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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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还需要麽?”一直没怎麽出声的寒仲颀撇了撇嘴。
“就让他住我这里吧,还有个照应不是麽?”我笑笑,身後紧拥的双臂让我充分了解他的意思。“这样的话,程公公他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段时间他们都辛苦了。”
“我看,打死他也不会把慈儿放开了,就让御风在这休息吧。”沈君笙也笑容满面地说。
当众人都离开之後,我才抹了把快要笑僵的脸,沈声道:“把手臂放开,你不累麽?”
“不累,我今天晚上就要这样抱著你睡。”身後的人孩子气地回答著,手臂上的劲一点也不减弱,反而有增强的趋势,“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听他这麽说,我心下酸软,傻瓜,你等此时等了多久,我就有多久啊,我甚至,比你还久。“那你好歹换个姿势不好麽?不然的话,我怎麽能看到你的脸呢?”我尽力让声音平静。
身後的人迟疑了一下,手上的劲道松了下来,我也好趁机将身体转了过去。抬眼看过去,却有些震惊:“你,哭了?”那张让我梦牵梦萦的可爱的娃娃脸上,有著明显的泪痕,而且绝对是刚刚泪水才划过的,因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还有著涌动的水波。
“不可以麽?”齐御风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红晕延著脸颊直没入脖颈里。
“可以……”只是,我有些不可以思议,我的这只小猫是倔强的,是坚强的,甚至可以是不讲理的,却从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晶莹的泪珠,剔透的双眼。总是听老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不屑於这句话对男人感情的禁锢,但是,我却也从未在别人的面前真正流下过眼泪,而眼前这个人,却很简单的就做出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没有什麽不可以的,”我伸出手,将泪珠抹在手指上,然後放到嘴里,感受到那咸咸的滋味,“我的小童童做什麽都是率性而为,对我而言,真的很开心呢。而且,很可爱呢。”
被我的举动弄得脸更加赛过红布的齐御风猛地躺下,也捎带著把我拽了下去:“睡觉!”
长而翘的睫毛不停的抖动著,不稳的呼吸从鼻端传出,鬼才信他睡著了呢,也罢,我微笑著用手指描绘著他的五官,嘴里轻轻地道:“我可爱的童童,有著可爱的大眼睛,笔直的鼻子,怎麽都晒不黑的粉粉的脸蛋,漂亮的小嘴……”一边说著,手指一一划过那些部位,当划到饱满的红唇时,突然被张开的唇含了进去,那双晶亮的眼睛也猛地张开了。
“你不赶紧睡觉在做什麽?身体好了麽?快点闭上眼睛睡觉!”锦被下他的双手双脚都紧紧地缠在我的身上,散发的热量让人完全明白这个年轻的身体的真实反应。
“哎呀,”我笑眯了眼,“小童童,你在气个什麽劲啊?我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应该休息,但是,我们好歹也得把外衣脱了吧?睡觉应该只著中衣才对吧?穿著外衣睡很不舒服呢。”
阴晴不定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後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脱掉重新躺下,“这下行了吧,赶紧睡吧,我这些日子赶路累都累死了!”说著,还故意发出他睡著时根本没有的鼾声。
“啧啧,”我摇头,“真是个不体贴的孩子,光你想睡觉啊?我也要睡啊,还以为你会体贴地帮我脱呢。”见他又睁开了眼睛,我扬起嘴角,开始缓慢地脱起自己的衣服。
终於,终於,受不了我的慢吞吞,齐御风猛地坐了起来,用更快地速度,将我的外衣全都扔到了地上,“啊,睡觉,睡觉,”无视於小孩子冒火的眼睛,我躺下盖好锦被闭上眼睛,“唔,对身体不好的人来说,能舒舒服服地睡个觉真是特别好的享受呢。”
“你是故意的!”感觉身上有重物压来,睁开眼睛,果然是齐御风不满的表情。
“故意?故意什麽?”我一脸无辜地微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齐御风气鼓鼓的脸颊。
“哼!”被刺激到的小孩不高兴地躺下,背对著我不理会我的靠近。可不一会儿,还是翻转身子,虽然眼睛仍是闭得紧紧得,但手脚却又紧紧地缠了上来。
还真是孩子呢,虽然他也已经二十四了,可是,在我的眼里、心里,他还是个孩子,永远都是那个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疼宠、逗弄的孩子,我想,这一生,这份感情都不会变吧。
不过,这一天过得真的是很刺激,对於我这个病体“初愈”(?)的人来说,还是太累了,所以,虽然很开心,很高兴,但是,还是抵不过周公的盛情邀请与其下棋去也。
这是哪里?高楼林立的城市,飞速而过的汽车,是,在梦里麽?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信步地走在夕阳下的街道上,不远处,却看到两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子笑得一脸灿烂地迎面走来。真的,很面熟呢!正在努力地从脑海中搜刮著信息,却听到其中的一个人开口说话:“罗彦,今天的球打得真开心!咱们明天再去吧!”罗彦?那个孩子是罗彦麽?
“好啊!”男孩子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不是罗彦又是谁?真的是梦啊,怎麽会梦到他呢?
突然四周的景色一变,这里,不是我上初中的学校麽?那两个互相包扎的人,是我和,罗彦?“啐!那些混帐,亏他们跑得快,不然,我一定要打得连他们妈妈都不认识他们!”
“真不知道那些家夥的眼睛是怎麽长得,你哪里像女人了?成天过来找碴!”
“哼!自己长得有碍交通,就不许别人比他们进化得完全一些,这就叫嫉妒!”
“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呃,进化得比他们完全太多了,所以嫉妒也是正常的啦。”
“那也不能怪我,只能证明我很得老天喜爱嘛。”笑嘻嘻的少年不识愁滋味。这是我麽?
这里是……啊,高考填志愿的阶梯教室,那个桌子上的小人还是我画出来的呢。
“咦?君慈,你怎麽报G大?我记得你不是对学中医有兴趣麽?怎麽会报计算机系?”
“学医啊,有我弟就够了,我,对电脑也很兴趣啊。再说,我不喜欢中药味。”
“那小子和你说了什麽吗?还是你家人?他们太偏心你弟弟了!都是一样自己的孩子。”
“算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後悔,还是,你觉得,以本人的智商,学电脑难?”
“切!你如果长毛的话,比猴还精!什麽能难得倒你?算了,既然你自己的决定,做哥们儿的绝对支持你!正好我也想报G大,我还巴不得有个伴儿呢!”
“好,好哥们儿!以後咱哥儿俩绝不分开!”感动地拥抱了一下眼前的人,却被推开。
“好啦!别酸溜溜的,记得,今天晚上的火锅你请客就行了。”笑得一脸奸诈。
又是那个豔阳高照的街道,又是那腾空而起的身体,又是那欲说还休的情景……
是,哥们儿麽?那份感情是什麽变质的?还是,我把那份对罗彦的依赖变得太浓了?因为弟弟的出现,让父母对我不再重视,失去亲情的我不自觉地就把与罗彦的那份友情看得极重,在我的心里,他不仅只是一个朋友,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家人,一个永远站在我这边的家人。所以,我把这份感情与恋情混淆了麽?我真正的心意其实是这样的麽?
从什麽时候起,我再想起罗彦已不再有揪心的痛楚,更多的是回忆的微笑?从什麽时候起,我不再梦到那一口口鲜血狂涌,更多的却是逗弄小猫的甜蜜?从什麽时候,罗彦那张阳光般的笑容变成了一张虽然已经成年却仍是一张可爱得要命的娃娃小脸?从,什麽时候呢?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可是,不管从什麽时候开始,我想,罗彦,我已经解脱了,从那个一直被自己制造出来的,令自己伤痛、不幸的禁锢中解脱了。哥们儿可以幸福了,罗彦。
再次睁开眼睛,那雕梁画栋的床顶,淡淡的熏香,让我知道,我已经醒了,可是却感觉有如一团火在身上烧著,嗓子疼得使吞咽变得异常的困难,我,怎麽了?发烧了麽?
“沈公子,您醒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去,看到了郑太医。
“我,”嗓子真的很疼,“是不是发热了?”我哑著声音问那个太医。
“是的,您情绪过於激动,再加上……”太医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麽,我听不进去,身边不见有人睡过的痕迹,是我的梦麽?是我因为生病做的梦麽?梦到齐御风来了?梦到他取得冰晶蛊母,梦到他来到了亚辽,来到了我的身边,这一切,都是梦麽?
59、被掳
啊,是梦麽?本来早就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居然还是做出那样的梦来的我,真的是,太想他了,吧?到底是什麽时候呢?什麽时候变得那麽爱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不会有陪伴一生的爱人;一直以为,所爱的人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对罗彦的感情,实在是亲情大於爱情,在我的心里,他是和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所以,才有不想他被人抢走的想法吧?不管怎麽样,现在真正爱的人是那个一直见不到的家夥,一直让我魂牵梦萦的家夥,可以为之舍去生命的家夥。
什麽时候爱上他的呢?绝对不是一见锺情,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毕竟,没有什麽人会对著一个丑不拉叽的面具一见生情吧?虽然他那时露出的肌肤就很能引人暇思。
是什麽时候呢?一点一点地往前推著时间,却不知道这个像猫一样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时候把我的心思全部占据的?到底是什麽时候呢?是在军营里对我虽然总是没有好声好气,却细心照顾的时候?是在去黑旗的路上,总是把我气个半死的时候?是在兰菊轩里总是不经意地表现出的可爱、却又倔强的神情的时候?到底是什麽时候呢?想不出来啊。
算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分不清什麽时候又有什麽关系?可是,那一场甜美的梦境之後,留给我的却是酸涩苦楚的心情,无法忍受身上的火热,我伸出右手搭在额前,却被什麽东西硌了一下,凝神细看之下,却是──紫魄冰火环?眨了眨眼睛,再看,没错啊。
如果这个被我亲自套在齐御风手腕的东西在我这里的话,那说明,之前的一切不是在做梦!看向一旁的太医,我忍著嗓子的不适开口:“太医,我,睡了多久?”
“啊?”正在写药方的太医愣了一下,“您,您已经昏迷整整三日了。”
“三天?”难怪全身酸痛的要命,因著说话,头脑也清醒了不多,我四下打量著,却觉得不太对劲,“这里,是哪里?”这里虽然也是雕梁画栋的古宅,却绝对不是我住的那间。
“啊,呃……”太医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我,只是吱吱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就说觉得不对劲,虽然这位太医治病的能力不是很差,但是与被称为“毒王”的齐定灼来比的话,那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既然齐定灼也来了这里,为什麽他不给生病的我问诊而只是要这位太医来做呢?就算是他不想多管,以沈君笙的脾气来说,也绝对不可能让他偷这个懒的。更何况,我发烧成这个样子,齐御风有可能离开我半步麽?
“郑太医!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沈下了脸,一双眼睛直直地瞪著心虚的太医。
“这里是我家。”门一开,外面走进的一个人代替太医回答,并且让他离开。
“袁,公子?”眯著眼睛,借著室内的烛光,看清来人之後,我不免有些讶然。
“是我,沈公子,您好些麽?哪里还不舒服?”袁宵两步跨到我的床前,关心地问道。
“我怎麽会在这里?”虽然是发烧,但还没有烧坏脑子,我可不认为我在这里的事情,汤子悦他们都知道,而且,这孩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因为您又发病了啊,”袁宵坐在我的床前,一脸担心地回答,“烧了三天呢,今天温度才稍稍下来了一些。郑太医都一直守了你三天呢,对了,你有没有想吃什麽东西?”
“袁公子,我想问的是,我应该是在别宫里吧?怎麽会来到这里?”我微微皱了皱眉。
“哼!”袁宵温和的表情霎时变得难看,“那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麽照顾您!而且,那个姓齐的一来,您的病立刻就加重了!他根本就是个灾星!为了您的安全,我一定要把您带离那里!”他的神情令人害怕,眼白中带著血丝,而且眼神也不是很清亮。
看向一旁的太医,那皱乱的衣服,疲惫担心的神情,他不是把人家劫来的吧?
“啊,”头疼起来了,“是这样啊,我现在腹内有些饥饿了,那可不可以请袁公子吩咐人做些粥给我喝呢?”先把他稳住再说吧,这孩子,看样子怕是有些不对劲。
“好啊好啊,您想吃什麽?我马上吩咐下去,郑太医,公子他现在可以吃什麽东西?”袁宵的神情变得放松起来,一脸兴奋地问向一旁的太医。
“啊,对了,袁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太麻烦了,那个,我很想吃在皇上赐给我的,在