱妾见过秦王殿下。”
  程咬金和尉迟恭乍闻,不禁惊异地对望彼此。
  二公子信步而来,摆手示意道:“段夫人请起。”
  两人异口同声道出一声“段夫人”,然后又是惊愕不止。
  二公子眼含幽邃,瞅了瞅白衣女子后,便看去了廊外海棠林站着的我。
  我一惊。
  原来他一直都看到我!
  他的唇角弯弯,眼神明朗,开阔亮堂。
  我离开林子,转入抄手走廊。
  适时,程咬金和尉迟恭像是见鬼似的地盯着我看,然后又万分惶恐地看去白衣女子。
  我止步在前,探视她的目光。“得雪,我们又见面了。”冷冷的声音,仿佛不该是从我口中吐出。
  她莞尔,朝我福身一礼。“是啊,许久不见了。”
  在场三人皆覆不同面色,二公子的一目了然、程咬金的目睁口呆、尉迟恭的怒色捎起。
  尉迟恭气道:“你不是沉冤,为何方才不说?”瞪紧她,生怕她有何阴谋。
  得雪笑了笑,却很浅薄。“贱妾以为二位将军定必熟悉沉冤,既然如此,贱妾何须多此一举。”
  尉迟恭被她的话一击,气得无言驳斥。
  程咬金挠挠头发,突然问道:“你就是沉冤的妹子,段得雪?”
  得雪朝他施礼,笑得澄澈。
  忽然,程咬金微红了脸。
  未几,她复看我。“承蒙秦王殿下不嫌贱妾卑微下贱,将贱妾从河南带回。不然,贱妾就真正成为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一言一语,皆是有刺。
  我心寒地望住她的眸色,婉转却有心计。侧过身,昂视二公子。“多谢殿下解救得雪。”
  他睇我,脸上没任何颜色。不会儿子,他牵了我的手,对着尉迟恭道:“敬德,带夫人先去厢房歇息。”然看程咬金,“夫人的行囊留在外头,你拿进来罢。”
  二人不敢多言,抱拳颔首,不约而同道:“属下遵命!”
  得雪笑着看我,眼中凛冽着不可莫测的城府。
  我分不清,到底她的真面目是何,也不知道她此次进入天策府的目的是何。
  二公子带我走出走廊。
  我斗气般地甩开他的手,加快步伐向前走。
  他的口吻带笑,慢步在后。“莫走太快,会伤身。”
  我瞬间驻足,心里气道:“不走过来哄我也就算了,反而说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该死的!
  二公子为何要带得雪回来,他许是知道我与她早已决裂。
  虽说我还是担忧着她的去向,可此次她的回来,想必对天策府不利,想必也对我不利。
  也许,她是回来向我报复,也许,她是有别的计谋。
  最可恨的是,二公子竟然不提早告诉我他已经带了得雪回来。
  先斩后奏,是想怎样!
  我不自觉地行至荷花池,荷花含苞待放却不开,倒是莲蓬已展,等待观赏者的过目既望。
  池水何其浑浊,绿幽幽的却看不见底下的石头鱼儿。
  我边走边看,生气忖道:“这池水引的是何处的山涧瀑布啊?”
  水这么浊,有人淹死了怎么办啊!
  二公子驻在我后面,忽然探话。“沉冤,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刹那停下步子,脑子“轰”的炸开,双颦绯红。心跳如雷,眼睛瞟来瞟去,极不严肃。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直视他骤然而来的肃穆认真。双手抚向我发烫的双颦,眼神看尽我心下的小鹿乱撞。“可愿意?”
  我不懂回答,只觉好开心。心脏“咚咚”的速度拨快,芳心已许,何必多问。
  本来是被甜蜜占满心腔,蓦地想起了方才的事情。
  扭转身,我卸下幸福的样子,赌气道:“不愿意!”
  隐约听见他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令我面红耳赤,更加恼火。
  他扬眉,唇角已弯,兀自问道:“为何?”
  我说不出为何,却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上难以舒气。也感,味觉变涩,酸酸苦苦的。
  “我曾想,”他慢条斯理地讲述,腔调多情舒缓。“倘若一个女子恼怒,我便叫她饮水;倘若一个女子善妒,我便叫她吃醋。”
  “为何?”我回身,疑问地看他的黑眸闪烁。
  他含蓄道:“肺气热才怒,胃里酸才妒。”
  我霎时才幡然醒悟,红腮更浓,心跳更快。心里绝不承认道:“我才不是拈酸吃味、嫉妒成性呢!”
  还是妒忌自己的妹子呢!绝不可能!
  饮水更愤怒,吃醋更妒忌,二公子是故意的!
  我绕开他而走,他却捉住我的手腕。
  他唤道:“沉冤?”
  我跺了跺脚,怒气冲着脑门来。“我回去饮酒呐!”企图挣开他,却枉然。
  “你不要我了?”他拽紧我的手腕,语调声声有情有意,可又含着几许真心的孩儿性。
  我怔忡,身子回响巨大的冲动。可是,我始终是不明自己因何解究这么生气。我旋身,用力推他。“你不要我才对啊!”
  他眼里的惊诧一闪而逝,随后波澜起伏,深邃入心。他的脚踩空,身形仰后,跌落荷花池。
  我倒吸冷气,见着他真的要跌下去,不及思忖,连忙抓手过去,攥着他的手腕。
  不料他身形的冲力太大,我的手劲太弱,最后我们双双坠入了荷花池中。
  “砰”的巨声,池水洪波涌起,漾成涟漪。
  春日的池水乍暖还寒,我沉在水里,直觉刺骨入身。连忙扬起头,呼吸新鲜的空气。池塘的水很浅,只到我的膝盖。
  我站起来,环视四周,不见二公子。
  池水极其浑浊,绿色的水拂着涟漪泛泛。
  微波渐渐平复,我看不清二公子到底在哪。“二公子?”我僵硬着喊,可是无人回应。连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我开始慌了,心道:“莫非二公子不懂凫水?”
  不管太多,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池里的水还是浑浊不清,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寻找,直到感觉不能呼吸了,才抬头看回四周。
  真的不见了,看来二公子凶多吉少!
  我大嚷道:“二公子你莫吓我啊!”心乱如麻。
  复潜入池水里,继续摸索。往复来回,都找不着半点影踪。
  我全身都湿透了,眼睛似乎被水淹着发红。
  猛然,感到手肘被甚扯住。
  “嚯”的一声,我的身子被扳转,回头瞧着,二公子似笑非笑地看住我的红眼睛。
  我大惊失色。
  他的脸铺满水珠子,滴滴答答顺着面颊滑落青衫内。
  我如释重负地喷笑出声,连忙抱住了他。
  感觉如临大敌后,便如获珍宝。
  舍不得,放手。
  他搂紧了我,用手扫扫我的背脊,以慰我不安的思绪。“知道害怕了?”话语捎含温柔。
  我猛地点头,脸色发青,周身哆嗦。“怕了,怕了。”再也不敢顶撞他。
  虽然我明知他是故意踏空坠入池里,但也让我懂得了何谓失去。
  他轻轻推开我,擦拭我脸上的水滴。“可是我更怕你离我而去。”
  我不是怕不要你,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这是最朴实的一句情话!
  我笑得皎洁,抱住他。
  须臾,“这是何?”他问道。
  我低呼出声,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张东西。
  赶紧挣开他,我嘴角抽了抽,迟疑道:“情……诗罢。”语毕,双颊羞窘。
  情诗就情诗,居然加“罢”!
  他笑了,捧着我的脑袋。“你说来听听。”目色霏霏。
  我红着脸不知所措,看看他的眼,思忖片刻,才支吾念道:“长安夕阳羞,锦楼海棠春。多情望怀土,此地已置家。思君天涯边,我心寄明月。未有凭栏赋,秦王不争吟。”赧然低头,不敢看他。
  “段傻子!”话音刚落,他倾身向前吻住了我。
  我显然僵住了身子,却感无尽的窃喜。
  他的唇和着池水的冰凉,交融着心里的温热,如此情深意长。
  我脑子嗡嗡作响,手脚皆软。明明浸在还有些寒地池水中,可宛如身在火辣的盛夏。身体燃烧起来,使我渡出了一层薄汗。
  他将吻加深,步步牵引着我。
  情已动,欲望渐而澎湃。
  他的手在我身侧游移,慢慢寻到了衣带,轻易撩拨,便解开了半臂。
  我沉沦地搂好他的脖子,瘫倒在他的怀中。
  他细微褪去我的外衫和中衣,情思绵绵,炙热似火。
  夹岸两边的海棠树,相思泪晕开了伊人妆。羞赧的清风,拍打着胡笳,歌阙一曲。荷花池外的廊桥上,渺渺有余音。
  程咬金与尉迟恭争吵不休地走上拱桥,激烈之声足以打扰缠绵的鸳鸯戏水。
  鹣鲽纵然情深,也会被他们一棒打散。
  突然,二人却步。
  二公子耳力极锐,连忙将我的脑袋摁在了他的胸膛前。他双手的袖子已经裹住我的春光旖旎,以免衣衫半露导致羞惭。
  程咬金与尉迟恭似乎看到了甚惊悚的大场面,都目似牛眼,蠢若木鸡。
  二公子微蹙眉,攫住眼底的一抹疾光,睨去了桥上诧愕的两人。
  尉迟恭最快反应过来,仓促转身。黑脸飞霞,看着可疑。
  程咬金的脑袋充愣,没有反应。
  尉迟恭咬牙,用手肘撞去他的胳膊上。“傻子莫看!”
  他适才回应,踉跄着移开红脸。
  我听见了尉迟恭的声音,骤然脸面变黑,马上脸又转红。
  想来此等闺房之事,怎能给他们这些大汉子偷窥。
  两人背对着我们,行礼。“见过殿下。”
  二公子不睬他们半分,眼神回到我的身上。他将我脱落的衣裳撩回身上,然又替我整理好。
  我羞赧得不敢相望,眼睛瞟瞟,见到了桥上的二人的耳根子都红了一大片。我不禁觉得好笑,想必二人也是无心之失。
  二公子蹙紧眉头,望了望我唇边的笑。随后,他拦腰抱起了我。
  我赶忙搂紧他的脖子,免得他扔了我。
  他悻悻地走回岸边,沉声道:“夫人如何?”
  尉迟恭嗫嚅了下,才答道:“一切安好。”
  二公子不语,抱好我上了拱桥。
  经过他们身旁时,我清晰地瞧着程咬金的脸色暗红,像是饮了一埕酒醺醺的。
  尉迟恭虽是黑乎乎的一张脸孔,却也看到他的两腮已是红潮点点。
  我偷笑,想道:“真好玩!”
  二公子的眉皱得很深,“很好笑?”淡薄的基调,使我心中一怵。
  我连忙住嘴,搂住他的脖子依偎着他。嘴里嘀咕道:“不好笑!”才怪!
  这才,他的眉疏开,可还残留着清凉的余味。
  所谓鸳鸯戏水,当真是在戏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如春,波云诡谲

  第三十五章海棠如春,波云诡谲
  四月,李渊宴请群臣,封赏征讨刘黑闼的功臣。
  其中大公子为最高功臣者,二公子虽是头位进攻刘黑闼的人,却不比东宫太子的地位与逐渐形成的威望。
  如此一来,秦王府之臣多有不满。
  尤其是尉迟恭,他竟敢开罪于李渊,谏言李渊偏心长子。
  李渊龙颜大怒,几欲命人斩杀尉迟恭。
  蒙得二公子求情,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李渊认为二公子私藏不满之心,自己不敢开口,遂让属臣代其。因故,李渊对二公子开始起了怀疑与猜忌。
  两个月后,一人向李渊告密,他说发现了罪臣刘文静的陵墓。
  李渊盛怒,当日命人掘起刘文静的坟茔,毁其墓碑。当他知道是二公子暗地为刘文静立坟,旋即遣宫人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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