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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海棠春-第110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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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大双目,诧于他的话。
  他卸下纸扇,插入腰带。“你不认我这个恩人也没所谓,但我希望你能投降。否则,我会锁你回去复命。”
  我拽着缰绳,拳头握得吃紧。“有些事情,你我心照不宣就行了。”
  他浮出一抹怏怏的笑,摆手请道:“将军投降与否?”
  “单凭你也能将我锁拿?”我趾高气扬地俯视他。
  若他一个书生能打败我的,那我近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盱于我,笑得婉转。“毋须我动手,自然有人将你锁拿。”话音刚落,他便退去一旁。
  霍然,一群群汉军风风火火地将我围困,长槊短枪对准我。
  我侧视城楼上方,弓弩手早是预备妥善。
  “你是故意引我上钩的?”我明知故问。
  “用一条好的鱼竿,才能有一条好的鱼儿上钩。”他浅笑,“还请将军别做多余之举。”
  我勾住缰绳,嚣张道:“今日我不打算与你硬碰硬,只想教你玩一个特别的游戏。”
  那人神情一滞,势所未及。
  我笑道:“我是一条只能用直钩才能钓到的鱼儿,现儿就要看看你们这些没用的人是否都有直钩了。”说完,我压着怒火,打缰绳,扭转马头。
  汉军向我奔来,我单枪匹马实在难挡千军万马。
  遂,我只能逃。
  从马侧的袋子上抽出马鞭,“啪”的尖声,特勒骠的屁股受了疼,嘶鸣快奔。
  汉军击来长槊,我以鞭子迅速斥开,以免再生事端。
  我策马扬鞭,驰着特勒骠乱冲乱撞,势要撞开那些碍事的小人。马的杀伤力还是强大的,刹那间就把好几个围绕马车旁的敌人全都撞开。
  双脚并用,虚实结合,用力踹开那些靠近特勒骠的敌人。
  突地,耳边急促地擦风穿过。
  我定眼看去,一支箭从我耳边擦过落地。
  侧目而视于城楼,那人已经上了城楼。
  他手中搭着弓弩,神态肃穆地看住我。
  怒色油然而生,我阴狠地攫住他的视线。
  猛的,弓弩手朝天齐发弩箭,千发羽箭宛如下雨似的,全都涌着扑过来。
  我三下五除二扯下自己的锁子甲,举高头上,手臂一甩,斥开了从天而降的弩箭。箭多得如雨,单单用锁子甲,根本不可挡避太久。
  又惊又怒之间,我赶快甩脱手上的锁子甲。侧身跳落地,在地上打滚了几圈才起。
  身旁似乎多了个人,他迅捷地将我拖起,拉着我往敌群外跑。
  我瞬时看清楚,惊恐又喜。“二公子!”
  他色厉内荏地看住我,明明生怒,却又觉不是时机责备。“快跑!”他拔出了剑,打开我头上飞过的新一轮箭雨。
  其间,我抽出了靴里的匕首。
  右手勾转,狠狠地斩断射过身旁的箭簇。
  那人手持弓弩,衔箭入弩,瞄准着我和二公子。嘴里清调,却是森冷。“在下还是劝段将军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难得跟他废话,连忙打开那些阴毒的箭。跳起身,翻转一记“连环锁”,腿风强劲有力,左上右下、右上左下,接二连三地踢出了十三个腿法。
  等我落地后,二公子牵住我的手,目见远方,似在寻找特勒骠的身影。
  要走,就得找到马。
  我从丹田运气,真气外发,震开了冲来的弩箭和长槊。
  二公子借助我的气力,一手揽过我,跳上翻飞。
  双双飞起,旋予踏步。
  那人拉弩放箭,离弦之箭迅即如电,冲破云霄,直达面前。
  我比二公子快些着地,勾出匕首,打算斥开那一支箭。不料,箭的光速似若雷霆,闪如曜灼明星。
  电光石火之际,二公子从我身后抱住了我,扑倒地面翻滚。
  刹那间,箭簇没入我的左胸,皮肤皲裂,钻心蚀骨,卯火干燥地燃起了全身。
  心口猛的锁紧,好似千万只蚂蚁咬噬着我的心。
  我呼吸不规整,眼见左胸口内的衣甲渗出了鲜血,低吟出声。
  同时,我听见了后头的二公子的闷哼。
  他的额头冷汗涔涔,眼眸掩藏丝许的刺裂感,铁青的面色好似乌云密布,看不清浑浊抑或清明。
  “二公子……”我急切地呼吸着,大口的气息都抑在喉咙里。淋漓的大汗从后背溢出,浸湿了衣甲。胸口缩起,内脏错移似的,我急忙吐气,忽然眼前一片浑噩。
  他皱紧双眉,艰难地将我扶起。“跑!”
  他一直在我背后抱紧我,同步挪动。
  那人在城楼上细细地观看着,心里一跳。然而,他手一挥,天上羽箭挥洒如雨,簌簌地杀来。
  二公子扬起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塞入嘴里,吹出一声口哨。
  时特勒骠飞速地撞开人群,朝我们冲来。
  他捞着我的腰肢,双足弹跳,借着特勒骠冲来之际,已是稳准地跃上马背。借助威力,特勒骠跑得如风如影。
  “咻咻咻”的声调响在后头,我迷糊地眯起眼,听到背后的二公子的闷哼。每一声闷哼,他都劲力地箍住我,将我收入他的怀里。
  我心底清楚,他的背后定是中了许多的箭。
  刚想出声,寒促的感觉上了头。我心律不齐,焦躁的气不打一处来。头晕眼花,四肢麻痹且冷得哆嗦。不一时,我的心骤然捆索,似在快速地绞杀着我的命脉。最后,我痛得晕在了他的怀中,不省人事。
  那人收起了弓弩,沉吟不语地看着特勒骠离去的影子。
  箭雨已发完,鲜血淋漓的画面,使人恶心。
  “一箭双雕啊……”他看着地面上的一切,忽觉自己的心是何其狠毒。
  蓦然,他苦涩地笑了起来。
  特勒骠连夜加快脚程,终在当夜回到了魏州。
  众人见是特勒骠,便以为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偏偏所见,不仅有那女巾帼,还有二公子。
  两人满身染血,一支毒辣地箭穿在那人儿的左胸上,而二公子背后多处中箭。
  未几,二公子因体力不支,连带着人儿一同翻落地面,昏晕过去。
  整整一夜,全军皆不能睡。
  次日清早,晨露逐芳华。
  二公子缓缓地挣开了倦软枯涩的双眸,眼见李靖正微笑地看住他。
  他稍稍环视周遭,是唐军军营。
  再见,他的怀中晕厥着一个面容邋遢的人儿。仿佛着了魔似的,他轻唤着人儿的名字。“沉冤……”
  李靖道:“末将已经拔下了殿下背脊的箭,也上了药。”
  二公子恻恻低头,发觉自己的上身未着丝缕,只有浑身的白布条缠裹。
  两个人由于抱在一起无法脱衣,所以李靖只能用剪刀剪烂衣裳。
  二公子凝视着怀里可怜的人儿,问道:“沉冤她如何?”他轻微作动,竟感左胸一阵炽烈的痛楚。
  李靖坐在榻上,仔细地观向他。“殿下,你与沉冤都中了箭。箭簇没入你们的左心,还差三寸就可让你们死。”
  他的身体强行遏制发憷,眼神却暴露了痛色。“为何还不拔箭?”沉沉地发出话。
  “末将不敢!”他站起,朝向二公子抱拳。“箭离心脏只差三寸,若拔箭时有任何差错,殿下与沉冤皆性命不保。”
  “那现在要如何做?”二公子平静地转转眼,深邃地看去李靖。
  意料未及,那人的箭法居然如此了得。
  一箭双雕,既伤了那人儿,又伤了二公子。
  他道:“待沉冤醒来再作打算。”
  二公子似有忧虑。
  李靖忙不迭道:“殿下放心,箭簇早已没入皮肉之内,少许的血已经止住。不过……”迟疑了下,“若拔箭其间有一丝错误,血就会顺着裂开的伤口流出来。适时,血流不止而亡。”
  二公子沉思片刻,终是顺着李靖的话去做。
  辰牌时分,我昏昏醒过来。
  左胸好像闭塞似的,苦楚钻心穿来,萦绕在血脉上。稍稍作动,就觉浑身都是割裂的抽离的痛。
  后面响起了柔声,“你眼下觉得如何?”他关怀备至的话,使我稳定情绪下来。
  我呼吸了一口,心脏抽痛。喷着气,我无力呻吟道:“……还好”
  他双手搂着我的腰,脸颊偎着我的面庞,轻轻阖眼说道:“还好你没事。”气息的温软,逐渐令我的心紊乱不已。
  未几,李靖挑帘进入营帐。他看我道:“你面色发青,力气不足,许是难受?”
  “只是、是心口有点、痛。”我强忍着绞痛,撑着像哭的笑脸。
  “你们都中箭了。”他看了看我与二公子,一撇带过。
  我把眼光捎低,察觉着左胸口还真的悬着一支箭。
  难怪,我的心这么痛。
  这箭竿穿过了我的身体,箭簇留在了二公子的体内。
  射箭的人真是他娘的百步穿杨!
  “二公子比我中箭更多。”我忽觉眼角湿重
  “我不痛。”二公子噙着丝笑,眼角蜿蜒着缱绻情意。
  李靖谨慎地看着我们,说道:“殿下,沉冤,现儿我便要开始拔箭了。”
  我稍稍仰着脖子,倚在二公子的肩膀上。底气无余,引起了寒促。
  二公子搂紧我的腰,问道:“沉冤?”
  我咧起干裂的嘴,笑道:“没事!师父可以拔箭了,我、我受得住。”
  李靖站在榻边,仔细地端详着我的面色。“你记住我的话,待会儿子拔箭时,即便你痛得生不如死,也不可乱动。不然,一切将前功尽弃。知道么?”
  我点头,“知道。”困难地吸了口气,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
  二公子把侧脸靠着我,吐气温柔。“莫怕。”
  我的耳根子发软,听着他的气息,直觉沉醉在酒池肉林中,愈渐泥足深陷。
  李靖站直身,双手有些发抖地伸来。一手按着我的肩膀,另一手则按住二公子的肩头。他慢慢地移动,往外一扯,扯开我与二公子贴紧的距离。
  由此而来,我左心口的血肉牵扯到骨头,热烈地摩擦着我的心脏。我咬着牙关,忍着苦痛。眼角流下了泪水,周身打抖。
  二公子眉尖律动,面不改色地看着远处,双手还是搂我。他的眼神沉了沉,薄汗从额角渗出。
  李靖连忙坐在榻上,看了看我们,随后道:“再忍一下。”他伸出右手,握住了箭竿。
  我紧闭双眸,抿紧双唇,冷汗胶着泪水混成了咸涩的颜色。
  他扫视了二公子的眼色,深呼吸了口,赫然捉紧箭竿,快速地拔出来。
  三魂七魄仿佛被符咒打散,身子骨支离破碎。我攥紧双拳,低低沉吟,浑身冷得如置冰窖。
  二公子目不见物,青筋暴动。冷汗涔涔,缠在了他的脸上。
  李靖忙扔下箭,用棉布为我们止血。
  我的牙关瑟瑟发抖,痛得全身抽搐。猛的张大双目,血丝尽显。我松开嘴唇,一丝真气倒逆上涌,翻了白眼复晕过去。
  半个时辰内,李靖先为二公子包扎伤口,本想再为那人儿医治的,却被二公子剥夺了权力。
  李靖深知有些事情不由他来做,也就作罢了。
  再过一时辰,二公子已经为那人儿包扎好了伤口,也穿好了干净的衣裳。
  大公子与李靖相继进入帐子,见那人儿已经安然入睡,便觉安心。
  大公子看向二公子,“二弟,你受了伤,先去休息罢。这儿,先交给我罢。”
  二公子清冷地回望他,朝他拱手。“多谢太子好意,但是臣弟并没这个需要。”
  大公子神情一冷,“你身负重伤,若不多加歇息,只会徒劳无功。”
  “回太子,臣弟的身子只有臣弟最清楚。”他眼角瞥他,眉间情态已是冷寒入骨。“请太子先回帐。”
  大公子欲说,却让李靖先说。“以末将之愚见,末将以为秦王殿下身负重伤,不得再添劳累,还请殿下回帐歇下。”
  二人同时定眼看住他。
  大公子眼神消融了微凉,二公子倒是严肃地横着眉头。
  李靖继续道:“若沉冤醒来知道殿下没休息好的话,她只会心有不安,且还会疼惜着你呢。”
  言罢,二人神情有变。
  大公子眉蹙,二公子眼神则带丝许意气风发。
  李靖此番话语,既不让大公子得势,也不让二公子失准,果真妙语。
  二公子看了看大公子,迎前向其施礼。“有劳太子了。”
  大公子微微生笑,“不碍事,你先回罢。”
  二公子点了头,且又施礼,随而便出营。
  李靖觉察半晌后,也离开。
  下过了一夜的大雪,天色放晴。虽还冷,且毋须披氅。
  我浑浑噩噩地醒了又昏、昏了又醒,梦中还是一如当初,那一支温湿厚重的手,暖人心窝。稍有茧子的,磕着我的皮肤,却让我感到贴心。
  赫然,热和的温度消失了。
  我的身体变得好凉好凉,刺激着我的知觉。
  慢慢地挣开眼睑,映入眼前的人是大公子阴柔温和的面庞。
  他心喜,连忙问道:“你还好么?”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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